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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夫人满意的笑了起来,青瑶却觉得有些不妥,毕竟韩家要出嫁的女儿可不只她一人,韩青环出阁的日子只比她晚一个月,完全可以想见,陈氏和韩青环必会为了嫁衣之事在府里折腾。现在青瑶已经彻底把伏威将军府当成了自己的家,所以她不想看到家里不安宁。只是,这是二婶的一片好意,她也不好拒绝,存着担忧,青瑶收下了李氏送的这份厚礼。
二夫人送了大小姐一匹鸳鸯锦,还请了封九姑为她绣嫁衣,这事在韩府很快便传开了。消息传到陈氏和韩青环的耳中,陈氏脸色阴沉,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可韩青环却直接的多,她将屋子里的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将陈氏着人采买回来的大红锦缎用剪子绞了个精碎,又哭又喊的叫道:“娘,我要鸳鸯锦做嫁衣。”
韩青环可真是为难死了陈氏,那鸳鸯锦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当年李氏的外公曾经做过江南织造,因办差办的好得了主子的心意,才被赏赐了一匹鸳鸯锦,后来做为押箱子的嫁妆,跟着李氏的母亲到了李府,又做为李氏押箱的嫁妆到了韩府。就是因为鸳鸯锦太过珍贵,所以不论李氏之母还是李氏,都没有舍得用鸳鸯锦做嫁衣。这一回青瑶嫁的是王府世子,为了给青瑶,给韩家争体面,李氏才将这两代押箱子的宝贝拿了出来给青瑶做嫁衣。何况绣嫁衣的银子也是李氏从自己的私房里出的,并没有走官中的帐,所以陈氏便是想找茬子,都没处下手。只能一个人憋着生闷气。再加上韩青环如此一闹,陈氏这心里就象是被滚油浇了一般,别提有多难受了。
韩青环吵闹不休,陈氏心烦意燥,不免沉下脸来呵斥道:“青环,你不要再闹了,她嫁的是王府世子,你嫁的只是威国公府二公子,这身份差着远了,你拿什么和她攀比?从今往后再不许使性子,否则娘也不帮你了。”
韩青环正哭闹着,听了陈氏的话,立时止住哭声,瞪着陈氏恨声说道:“娘,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好,我这就告诉祖父母,当日我就是听了你的话,才被郭诚欺负了。”说完,韩青环拧身便往外走,吓得陈氏魂飞天外,慌忙一把攥住韩青环的胳膊叫道:“你给我站住。”
韩青环停了下来,慢慢的转过身子,昂着头看着陈氏,一字一字的说道:“娘,您听好了,我要鸳鸯锦做的嫁衣,我要韩青瑶的嫁妆,这两样,你若是不替我办到,我就说出去。”
“你……”陈氏指着韩青环,手指不住的哆嗦着,眼睛瞪的几乎要鼓出来,她万万没有想到,韩青环,她的亲生女儿,竟然会这样威胁自己。韩青环将陈氏的手按了下去,恨声说道:“娘不必这么看着我,象我这样的情况,就算是嫁进威国公府,难道还能立住脚?若是不在嫁妆上压住妯娌,我在威国公府还有什么指望!我可不想嫁到威国公府,过着和你一样的日子。”
陈氏被韩青环彻底打击了,她哆嗦着嘴唇艰难的说道:“青环,你……恨娘?”
韩青环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嘲讽的笑容,她冷道:“若没有你的主意,难道我就做不得庆亲王府的世子妃,娘,是你毁了我的前程!”
陈氏愕然,讷讷说道:“可是你明明说一定要嫁给郭二公子。”
青环冷笑一声:“娘竟傻了不成,庆亲王府的世子和威国公的次子,连个高下尊卑都分不出么!若我是世子妃,现在整个府里的人又怎么会去巴结那个贱人!”
陈氏被她的亲生女儿刺激的有些反应不过来,韩青环却重重的哼了一声,甩手便走了出去。过了好一阵子,陈氏才回过神来,她的目光从一地狼藉上扫过,眼神渐渐阴狠起来。看了许久,陈氏猛然转身,找到了韩青环,母女二人商议了足有两个多时辰,然后才相继走了出来。
命人服侍着换了衣裳,陈氏便带着韩青环去了颐年居。韩老夫人见到陈氏和韩青环心里便觉得堵的慌,只没好气的沉声说道:“青环不在屋里好好学规矩,跑到我这里做甚?”
韩青环穿着一件浅红色半新的杭缎褙子,系了月白色家常裙子,头上也没有戴多少钗环,脸上亦未抹多少脂粉,总之素净的压根儿不象平日的韩青环。她恭敬的跪在地上,言辞恳切的说道:“回祖母的话,青环从前不懂事,做错了许多事情,孙女近日每常反省,便内疚的不行,今日特地来给祖母磕头,向姐姐陪罪,请祖母和姐姐看在青环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宽恕了青环吧。”
韩老夫人很有些吃惊,她不明白韩青环为何突然间有这样的转变。不过韩青环到底是她的孙女儿,从前也是得过她的疼爱的。因此韩老夫人便缓了语气说道:“罢了,说什么宽不宽恕,都是一家人,你们姐俩儿都有了人家,也只不过能在家里再待两年,起来吧。”
韩老夫人发了话,青瑶自然也得表示一下,她淡笑道:“香如,快把二小姐扶起来,奶奶说的极是,都是一家人,就不必说这些了。兄弟姐妹们原就该和和气气的。”
香如奉了青瑶之命,快步走到韩青环身边将她扶起来,韩青环无比客气小心的说道:“不敢劳烦姐姐。”然后才缓缓的站了起来。侍立在陈氏的一旁,她低眉顺眼,表现的无比恭顺,不要说是韩老夫人和青瑶,就连陈氏都暗自惊讶,她万没想到自己女儿竟如此会做戏。
等韩青环表演完毕,陈氏便对青瑶笑道:“青瑶,从前我只顾着照看你弟弟妹妹,忽略了你,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如今你们姐俩儿的喜日子都定了,在家里的日子过一日少一日,我们便把从前的事情都丢开,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你说好不好?”
不管怎么说陈氏都是韩大老爷的正妻,身为韩大老爷的长女,青瑶万不能让陈氏站着她坐着,因此青瑶只稳梭的站在韩老夫人的旁边,微微含笑说道:“母亲言重了,本来就没什么,我们一家子的日子原就和和美美。”
陈氏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又上前几步跪倒在韩老夫人的面前,很诚恳的说道:“娘,媳妇从前糊涂,现在想明白过了来,请娘再给媳妇一个机会让媳妇尽到媳妇该尽的心意。”
韩老夫人点头淡笑道:“你有这样的心最好不过。起来吧!”
陈氏站了起来,向青瑶笑道:“青瑶,我已经给你父亲去了信,请他在南边多买些好木料,好给你们姐俩儿打嫁妆,听说南边兴什么十里红妆,很是给出门子的姑娘长脸面,我也同你父亲说过了,让他多请些手艺好的木匠,务必要让你们姐俩儿风风光光的出嫁。”
青瑶没有表现出很羞涩的意思,只大大方方的笑道:“母亲费心了。”陈氏忙笑着说道:“应该的应该的。过阵子我再打发人去叫祥记的掌柜娘子过来,让她把时新的首饰花样儿带来,让你们姐俩好好挑选。不用考虑银子,只捡你们喜欢的就行。”
韩老夫人看着陈氏拼命的讨好青瑶,心中不由生疑,以她对陈氏的了解,陈氏不在青瑶的婚事上下绊子使阴招,便已经是幸事了,怎么还会对青瑶如此热情?韩老夫人想了一会儿,倒让她想出了一条,她还记得陈氏动用了江氏的遗物,大概江氏的遗产她也没少动用,只怕是想拿着几样首饰来堵青瑶的嘴呢。想到了这里,韩老夫人便看了青瑶一眼。
青瑶收到韩老夫人注视的目光,甜甜的笑了笑,悄悄向韩老夫人眨眨眼睛,表示自己心里很清明,韩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只双目微合的听陈氏继续表演了。
陈氏和韩青环在颐年居里待了一个多时辰,已经到了用午饭的时间,这母女两人假装看不到韩老夫人端茶杯,显然是要赖在颐年居里混一顿午饭了。韩老夫人微微皱眉,却也没直接说出赶人的话。只吩咐道:“来人,去告诉二夫人,今天中午大夫人在这里服侍,叫她在家里服侍二老爷用饭吧。”
陈氏心中着恼,面上却是一丝儿都没有露出来,只笑着说道:“娘说的极是,媳妇服侍娘用饭。”
韩老夫人点点头,对青瑶和青环说道:“你们都有了人家,也该学学这做媳妇的道理。只好好看着你们母亲,她的规矩再是不错的。”
青瑶应了一声,便命小满将她的位子撤了。韩老夫人却摇头说道:“瑶瑶,你虽有了人家,可还没出门子,还是韩家的小姐,自当坐着陪奶奶用饭,可你母亲是媳妇,她站着侍奉,才是做儿媳妇的道理。老大家的,今儿你就好好教教瑶瑶和青环做人家媳妇的应该怎么服侍婆婆。”
陈氏心里都快怄死了,可脸上还得带着笑容说道:“娘说的对极了,青瑶青环,你们都坐着安心吃饭。”
青瑶这才谢了座,在韩老夫人的左下首侧身坐了。因韩老将军出门会客没在家,而韩青云他们中午都是在学里用饭的,所以这颐年居里便只有韩老夫人和韩青瑶韩青环坐着,而陈氏只能站在韩老夫人的身边,服侍韩老夫人吃饭。
偏巧今儿赵天朗得了好些活蹦乱跳的鲥鱼,特特打发人送了一篓子到韩府,厨下便按着青瑶教的法子烹调了送上来。这鲥鱼味美汁鲜刺多,而韩老夫人又是有了年纪的人,眼神不济,服侍她用饭,必得将鱼刺细细的剔除,一根小刺都不能有的。陈氏这一通剔鱼刺,可费了不少的时间气力,这顿饭足足用了半个多时辰,韩老夫人这才放下手中的碗筋,淡淡说道:“我吃饱了。”
陈氏一直站在一旁服侍韩老夫人用饭,早就站得腰酸腿疼,肚子饿的前心贴后心。听到韩老夫人说吃饱了,陈氏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忍不住看向青瑶,却青瑶白玉般的小脸泛着淡淡的粉红,正优雅的接过小茶盅漱口,而坐在她身边的韩青环双目微垂,早已经将漱口的茶盅放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青瑶那种吃饱之后的情形,陈氏恨的直咬牙,这算什么事!从前她几时受过这种罪。便是服侍老夫人,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一切都是丫环准备好了,由她捧给韩老夫人,哪里象今天这样,竟是一个丫环都不用,色色都要由她亲自动手,真真是鱼没吃着反沾了两手腥。
韩老夫人停了片刻才说道:“瑶瑶,扶奶奶去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