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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歆以为宋金刚不给自己面子,是记恨自己平日看不起他的缘故,所以便对杨英使眼色。杨英便对宋金刚说:“排长,我们再等会张锐,如果快天亮时,他还没有回来,你再去报告教官好吗?我们知道你是排长,如果不保会追究你的责任,我们不会让你难做的。”
王伏宝也为张锐求情:“是啊,排长。张锐毕竟与我们同班,看着他受处罚,我们也于心不忍啊。再等等他吧,他回来的时候,我们好好批评批评他。让他保证,下次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宋金刚仍没有卖杨英、王伏宝的面子,摇头道:“不行,这件事情我必须现在就去报告。不管张锐有什么急事需要出去,但这里是军营,我们是军人,军规一定要遵守。”说完,转身出门而去。
宇文歆大怒,跳起来叫骂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人嘛?整个一无情无义的小人。只有小人得志,才会向他这样不可一世。”
宇文歆的叫骂声吵醒了全排学员,大家纷纷坐起身来问是怎么回事。杨英见之叹息一声,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事了,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他心里一直在想,张锐是为了什么事才会私自离营呢?
王伏宝也看事情瞒不住了,就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大家。全排人都坐起来,披着棉被开始谈论起这事。有人就说,张锐虽然有时脾气暴躁些,但为人不错,他半夜离营一定是出什么大事,大家都是学员,理应相互照应,怎么能一点情面都不讲呢?大多数学员同意他的说法,纷纷谴责宋金刚的行为。也有个别学员说,严守军规是军人的职责,什么事都讲情面,那还叫军人吗?
正当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时房门开了,张锐从外面走了进来。王伏宝见张锐进门,掀开被子就跳下炕来,拉着张锐问:“你深更半夜跑哪儿去了?”宇文歆、杨英也跳下炕,围着他连声追问。
张锐全身上下湿透,头顶还冒着一股股热气,一看就是快速奔跑回来的。见同班三人围着他问个不休,便开玩笑地说道:“快回去躺着,别回头受了风寒。快去,大老爷们儿围着我干嘛?我又不是女子。”
宇文歆见他还有心思在说笑就急了,大声叫嚷:“张锐,你知不知道私自离营是要受处罚的,搞不好还会被开除。你怎么这么浑?”
张锐把三人推回炕上,无所谓地说:“没这么严重,反正教官又不知道。”又笑着对全屋的人说:“各位大哥,你们就帮小弟一次怎么样?”
全排人同情地看着他都没有说话,杨英叹息道:“要光是我们知道就算了,可是宋金刚是什么样子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去教官那里报告你私自离营的事了。”
张锐吃了一惊,说:“我是专门挑他上岗的时间才走的,他怎么会知道的?”
宇文歆没好气地说:“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他早就下岗了,就是他下岗回来后发现你不在,才把我们都叫醒问你去哪儿了。我们说不知,他就立刻去报告。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听,这个人真是死性子。”
张锐沉默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递到杨英手里,说道:“算了,报告就报告吧,反正这事我做了,就不怕被处罚。我现在就去教官那里认错,你和小竹把这个吃了,明天也好有精神训练。”
杨英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张锐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我见你和小竹这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出去弄点吃的回来。”
杨英打开手中油纸包,见里面包着几块煮熟的牛肉,心中百感交集,差一点流下眼泪。旁边凑过来看的宇文歆,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一边哭还一边痛骂宋金刚。王伏宝等学员见到这个情景,都知道张锐是为什么才私自离营。皆在心里感叹,像张锐这样的朋友哪儿去找?
这时宋金刚又进门了,全屋人都对他投去鄙视的目光,包括刚才还在为他辩解的一些学员。这里面宇文歆的看他的目光最为狠毒,如不是旁边杨英紧紧的拉住他,并小声劝着,他早就扑过去殴打宋金刚了。
第二天全连集合,总教官刘定远站在队伍前面高声宣布:“昨晚我连有学员私自离营,违犯了军规。我念在他是第一次违犯军规,事后又主动来找我承认错误,所以对他从轻处理,不开除他的学籍。但军人违犯了军规,就要受到处罚。我决定对三排二班张锐私自离营的行为,罚受鞭刑十下。现在全体学员一起观刑,今后再有此事发生,张锐就是你们的榜样。听见没有!”
“明白,教官!”学员们高声的回答,不过几乎所有学员都已经知道张锐是为什么受罚的。
“带张锐上来。”
在刘定远的命令声中,张锐被带了上来。他昨晚没有去找赵乐,而是直接找到刘定远报告了自己私自离营的事情。不过他是说有急事给家里发信,才私自离营去了二十里外的小镇。刘定远虽然对他这个理由很怀疑,但对张锐能主动来承认离营的事,还是感到满意。
张锐这把赌对了,当时赵乐刚接到宋金刚的报告,还没有来得及去向刘定远汇报。等赵乐到了刘定远的房间,发现张锐竟然在这里也是吃了一惊。就这样,张锐被确定为主动自首,从而得到从轻发落。
张锐双手吊在两根木桩上,上衣被脱去。今天虽没有下雪,但气温也在零下十几度。这么冷的天气光着上身,冻得张锐嘴唇乌黑,全身一阵阵的打着寒颤,样子象是怕受刑吓得发抖。张锐心想,这下老子可是丢人丢大发了。在全连人面前受刑,居然被吓得发抖,以后我怎么还有脸混啊?
赵乐走到张锐面前,把一块棉布塞进他的嘴里,低声说道:“把布咬紧,不然会伤了舌头。”张锐用牙紧紧咬住棉布,他可不想挨皮鞭的同时再咬破自己的舌头。
“开始行刑。”随着刘定远的话音刚落,张锐就听见鞭子滑过空气的呼啸声,紧接着感到一股钻心的刺痛从后背传来。这一鞭就差点让他昏过去,寒冷的天气使得感官更加敏锐,痛感也更强烈。他死死的咬住口中的布,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心想,老子刚才已经丢人了,现在决不能再丢人
行刑之人的抽鞭技术高超,据说以前还得过套马比赛的冠军。他抽出的每鞭,都是鞭梢掠过张锐后背掠过,在张锐的背后上划开一道口子。他这样打,能保证张锐后背上的伤口不深,以后能恢复的快,但疼痛效果却丝毫不差。
随着鞭子一下一下落下,张锐的背部慢慢变得血肉模糊起来。当打到第七鞭时张锐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感官也变得迟钝起来,反而觉得没有开始几鞭那么疼。
宇文歆站在队列里,看着张锐的后背变得越来越模糊,血不断滴落到雪地上,红白相映分外刺眼。他的双眼也开始模糊起来,鞭子挥舞一下,他就咒骂宋金刚一句,宋家数代祖先被他挨个问候。
杨英自小朋友不多,家中兄弟之间的关系也一般。即便是与他一直同学的宇文歆,他也没有当成可交心的朋友。在他的意识里,朋友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可是今天,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朋友。张锐没有什么可以利用他的地方,却无私的帮助了他。他在心里默念,张锐,今生你都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兄弟。
王伏宝和知情的众学员也对张锐充满了敬意,向张锐这样够义气的朋友,他们也想结交。从此,张锐对朋友义气的形象牢牢记在每个学员的心里。
学员队列中只有宋金刚现在心情复杂,也很矛盾。他已经知道张锐为了什么才私自离营。虽然他能理解张锐的行为,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从今早起床,全排人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他心想,也许他们都把我看出无情无义之人,不过我是在遵守营规,我是军人,我没有做错。“我没有做错!”随着皮鞭起落,他一遍遍在心里念着这句话。
鞭刑终于完毕,当旁边的士卒把张锐双手从木桩上解下时,他已经不能自己站立行走。于是两名士卒搀扶着他返回营房,一名军医大夫跟在后面去给张锐治疗。
队伍解散后,各排又随主训官去操练。直到上午训练结束,宇文歆、杨英等人才有时间跑回营房去看张锐。
这时,张锐已经清醒,正爬在炕上摇头晃脑的哼着小曲。宇文歆等人进屋看见他这幅模样,都哭笑不得。心想,挨了十下皮鞭就这么会儿功夫便没事了?真不愧是象牛一样强壮的人。
张锐见大家都来看他,也十分高兴,玩笑道:“看看,我现在多逍遥啊。我说,你们谁以后想休息几天,就去挨几鞭,虽然当时有点疼,不过忍忍也就过去了。只要挺过去,你们就能向我现在这般逍遥自在。”
张锐的这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纷纷都说,皮鞭还是你挨就行了,这种福气我们没有机会消受。
只有宇文歆没有笑,低头不语。张锐见之,又对他说:“宇文歆,咱们都是汉子,不用这么故作姿态。我相信如果我们对换,你也会帮我的。”
宇文歆听罢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他难受是因为他不能确定自己会向张锐所说的那样去做。不过,一瞬间宇文歆就下定决心,不管自己以前能不能这样做,我发誓以后肯定会向张锐说的那样做。
张锐在炕上趴着养了三天的伤,然后就能下地乱跑了。虽然还不能参加上午的训练,但下午的理论课却能去听。对宋金刚,张锐没有恨他,每日还是笑嘻嘻的与宋金刚说话。大家看之,更加确定张锐是那种直性之人。
宋金刚自张锐受罚后,日子就不好过了。整个营地的学员,现在只有张锐还搭理他,就再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连他当值班、排长,学员们也只是与说正事,完后就各自走开从不与他多说半句话。
有一回,他正要进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