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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沛此时正好来到县衙大牢。远远的便听见了陈一言这句话，冷笑道：“待会你就知道我能把你怎么样。”
深吸了一口气，转换了一下表情。小跑着便来到了陈一言的牢房前，刘沛一脸惊讶的说：“老哥，这怎么回事啊？巡防队员收你把杨哥给杀了？”
陈一言满不在乎的点头说：“那杨虎居然敢跟绿柳私通，给绿帽子我戴，你说该杀么？”
刘沛点头说：“这的确该杀。不过，老哥，你这么一动手，就不妥了。绿柳可是吵着要上大梁城告你。”
陈一言一皱眉说：“绿柳那贱人怎么样了？”
刘沛看得出来，陈一言实在暗示自己杀掉绿柳。但却有假装不知道的说：“绿柳受了点伤，现在正在疗伤。老哥，你是说这是应该怎么办？”
陈一言疑惑的看着刘沛，难道自己刚才的暗示还不够明显。见只有刘沛一人，便压低声音说：“把绿柳杀了，把杨虎的死栽到他头上。就说他们是殉情的。”
刘沛继续问道：“然后呢？”
陈一言此时已经有些怒气了，便说道：“把我放了，此事与我无关。你一个七品知县，这点事都做不成么？”
刘沛微微一笑说：“若是真想做，我自然能做成。不过，老哥，我不想这么做。”
陈一言诧异的看着刘沛说：“你什么意思？我的话你都敢不听？”
刘沛搬过一把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说：“老哥，你虽然是四品都总兵。但是按大梁律，除非你有内阁的公文，否则是不能指挥我的。”
陈一言见刘沛如此说，心中盘算了一下。便说：“难道这是你布的局？谁给你的胆子陷害我？”
刘沛摇头说：“老哥，这话你说错了。这杨哥与绿柳的奸情是真的，你杀杨哥也是事实，我只不过通风报信而已。谈不上栽赃陷害。”说完，看着林氏说道：“对吧，大嫂。”
陈一言狠狠的看了看林氏，又回头对刘沛说：“行，好手段。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放我出去？”
“老哥，你觉得我都和你摊牌了，可能放你出去么？”刘沛反问道。
陈一言轻蔑的说道：“刘沛，别说我没有警告你。你一个七品县官，是没有权力扣押我的。等明日白沙的驻军赶到了。你一样要放了我。想要治我，除非是内阁的命令，或者”
陈一言话没有说完，就停住了。眼神定定的看着刘沛的手。
刘沛手里拿着皇命旗牌说：“除非，我有兵部的皇命旗牌。现在我有了。你放心，我已经派人通知白沙金矿那边的驻军了。估计再过一个时辰那边就会来人了。不过，你觉得来的人敢救你吗？”
陈一言瘫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此事，黄山也来了。看了看陈一言，然后对刘沛说：“回大老爷，现场的罪证已经收集完毕了，客栈的掌柜和小二也都带回来了。”
刘沛拿过口供，问道：“画押了？绿柳那边的呢？”
黄山点头说：“都办妥了。”
刘沛看了看口供，对黄山说：“黄先生，今夜就麻烦你了。把案卷文书整理一下，明日一早便飞马传到大梁城去吧。”
陈一言听刘沛这么一说，自然明白刘沛是打算上报给内阁了。哈哈的笑着说：“刘沛，你以为这样就能治得了我么。我的靠山可是楚相。”
刘沛一脸不值的看着陈一言说：“老哥，你以为如果没有楚相的首肯，我敢这样做么？我这一次的确没有拜倒楚相的门下。不过，楚相倒是给我一个任务。那便是除掉你。你和都督的那些勾当，还有这些年的亏空，你真的以为楚相不知道么？”
陈一言被刘沛的话震住了。伸手指着刘沛说道：“你你你。”
刘沛继续说：“本来，我是不打算来的。不过，我还是来了。你可知道为什么？”
“你，想要那账本是吧？”陈一言冷冷的说。
“嗯，老哥还是挺聪明的。若是你肯交出来，我或许可以跟楚相求个情，说不定就革职抄家，流放三千里。”刘沛说。
“我若是不交出来呢？”陈一言说。
“老哥，咱们兄弟一场。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我知道你那账本藏得隐秘。寻常人是发现不了的。你不交，我自然没办法。不过，你不交，不代表我不可以说你交了。”刘沛说道。
陈一言胸口一闷，吐出一口鲜血说道：“你这个阴险的小人。”
刘沛拿出一块手帕，递给陈一言说：“老哥，说是兄弟一场。其实我们也只不过相互利用罢了。上次胡图来的时候，你也没有替我着想吧？打心里，你就看不起我吧？你让我那乌纱帽保你，换作是你，你会做么？”
陈一言沉默了，刘沛说的没错。自己一直都没把刘沛真的当兄弟。而且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位高权重。刘沛不过是手底下一个捞钱的棋子，随时都可以放弃。
刘沛说：“老哥，最后在叫你一次。这账本，你若是交了，我可以给你写成误杀。若是不交，我便写做是谋杀。究竟是革职抄家，还是抄家灭门，你自己选。”
陈一言看着刘沛，完全不觉得刘沛是平时那个看上去和善可欺的人。不由的泛起一阵寒意。问道：“我凭什么信你？”
刘沛冷笑道：“陈一言，你只能信我。我有把握让你永不翻身，所以杀不杀你，我无所谓。倒是你，你有把握楚相会出手救你么？还是指望司徒明救你？”
陈一言说：“你让我考虑一下。”
刘沛心想，一个晚上，出不了说什么乱子。便点头说：“行，明日我等你的答复再发公文。”
第101章 放纵庾毙（）
刘沛本以为陈一言已经是笼中之鸟，插翅难飞。却没曾想，第二日的早上，变故还是来了。
天刚放亮，黄山急匆匆的找到刘沛说：“大老爷，不好了！按察使大人来了！”
刘沛一愣，张清怎么来了？赶忙出门迎接，只见张清带着一队士兵冲了进来说：“小刘啊，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
刘沛连忙说：“老张，你怎么来了？”
老张压低声音说：“是白沙金矿的陈林到都督府报的信，都督大人接到消息后就派我来了。让我把陈一言押解到都督府。此案他要亲自审理。”
刘沛一跺脚说：“对啊，我怎么忘了还有陈林！”
张清似乎看穿了刘沛的计划，便说：“这次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了。虽然按理说你是案发地的长官，此案自然由你审理的。但是，这司徒明以此案干涉重大为由，还清楚了都督令。让按察使接受此案。我也是没有办法。”
刘沛自然明白张清说的是实情。见张清一脸的疲惫。便对张清说：“老张，咱们里面说话。”然后又对黄山说：“黄先生，这些道里来的官差大哥就麻烦你招呼一下了。”
进了书房，张清端起刚上来的茶，也顾不上烫嘴。喝了个精光。长处一口气说：“可累死老子了。”
刘沛拿出案卷，递给张清说：“老张，这是案卷，你看看吧。”
张清拿过案卷，看了一遍。放下案卷说：“小刘，从这案卷来看，的确是一件铁案，人证物证俱在。这陈一言杀杨虎也是事实。”
刘沛点头说：“这本来就是事实。”
张清放下案卷，摇摇头说：“这只是事实而已，并不是结果。此案若是由寻常人来审，自然是如你所想的，陈一言在劫难逃。但若是有司徒明来审，却不一样了。”
刘沛看着张清，自然也知道张清的意思。这个时代，所谓的铁证，不外乎是认真，还有罪证。但始终还是做到现代的，有指纹、dna、录像那般毋庸置疑。关键还是看审案官员。如果司徒明硬说这些罪证都是假的，自己也没什么办法。这也是自己想要把此案直接发到内阁的原因。可是如果让按察使接手了，按大梁律，内阁就不能管了。
刘沛有些为难的说：“老张，不瞒你说。这次是楚相的意思。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做。”
张清点头说：“我自然知道。司徒明也知道。不过司徒明看样子是要保陈一言了。我虽然不喜欢官场斗争，我的老本行就是要观人于微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司徒明已经有倒向军党的意图了。”
刘沛心中疑惑，便说：“老张，听你的意思，你有办法？”
张清看着刘沛说：“小刘，你身上，应该有皇命旗牌吧？不然，你也不敢扣押四品都总兵。”
刘沛一笑说：“老张，你真的不会读心术？”
张清点头说：“别以为你考个翰林就了不起，这大梁律我比你熟。没有内阁的命令，或者兵部的皇命旗牌，你一个七品知县私自扣押四品军官，那可是以下犯上，死罪。看你刚才的表情，你要是有内阁的命令，就不用怕司徒明了。所以，你有的，只能是兵部的皇命旗牌。”
刘沛点头，拿出皇命旗牌说：“行，你牛。若不是你已经做到按察使了，我真想让你做我的幕僚。”
张清只是看了看皇命旗牌，然后淡淡的说：“本来，我是不打算卷进这件事的。我不想得罪司徒明。不过，刑部尚书法比正对我有恩，而且你小子也给我印了老张奇谭。这份人情，我得还。你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刘沛问道：“什么办法？”
张清说：“很简单，陈一言不能交到司徒明的手上。可是你现在不能不交。这一旦交出去了，陈一言没事不说，司徒明肯定会找你麻烦的。”
刘沛焦急的说：“老张，张大爷，我给你跪下了。你就说吧。我这都急死了。”
张清眼中寒光一闪说：“人可以交，但不能交个活人。”
刘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清，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是让我杀了陈一言？”
张清摇了摇头说：“你说什么啊。明明就是陈一言畏罪自杀。你监管不力，让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