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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用手背抹去嘴边的血渍,他缓缓抬起眼来,瞳孔颜色是漂亮的金色,但此时看起来掺有些许的混浊,没有他这年纪该有的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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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我低声下气、卑贱地成为他人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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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咬紧了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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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死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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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吼声遍及整个擂台,转瞬间,赫见旱夜恍如化作一团赤色的火、如红色的闪光般掠过对手。
、(7鮮幣)34 地獄中的苟延殘喘
顿时,全场突然一片鸦雀无声,包括郑冽在内,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那时暂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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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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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上响起重重的倒地声,以及出现一幅黑烟袅袅上空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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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怎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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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嘲讽旱夜的壮汉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睁大双眼愣愣地往自己腹部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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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精壮的腹肌上,开出了一个焦黑的凹洞,黑色的烟雾从他体内冉冉上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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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间,他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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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就连说话的力气都要被剥夺,只剩下眼球还能僵硬地转动、看向数秒前仍被他打着玩的对手,那空有一张好看脸蛋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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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赛之前,你应该有听见主持人喊了我的称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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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来到对手的眼前,从仰视的角度来看他变得相当高挑、甚至是遥不可及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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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个对手这样形容我……一旦将我逼入绝境之中,你将被来自地狱的火焰逆袭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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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逐渐模糊的视线之中,男人所见着的旱夜微微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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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给我取了一个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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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的嘴角挑起了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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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的边缘线』——就让这个名字伴你到地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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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旱夜的身影便头也不回的扬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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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上前的只有赛事裁判,在男子耳边不停喊着数字、宣告他的惨败。最後,空留下一场子观众的愕然,与一具将被人拖走的冷冰屍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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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是持续了好一会的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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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在群众事後的议论声中跑起步来,奔向眼看即将离开现场的胜者,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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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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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箭步冲上前,郑冽以身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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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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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挑了挑眉,抬起眼来看向郑冽,他似乎对於郑冽的出现有些意外,却又表现得不是那麽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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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这个时候你应该还躺在医院里休养,为什麽又跑来参加『黑色掠食之会』?几天前才在这里被打个半死,难道你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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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劈头就把话说开,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救活的人又跑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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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叫郑冽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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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於郑冽的激动,也许是身上的旧伤新伤皆在,又或者他本身的心境就是一滩死水,旱夜的反应显得相当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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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冽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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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一般少年使用的称呼方式,旱夜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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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的记性也不差,应该也知道我刚才在擂台上时,说过什麽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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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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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麽莫名其妙的一问,郑冽反倒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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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啊,的确最爱的就是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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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淤血的唇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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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啊,除了不干那种出卖尊严的事外……只要能赚到大笔的钱,我都会去做。就算,今天的我身体状况是如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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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语气坚定,嘴角的笑仍悬着,看在郑冽的眼中,却不难发现蕴藏在笑容中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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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这时想起来了,「黑色掠食之会」本身就是场赌博,观众下注选手,选手能在得胜的时候获得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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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若是能打到越高阶的场次,下注的金额也越大,换句话说选手所能得到的钱也就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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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他,肯定是想藉由这样的管道,在短时间内赚取最多的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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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麽做……是不是为了那条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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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冽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当时旱夜要她停车观看的那条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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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不知道那里有什麽,可是只要想到旱夜那时凝望的眼神,她便大胆地做出这样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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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冽姐啊,再次又读取了我的内心一般。不管是在医院时也好,现在也是。呐,告诉我,你是怎麽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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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旱夜嘴角上的笑更显苦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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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稍微绕了点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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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对着旱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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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要有了想守护的东西,就什麽事都做得出来。所以我想,你真正要的不是钱,而是为了某样值得你保护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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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果然呢,冽姐你果然不是一般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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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闭上双眼,苦苦的淡然一笑。只是他的手却伸进口袋,从中取出了一枚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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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场就是冽姐的初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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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这时将手中的硬币弹起、丢给附近一名负责下注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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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赌你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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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在掉头转身之前,对着郑冽再补上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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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麽单纯又正直的你,是无法在地狱中苟延残喘的。」
、(6鮮幣)尾聲 再度浮現的那張臉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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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外是一片鼎沸喧闹的人声,场内是一片略带紧张的静谧。郑冽站在擂台的入口前,她的表情免不了有些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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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实战的次数已不胜枚举,出身自军校的她对战斗更无所害怕,但身为一名即将被观众看尽、成为全场焦点的自己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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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任务,她必须赢得这场比赛,否则初赛即淘汰的选手,是会立即丧失待在「黑色掠食之会」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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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各位!第十二号擂台即将展开初赛,还未下注的观众请赶快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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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的广播声传开,尖锐的麦克风音量让郑冽感到相当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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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白区登场的选手,是来自於西科特的人类,而且还是鲜少在场上见到的女性参赛者——『水手服杀手』郑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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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持人喊到自己的名字时,郑冽鼓足了勇气、昂然挺胸地踏上为她准备的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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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还真是名纤弱的少女啊!这一身清纯诱人的打扮也是战术之一吗?还是直接要被另一位选手直接袭击呢?现场所有的雄性观众啊,你们有眼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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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当郑冽一踏上擂台,主持人就用戏谑的口吻揶揄着她。除此之外,围绕在旁的观众更是发出了轻薄笑声,让郑冽的出场更显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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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当然是一肚子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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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把这口怨气吞忍下来,绷着脸的她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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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将这口气化为动力、打赢这场赛事,让这些人知道她郑冽不得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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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登场的,是我们站在红区的选手,来自东科特的冬夜剑齿虎一族,威猛的『黑色旋风』段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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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着截然不同的夸耀语气,主持人相当激动地介绍这位登场的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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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步踏上擂台的身影,是块头高大、肌理结实,身穿一袭黑色套装,肩部挖空的衣服设计,隐约露出充满豹纹斑点的麦色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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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仰着头,用着同样轻蔑的眼神俯看着郑冽,嘴角扬着确信自己将胜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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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吗?我初赛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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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号「黑色旋风」的男人,谈吐举止间充满嚣狂气焰的家伙,毫不客气地指向郑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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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好丧失资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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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挥,俐落而充满帅劲,有着一头醒目的亮橘色刺蝟般短发,段少正式向郑冽下了最言简意赅的战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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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们的段少选手竟撂下狠话!相信大家都等不及看段少选手如何辣手摧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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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更是火上添油,兴奋且激昂的口气带动了全场气氛,沸腾的喧嚣顿时来到了最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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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依旧只是锁着眉头,缄默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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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很清楚,自己也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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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说明,一场比赛的时间是三十分钟,若结束时未分胜负将延长至下一场,以此类推。选手倒地时裁判将上前读秒,超出十秒自动判输。另外,若选手想放弃时可随时以手拍地,以示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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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规则解释清楚後,主持人扬起了他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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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黑色掠食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