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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失思力笑道:“就冲你这次叫对了我的名字,我也要帮你圆这个慌。”
李浩赶忙起身拱手:“多谢自私自利将军。”
执失思力:……
执失思力再次停留了一夜,第二天便押着伦珠仁增和九千吐蕃俘虏回长安去了,李浩也在同时拔营,朝吐谷浑进发。
七日之后,李浩终于到达吐谷浑都城伏俟城,伏俟城一直以来都是吐谷浑的都城,但自从被李靖带军击溃后,吐谷浑分裂为东西两部,东吐谷浑由伏允子延芒结波接位,设都城于鄯善,西吐谷浑由伏允长子慕容顺接替王位,依旧定都于伏俟城,他想以此来证明自己才是正统的吐谷浑王。因为延芒结波投靠了吐蕃,所以大唐只承认西吐谷浑为吐谷浑。
吐谷浑虽然荒凉,而且国力衰弱,但伏俟城毕竟是都城,算不上繁华,却也不萧条,反正就那样吧,不过城中建筑跟大唐城池风格不同,大多都是圆顶和尖顶建筑,也正是因为这些迥异的建筑,彩儿看到之后顿时对这个异域国度产生了新鲜好奇感,毕竟她才十四岁,对新鲜的事物总是充满了好奇。
李浩在吐谷浑城外等了片刻,很快,吐谷浑大相宣王带领百官出城相迎,礼数隆重,不过李浩却很不满意。
对于吐谷浑的现状,李浩是知道的,贞观八年时,吐谷浑王慕容顺继位,被李世民封为西平郡王,贞观九年,因慕容顺久在大唐为人质,国人不附,竟被部下所杀,他十一岁的儿子诺曷钵继位,诺曷钵自然承袭了西平郡王的封号,郡王是个什么概念,李道宗知道吧,他就是郡王。
一个小小的郡王迎娶大唐公主,自然要亲自来迎,人家可是皇帝的血脉,公主耶,郡王看到公主也是要行君臣之礼的,诺曷钵倒好,自己往王宫里一躲,派自己的这群小弟来迎亲,几个意思,想造反?
面对宣王和文武百官的迎接,李浩不为所动,喊宣王上前说话,将礼数好好地给宣王讲了一遍,蛮夷不通礼,咱们就要教他们,不过李浩的言语可能不是那么客气。
宣王点头哈腰地接受着李浩的训话,诺诺连声,对于李浩,他还是比较忌惮的,这次送亲队遇袭一事,他早就听说了,李浩能以七千兵马打败三万吐蕃大军,而且还生擒了吐蕃右如帅,在他看来,这跟神人无异了,要知道,就在去年,吐蕃大军攻打吐谷浑,仅仅用了两万兵马,就把他们吐谷浑打得一败涂地,毫无还手之力,好在当时吐蕃并未真的想打他们,只是想要教训他们一下,同时借个道去侵犯大唐,他们吐谷浑才能苟延残喘至今。
说实话,诺曷钵现在对于吐蕃是畏惧无比,对于大唐反而不怎么害怕,因为吐蕃人凶啊,毫无理由地就打了他们一顿,他们还不敢吱声,大唐多好呀,只要他装装好孩子,大唐立刻就巴巴地送了个公主过来给他骑……啊呸,送个公主来嫁给他。
其实诺曷钵的这些想法很现实也很真实,这就好像教育小孩一样,假如家中父母对孩子是母亲宠溺,父亲严厉,那么如果两个人同时要小孩去做一件事,小孩肯定是听父亲的话,因为父亲严厉啊,如果不听话很有可能会挨打,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倘若李世民知道诺曷钵心中想法的话,会不会自己扇自己耳刮子,人家这是把他当代笔呢。
所以当诺曷钵听说大唐公主驾到的时候,他只派了大相宣王领着文武百官去迎亲,自己端着个国王的架子在王宫中偷懒,他浑然忘却了七年前差点灭国的教训,那一次要不是李世民看不上这么荒凉的土地,世上早没有吐谷浑了,诺曷钵也忘记了他现在只是大唐的一个郡王,虽然这只是一个称号,却也代表了吐谷浑对大唐的臣服,臣服臣服,像大臣一样服从,他根本没有这个觉悟,或许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称号。
李浩不肯进城,还教训了宣王一番,然后宣王按照李浩的吩咐,进城去请国王诺曷钵,其他文武大臣一脸懵逼地留在原地,面面相觑,要国王亲自迎接,他们也觉得这位年轻的大唐赐婚使太会摆架子了,有点欺负人。
伏俟城不算很大,宣王一路来到王宫,求见诺曷钵,并转达了李浩的意思。
“什么!要本王亲自出城迎接大唐公主?”年仅十八岁的诺曷钵闻言忽然从位置上站起来,两条眉毛拧成了麻花,瞪眼叱道,“这个大唐赐婚使是得了癔症了吗!本王可是一国之君,区区一个公主,岂能让本王亲自出城去迎!本王派你带领众臣去迎接已经给足他们颜面了!”
宣王闻言蹙了蹙眉,道:“陛下,您确为一国之君,但陛下可能忘了,先王接替王位时,受大唐敕封为西平郡王,按大唐礼数,郡王迎娶公主,当亲自出门相迎。”
“什么?郡王?”诺曷钵双眉紧蹙,很不开心,沉吟许久后,道,“那是父王受封,与本王没有关系。”
“陛下慎言。”宣王赶忙道,“王爵之位向来袭传,陛下既然接替了先王的宝座,自然也承袭了西平郡王称号,大唐之所以肯将公主下嫁,也正因为此。”
“本王居然只是大唐的一个郡王?”诺曷钵很不开心,来回踱步想了许久,道,“大唐公主既然嫁到了我吐谷浑,自然应该按我吐谷浑的礼数来办,唐人有一句话不是叫入乡随俗吗?”
宣王缓缓摇头:“按照大唐的说法,咱们吐谷浑也属于大唐。”
“什么!”诺曷钵瞪眼惊叫,他当了六年的国王了,忽然被通知,他的国家是属于大唐的,他真是又惊又怒。
宣王道:“陛下,您每年必向大唐进贡,这已承认了吐谷浑是大唐属国。”
“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本王!”诺曷钵瞪眼呵斥。
他刚当国王的时候才十一岁,对于朝中大事都不懂,完全听宣王摆布,当初他继位时,就打算拒绝向大唐称臣纳贡,因为他觉得那样显得太没骨气了,自己好歹也是个国王,向别人称臣算个怎么回事。
不过宣王和众臣当时竭力劝阻诺曷钵,跟他讲明若是能向大唐称臣纳贡,大唐会回送更多的钱,而且这笔钱对吐谷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当时年仅十一岁的诺曷钵一听有钱可以赚,当即便答应继续向大唐称臣纳贡,他甚至都不清楚向大唐称臣将会意味着什么。
诺曷钵年轻,他任性,他高傲,而且他还有点骨气的,因为他知道,他老爹就是因为没有骨气,屈服于大唐,才会被国人反对,最终被部下杀死,作为一个国王,居然死在了自己的臣民手中,这简直是天大的耻辱,诺曷钵打心眼里瞧不起他的父王,立志要做一个好国王。
如今时隔六年,他也渐渐长大,他感觉经过这些年的努力,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很好的国王,因为吐谷浑的百姓们都很拥戴他,他相信百姓的眼睛是雪亮。
诺曷钵皱眉想了很久,缓缓道:“宣王,你去告诉大唐的那个赐婚使,本王从今以后拒绝向大唐纳贡,吐谷浑也不再向大唐称臣。”
“陛下!”宣王闻言忽然提高了声音,冷冷道,“陛下难道忘记伏允可汗的下场了吗!大唐兵锋天下无敌,这大唐赐婚使更是人中龙凤,携七千兵马便击败了吐蕃三万大军,陛下莫要再说孩童之言了!”
“大相!”诺曷钵见他居然如此呵斥自己,顿时也起了脾气,瞪眼高喝道,“你敢如此斥责本王!”
宣王冷冷道:“陛下欲要陷吐谷浑于水火之中,臣唯有叱风雷之音,方能让陛下警醒,还望陛下以国家为重,莫要再任性而为了!”
275章:恶向胆边生()
“什么!本王任性妄为?本王不以国事为重?”诺曷钵一听这话顿时满肚子都是火,怨念地瞪眼大喝起来,“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你掌管朝政,不管什么事,即便本王定下了,只要你摇头,那就不能办,六年前本王年纪确实小,全都听你的,现在本王都这么大了,还要全部听你的,你告诉本王,本王还是这吐谷浑的王吗!”
宣王闻言一愣,双眉顿时皱了起来,没想到诺曷钵这么不懂事,自己尽心尽力为国操劳,结果却被他认为是专政弄权,而且还在今天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里爆发了出来,幸好是他,倘若换做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估计诺曷钵这个国王也做到头了。
诺曷钵多年的郁气一起爆发出来,继续喝道:“你说,此次迎接公主的礼仪,虽是本王提出的,是不是经过你允许的,现在你却来告诉本王,改主意了,要本王亲自出城去迎,凭什么!”
宣王缓缓闭上眼,心中不断说服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别跟他争执,君臣起争端,国家必动荡。宣王其实很生气,很失望,这些年他殚精竭虑,将原本破败不堪的吐谷浑从濒临死亡中挽救回来,教育这个不懂事的孩子如何成为一个好国王,不过从诺曷钵眼下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并没有明白自己的苦心,而且还把他当成了弄权专政的奸臣,何其之哀。
沉默了许久,宣王决定暂退一步,沉声道:“陛下,迎接公主之事,是臣的失责,这一次,就请陛下亲自定夺,臣照陛下的意思去办。”
“好!这可是你说的!可千万不许反悔。”诺曷钵闻言双眼一亮,高声道,“你去告诉那唐人赐婚使,本王是绝对不会出城去迎那唐人公主的,还有,以后我吐谷浑也不会再向唐人皇帝称臣纳贡了,吐谷浑不再是唐国的属国!”
“陛下!请三思啊!”宣王闻言浑身一颤,痛心疾首大叫起来。
“怎么!”诺曷钵瞪眼怒问,“你刚说完,现在就想反悔吗!”
“臣……不敢……”宣王流下痛惜之泪,为吐谷浑有这样的国王而悲哀,这一刻,他真的很想上去将诺曷钵从王位上踹下来,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已,他自认是个忠臣,不是乱臣贼子。
诺曷钵高声道:“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