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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在辛小茹面前,他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有的,只是对辛小茹的愧疚。及至看到了若雪头上顶着红盖头,端端正正地坐在炕里“圧炕”,他才真真切切地醒悟到,若雪确确实实要成为自己的新娘子了。
“圧炕”,是流行于蓟镇乡间的婚庆风俗,意即新娘子到了男方家后,要在炕上坐上最少两个时辰,坐得越久,将来越能管住自己的男人。当然,一般都是娘家人热衷此道。明知什么事也管不了,但风俗还是要遵循的。
若雪坐在炕上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腿早就麻了。尽管她也受了很多三纲五常的教育,但长时间保持这么个姿势一动不动,真够难为她的了。
看她在那里时不时地扭动身子,媒人李家二婶急忙过来,笑道:“若雪,是不是坐不住了?坐不住,你就把腿伸开,活动活动。没人怪你的,再说,你又没有娘家人跟着。”
若雪点了点头,在红盖头里悄声道:“我小茹姐姐呢?让她过来陪陪我吧,怪没意思的。”
姜家院里你来我往热闹非常,让辛小茹很不习惯,加之她心中惆怅,抽了个空儿,一个人来到了姜家后面的山坡上,她想让自己静一静。
姜毅在石门山的那句话,让辛小茹芳心不宁,泛起了阵阵波澜,仔细回味与姜毅相识的这一年多的点点滴滴,二人间还真没有过你情我爱的表白。这次,姜毅终于吐露了衷肠,虽然有些晚,但也让辛小茹感到了丝丝慰籍。毕竟,在这个世上,有这么一个男子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眼忘山坡下那个热闹的小院,辛小茹在心里默默地祷告道:“老天爷呀,小茹和毅哥哥今生无缘,不能成就姻缘了。在这里,我辛小茹衷心祝愿毅哥哥和若雪妹妹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正席过后,贺喜的人陆陆续续地散去了,张氏的两三个老姐们儿帮着收拾物件,辛小茹刚要帮着洗刷碗筷,张氏急忙拦住:“使不得,使不得,小茹姑娘,你这样一双娇娇嫩嫩的手,哪能做这样的粗活呢?你快去东屋歇着吧。这里有我们呢。”
西屋被当做了姜毅、若雪的洞房,辛小茹看着垂在门上的红门帘,悻悻然地走进了东屋。
……
西屋里已经掌起了灯,红门帘,红被褥,红蜡烛,以及墙上的大红喜字,让这个简陋的屋子有了喜气洋洋的氛围。姜毅盘腿坐在炕上,面对着自己的小新娘,一时间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就是小时候整天让自己背着,在山林里疯跑的那个若雪吗?这就是稍大些后一声不响地为何先生研墨,困得不行了趴在书桌旁睡着,趁何先生出去的空儿,被自己画了个小花脸的若雪吗?姜毅还清楚地记得,那次若雪醒来后一照镜子,气得大哭大闹,非逼着爹爹用戒尺打姜毅的手心不可。
想到这,姜毅忍不住笑了。
“姜毅哥哥,你在笑什么?”若雪在红盖头里羞涩地道。
“若雪,你……愿意做我的新娘子吗?”
“爹爹去世前嘱咐过若雪的,干娘又那么喜欢我,我……当然愿意啦。”
“这几年,你一直在你姨家,过得还好吗?”
“还行,我姨挺疼我的,只是这几年她身体一直不好,每天都是药罐子陪着,若雪没怎么读书,倒是认识了好多药草呢。”
若雪把手伸进怀里,摸出了一块玉佩,递给姜毅:“姜毅哥哥,我爹说,你也有这样一块玉佩,是吧?我爹说你的和我的一模一样,两块玉佩放在一起,就是一对儿呢。”
若雪白皙的手心里,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姜毅一看,果然和自己身上的那块一模一样。姜毅明白了,原来何先生早就有意把若雪许配给自己了。
若雪道:“姜毅哥哥,我听娘说,成亲后,你还要回京城,是吗?”
姜毅道:“是啊!我得回京城,挣好多好多的钱,将来好让娘和你过上好日子。”
“还有我们的娃娃,让他也能过上好日子。”若雪小声地道。
姜毅笑了:“好羞好羞,刚入洞房就急着要娃娃了?”
若雪急道:“不是人家急着要娃娃,李家二婶说,成亲后,很快就会有娃娃的。”
说到这儿,姜毅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一块白绢,这是刚才李家二婶悄悄递给自己的,姜毅还问呢,二婶,这是做什么的呀?二婶意味深长地笑了:傻孩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这是接若雪落红的呀?明天你娘要看的,这白绢你可得好好保存着,这可是你们男人的宝物呢。
姜毅忽地明白了。落红,代表着女孩子的贞洁。过了新婚这一夜,女孩子就真正地成为人妇了。
姜毅轻轻掀开了若雪头上的红盖头,若雪滑顺的秀发被辛小茹梳成了一个凤鸟髻,斜插步摇,饰以红花,一抹细密的刘海,覆盖在若雪光洁的额头上。柳眉杏目,瑶鼻檀口,精致的五官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那白皙的脸儿,芬香腻腻,宛如刚刚熟透的仙桃,让人垂涎欲滴。
小新娘简直就像一件光洁致致的瓷器,姜毅真怕自己一不小心会碰坏她。
若雪情意绵绵地道:“姜毅哥哥,若雪今天好看吗?”
“好看,太好看了!”姜毅惊叹道,“若雪平时就很好看,这一打扮,简直就像个小仙女呢。”
姜毅随口问道:“若雪,你今年多大了?”
若雪讶然道:“姜毅哥哥,你忘了吗?我今年十四岁了呀。”
“十四岁……”姜毅喃喃道,“你才十四岁呀?”
若雪一句“十四岁”,让姜毅想起了芳春院中的那个香香小姑娘,看香香的样貌,估计也就是十三四岁吧。香香被铜豌豆程九英用两锭金子推迟两年梳拢,而自己今天却要将十四岁的若雪那样,姜毅呀姜毅,你怎么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你是不是太残忍、太无情了?难道,你姜毅的德行还不如一个浪迹江湖的游侠?
可是,眼前如花似玉的若雪,已经燃起了姜毅心中的欲火,特别是在和封赧一番缠绵悱恻后,那种男人的生理需求,时不时地就会折磨得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今天,是你姜毅当然的洞房花烛之夜,你尽可以毫无顾忌地享受鱼水之欢,若雪是你的新娘,她的一切都是你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上吧!
可是,想到咫尺之隔,此时正与娘亲睡在东屋的辛小茹,想到自己对辛小茹说过的那些话,姜毅又踌躇了。
还有,自己过去一直把若雪当亲妹妹看,如今却要与她圆房,如何下得去手?
“若雪,你知道成亲后,意味着什么吗?”姜毅没话找话。
“李家二婶对我说,以后,我要好好侍候自己的男人,要天天晚上给自己的男人捂被子。”
“哦,我是说,今晚……”
“今晚?”
姜毅咽了口唾液,彷如对着一盘美食,却不能动筷子一样:“过了今晚,你就是一个小媳妇了。可是,你知道吗?今晚……”
“今晚什么?姜毅哥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今晚,我们俩得……得那个。”
“那个是什么?”若雪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似懂非懂。
姜毅掏出了那块白绢,放到若雪面前,道:“你知道这快白绢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若雪摇了摇头。
姜毅心道:看来,李家二婶定是未把房中之事向若雪传授一二,一般来说,女孩子新婚前,当娘的都会向女儿传授些房中之事。若雪没有了娘,这件事该由李家二婶来代替,但显然她没有对若雪说,是担心若雪太小心里害怕?
姜毅心想,看来自己得亲自充当那个“娘”的角色了。
姜毅只好硬着头皮,尽量用文雅的语言,用满不在乎的神态,简单地向若雪讲授了男女房中之事。
请注意,是房中之事,而不是房中之术。房中之事与房中之术是有本质区别的。尽管这样,若雪听罢,小脸还是臊的像火烧一般,低着头,眼睛看都不敢看姜毅了。
第74章 姜毅的婚招儿()
若雪幽幽怨怨地道:“姜毅哥哥,这么说,你那块白绢是用来接我的落红的?”
姜毅点了点头。
“真的会很疼吗?”
姜毅又点了点头。
若雪抬起眼睛,疑惑地道:“你怎么知道会很疼?”
“哦哦,”姜毅忙撒了个谎,“我在京城,听太医院的太医说过……真,真的很痛的。”
“那怎么办呢?”若雪编贝一样的玉齿咬着下唇,迟迟疑疑地道,“若雪会死吗?”
“不不不不,”姜毅头摇得像个拨楞鼓,“你真是个孩子,怎么会死呢?要那样的话,谁还成亲?”
此时的若雪,双臂抱着双膝,小可怜见地、眼巴巴地看着姜毅,显得那么弱小,那么无助,像极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而姜毅,觉得自己好似成了一个恶魔。
姜毅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狠了狠心,小声对若雪说道:“若雪,你不用怕,姜毅哥哥有个好办法。”
“好办法?”若雪抬起了头,高兴地问道,“什么好办法?是让若雪不痛的办法吗?”
“当然了,”姜毅整了整衣襟,道,“虽然娘让我们今天成亲了,但你确实是太小了,姜毅哥哥怎么忍心让你承受疼痛呢?我想好了,咱们同房,但是不行夫妻之事,等你大些了,姜毅哥哥再和你生娃,你看好吗?”
“姜毅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若雪明白了,姜毅的意思是虽然二人拜过了天地,但姜毅暂时不会碰她,等她大些了,再……
小姑娘感动得眼眶红了,她跪爬几步,扑到姜毅身边,抓住姜毅的胳膊,追问道:“这办法成吗?”
姜毅笑道:“怎么不成,又没人问咱们,我不说,你不说,没人知道的。”
“可是?”若雪指了指那块白绢,“可是娘明天要验看的,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