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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参观也是男女主角爱情故事的重要转折点:就是在那里,伊丽莎白了解到了达西高贵的品质,得知了自己被维克汉姆蒙骗的真相。
可以说,如果《傲慢与偏见》发生在中国,故事就完全没法这么走了。
当然,像王储妃婚礼这样的重大仪式,观礼权就意味着荣誉和地位,是只有收到邀请的贵族才能拥有的。
不过总是会有胆大者铤而走险的——没错,就是后世所谓的“黄牛党”。
一张邀请函据说已经炒到了2000里弗尔。
这个价钱是一个普通工人家庭一年净收入的10倍以上;然而也仅仅是玛丽·安托瓦内特今日所穿礼服的造价的三十二分之一。
阿妮卡和贝蒂娜的方法更便宜一些:在婚礼前她们就进了凡尔赛宫的庭院;当士兵前来清场时,她们躲了过去,再从随便一个贵妇的衣橱里“借用”两套服装,完成。
趁着雨夜,她们将衣服还了回去;没时间处理裙角上的污迹了,恐怕女主人发现的时候,会花容失色。
比起阿妮卡的轻松愉快,贝蒂娜今夜一直显得心事重重。她看了看周围:这里距离巴黎市区距离大约有20公里,四周是森林和沼泽,没有什么人烟。
她咬了咬嘴唇,问:
“你真的不回维也纳?”
第017章 玫瑰有刺()
“维也纳?不回了。”
阿妮卡甚至哼起了歌。贝蒂娜隐约听出,这是埃斯特哈齐亲王的乐长海顿新作的曲子,阿妮卡只在霍夫堡宫偶尔听过两次,就记住了旋律。这种高雅音乐,本来与她们无缘。
“没有任何办法让你回心转意了吗?夫人会不高兴的。你知道她的许多秘密,也许她会派人杀你。”
“如果还在奥地利,我或许会担心。不过这里是法国,她鞭长莫及,找不到我的。”她直直看进同伴的双眼,诚恳地劝说,“贝蒂娜,这是最好的机会,你完全可以跟我一样,脱离密探生活。想想吧,自由的空气,自由的生活!再也没有悬在头顶的那把剑了!”
“……我还是没有你的勇气。也许我一辈子都迈不出这一步。”贝蒂娜叹了口气,微笑着说,“祝福你,我的朋友。希望你的生活美好欢乐。”
阿妮卡停下脚步。她迷人的黑色眼睛温情脉脉地看着她的朋友。她们身世相近,一起长大,一起接受训练,一起执行任务。一个来自她的祝福是应当的。
“那么为什么你身后藏着凶器?”
贝蒂娜脸色一变,背着的右手一送,短剑在乌沉沉的夜色中闪过凶光,朝阿妮卡的胸口刺了出去。
阿妮卡早有准备,将暗中松开的斗篷朝对方头上盖过去,撮口吹了一声长哨。
贝蒂娜眼前一暗,听到急速接近的马蹄声,心中了然;原来她没有把那匹马卖掉,而是私自留了下来。
一把掀开斗篷,她挥舞利刃,朝对方腰间刺出。
眼前黑色卷发划出漂亮的弧线,她本以为这一击必然不中,没想到手上一滞,温热的粘稠液体顺着刀槽流到虎口。
贝蒂娜瞪大眼睛,大惊之下,放开剑柄,后退两步。
“你……”
阿妮卡紧抿着嘴。她在紧急之下用一手抓住剑刃,阻住了攻势,但剑尖还是刺入身体一个指头的长度。
身后传来马匹熟悉的呼噜声;强忍着疼痛,她翻身坐上马背。
捂着伤口,伏低身体,她默默回头,望着离她几步之远的同伴。
她们一起长大、搭档过多次任务、一起冒过生命之险。曾经她以为,两人会是永远的好姐妹。
贝蒂娜紧握刀柄,指尖微青。她咬着唇,眼中蓄起热泪,脸颊因为压抑的怒气和悲伤而略略扭曲。
“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阿妮卡叹气:“你已经告诉过我了。”
“你可以躲开的。”
“这一剑之后,我和维也纳再没有关系。”
“我们的路,最终还是到了分开的时候。”
“是。”
“我不说再见,因为我们最好不再见。”
“……永别,我的朋友。”
说完,她拍拍马脖子。马通人性,转身便走。很快,一人一马融入了凡尔赛的夜色。
贝蒂娜抹去从眼角落下的泪水,死死盯着那个远去的背影。
如果再见,她就必须要执行这个一点也不想执行的任务。
所以,永别了。
***
清晨,玛丽很早就醒了;这当然也是因为昨晚睡得好。
这个时代,晚上的娱乐活动两极分化很严重。负担不起灯光的贫民早早睡下,贵族们则可以夜夜笙歌。
这些天的安排几乎都很晚,加上躺下之后,她还要盘点巩固白天接受的各种信息,为压在心底的计划做各种盘算,真正的睡眠时间其实不长。
出于某种“大家都懂”的意图,昨夜的活动结束得更早一些;而她也偷懒了。婚礼和圆房,这两个坎都顺利迈过,她不由得松懈下来,美美地睡了一觉。
但醒来之后的感觉说不上美妙。
发现枕边多了个不太熟悉的面孔,而且从此以后这个面孔都会出现,这种感觉相当酸爽。
她的丈夫还在呼呼大睡,不过很快就被涌入房间的侍女们吵醒了。
今天早上还有活动安排。
法国王室不会轻易放过狂欢的机会,尤其是一个向世人展示宫廷的威严、盛大的机会;他们想尽办法延长庆典持续的时间;根据诺阿耶夫人的说法,“大致需要九天九夜”。
从艺术的歌剧、芭蕾演出,到不怎么体面的赌博活动,几乎什么都有。
玛丽个人唯一略为期待的是最后一晚的焰火表演。这个时代的人对火药的掌握达到了什么程度,她非常好奇。
在起身的那一刻,玛丽忽然想到应该在床单上留点血迹,不过为时已晚。一个侍女已经非常明显地把目光放在了床单上。
玛丽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是中国古代,恐怕马上就会变成对“新娘是不是处女”的质疑了。她知道欧洲人不太在意这个,但这毕竟是王室婚姻,谁知道会不会有更严格的要求?
她面无表情地观察侍女的神色;后者被她的目光刺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继续自己的工作,什么也没说。
但显然,她的威严还不足以阻止所有人探头探脑地朝床上张望。
唯一奇怪的是,在她们的眼神中,同情比质疑要多一些。
她还不及思考更多,诺阿耶夫人走了进来。
夫人目光一凝,伸手用被子盖住了床单,又将床罩放下,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外界的目光。
就在她堪堪藏好一切的时候,为王储妃更衣的贵妇们陆续进入了房间。
繁琐的更衣流程又开始了。
玛丽现在多少已经认得给她更衣的贵妇中的一些了。
她们中不乏地位相当高贵的,比如沙特尔公爵夫人;他的丈夫沙特尔公爵,据诺阿耶夫人说,是波旁家族——也就是王室家族——血脉最近的分支,他父亲,是路易十三的玄孙,继承了奥尔良公爵的头衔——嗯,跟烤翅无关。
假如小路易·奥古斯特和他的两个兄弟不幸夭折,王位继承权就会落到奥尔良公爵头上去。
公爵夫人本人也是波旁家族出身的公主,路易十四的曾孙女,因兄长的过世而继承了大笔财产,是法国最富有的人。
玛丽不由得咋舌;放在中国古代,让身份这么高的人服侍别人,基本等同于羞辱;如果自愿这么做,那就是自甘下贱了。
然而,不只是这些贵妇要服侍她更衣,同一时间,在另一个房间,一些贵族也在为路易·奥古斯特更衣;更不用说国王那儿了。
在这个时代的法国,只有最有地位、最得国王宠信的贵族,才有服侍王室的资格——这是一种荣耀。
第018章 大使先生()
说是服侍更衣,倒也不是真的要劳动这些“千金之躯”。比如沙特尔夫人要做的,就是把衣物递给王储妃,然后由女仆给她穿上。
然而这不是最崩溃的;在沙特尔夫人送上衣物之前,她要从地位比她稍微低一等级的贵妇手中接过衣物;而这位贵妇从更低地位的人手里接过……以此类推,每一件衣服,都得过在场每位夫人的手。
好像这不够令人崩溃一样:假如有某位贵妇迟到,中途才抵达,而恰好这位贵妇比正在递衣物的夫人地位要高,那么对不起,整个衣物运送流水线就要重来;因为“任何一位贵妇都视之为不容侵犯的神圣特权”,诺阿耶伯爵夫人如是教导。
于此同时,玛丽基本是衣不蔽体的状态,瑟瑟发抖地等流程走完。
不过,这应该只是庆典期间的特别安排吧?总不会等庆典结束后还这样吧?
一想到万一以后每天这样的过程都要重复一次,玛丽就头皮发麻。
幻想了好一会儿离婚后的自由生活,她才算是打起了精神。整个梳妆打扮的过程差不多要两个小时,与其坐着干等,不如趁这时机聊聊天。人们总是低估女性了解的东西,殊不知女人的信息网有时比男人们还要灵通。
***
在前往王室剧场的路上,见其他人三三两两地落在后面,诺阿耶夫人低声问:
“昨晚王储殿下有没有碰您?”
“他睡着了。”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这是玛丽第一次见到她那张严肃的脸出现别的表情。
“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劝说殿下。”
不不,最好还是别想办法了。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玛丽也从旁人的态度中获得了安心——看起来,众人都把昨晚的情况归因为路易。
背后必定有某种原因。
她慢慢回忆前世看过的历史八卦,倒是想起了什么。
据说在婚姻的头几年里,玛丽王后和国王没有什么性生活,以致于迟迟才生下孩子。
这对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