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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青瑶很是明白,傅城垣走了,等于带走孔琉月的一大半天空,还剩下的那一小片,她得帮孔琉玥撑起来。
珊瑚上前小声请青瑶用饭,青瑶看看已经睡了的孔琉玥,轻轻走到外头说道:“我先回去用饭,回头带着铺盖过来,不守着玥儿,我总无法安心的。”
珊瑚原想劝青瑶的,可是又想到这世上也就世子妃能治的住她们家夫人,便向青瑶跪下道谢,青瑶扶起珊瑚,命她仔细看顾孔琉玥,切不可因为她睡了就掉以轻心,然后才匆匆回了晋王妃为她和赵天朗临时准备的院子,因为不放心孔琉玥,她和赵天朗这几日都会住在晋王府。
赵天朗在屋子里等的着急,也不知道青瑶那边情况到底如何,孔琉玥是不是能进听他娘亲的劝说。见青瑶匆匆走来,赵天朗忙迎上前携着青瑶的手,急切的询问起来。
听完了青瑶的话,赵天朗摇摇头,拉着青瑶到桌边坐下,给青瑶按揉着肩膀说道:“瑶瑶,你和玥儿素来要好,在这关口儿,一定得帮玥儿撑住了。”
青瑶反手拉住赵天朗的手,有些歉疚的说道:“子纲,我不放心玥儿,晚上要过去守着她,委屈你一个人睡了。”
青瑶始终记得赵天朗曾和她说过,只有抱着她,他才能睡的香甜,而青瑶也承诺过每一夜都会陪着赵天朗,所以青瑶才会有此一说。
赵天朗揽着青瑶的肩膀,与她并肩坐在一起,青瑶自然而然的靠着赵天朗的肩膀。因为傅城垣的意外,让赵天朗和青瑶都更加珍惜彼此,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傻丫头,说什么呢,我不委屈,玥儿和你最是要好,傅大哥又是我过命的兄弟,与情与理我们都要好好照顾玥儿妹妹。我不委屈,倒是你要辛苦了,瑶瑶,要守着玥儿妹妹,你夜里定然睡不安稳的,这夜里起来躺下的,可要穿了好衣服,千万别着了凉。虽然你体内的寒毒尽去,可是也不敢受寒的,你素日里睡觉又不老实,总爱踢被子,我不在你身边,你可得自己照顾自己……”
赵天朗到底不是舍青瑶,啦啦杂杂说了好一会儿各种注意事项,听的青瑶心里暖暖的,眼圈儿却红了,只扭身伏到赵天朗的怀中,忽然无声的哭了起来。
赵天朗吓了一大跳,忙搂着青瑶柔声抚慰,青瑶哭了一会儿才擦了眼泪,抽泣着说道:“子纲,有你,我真是太幸福了,可是我越幸福,就越觉得对不起玥儿。”
赵天朗大为惊讶,不明白青瑶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听青瑶抽泣着说道:“子纲,我这么幸福,可是玥儿却受尽了世间诸般苦楚,这太不公平了,我……是我把她的幸福份额给占用了!”
赵天朗心疼极了,紧紧搂住青瑶柔声说道:“傻瑶瑶,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从前受了多少苦楚,若非你机灵,只怕早就被毒死了,这还算幸福么?再说玥儿,现在我们是得了丧报,可是傅大哥的……一直没有找到,焉知没有奇迹,以我所知,傅大哥是最坚强最勇敢的人,他意志坚韧,又爱玥儿妹妹爱的入骨,瑶瑶,说句不避讳的话,若是换了我出征,是我坠落悬崖,那怕我还有一口气,我就是爬,也要爬回京城,就算是死,我也要见到你,安顿好你的一切才能闭上眼睛。”
“呸呸呸呸……子纲你不许胡说!你若是出征,我必跟着你,当亲兵也好当小厮也罢,我绝不让你一个人上战场,凭有什么事情,我都要和你一起面对。”青瑶气白了脸,一把推开赵天朗,飞快的抢白起来。
赵天朗好脾气的应道:“是是,咱们夫妻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分开,瑶瑶,你别生气,你已经溶入我的骨血之中,我舍不下你的。”
青瑶轻轻嗯了一声,复又偎入赵天朗的怀中,轻轻问道:“子纲,你说傅大哥他真的没有死?”
赵天朗皱眉道:“说不上,虽然接到了丧报,我心里也难受,可是我总觉得傅大哥不会就这么死去,不会。”
青瑶轻轻点头道:“我也这么想,那悬崖之下虽然是潭水,焉知底下不会通往其他的河道,而且下去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说不定会顺着水流飘〔出山谷,被好心人救了也是有可能的。子纲,咱们不能只指着西征大军,最好亲自去找一找,说不定……”
赵天朗点点头道:“瑶瑶,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我想着若是西征大军那边还是没有找到的话,我就亲自去寻找傅大哥。”
青瑶点点头道:“嗯,这是个法子,子纲,我支持你。可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呢?还有,这事儿你和九哥他们商量了没有?”
赵天朗摇摇头道:“这只是我的想法,只和你一个人说了,还没有和皇上和九哥他们商量。我估计皇上不会让我去,九哥恐怕也是阻拦于我。”
青瑶不解道:“为什么?”
赵天朗摇摇头道:“只是感觉,瑶瑶,咱先不说这个,快些吃饭吧,且有的熬呢,没有体力可不行的。”
青瑶没有多想,只嗯了一声,同赵天朗一起吃了饭,便命人把她的被褥抱到孔琉玥的房间,看着孔琉玥去了。
青瑶走后,赵天朗想起他白日里向他的父王说起傅城垣之事,庆亲王爷沉吟良久道:“永定侯此番出事,出的正是时候。”
赵天朗当时就变了脸色,大气的转身便要走,却被庆亲王爷喝住,庆亲王爷强将赵天朗压到椅上坐下,沉声说道:“天朗你不要动气,听为父细细与你分说。”
赵天朗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看庆亲王爷。庆亲王爷难得看到赵天朗如此的孩子气,倒捋着胡须笑了笑。
“天朗,所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不用为父给你再讲了吧?”庆亲王爷缓缓的问道。
赵天朗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双眉紧紧的拧了起来,虽然他知道那个道理,可是赵天朗不愿意将行狡兔死走狗烹之事的人想成他的皇上六哥,那可是他亦父亦兄,看的极重的皇上六哥,甚至可以说那是赵天朗成长过程中的偶象与标杆。
看到赵天朗转过头来,庆亲王爷又说道:“天朗,傅城垣是晋王的内弟,大秦第一猛将,又经此一战,在军中的威望直逼当年的韩老将军,他的媳妇玥儿又和你媳妇那般的要好,玥儿又是你娘亲和我的义女。这小九身后的势力可比宁王大多了!”
赵天朗面颊涨红的叫道:“可是父王,我是打小跟着皇上六哥身后长大的,他怀疑谁也不能怀疑我对他的忠心。而且九哥也不是宁王。”
庆亲王爷摇摇头道:“没错,你是打小跟着皇上,可是你也是打小跟着小九的,皇上和小九,一个是你的六哥一个是你的九哥,如今你,小九,傅城垣,你们三人之间的亲密程度远胜于和皇上的,这一点为父不说,你心里也明白。天朗你想,做皇上最怕的是什么?就算小九无心,可只要皇上有心,那就……”
赵天朗打了个寒颤,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想过这些,或者说他是刻意的回避不愿意去想,可是现在庆亲王爷将这个问题摊开在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不去想。
庆亲王爷将手按在赵天朗的肩上,沉声说道:“天朗,皇上对你,自然是不同的,可是对小九,他不可能不防。所以为父才会那么说。为父知道,那样说太冷血无情,可是天朗,无情最是皇家啊!”
赵天朗心里明白,可是不愿意接受,只叫道:“父王,您既然看的如此明白,为何还大张旗鼓的认玥儿妹妹为义女?这岂不是……”
庆亲王爷笑了笑,只说道:“你娘亲愿意认,那就认,为父愧对你娘亲,这会她想怎么样,为父都会依着她,漫说是认个义女,你娘亲若是想做皇后娘娘,为父都能为她把天下夺过来。”
赵天朗唬了一跳,猛然跳起来瞪着庆亲王爷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左右无人,也不存在什么隔墙有耳,可是听到这种不经之辞,由不得赵天朗不吃惊。
“父王,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赵天朗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此时此刻,赵天朗非常非常的确定,他从来都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一丝一毫也不了解。
庆亲王爷笑笑道:“知道,为父当然知道。天朗,你们去江南的三个月,为父是彻底想明白了,这二十年来,你的娘亲受尽了委屈,为父怎么弥补她都不为过,至于朝局么,呵呵,为父这点子把握还是有的。”
看着赵天朗那惊诧的样子,庆亲王爷又笑着说道:“认玥儿之事,为父本来就有两种想法。若是傅城垣回来呢,便也不用上玉碟,只是你娘亲和为父私下认个女儿,可若是傅城垣回不来,那为父便要上折子为你妹妹请封,她是你娘亲要护着的人,为父自然要帮你娘亲护到底。”
赵天朗石化了,他发现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他都看不透他的父亲,他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薄情还是深情,真是说不清啊!
庆亲王爷也不去想儿子的困惑,只拍着赵天朗的肩膀说道:“天朗,给你玥儿妹妹请封的折子为父已经写好了,只等时机,合适为父便将折子送呈皇上御笔朱批,你妹夫已然不在了,孤儿寡母的撑起一府不容易,咱们这个娘家靠山可得给你妹妹撑住了,本王倒要看看有谁敢欺负本王的女儿!”
赵天朗点点头,又试探的问道:“父王,您说妹夫这事会不会是……”
庆亲王爷摇摇头道:“不会。”
赵天朗听了庆亲王爷斩钉截铁的回答,心里忽然松了口气,不会就好,不会就好,他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不想毁了自己的心中的偶象。
就在赵天朗松口气的时候,庆亲王却又说道:“现在已经传了死讯,他也不会希望这死讯不踏实,再有什么变故。”
赵天朗心中一凛,渐渐的低下头去,心情越发沉重了。
庆亲王爷拍拍赵天朗的肩膀,轻卖掉说道:“天朗,打起精神来,不管怎么样也得先把现在的事情处理好,就算傅城垣没给为父磕过头,可他也是你的妹夫,去帮衬着吧。”
赵天朗这才没精打采的离开王府,再度去了晋王府,他在路上好不容易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才没让任何人看出什么,只是心境,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心里有事,再加上青瑶不在身边,少了那熟悉的馨香与温暖,赵天朗几乎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