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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说这句话的您还真是自作多情啊,曾经让我敬爱的赫尔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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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烈不以为然地摇了头,「我们可没叛主呀,因为我跟风爵效忠的对象可不是你——而是你处心积虑想从我们身边夺回的伊莉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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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说到最後明显降了一阶,郑烈的眼神同样变得肃杀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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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了席娜,到现在还跟着你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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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烈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摆出备战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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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错,就让我来矫正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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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甩出由冰晶组成的长剑,无视腰上的伤,以及明知敌不过创世之神压倒性力量的郑烈,脑海中仅有他最重视之人的身影,那个与他如此相似的人,让自己的血液因此沸腾,让自己的双眼看不见阻碍,让自己浑身颤动的一切都只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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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他长年守护下来的人,奋战到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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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怀着要替兰燕复仇之心的苍鹰,同样竭尽所能地发出攻击、不再回头勇往直前;夜临在心中默想了刹雪紧咬双唇的脸孔後,也以身为长老的身份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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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种族保护局的第六小队长、第七小队长老,以及终其一生都在贯彻其职的冰之骑士,像纵身跳往一去不返的悬崖,卯尽全力冲杀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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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柔又残酷的黎明升起之前。
、(10鮮幣)21 斬斷長髮
旭日都还来不及东升,阳光都还未洒落在西方御所纯白的墙面上时,也许是心有挂念的郑冽特别早起,当她摸到自己的脖子一片空荡、向来戴着的项链不见踪影後,不祥的预感被催生而出,她急忙搜索同伴的身影,直到她看见刹雪面色凝重的在与千秋不夜、虎骁与紫王低声讨论时,她赶紧上前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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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找不着老哥也没看见夜临长老和苍鹰队长,难道发生什麽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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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忐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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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冷静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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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不夜回过身来面向郑冽,将从刹雪那边听来的种种都告诉了她後,郑冽便一把揪住刹雪的衣襟、睁大着双眼激动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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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不阻止他!为什麽不告诉我!明知道他是去送死为什麽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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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郑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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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将郑冽从刹雪身边拉开,紫王大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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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只有自己感到难过吗?刹雪何尝不是!千秋不夜和我也何尝不是!如果今天你和郑烈角色互换,你也一定会为了郑烈这麽做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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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王继续对着垂头紧咬牙、肩膀明显颤抖的郑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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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管很不甘心,但郑冽知晓紫王说的没错,换作是她也会为了兄长出此下策,目的都是一样,想要为自己重要的人争取时间和活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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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现在也许还来得及,让刹雪带我们到现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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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紫王强硬斥训的做法不同,千秋不夜走上前,从背後轻轻将手放在郑冽头上,像安抚孩子一般温柔地抚摸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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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不吭声地点了头,肩膀仍旧颤抖着,这副模样像极了暴风雨中发颤的小狗,那般令人心生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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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在刹雪的带路下,郑冽一行人快快赶到郑烈当时所说的地点。只是当他们一到目的地,人去楼空,不见暗之盗贼团的踪迹,更不见当时随同的夜临与苍鹰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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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副倒地的身躯,那再熟悉不过的发色和容貌让郑冽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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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郑烈、郑烈你快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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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一把将倒卧在地的兄长上半身撑起、躺在她的怀中,心急的她不停拍打着对方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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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於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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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声音自怀中人口中吐出,郑冽立刻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但她一这麽做,对方冷冰的体温让她着实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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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体温怎如此冰?会冷吗?会冷对吧?我现在就帮你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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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还未把话说完,对方缓缓地举起手来,冰凉的拇指轻轻地按在她唇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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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用的……我很清楚……自己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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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准你这麽说!我不要你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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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猛摇着头,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想为对方做点什麽,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却很清楚地告诉她一切无济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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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只能任性起来,不想去听不想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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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好了……郑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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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要听……我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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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得听我说……郑冽……难道你忍心连哥哥最後的话都不愿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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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烈这麽一说,郑冽一怔,她紧咬着唇,几乎要到了渗出血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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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就知道……你是个乖乖听哥哥话的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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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烈脸上先是浮现了淡淡无力的微笑,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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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起……你要紧握好『佩提纳兹』作战……这把剑……是唯一可以跟赫尔雷抗衡的最後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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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哥,我连那把剑在哪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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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又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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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提纳兹』……你就快见到了……你只需记住……从今天开始哥哥无法再守护着你……但是……我相信你的坚强……我也相信会有人接替我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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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烈改将自己的掌心包覆住对方右颊,冰冷的温度让郑冽几乎快忘了现在是夏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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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一直觉得……能守护着你……实在是太幸运了……不管你是伊莉娜也罢……还是郑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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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烈投入仅存的力气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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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我待在你身旁……能让我感叹着你如此美丽……能让你因我而不觉得恐惧害怕……这些种种……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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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量明明渐渐萎缩,但却没有半点哽咽与沙哑,郑烈最後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对方额上,手掌包裹着郑冽泪流不止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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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定是……我之所以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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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烈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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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静静地感受这最後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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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海想起了过去,遥远的回忆,曾在广场中为跳舞的伊莉娜弹琴伴奏,暗地欣赏她曼妙却不属於自己的舞姿;他也想起了,将郑冽慢慢地拉拔长大,伴她练武,伴她考进军校,伴她走过无数艰辛挨饿的日子,然後从她那边获得真正感觉被爱的滋味,被重视的眼神,还有此刻躺在她怀里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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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的一幕幕如同跑马灯快速闪过眼前,灰白的色调让他更加回味怀念,但是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值得,他一点也不後悔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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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就算自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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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要有一天能进她的梦境,也就足够了,也就代表着自己还活在对方心中,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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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守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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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他再也听不到声音,身体开始不听使唤,他所珍爱之人的种种,不管她如何大喊都听不见,也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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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天际破晓,血色的朝阳染红了大地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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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紧紧拥着怀中的水蓝色大剑,由她挚爱兄长所化成的「佩提纳兹」,直到最後还将自己奉献给她的兄长,让她止不住的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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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握住了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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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将刀锋朝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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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声,将她及肩的长发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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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郑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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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脸面向血红色无边无际的天空,无畏一派派刺眼的阳光,还红着眼眶的郑冽迎着风与光,挺直腰杆站在这片埋藏太多悲伤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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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用你化成的这把剑……亲手终结这一切。」
、(15鮮幣)22 意不想到的支持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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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御所的入口前,有道身影正等着他们的归来,那身影屹立在风中,站姿笔挺,即使间隔些许距离还看不清对方模样,但郑冽大抵知道对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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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脑大人,您怎会来到这里?种族保护局那边难道不需要您指挥坐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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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的是千秋不夜,他尾随在郑冽身後,对於种族保护局最高领导人的现身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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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局那边我已处理好,无需担心。我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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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脑一如既往地皱着眉头,无时无刻都板着一张严肃脸孔的他,说这种话时会让人觉得事态比想像中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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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脸色更加难看,刚失去好几位重要夥伴的这群人,心情各各沉到谷底中的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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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