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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门房点了点头,走进夜幕中灯火通明的行馆。
她的情人沙特尔公爵从客厅的沙发上起身,给她一个拥抱。
“诺阿耶公爵的女儿亲自送你回来;我就知道你可以迷倒任何人。”
“是在窗边看到的?”
“现在明白我等待你的迫切心情了吧?”
她轻笑着,给情人浓烈的亲吻。耳鬓厮磨一阵,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那么,对新身份还适应吗?”
“我发觉我有点喜欢它了。阿妮珂·玛丽·特蕾莎,夏尼子爵夫人。我也一跃变成一位贵妇了。”
“你的气质和风度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位贵妇都要迷人。”
改名是沙特尔的建议。“阿妮卡”是个德国名字,他为她取了发音相近的阿妮珂。玛丽·特蕾莎是他妹妹的教名。至于夏尼子爵的头衔,则差不多是买来的——他给了真正的夏尼子爵,一个穷困潦倒的贵族家次子一笔钱,让他和她假装结婚。
“你需要有一个正式的身份,一个贵族身份,”沙特尔是这么说的,“将来才能与我结婚。”
第60章 随行人选()
“那么我以后就是阿妮珂了。”
原奥地利女密探轻轻拥抱对方,避过婚姻的话题。
——哪怕爱着沙特尔,她也还没做好和另一个人一辈子绑在一起的心理准备。不过无需着急,一时半会儿沙特尔也离不了婚。因为兄长去世,沙特尔夫人成了娘家的巨额财富的唯一继承人;一旦她父亲去世,她就是法国最富有的女人;而现在离婚就意味着沙特尔一个子儿都拿不到。当初路易十五曾反对这桩婚姻,表面上的理由是沙特尔风流花心、拈花惹草,实际上是为了防止奥尔良家族获得更大力量。
只是拥有贵妇头衔还不够。在充满窥探的眼睛的社交圈,假如不能表现出与贵族身份相符的仪态、涵养,就很容易引起对她身份的怀疑。这一方面,阿妮珂毫不费力:她接受过完整的教育,在执行任务中好几次假扮贵族。
“泰赛夫人有没有透露什么?她的姑姑有什么行动?”
“很奇怪,诺阿耶伯爵夫人甚至没有向国王进言过。”
“她认命了?还是有更大的打算?”
“我认为她与王储妃又某种默契,但具体是什么也不清楚。另外,杜巴利夫人肯定还在策划什么。不让王储妃离婚,她是不会罢休的。”
“那么我们就帮她一把好了。”
“什么?”阿妮珂诧异道,“难道我们不应该阻止她?”
“阻止杜巴利夫人?”男人失声问,“为什么?”
“……假如王储离婚,他还可以跟别的女人结婚,然后会有孩子。现在的情况才是对你最有利的——他们分居两地,不可能有孩子,而王储就算与别的女人有染,生下的孩子也没有继承权。”
她以为这显而易见。
“……是我疏忽了,”沙特尔勉强露出笑容,“最近事情太忙,都没有停下来思考的机会。”
他的情人笑了笑:“没关系,你想不到的,我会替你补上。圣母院的弗洛罗神父怎样了?”
“跟承诺的一样给了他一份主教任命书——当然是假的。在他离开巴黎之后,我派人处理了。”
“处理了?”
沙特尔安抚地吻吻她的头发,仿佛忽然扳回了局面似的满面红光:“我知道,你不忍心听到这些。但为了不泄露内情,不得不这样。女人容易心软,所以才需要男人做主。”
“……”
阿妮珂只是有点可惜。这么快就杀掉,未免痕迹太重。这个神父还有许多可以利用的地方;至于他会不会泄露出去——他可是陷害了王储妃,假如泄露出去,自己不也完蛋了吗?只要不把他逼上绝路,让他过舒服日子,他的嘴比什么都牢固。
她的情人最近状态有些不佳。
她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巴黎执行任务时。因为沙特尔的关系,她的行动差点失败,这反而让她感兴趣——她必须承认,这位看起来轻浮纨绔的年轻贵族,干得相当不错;与外表相对,他几次采取的行动出人意料地老辣果断。正是这种反差迷住了她;几次照面,双方都看出了对方的火花。她早就打算脱离维也纳,但正是沙特尔让她下定了决心。
不是没有设想过,真正在一起之后,随着相互了解的深入,那层神秘色彩会逐渐褪去;也许她不应该抱有太高期望。毕竟爱情除了火花,还应该有理解和包容。
她始终相信,沙特尔拥有成为伟大君主的潜力。
………………
这次到巴黎,不能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玛丽本想轻车简行,和郎巴尔一起,只带两三个随从——其中包括米泽里夫人,刚好能让她回家团聚几天。
但热内小姐和卫队长坚决反对;连郎巴尔夫人也一脸慎重。
说到卫队长,他是新近才到任的。在凡尔赛宫,王储妃有属于自己的一百人的卫队;因为王储妃总是呆在安全的凡尔赛宫,所以他们主要职能就是在套间门外站岗——可以说是高薪又清闲的职位。也许过不久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而现在的卫队长,原先在王储的卫队中供职。因为玛丽要求减少在朗布依埃的卫队人数,王储不放心,便向国王请求,从他的卫队调派人手过去。他的卫队都是瑞士雇佣兵,以敬业、忠诚、善战而闻名。鉴于这是小路易在经历这些风波后的唯一要求,也或许因为心中对玛丽不是没有愧疚,国王答应了。
“我看到的资料说,瑞士卫队在巴黎民众冲入凡尔赛宫的时候,因为路易十六下令不能伤害平民,而无法还击,但他们还是坚守岗位,直到全部殉职。”郎巴尔说,“对他们好点。何况墙倒众人推,看见你失势,难保没有人起更狠的心思。”
能从玛丽的死中受益的国家还是很多的。
“那么你带上身手最好的几个卫兵,穿上普通的侍者服装,跟我一起去巴黎。”玛丽只好妥协。
结果卫队长点了十个手下等在门边。
“……”
维耶尔神父靠在门边大声笑起来。郎巴尔王妃临时有事,而神父强烈表示既然是要见识巴黎,身为老师的他当然要负起向导的责任。
“卢卡……”
“叫我博伊队长,阁下。”
“我们不是已经认识了几天吗?”
“我们只认识了两天。”
“都一样。我只是想说,有我在,你可以砍掉至少一半的人。”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一个人就能打你们五个。”
如果神父的目的是激怒王储妃的卫队,那么他做得相当成功。
“安静!”博伊队长冲他的下属喊到,“对这种大言不惭的狂妄之徒我们只需要无视。”
维耶尔笑了,从草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比比看?你们出五个人,一起上。”
要是真的照他的要求一次上五个人,就算是赢了,卫队的脸也丢大了。博伊队长摸了摸自己心爱的小羊角胡子,从下属里点了一个人。
“准备好了吧?”维耶尔问。
“这正是我要问的。”年轻的卫兵轻蔑地抬头,“阁下不需要换衣服?”
神父的黑色袍子长到脚踝,不便灵活行动。然而他只是甩甩手,“没有必要。那么,就请我们迷人的殿下做见证人和裁判人吧。”他向玛丽行一个礼,“只要您说‘开始’。”
比剑?这可有意思。
玛丽微笑点头:“开始!”
第61章 巴黎巴黎()
西洋剑术看起来没有中国功夫(至少影视剧里表现的那样)大开大合、花团锦簇,但也有其特别的迷人之处。潇洒帅气、干净利落的动作,这差不多就是玛丽这个外行人能看到的全部了。
若以剑术行家的目光来看,维耶尔的对手有相当扎实的功底,一招一式都很到位;博伊队长会将他挑出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但维耶尔显然更胜一筹。他有许多花俏又华丽的不必要动作,通常这会降低一个人的实力评价;但他却将对手稳稳地压制住了——或者说,他那些“多余”的动作,更像是在有余力的状况下给观众的表演。过长的衣摆不是没有影响,但他几乎只通过小步伐的移动,就能精确地躲过攻击,再给予反击。
不到一分钟,他一“剑”刺中了对手的喉咙。
可怜的卫兵一脸不可思议地摸着自己的喉咙;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输得这么快。如果这不是一支树枝,他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卫队的气氛凝重起来。
“我说让五个人一起了。”神父很无辜。
博伊队长当然干不出这么没皮没脸的事。他走到维耶尔面前。
“我来做你的对手。”
结果令人满意——至少玛丽非常满意。虽然包括卫队在内的随从共有八个人,队伍还是有些大,但在这个年代,两位贵族出行带八位侍者,并不算夸张。
神父冲假扮成车夫、脸黑得像墨水一样的博伊队长吹了一声口哨,无视对方的白眼,坐回自己的位置。
“真是完全没想到,”玛丽说,“你的剑术精彩绝伦、让我大开眼界。只是好奇,在法国的剑客中,你算是什么水平呢?”
“殿下,您的问题真是让我为难。说实话嘛,可能又会惹恼卢卡,可谦虚了嘛,又是对您撒谎。”
看得出来博伊非常想要反对这个称呼,然而身为优秀卫兵的优良素质之一就是所有主人的谈话都装作听不到,更不能贸然插话;他努力忍住了。
“让我们不要给这位忠诚的先生更多压力。我允许你小小地撒谎。”玛丽忍着笑说。
“好吧,谦虚地说,在法国,比我优秀的剑客大概不超过十个。”
“哼——啊,请原谅我的失礼,殿下。”
“我原谅你,博伊队长。那么神父,排在你前面的都有谁呢?”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