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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留下来,这样就有人陪我去圣母院了。”一贯活泼的她不停叹着气,“我们每个月都去捐助穷人,主一定会被你感动的。”
至于三位姑姑,或许觉得她的利用价值已经到头,自早餐后就没有露面。
格拉蒙公爵夫人则对玛丽大加夸奖。兄长曾经手握大权,风光无限,她也沾了不少光,如今一落千丈,心中的不忿可想而知。一听说玛丽在国王面前进言反对,格拉蒙夫人就立刻赶来表示支持,一副要当知己闺蜜的样子——虽然她比玛丽大25岁。
唯一让玛丽意外的访客,出现在下午,阳光正好的时候。玛丽坐在窗边,听着偶尔的鸟叫,做着读书笔记。
小路易送的机关锁箱子派上了用场,她通常会将笔记锁在里边——上边有太多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东西。为防万一,她选择用汉语拼音书写。总有一天她要找个机会光明正大地学中文,这样她就能用汉字书写了——她不希望自己若干年后提起笔来,连一个汉字都写不出。
“郎巴尔王妃想要见您。”门房向她通报。
玛丽弹簧一样站了起来。
“郎巴尔王妃?”
她没有去都灵吗?她不是对她避而不见吗?
等等,这段日子以来,自己闹出的动静想必都已经传到她那儿去了;她一定发现了与历史上的不同之处。她是带着怀疑来的。
玛丽深深呼吸几下,才把如擂鼓一样的心跳压下一些。她攥起拳来,感觉指尖兴奋地无力。
她马上就要见到可能是唯一一个能理解她的感受的人——那种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高悬头顶上、不知何时落下的压迫感、恐惧感,那种生怕如果不做些什么就会让时间和机会白白溜走的焦虑感、急切感,终于不再只能压在心中,默默承受,终于有了可以分享的对象。
所谓“他乡遇故知”。
“请她进来。”
在打过招呼之后,两人几乎只是打量对方,两分钟之久,没有一句对话。
玛丽知道她得打破僵局,毕竟她对对方的身份更加确信。
“我听说你已经做好去都灵的准备了?”
“只剩下出售我在朗布依埃的城堡的事宜了。王储有兴趣购买它。”
“哦。那么你是顺路过来看我的?还是你想问我愿不愿意出一个更高的价位?”
“事实上我想问的是,你愿不愿意到那儿住。我相信你现在名下还没有任何房产,如果离开凡尔赛宫,就需要花一笔钱购置。我可以不出售城堡,你在那儿随便住多久都行。”
“你确定我会离开凡尔赛宫?”玛丽笑了。
被感染似的,郎巴尔夫人也微笑起来。她的笑容温暖和煦,好像冬日的阳光,并不刺目,仿佛一个安全的怀抱。
“我确定你会努力离开凡尔赛宫。”
这回玛丽笑得更大声了。
“那当然!我可不想在这儿等死。”
郎巴尔的笑容凝固住;惊奇的火花在她脸上绽开,片刻之后变成了更加绚烂的大笑——因为刚刚那句话,玛丽用的是中文。
“竟然是同胞!”她捂嘴直笑,“我猜来猜去,也只敢猜你是穿越的。我以为你原本就是个德国人,或者奥地利人。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也是中国人?”
“王室图书馆。我看到你的纸条了。”
“对呀!我早该猜到这个。你是哪个年代穿来的?”
“20xx年。你呢?”
“巧了,我也是。”
“我原本在一架飞机上,上海飞苏黎世,一觉醒来就变天了。”
“咦,我也是……x月x日吗?”
“嗯……”
两个女孩眼里闪着不可思议地光,忽然像是发令枪响一样同时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二人一愣,再次开口,又踩到了一个拍子上。
“你……你是苏总吗?”
“难道……是小周吗?”
半秒之后,连在侍从室隔间等候召唤的女侍都听到了欢快的笑声。
人的境遇真是奇妙!看着眼前这副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面孔,郎巴尔不由得暗自感叹。
苏总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装备制造企业的高管。这个行业几乎是男人的天下。传统观念里,谁都以为女性干不好理工;而苏总以一己之力,打了那些仅仅因为性别而小看她的人的脸。
她是苏总的助理。这个助理不好做,不单只是打理杂事这么简单,而是一个有大量学习实践机会的副手;被提拔成助理,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以前苏总身边跟的是男性助理,为此流言蜚语一直不断,最后那位助理因不堪压力而辞职。小周曾以为自己之所以会被选上,是因为身为女性可以避嫌,没想到苏总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否定:“我提拔你,当然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
她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大项目的锻炼机会,她总从不吝啬给;遇到困难向她请教,她也从不藏私。
在职场上,她俩是上下级,但在工作以外,苏总一点也不摆架子,两人相当亲密,就跟姐妹淘差不多。
她还记得最后在飞机上,她们休息之前的对话:
“苏姐,”换称呼的时候,就意味着进入私人谈话,这是她俩的默契,“最近我看了好几本穿越小说。如果能选,你说,穿越到什么时候好?”
“什么时候都行,”耸耸肩,“别兵荒马乱就行。”
“那如果重生,你有什么愿望?”
苏马力挑起眉梢:“你这是又看了什么心理测试题?”
“就问问嘛。”
“可能就……谈个恋爱?”
她之所以进这个行业,主要是受父亲影响;对事业上了心,其它方面就没多少精力顾及了。除了“男助理”,她就没传过绯闻。谈恋爱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她多少有些好奇。
——后来再想起这段对话,两人不禁感慨,人生的轨迹总是难以预料。
第55章 “合伙人”()
贵妇们议论纷纷:连续三天,郎巴尔王妃都会拜访王储妃闺房;而除了必要活动之外,王储妃也只与郎巴尔夫人待在一起。大家有些看不明白:王储妃很可能失势,郎巴尔却挑这个时候与她重述友谊?
沙特尔夫人对嫂子的做法很是赞赏:“她的忠诚和勇气令人敬佩。”
杜巴利夫人完全不这么看。在她眼里,这两个人聚在一起,必定有什么阴谋。
“梅西伯爵找过我。”她告诉艾吉永公爵。
“他是迎头痛骂你排除异己,还是匍匐在你脚下求你在国王面前美言?”
“都不是。他请求我在适当的场合,比如某个舞会,与王储妃说上几句话;他将会担任介绍人。”
艾吉永略一沉思:“看来我们的奥地利大使既识时务又明事理。”
梅西用意巧妙:王储妃故意冷遇杜巴利的事,凡尔赛宫人人皆知,包括路易十五;如果现在她肯和杜巴利说上几句话,对外界来说,就是低头和解的讯号,在国王那儿也能加分。
对这个提议,杜巴利原本也颇为动心——想象一下,迫使那个正眼都没瞧过她一眼的傲气小公主向她屈服,这是多么令人满足的成就感!
她差点就点头了——如果不是玛丽非要和郎巴尔夫人混在一起的话。
“梅西一心想守护的小公主可不听他的话。那小妞是铁了心不肯‘纡尊降贵’的搭理我了,倒是跟那个都灵女人打得火热!”
“如果他们真的把郎巴尔夫人弄成了王后,你可就有得受了。”
“想得美!”杜巴利咬牙切齿。
这不是无端的揣测;两年前,莱辛斯卡王后去世,出于自身利益,人人都想为国王找一位固定的新王后;颇有一些重要人物,向国王推荐恰巧新寡、年轻漂亮、出身显贵的郎巴尔夫人;老国王的态度暧昧不明,似乎并不反对。不过在郎巴尔委婉表达拒绝之意后,此事就此作罢。
假若旧事重提,而郎巴尔又改变了主意……
杜巴利绝不能让它发生。
“你这就准备劝陛下让王储离婚吗?”
“那当然。”
艾吉永摇头:“叔父让我告诉你,不要提离婚这个词。”
“你觉得现在离不了?”
两人虽然同时从飞机上消失,但穿越后落入的时间却不同;郎巴尔先到了两年。对凡尔赛宫廷的生态,她更加了解。
“路易十五下不了这个决心。这毕竟是涉及两个国家的大事;王储还有两个健康弟弟;他总有一个亲孙子能继承王位,冒着开战的危险离婚有些不划算。当然,除了那些以外,最重要的是那个永恒的话题——‘面子’。”
熟悉的发音让玛丽会意一笑。
这个词可能只有汉语才有,但虚荣心可是不分国籍、全人类共有的东西。
“他力排众议促成了联姻,结果婚姻持续不到半年就宣告终结,面子上能过得去吗?贵族们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玛丽点头:“我一直做着长期战斗的思想准备,完全没有想到这么短时间之内,局势能变化得这么快——才刚刚埋了些线,还没来得及放弹药呢,就有人先替我开火了。这个王储妃的敌人可真是不少。历史上的玛丽也这么惨?”
“反对声音一直都有,但没有这么迅猛。历史已经改变了。”
“我什么大动作都还没做呢!历史的车轮这么容易就歪了?”玛丽夸张地摊手。她许久没有这么轻松地玩笑了。
“说不定是蝴蝶效应。”
“比如某天我放了个屁,结果改变了一切?”
郎巴尔忍俊不禁。
“就我自己的想法,关键的不同是你们对王储的态度。历史上的玛丽此时一直在努力亲近丈夫,而王储的性格你也知道,只要有人主动对他示好,他就会以温情回报。他们虽然也一直没有同房,但关系很和谐。而你嘛……”
“我在假装努力过后,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