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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牟高闻言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时得罪了皇上和长孙无忌,他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后果。
李浩道:“皇上性子温和,不大容易记仇,但在这件事上,可不一定,因为皇上至情至性,武媚娘对皇上来说很重要,他必须接武媚娘进宫,并且要册封武媚娘,给她一个名分,这是身为一个男人给自己女人的承诺,皇上虽然是皇上,但首先,他要向自己的女人证明自己是个男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懂,下官懂。”牟高连连点头,身为男人,他自然懂男人的那点心思,抬袖拭了拭额头的冷汗。
李浩继续说道:“长孙无忌这个人,啧……本王依稀记得,那年本王才十四五岁,刚来长安不久,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本王用蜂窝煤抢了长孙家的煤炭生意,他就向皇上进言,让我随军去打仗,唉,可害苦了本王了。”
牟高接话道:“不是呀,下官记得,李太傅就是在那次大战中解救了粮草,生擒了吐谷浑可汗伏允,然后回来大受封赏,从此才步步高升的。”
“那是本王运气好,本事大,要是本王运气孬点,本领差点,可就回不来啦!你以为打仗是过家家吗,刀剑无眼知道吧!”李浩翻了个白眼,道,“差点被你带偏题了,本王的意思是说,长孙无忌这个人很会记仇的,也容不得别人跟他唱反调,你若是坏了他的计划,嘿嘿,你猜你这个门下侍中的位置还能坐多久?”
牟高听得只觉后背发凉,暗自庆幸自己的直觉果然准,看似简单的一封册封诏书,没想到水这么深,但他内心还是觉得很膈应,他多年受魏征的熏陶,养成了正直的三观,唯独就是性格有点软弱,胆子小,否则有可能成为第二个魏征,他弱弱地问道:“李太傅,武媚娘可是皇上的庶母啊,皇上行如此背德之事,难道我们就熟视无睹吗?”
“牟大人果然是个好官啊。”李浩点了点头,道,“要不牟大人就把那诏书给驳回吧。”
牟高顿时脸扭成了苦瓜,驳回?开什么玩笑,到时候不仅他被撸下去,估计整个门下省的人都会被撸一遍吧,皇上若是和长孙无忌联手要撸门下省,魏征翅膀再硬都护不住他们。
“这……”牟高讪笑道,“下官人微言轻,李太傅身为朝中肱股,大唐柱石,这样的重任,还是你来吧。”
李浩摆手贱笑:“牟大人不要闹,你看今天的天气多好啊。”
牟高一脸懵逼:“李太傅,这是在室内啊。”
李浩挑眉道:“只要心中有蓝天,哪里都是万里晴空,好了本王有事要忙了,牟大人请回吧,杜洪,送客!”他说罢起身就走,完全不顾一脸懵逼的牟高。
牟高走了,李浩走向书房,陆云忽然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跟在李浩身旁,笑呵呵地问:“那牟高也是门下侍中了,你怎么不拉拢拉拢?伸手跟他要钱,还吓唬他。”
李浩挑眉道:“我拉拢他干嘛,他只不过是个被魏征宠坏了的孩子,能有什么用。”
陆云闻言表情变得很精彩,道:“牟高今年有五十多岁了吧,你居然说他是个孩子,这样合适吗?”
“我这是打个比喻。”李浩道,“这牟高虽然还算正直,但是决断能力有点欠缺,而且胆小怕事,虽是魏征一手带出来的,却不见半分魏征的风采,如今魏征也老了,门下省的事管不了几年了,这牟高是肯定难以撑起门下省的,门下侍中的位置,迟早要换人。”
786章:群臣跪谏()
牟高回到门下省后立刻召集门下省众官员,把诏书给他们看,看到诏书,大家也都懵逼了,第一反应都是反对,这样的诏书怎么能批复,必须驳回,因为他们其中就有很多儒臣和言官,上次在朝会上,就已经有人怼过李治了,他们相信,如果魏征在的话,一定比他们的言行更激烈。
然而他们错了,牟高跟他们讲了一下自己在魏征家的事情,大致转述了魏征的意思,他们再次懵逼,连一向刚直不阿的魏征都缩了,这是个什么概念,在他们印象中,魏征除了之前在立储之事上退缩了一次之外,几乎什么事都敢喷皇上几句,为何这件事却把魏征吓得退缩了呢,难道这件事当真如此棘手?
牟高又把李浩的话告诉了他们,其中最重要的一句就是:一旦驳回此诏书,将会同时把皇上和长孙无忌给得罪了。
官场上有个奇怪现象,群臣有的时候宁愿得罪皇帝,不愿得罪权臣,为啥,因为皇帝如果不是昏庸至极,那么肯定不会故意去弄死哪一个大臣的,更不会杀言官,因为那样他会遭受很大的舆论压力,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皇帝们大多都在乎自己的名声。
而权臣则不同了,他要弄死一个人,只需要搞一些阴谋诡计,罗织罪名就行了,这就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长孙无忌外号老狐狸,执朝堂牛耳多年,位高权重,还真的没有多少大臣该得罪他,当门下省的众官员得知此事有长孙无忌参与其中后,均都沉默了。
长孙无忌为何要帮皇上做这种背德之事,傻子都能猜出来,肯定是为了圣宠啊,李浩如今日渐坐大,长孙无忌只能剑走偏锋,争夺圣宠,这计划对他来说自然十分重要,因为他现在跟李浩争得火热朝天呢,只是有一点他们很奇怪,为何李浩知道了长孙无忌的目的,却还任由他去做呢?
仔细一想,他们很快就想通了,李浩就算知道长孙无忌的目的,那又怎样,去阻止他?然后惹得皇帝心中不快?这明显是下下策,所以李浩现在正在推波助澜,帮助长孙无忌促成此事,也算是为这件事尽了一份力,从长孙无忌那里分点功劳,当真打的如意算盘。
门下省众人一时间望着诏书,不断感叹,没想到啊,此事居然是长孙无忌和李浩争宠的一场赌局,此二人必然都是最后的赢家,而他们居然都成了棋子,反对的人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最终都是输家,这时他们又开始暗暗佩服老侍中魏征,果然神目如炬,老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抽身而退,他们也不怪魏征没有指点他们,因为他们知道,按照魏征的性格,对于这样的事情装作没看见,违背了本心,心里应该很痛苦,又怎会来让他们也跟着一起违背本心呢。
一群人在这讨论了足有一个时辰,最后终于决定,批复诏书,封武媚娘为昭仪。
诏书返回到李治的手中,门下省已批复盖印,李治那个开心啊,立刻就派许攸去给武媚娘宣旨,随后他亲自前往皇后寝宫看探望武媚娘和王皇后。
傍晚时分,二十几个大臣忽然聚集在太极宫承天门外,请求面圣,当金吾卫通报李治的时候,李治正在跟王皇后还有武媚娘聊天,夸赞她们二人心地真善,如此情同姐妹,当为一段佳话云云,当他听到金吾卫来报的时候,顿时皱眉,他当然知道这群大臣为何要见自己,想了想后,便回复道:“让他们回去吧,就说朕身体偶感不适,不见他们。”
“是!”金吾卫李浩去通传了。
承天门外众臣还在这里等着,人数已经增加到了三十三人,这些人大多都是面带愠怒之色,显然对李治阳奉阴违的行为的十分愤怒,而这些人中,自然以于志宁和为首,国子监的新任祭酒尚在其后。
没过多久,一个金吾卫将军出现在城头,朝下方高喊道:“诸位大人,皇上龙体欠安,不便召见,诸位大人请回吧。”
城下众臣顿时一片哗然,居然玩装病这一招,这更加让他们愤怒了,于是他们开始纷纷吵闹,吵了一会儿,于志宁忽然高声道:“请去奏明陛下,请陛下撤去武媚娘的昭仪封号,并将其送回感业寺,否则我等便在承天门外长跪不起!”他说罢撩起长袍,跪倒在地,满脸都是坚毅之色。
其他众臣见状纷纷效仿,齐声高呼:“我等将在承天门外长跪不起!”然后尽都掀袍跪倒,虽然只有三十多人,但气势当真很吓人。
那金吾卫将军看得一阵皱眉,群臣跪谏,此事非同小可,这次他必须亲自前去向皇上禀报。
李治和武媚娘还有王皇后聊得正欢,外面又有人来报:“启禀皇上,三十多位大人在承天门跪谏,请求陛下撤去昭仪娘娘的封号,并将其送回感业寺,否则他们便在承天门外长跪不起!”
“什么!”李治闻言浑身一震,猛然起身。
武媚娘也忽然起身道:“陛下,是媚娘让你为难了,陛下,群臣跪谏,非同小可,媚娘不可耽误了陛下,还请陛下应群臣所请,送媚娘回感业寺吧!”她说着已经跪倒在地,眼泪哗哗地往下直流,既要表现出那种对李治的依依不舍,又要表现出自己的那种善良、委屈和无奈,如此复杂的情绪竟然被她演得惟妙惟肖,此等演技,当真出神入化。
王皇后赶忙上前拉武媚娘起来,柔声道:“媚娘你就莫要再给陛下添麻烦了,陛下既然已经接你入宫,赐了你封号,岂有再夺去的道理,皇上金口玉言,岂能出尔反尔。”
王皇后这是在将李治的军,就是要告诉李治,你可是皇上啊,一言九鼎的,不能出尔反尔。
李治自然不会出尔反尔,看到武媚娘如此楚楚可怜模样,他心都碎了,又怎么可能再把武媚娘送回感业寺去,但群臣跪谏,让他头大。
正当李治一筹莫展之时,门外忽然有金吾卫高声通传:“启奏皇上,赵国公送来密函!”
李治赶忙道:“快呈来!”
一个金吾卫走到门口,高高抬起双手,递上了一封信,一个内侍上前接过信,转呈给李治。
李治拆开信封,只见信纸上写着一个字:“等!”
李治看得有点懵,皱眉脱口道:“舅舅这是何意!”说话间把信纸拍在了案上。
王皇后看到信纸上的字,也是蹙眉道:“赵国公这是让皇上等什么人吗?”
李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