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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潘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潘又安听声音有点耳熟,不由自己朝上看去,那人面孔好像是哪儿见过的,可一时半刻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如是当年同朝为官,必是相熟的。说话这么不客气,张口就是姓潘的姓潘的,茬口不对,怕是与他有隙,莫不是王丞相的同党余孽?潘又安正犹豫间,台上那人又发话了,厉声道:
“潘又安,睁开你的狗眼瞧瞧,台上坐的本老爷是谁?”
“是谁,你是?”潘又安接上话茬,吱唔了半天,终究没猜出这人是谁?
“你连你黄老爷也认不出来了?”
“黄老爷,哪个黄……”
“黄文甲你忘了,宁武甲你不会忘吧?如果这一切都忘了,凉州城你杀了宁国舅的事该不会忘吧?你是怎么到了这儿的你也忘了,咱们不是在凉州刺史衙门还共过事吗你也忘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黄文甲不屑地瞥了小潘一眼,轻蔑地揶揄道。
经他这一提醒,潘又安人一激灵事全明白了,原来这人正是那个黄文甲呀!黄文甲打得他皮开肉绽,他怎能会轻易忘记呢?这可是深仇大恨刻骨铭心啊!不过令他万分不解的是,一个小小的黄文甲如何会正襟危坐在大理寺正卿的高位宝座上,这一点他无论如何是搞不清辨不明的?他也曾想过这人就是凉州那个刀笔小吏黄文甲,但又一推斟酌觉得这万不可能。一个国家一个朝庭怎么这样事不当事,随便一个混混街痞子转眼就成了朝庭二品大员仅限于宰相之后的官员了,而且还是主管生杀大权的大理寺正卿呢!潘又安正低头沉思呢,黄文甲又问:
“你这个娶了十六位老婆的大太监,如今还有何话说?”
“没有了,就是一死罢了,不过临死之前我还有两个条件。”
“说说看。”黄文甲眼睛望着别处。
“一是不要对我用刑,二是我想见见我的几位夫人。”
“大白天说梦话,本官实话对你说,你的两个条件,一个也别想。不用刑,不用刑不太舒服死你了?想见你的老婆,你鼓捣了那么多的老婆,让本官去哪儿给你一个个搜罗去?等你十几个老婆全凑齐,猴年马月里去了。告诉你吧姓潘的,不准!”
“不准就不准吧!随你们怎么着还不行吗?”潘又安又答又问,死囚犯也硬气了一回,又恢复了他放荡不羁的性情。
本来小潘还心存些侥幸的,最保守的估计,保住条命是有相当的把握吧!不是说朝里有人好做官嘛,有两位兄弟任正副宰相,朝庭里的老人手哪个不是经他提拔重用的?上下通融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就是皇上的小舅子吗,多大的事呀?再说皇上那儿就不念他曾经是扶驾登龙位有功之人?过一段时间,事一久这事大家就冷了,他也就没事了,判他个发配荷叶岛,他借坡下驴就回家了,无非就是八年不准登陆罢了。谁料,这位新皇爷大概是听了他老丈人的话,不知从哪儿把个刀笔恶吏搜罗来做了大理寺正卿。由此可见,皇上这回对他可是用上心了,不整出他个三魂出窍七魄升天那是不会罢休的。
皇上对他为何有仇,答案是不言而喻的。怕他这个放飞的老虎觊觎他的皇位呀!这小哥也真是多虑了,潘又安若是想入非非,还能等到今天?有多少机会就在眼前,皇上的位子炙手可热,但他却是熟视无睹,他知道自己的半斤八两,一个太监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本份,不要留下骂名也就是了,何必还要惹那些红尘?没想到就这,还是有人不放心,想抓他的把柄,将他置于死地,这不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吗?
“咦,你小子还挺有种啊!”黄文甲瞅着顶枷带镣的潘又安不冷不热的言道。潘又安正要搭话,三班衙役上前将小潘按住,恶声恶气道:
“你这厮大咧咧的好没礼数,见了大老爷为何不跪?”
潘又安虽无防备,但这几日吃了几顿饱饭,恢复了几分元气,力道还是足的,一番挣扎,几个人竟没有将他摁倒在地。
黄文甲见状,讥讽道:“算啦算啦,潘大帅什么人物,岂会跪我这二品小官?”
潘又安扭头瞧瞧,意欲制服他的那几位衙役他都是前日见过几面的。那时这几位端茶倒水,在潘又安面前殷勤服务极是恭顺。主子一换奴才们立刻变脸,真应了吃谁的饭跟谁干那句老话。这几位衙役眼瞅着潘又安不但不跪还回过头来朝他们翻白眼,顿时气恼,不待老爷吩咐。五六个人,七手八脚,连踹带踢,并不时有恶语相向。潘又安毕竟是重枷在身,如何抵挡得住,瞬间便被打倒在地。这些人仍不放过,也是想在新老爷面前表现表现以后有升迁机会,因而痛下狠手,拳脚并用,不多时便把个过了时的兵马大帅修理成正宗的钦点要犯,简称钦犯。
潘又安无法反抗,更不能招架,挨了一顿毒打的结果是:脸部多处青紫、眼眶淤血鼻子流血、软组织损伤不下十处,肋骨断了最少三根。其它还有擦伤、刮伤、蹭伤的,小小不然的就不计算在内了。
大老爷还算有点良心,带点正义,末了呵斥道:
“还反了你们啦?你们这伙狗贼,为何擅自对潘帅用刑?这是何地?这是御设的公堂,不是你们报私仇的地方,你们对潘帅有气那是你们个人的事,不许你们在官场上撒野逞强。本官是奉圣命遵圣旨,秉公办案,决不挟私舞弊,你们听清楚了吗?”
黄老爷的这一番话,铮铮之言掷地有声,在座的(不包括潘又安)个个听得尢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不由人不俯首贴耳五体投地。这才像个办案的样子呀!不似先前那两位主审官,还当朝宰相呢!和钦犯打得一团火热,吃吃喝喝,称兄道弟,看着人就不顺眼,像什么样子吗真是?
第三五三章 新老爷堂前抖威风()
大堂上的这一伙三班衙役,按说也只是秉公办事,他们对潘又安既没有太深的仇恨,也没有什么藕断丝连的瓜葛。过去见是也见过几次,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的,那是因为级别不够呀!他们倒是想和人家说话,说得上吗?不过大家都是凭劳力吃饭,小小老百姓嘛,又不仰仗什么贵人护佑,图升官发财。刚才对潘大帅那几下子,无非是隔靴搔痒,走走形式过场,煞煞威风罢了。目的是在新官面前表现一下,留个好影响而已。让黄大正卿这么一数落,反觉得相形见拙,全是自己的不是了。到底人家是朝庭命官,坐四(品)望三(品)的,他们这伙人都是些狗屁不通的混人,怎么可能跟人家天上下凡的文曲星相比呢?
潘又安毕竟受了些伤,趴在地上呲牙咧嘴,痛得浑身一个劲地直打哆嗦。
班头儿挨了老爷一顿臭训,又见过了气的前大帅趴地下打摆子,着实有点不太那个,遂俯下身问道:
“潘将军,也是我们不对,下手重了点,你这阵感觉怎么样,要不我们扶你起来找个凳子坐一会?”
潘又安不置可否一动不动,其实他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黄文甲瘦狗的鼻子长,耳朵也好使,听见班头的问话,顿时怒火上升,斥责道:
“你他妈的啰嗦个鸟啊!公堂上打就打了,骂就骂了,还有公差给犯人下话道歉陪不是的吗?滚一边站着去,看老子拾掇这个小王八!”
刚才还文曲星呢,怎么转眼就成了满嘴冒火星了?这老爷听这说话的口气,看来肚子里墨水的储藏量也不是很多呀!
三班衙役手执哭丧棒往旁边一闪,分两排刚一站定,就听老爷那壁厢发话了,老爷说:
“姓潘的,咱简短截说吧,也不用拐弯抹角了,你说你认不认罪吧?”
“我有什么罪?”潘又安好不容易缓过这口气来。
“你说你杀了国舅爷是不是故意跟皇上找岔?”黄文甲安坐公案之后,从桌上端起盖碗茶,轻轻啜饮了几口。
“这是哪跟哪呀,那小子强抢民女,我气愤不过,杀了他也是为民除害,这和皇上有什么关系呀?”潘又安索性爬地下不起来了,这样还较舒服些。
“皇上的舅子怎和皇上没关系?你这是强词夺理!”黄文甲厉声喝道。
“我怎么知道他是皇上的小舅子呢?”潘又安据理反驳。
“不知道,不知道不会问吗?鼻子底下没长嘴?”老爷也不是白给的。
“当时事急,找谁去问?等问清了,我老婆也被人抢走了。”潘又安也不是没话说。
“说了半天你还是为了你老婆杀人呀!据本官判断分析,你这次是故意去凉州城找事,寻衅杀害皇亲,给皇上添乱,图谋不轨,目的是要造反呢!”黄文甲有这种形而上学、顺杆爬的功夫。
潘又安忍住剧痛,不屑地笑道:“随你怎么说,我要造反还能等到今天?当今皇上都是我一手给扶持上台的,我干嘛要推倒他?”
“这不奇怪呀,当初扶持秦二世上台的是太监越高,最后逼秦二世自杀的不还是赵高吗?你说说历史上的太监哪一个好?”
潘又安闻听这话怒火飙升,按平常的他,不说开口骂人,杀人的动机都有。然而此时非彼时,他只得强咽下这口气,转移了话题说:
“大人问案时能不能给卸下刑具?”
黄文甲不经意地往下瞅了瞅,说:“卸什么卸?我看这一套手续就免了吧!你是只大老虎,去了桎梏你万一要是跑了,圣上那儿本官可是不好交待呀!”
“我不跑,我能跑哪儿去?”
“你以为你是省油的灯?你不跑是假的,前日审案时不是你们还在这儿开怀畅饮吗?蔑视国家法度、结党营私、蒙蔽圣听,玩忽职守,你们这伙人什么事干不出来?你当皇上是傻瓜,是可以任意欺瞒的?”
“不敢不敢,微臣从来未敢小觑皇上的,视圣命如天命,从不敢有丝毫懈怠的。”潘又安没话找话,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
“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