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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亲王爷立刻问道:“只是四九送信回来么?”
庆亲王妃忙说道:“不是,天朗命人经驿站发了八百里加急的明信,这会儿皇上应该也得了大姑爷还在生的消息。”
庆亲王爷的双眉还是紧皱着,他正要说话,却见他的心腹小厮飞快跑来回道:“启禀王爷,晋王爷求见。”
庆亲王爷点了点头,对王妃说道:“阿婉你先回安澜园,我见过小九之后再来和你说话。别担心,万事有我,有我在一天,必不让你和天朗委屈着。”庆亲王妃轻轻点头,低低应了一声好便福身退下,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了庆亲王爷。
晋王被孟兴引入庆亲王爷的书房,晋王一进门便急急问道:“王叔,您都知道了吧?”
庆亲王爷点点头道:“小九,慌个什么,难道天塌了不成。”
赵天翼被庆亲王爷说的脸上一红,忙说道:“王叔训诫的是,小九原该再稳一些。”
庆亲王爷指指旁边的椅子说道:“坐下说话吧。”
赵天翼谢座,孟兴上了茶,然后退下将书房门掩好,庆亲王爷方才说道:“人找到了是好事,值得庆祝。小九,就算你的内弟本王的女婿从今而后彻底隐退,他有大功于朝,这一世也得安享太平富贵,总比让我那女儿守着个灵位过日子强。你说是不是?”
赵天翼忙点头道:“王叔说的极是,只是……”
“你只怕皇上哪里放不过,对么?”庆亲王爷立刻接口问道。
赵天翼没有说话,却点了点头,略停顿一下才说道:“说起来熙之是受我连累之故,若他不是侄儿的内弟,立此大功又死里逃生,皇上岂有不重用他之理。”
庆亲王爷摇摇头道:“小九,你糊涂了。”
赵天翼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向庆亲王爷,他糊涂了?他哪里糊涂?赵天翼真是没想明白。
庆亲王爷淡淡道:“因着傅城垣和我那女儿,我们这三府俨然联为一体,对也不对?”
晋王点点头,这点子事实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这和他糊涂有什么关系。
“傅城垣是我大秦第一猛将,可是他如今身受重伤,能侥幸从阎王殿里逃出来已经是托天之幸,难道你还指望着他再去横枪跃马驰骋疆场?”
赵天翼立刻用力摇头,开什么玩笑,若谁敢再提一句让傅城垣重上疆场之事,他的王妃和内弟媳妇孔琉玥不生把那人活撕了才怪。
“这不就结了,只要傅城垣回来之后无心政事求田问舍,难道皇上能不念君臣一场的情义?一时受点委屈是难免的,可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小九,王叔知道皇上,你,天朗还有傅城垣是从小的情份,只要让皇上去了心里的忌惮,这情份也能保你们一世太平。”
赵天翼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他深知小王叔身经两朝都立的极稳,就算是从前因着柳侧妃之事天天被御史弹劾,也没能动摇他一丝一毫的地位,皇上有什么事情不还是照样的倚重于他,看来,自己是得学着走他小王叔这条路了。
见赵天翼眉头舒展,庆亲王爷方才说道:“小九啊,你想明白就好,若是王叔我估计的不错,这会子宫里该来人宣我们进宫了,唉,天朗这个混小子顾头不顾尾,等他回京看本王怎么收拾他!”说到后来,庆亲王爷的牙根儿都咬了起来,显见得被气的不轻。
赵天翼刚想开口帮赵天朗求情,却被庆亲王爷硬梆梆的堵了回去,“小九,等天朗回来,本王教训他,谁都不许来求情,若有人求情,本王必加倍的罚那臭小子,还真翻天了不成!”想到赵天朗连商量都不和自己商量便一个人偷偷溜出京城,庆亲王爷便气的牙疼。
赵天翼一滞,心念百转之间已经想了好几个弥补赵天朗的法子,唯独没有想到,有他的王婶庆亲王妃护着,他家王叔能把赵天朗怎么样?他那机灵的小堂弟只要往他娘亲身后一躲,便能万事大吉了。
果然不出庆亲王爷所料,很快宫里便来人宣他入宫,庆亲王爷赏了前来传旨的太监崔柱儿,笑着问道:“皇上只传本王一人么?”
崔柱儿不疑有他,只笑着说道:“回王爷的话,皇上也传晋王爷进宫面圣的。”
庆亲王爷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摆了一下,孟兴立刻悄悄的溜了出去,来到书房急急告诉赵天翼道:“王爷,皇上已经派人去王府宣您了,你快回府吧。”
赵天翼立刻从走后门抄小路回到晋王府,匆匆换了朝服赶到前厅,晋王妃见到他不由暗自松了口气,抢先说道:“王爷,您下回出门好歹也告诉妾身一声,白累得楚公公等了好一阵子,妾身都不知道派人往哪里找您。”
楚公公忙陪笑说道:“王妃太客气了,奴才这也是刚进门儿。”事实上的确如此,楚公公真的是刚被接进府,连茶都不曾用得一杯。
晋王勉强笑笑道:“方才本王临时性起,想出去逛逛,也没打算走远,便没有知会王妃。”他一脸苦中作乐的表情,让人瞧了只当他还没有从小舅子阵亡的阴影中走出来,再不能想到其他地方。
楚公公是晋王的老熟人,他也知道晋王和忠靖王不独是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还是一同长大的好兄弟,便急忙说道:“奴才给王爷王妃道喜了,方才皇上接到庆王府世子爷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奏报,世子爷找到忠靖王爷了,王爷还活着,皇上命奴才来请王爷入宫商议如何迎回忠靖王爷之事。”
晋王和晋王妃都做出极为惊喜兴奋的样子,晋王妃还拿帕子捂着眼睛呜呜哭了起来,晋王又是喜欢又是感伤的说道:“阿如,熙之还在这是喜事,你怎么又哭了呢,这几个月,你为熙之掉的泪还少么,如今他活着,不日必能返京,还哭什么呢。唉,弟妹若是晚走一会儿就好了,若是她还在这里,就能立刻得到消息了。阿如,你还不快去一趟熙之府上,把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老祖母和弟妹还有孩子们。”
晋王妃忙带着哭腔说道:“好,我这就去。”
做戏做全套,楚公公自然会认定晋王府事先果然没有接到消息,回头皇上问起来,他只照实说了,也能让皇上略略打消一点儿对于庆亲王府和晋王府勾结的猜疑。
晋王急忙赶着进宫,晋王妃摆开全副仪杖大张旗鼓的去了忠靖王府,趁此机会将傅城垣还活着的消息公开。晋王妃知道,声势造的越大,她那历经千难万险的弟弟才越有可能平安归来。
皇上同时见了庆亲王爷和晋王爷,庆亲王爷到底老道,抢先躬身行礼道:“回皇上,适才天朗的贴身小厮四九刚刚赶回京城,老臣已经得知天朗找到他妹夫的消息,老臣正想递牌子进宫来请皇上的示下。”
皇上似笑非笑的嗯了一声,看向晋王,晋王忙也躬身道:“再没想到天朗竟然真找到熙之了,这真是托皇上的洪福,臣妻和熙之之妻再也不必整日以泪洗面,臣弟总算是能缓口气了,皇上六哥,您可是不知道,这些日子臣弟都快被泪水泡烂了。”
一声“皇上六哥”让皇上的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他一手一个扶起庆亲王爷和赵天翼,缓声说道:“熙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活着比什么都强,纵是伤的再重也是能治好的,你们看派谁去把朕的堂妹婿接回来呢?”
皇上说出这样的话,让庆亲王爷和晋王多少松了口气,庆亲王爷立刻说道:“皇上,以老臣之见,也别派人去了,您说派个太监去狠狠申斥天朗,再着他将他妹夫好生护送进京,若有一丝差错,等他回了京就来个二罪并罚,看不打断他的狗腿。”
对于赵天朗不瞒着他的王妃和儿媳妇,独独瞒着他出京之事,庆亲王爷真的很耿耿于怀气的不行,这会儿咬着牙说的话可都是真情实意,再没一丝掺假。
瞧着庆亲王爷恨的直咬牙,皇上倒笑了起来,只说道:“也罢,就让天朗带罪立功,要不然回头等他到了京城,朕还真是为难,不罚他,那些个御史言官必不放过他,整日家的上折子朕也吃不消,罚他,唉,说实话朕还真舍不得,朕是看着天朗长大的,他在朕眼里比允昭还重些。”
庆亲王爷忙躬身道:“天朗任性妄为辜负圣心,真真是个混帐东西,纵皇上不罚他,老臣也绝不能轻饶了他。”
皇上反而笑着替赵天朗说话,“王叔也莫生气了,说起来也是朕惯的他,不怨别人。”
这件事面上看着也就这样过去了,皇上又拿出几个公事与庆亲王爷和晋王商议,这些都是户部和内务府之事,正在晋王的管辖范围之内,晋王一面不动声色的揣摩圣意,一面应对自如。赵天翼没有注意,可是庆亲王爷却在不着痕迹的留心观察。他发现晋王越是奏对流利,皇上眼中的笑意便越淡,到了最后,皇上脸上虽然有笑容,可眼里却是冰冷一片,庆亲王爷心里明白,皇上其实根本就不曾放下对晋王这个亲弟弟的忌惮之心。
虽然对皇上的心思揣摩的八九不离十,可庆亲王爷却不好明着提醒晋王,就是暗着提醒,也得等出了宫,找到合适的机会才行,象今日这样,晋王突然到庆亲王府,虽然他走的是小路进的是后门,已经极为小心谨慎了,可是若落到有心人的眼中,必又给皇上添了一层心病。
是以在出宫之时,庆亲王爷只和晋王说笑些闲话,正事是一个字都不提,而且到了宫门口便各上轿子分道扬镳回转各自的王府。
庆亲王爷和晋王走后,皇上果然叫过崔楚两个太监问话,他细细的问清了两个传旨的过程,这才将两个太监打发了。
独自一人坐于御书房中,皇上双眉紧锁,他现在也陷于矛盾之中,一方面,他得提防着九弟赵天翼,毕竟赵天翼如今真的是羽翼丰满,若是他有不臣之心……皇上想到这里,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赵天翼不比宁王,他若是真的造反,只怕还真能把自己撵下皇位。
另一方面,皇上又有些个不服气不相信,那傅城垣是赵天翼的小舅子,和赵天翼比和自己近这他认了,可赵天朗不一样,他可是把赵天朗当儿子养的,可以说在赵天朗身上皇上倾注的心血比在太子赵允昭身上的还多些,而且赵允昭和赵天朗叔侄之间也极为亲近。赵天朗最重情之人,皇上不信赵天朗就会舍了自己。
在御书房中枯坐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