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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实无能!无能至极致!你活着简直就是浪费大唐的粮饷!”
薛应龙越想越火大,刚想继续数落一番,后方一个粮草队的士兵忽然叫起来:“不怪王将军,那群西突厥的骑兵根本就是来送死的,他们不怕死地往粮草车冲,根本拦不住,薛将军你也是打仗的人,应该知道,兵不畏死,神鬼难挡”
“住口!”王大山忽然朝那个士兵瞪眼大吼,厉声呵斥,“你算老几!也敢这样与薛将军说话!对上官无礼!自己去领三十军棍!”
“是!”那个士兵近乎嘶吼着回应一声,将兵器交给身旁的战友,朝后方跑去。
王大山朝薛应龙抱拳道:“薛将军,对不住,王某治军不严,麾下竟然如此对薛将军无礼,实在是请薛将军海涵。”
“罢了。”薛应龙忽然长吸一口气,竟没有再责怪王大山了,摆手道,“从刚才也可以看出来,你不是治军不严,而是治军很严,兵不畏死,鬼神难挡,这样的事唉敌人太过狡猾,算了,现在责怪谁都没用,眼下军情紧急,惩罚之事以后再说,先解决危机。”
“薛将军所言极是。”王大山闻言用力点头,想了想,道,“薛将军,不如王某即刻派人回西州再催粮草,让都护大人火速再筹数千石粮来给樊大总管应急。”
薛应龙问道:“那你呢?”
王大山道:“王某自然是和薛将军将这剩下的七百多石粮给樊大总管送去,虽然太少,但好过没有。”
“不!”薛应龙忽然抬手止住他,缓缓道,“军阵之前,士气为重,你们粮草队只带一百车粮食去,若被大军看到,必然会引发恐慌,动摇军心,此举万万不可。”
王大山闻言一愣,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赶忙道:“是王某欠考虑了,那薛将军你说,该怎么办?”
薛应龙沉吟了片刻,道:“这一百车粮草还是不要了,带着也是累赘,你火速赶回西州,看你们家都护怎么说,我回三弥山向樊大总管复命,看樊大总管如何定夺。”
“似乎也只能如此了。”王大山无奈点头,他说罢便朝自己的粮草队走去。
由于时间紧急,薛应龙和王大山都不敢耽搁,当即便带着大军连夜出发,一个向西,一个向东。
粮草被烧的地方距离三弥山不远,薛应龙带着大军日夜兼程赶路,只两天一夜的时间便回到了三弥山的唐军大营中,薛应龙入营之后便直冲到牙帐之前,求见樊梨花。
“什么!”牙帐之中,樊梨花闻言阒然震惊,拍案而起,良久之后,樊梨花双眉紧蹙,轻声喃喃,“这杨藩果然厉害,他从一开始就布下了这步棋,眼下王庭被我们围死,没见一个人出城,那支敢死骑队想必已经在那蛰伏很久了,就为了断我们粮草,好一招釜底抽薪,难怪杨叔叔当初会叮嘱我,一定要小心杨藩,此人着实可怕。”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薛应龙愁容满面地问道,“大总管,粮草没了,就算安西都护府再派人送来,起码也要在等二十多天,甚至更久,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撤军?”
“撤军?”樊梨花双眉一拧,冷哼道:“都打到王庭之下了,怎可无功而返,难道你要让我效仿愚蠢的吉利吗?”
武德九年,东突厥的吉利可汗带大军打到长安城下,而那时候长安城中兵力空虚,吉利可汗若是再坚持攻打长安,很有可能就能夺了大唐江山,可是由于种种原因,他最后居然与李世民议和,然后退兵。四年之后,李世民派李绩突袭东突厥,将吉利可汗抓到长安,不久,吉利可汗郁郁而终。
樊梨花如今兵临王庭,薛应龙却说退兵,所以她认为那样的行为跟吉利可汗当年一样愚蠢。
薛应龙闻言微微蹙眉问:“大总管,如今我们营中粮草只够四日之用,四日啊”
“四日”樊梨花双目微眯,沉吟了片刻,缓缓道:“那么我们就在四日之内攻下王庭!”
“啊?”薛应龙闻言浑身一震,被惊得目瞪口呆,愣了许久之后,薛应龙瞪眼急叫,“大总管,千万不可冒险啊!”
“你不相信本总管?”樊梨花傲然望着薛应龙,冷冷问道,“你跟随李靖将军多年,由他一手抚养长大,应该听说过背水之战吧。”
薛应龙愣了愣,点头道:“自然知道,汉高祖刘邦和西楚霸王项羽争天下,汉高祖麾下大将韩信下令破釜沉舟,背水列阵,断绝自己一切后路,此等行为大悖兵家常理,然而最后韩信却大破楚军,大获全胜。”
“没错。”樊梨花从军案之后缓缓走出,负手踱步问道,“既然有违兵家常理,为何还能大获全胜?”
“因为”薛应龙闻言顿时想起了王大山被烧毁的粮草,那三千西突厥骑兵若是以常理偷袭粮草,绝对无法成功,但他们悍不畏死,用性命去完成任务,任务自然能完成,于是他顺口就说道,“因为兵不畏死,鬼神难挡!”
“好一个兵不畏死,鬼神难挡!”樊梨花猛然转身,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薛应龙,大声道,“本总管这次就要效仿韩信,打一次背水之战,不破王庭,我们所有人就死在三弥山”
薛应龙闻言浑身颤抖起来,他不是害怕,不是恐惧,而是因为激动,亢奋一样的激动,樊梨花居然要带领他们复制历史上的背水之战,断去自己的一切后路,与敌军决一死战,他怎能不激动,猛然拜倒在地,激昂高喝:“末将愿为大总管打头阵!”
“好!”樊梨花开心道,“本总管确有让你做先锋的打算,你先退下,粮草被烧的事,暂且保密,攻城之前,本总管会亲自宣布这个消息,以免在这之前引发恐慌。”
“是!末将告退!”薛应龙大声领命,退出牙帐。
樊梨花又高声道:“来人,传吕庆过来!”
“是!”账外亲卫领命去传话。
很快,吕庆来到牙帐,见樊梨花,行礼之后,樊梨花摊手道:“吕先生请坐。”
吕庆恭谦道:“大总管太客气了,卑职站着说话就行了。”
樊梨花点了点头,问:“吕先生,从今日起,三日内加紧赶工,再做一千孔明灯,不知可有困难?”
吕庆道:“回大总管,没有任何问题。”
“好。”樊梨花满意一笑,又问,“热气球做多少了,还需几日?”
吕庆道:“至今日,已经完成两百四十多个了,正如预料一样,十五天的时间,足够完成三百个热气球。”
“很好。”樊梨花豁然起身,道,“本总管再派给你一个任务,今日东风,你带人在军营之中放五百孔明灯,记住,测算好风速风向,要确保孔明灯能飘过王庭的上空。”
吕庆躬身道:“大总管放心,小事一桩。”
他顿了顿,心中满是好奇,壮起胆子问道:“大总管,请恕卑职斗胆,为何要放孔明灯?”
樊梨花微微一笑,若有深意道:“兵法之道,虚实难辨,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659章:虚实难辨()
吕庆只是一个匠师,自然不知道兵法上的事情,樊梨花所说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他更加不懂,樊梨花也不指望他能懂,她只需要吕庆能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好每一件事就足够了。
待吕庆离开后,樊梨花一人站在牙帐之中,口中低吟:“今日六月二十七,明日二十八,后日二十九,大后日三十,在西突厥待了三十年,六月三十下雨的次数,不超过八次,这一次……就看天公助不助我了。”
吕庆离开之后就带人开始放孔明灯,足足有五百个孔明灯从唐军营地中飘出,冉冉升空,营地之中唐军看得一阵惊叹,因为实在太美丽了,他们活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美妙的画面,灯笼居然能在天上飞,而且是如此多的灯笼,宛若漫天繁星,而且还是很大的那种。
由于是夏日,东风徐徐,将孔明灯吹得往西缓缓飘去,吕庆提前计算好了方位,这些孔明灯大多都飘向王庭。
天空出现如此多的孔明灯,西突厥的守城岗哨自然发现了,以为是唐军夜袭,均都大吃一惊,赶忙吹响号角,有人则去火速通知杨藩,王庭之中一片兵荒马乱。
杨藩接到消息之后,穿上甲胄快速来到城头,此刻孔明灯距离王庭还有四里多远,有的孔明灯飞得较高,有的的较低,只比城池高出一二十丈。
杨藩看了一眼之后,随即便皱眉道:“是孔明灯?”
他还是很有见识的,知道这些是孔明灯,不像那些西突厥的士兵,有人居然说是鬼火,自己吓自己。
杨藩当即派人全军戒备,以防有诈,全城两万多大军严阵以待,尽都紧张得要死。
数万双眼睛就这么看着孔明灯缓缓飘来,到达王庭上空,然后又向西飘去,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所有孔明灯全都飘得不见了踪影,没有发现任何异动,西突厥大军有点懵,唐军这是要闹哪样?
杨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唐军忽然释放这么多孔明灯干嘛,在他的印象中,孔明灯唯一的作用就是在夜晚传达讯号,还不足以做到袭击和攻城的作用,唐军这是要给谁传达讯号?
杨藩都无法理解了,其他人更是无法理解,今晚王庭城中热闹得很,王宫之中的阿史那贺鲁都被惊动了,阿史那贺鲁原本这段时间就因为焦虑而睡眠不好,这才刚刚睡下不久,就被吵醒了,听说唐军放了好几百个会飞的鬼火,经过王庭上空,他很担心,立刻下令传杨藩来宫中见他,他要亲自了解一番。
杨藩接到阿史那贺鲁的传召后,连夜进王宫见阿史那贺鲁,现在杨藩执掌王庭所有兵权,十分威风,可以说,西突厥的生死存亡,现在都系于他一人之身。
见到阿史那贺鲁后,杨藩行礼:“杨藩拜见沙钵罗可汗!”
“免礼!”阿史那贺鲁烦躁地摆手,焦急问,“杨藩,朕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