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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夕心口一滞。
想起以前她和萧墨珏唇舌之战,出征时的点点滴滴,恍若隔世。
“靖王,随本宫走走。”
凌月夕目光敛下,怕泄露出情绪,对着萧墨璃吩咐。
萧墨璃看了一眼萧墨珏,跟了上去。
凌月夕和萧墨璃一同步行,舞轻扬及几位侍卫不近不远的跟着。凤辇留在了行宫,等着载二夫人回去。
长长的泳镜巷两旁种植着各色娇艳的花儿,清风徐徐,吹散了三千烦恼。
“靖王,本宫为何形同废人?”
凌月夕止步,望着萧墨璃的眼睛问。
适才,用尽力气打了凌月琴一巴掌,却震得她虎口疼痛,手掌发麻,根本用不了力。
萧墨璃清凉的目光凝视着凌月夕,如一波宁静的碧水,映出凌月夕的倒影,她看到自己的脸色苍白,神态难掩沮丧。
“寒毒侵蚀经脉,娘娘身体受损,难以舞刀弄棒。”
舞刀弄棒?
凌月夕薄凉的笑了。她又怎会听不出萧墨璃言语中的讽刺。
“靖王对本宫有成见?”
“臣岂敢?”
“虚伪!”
凌月夕撇下二字,漠然离去。
对着凌月夕的背影,萧墨璃唇边勾起一抹邪笑,手指轻轻放在自己嘴唇上。
适才,她定是想起了桃园一幕。
‘呵呵呵,皇后娘娘,本王很期待,再次相见。’
萧墨璃长身如玉,笑意蔓延至如烟锁江南的眸子。仙人般的丽容顷刻间妖媚至极,柔腻的目光几乎要化掉一切。
是谪仙,亦是妖魅。
御书房,萧溯锦正在小憩,却听外面哭哭啼啼的争吵声。
“安培,去看看。”
“是。”
安培快步退了出去,走至院中,见一个宫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小六子。
“安公公,救救辰妃娘娘。”
宫女正是凌月琴身边的绿柳,一见是安培,立刻跪着上前,哭嚷道。
“辰妃娘娘?怎么啦?”
安培对辰妃打心底里不喜,遂冷着脸拉长音居高临下的问。
听了绿柳添油加醋的一番陈词,安培心中冷笑。
‘怎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奴才,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你且回去,杂家这就禀了皇上!”
“谢安公公,谢安公公!”
待绿柳走后,安培朝着背影啐了一口。
“什么东西,晦气!”
转身,进了御书房禀告皇上,自然又是一番说辞。
“哈哈哈哈……朕的夕儿还是一点没变。不过,话说回来,这大夫人后面到底是何背景?”
萧溯锦眉头颦着,双手搭在藤椅,目光阴郁。
“皇上,那您是去,还是不去?”
安培小心翼翼的问,他自然清楚,现在,还不是动凌月琴的时候。
“去,自然去。待刑过后,去安慰安慰。”
萧溯锦双目炯炯,眉宇间透着一股天生霸气,犹如一只刚刚脱离了稚嫩的雄狮。
再说凌月夕,并没有直接回凤栖宫,而是往碧瑶宫的方向走去。
“娘娘,您这是?”
舞轻扬不明白皇后娘娘是要做什么,到了碧瑶宫也不进去,只是绕道了叠翠成荫的后花园。
“轻扬,你能带本宫上去吗?”
呃?
“娘娘,你……”
被舞轻扬怪异的目光一打量,凌月夕略微有些尴尬,她低咳一声,解释道:“她挨了打,对本宫怨恨至极,骂骂咧咧中自然会道出一些真相。”
舞轻扬点点头,率先飞身上去,探视一番,再次带凌月夕飞跃到屋顶。
掀开一片瓦,凌月夕连忙用自己的裙摆遮了遮,以防阳光透射,引起疑心。
“滚!滚!哎呦,疼死我了!凌月夕,我凌月琴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凌月琴趴在床上,将药膏都打翻在地,吓得宫女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上驾到!”
一声尖细的嗓音,一道明黄的身影艳若桃李,步态轻盈优雅的走进来。
“皇上!”
凌月琴立刻万分委屈的哭了。
“皇上,你要给臣妾做主!”
那张浓妆艳抹的脸都哭花了。
“朕不是叫你不要招惹皇后!”
萧溯锦沉着脸责怪一声,却也拾起药膏坐在床边,替凌月琴细心的上药。
想必是她这些日子飞扬跋扈惹人厌,行刑的人下手挺重。
萧溯锦温柔的动作刹那间俘虏了凌月琴,她立刻不再哭嚷,而是表现的羞涩又委屈。
“皇上,你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嗯。”
“哎,若皇上以身解毒的是臣妾,臣妾哪怕是死了也是值得。可惜,皇上每半月就要受噬心之痛,那凌月夕却丝毫不领情……”
“啊!”
萧溯锦下手一种,凌月琴立刻疼得喊了一声。
“凌月琴,朕不追究,是看在了西远候的份上,不要触碰朕的底线。倘若,皇后再有任何不测,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萧溯锦说吧,愤然起身。
“皇上,难道你不想要解药了?”
凌月琴阴沉的盯着萧溯锦的背影。
“朕,宁愿受噬心之痛!”
“皇上,皇上,臣妾错了……”
凌月琴苦苦哀求,萧溯锦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凌月夕——”
凌月琴突然咬牙切齿的大叫一声,毒辣的目光似乎要将凌月夕生吃活饮。
走出了碧瑶宫,安培忍不住上前,低语:“皇上,时机未到,惹恼了辰妃,会不会……”
萧溯锦瞪了安培一眼,安培立刻缩着头,退到一旁。顺着皇上瞭望的目光看过去,阳光下只是反射着翠绿色的碧瑶宫屋顶,什么也没有啊!
‘以这样的方式让你知晓,你会心疼朕吗?’
其实,他也只是拾起药膏的一瞬,看到了玉瓷盘上一小片两点,凝神,果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药香。如果猜的没错,此刻,她已经进了碧瑶宫。
的确,凌月夕听到那些断断续续的对话,已经猜出了大半。
蛊毒,在她的世界已经失传了。却没想到,在这个异世,居然会被有幸中蛊。
“皇后娘娘!”
碧瑶宫的宫女内侍们一见凌月夕和舞轻扬,吓得立刻跪地请安。
“凌月夕,你居然还敢来?”
凌月琴咬牙切齿。
凌月夕优雅的坐到椅子上,拿了跟香蕉慢慢剥着。
“本宫乃六宫之主,有何不敢?到是你,凌月琴,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如此歹毒,居然敢给本宫下蛊!”
最后一句,凌月夕猛然犀利的盯着凌月琴。
“你,你都知道了?”
“本宫中蛊,皇上亲自给本宫解蛊,不惜受噬心之蛊,如此宠爱有加,你以为皇上心里,还容得下你这个生性歹毒的女人?”
皇上不是威胁自己不能将中蛊之事说与凌月夕,更将那些知情人都杀了吗?她到底是如何知晓。
“哼,凌月夕,那又如何。皇上明知道是我下的蛊,却依然跟我夜夜贪欢,还嫁祸于冷宫的那位太后,逼她引火自尽。凌月夕,你贵为皇后,却不如我亲近皇上!”
第74章 爱去,滴血成殇()
凌月琴讽刺挖苦,她就不相信,凌月夕一点也不在乎。
什么?太后引火自尽?
一股悲涩之感充斥着凌月夕,她的手微微一抖,只是很快,将这抹情绪掩藏,站起身,踱步到凌月琴面前,悲悯的望着她道:“皇上说,他宠着你惯着你,不过是想要得到解药,而你的夜夜贪欢已经让皇上很是厌恶,他告诉本宫,宁愿受噬心之苦,也不愿与你继续下去。只是,本宫劝说皇上继续临幸与你,因为,只有捧得越高,摔得才越狠。”
“凌月夕,你说谎,你说谎……”
凌月琴不顾伤口,挣扎着要下床扑向凌月夕。
凌月夕呵呵笑着退后几步,阴沉的盯着凌月琴,阴冷的说:“凌月琴,注定你只能在本宫的光环下生存,同一天出生,本宫便是天朝凤女,而你不过是个小小的郡主!你,永远不可能超越本宫!”
“哈哈哈哈……”
凌月夕大笑着,仪态万方的优雅而去。
“凌…月…夕,你好狠——”
凌月琴瞪着眼睛,脸部丑陋的扭曲着,凌月夕的每一句话,便是她自小心底永远的痛。
凌月琴瞪着眼睛,脸部丑陋的扭曲着,凌月夕的每一句话,便是她自小心底永远的痛
十几年了,她一直生活在‘天朝凤女’光环的阴影中。
噗——
凌月琴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她没来得及看到凌月夕眼眶里打转的泪花。
走出凤栖宫,凌月夕脚下似乎踩着云团,软绵绵的,身形不稳。
“娘娘,您怎么了?”
舞轻扬连忙上前搀扶。
凌月夕推开了舞轻扬,淡漠的说:“本宫想去寒月宫走走。”
“娘娘——寒月宫……没了。”
舞轻扬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
“本宫知道。”
凌月夕大概认得寒月宫的方向,举步先行。
舞轻扬神色凝重,眉头紧皱,跟了上去。
那晚火势汹涌,风助火急,整座寒月宫被焚烧的只有颓垣残壁,就连周围的参天大树也被烧焦了半截。
凤依兰,一个风华绝代,集美貌与手腕一身的年轻太后,就这么藏身于火海,尸骨无存。而她的落败,死亡,均是因自己而起。凌月夕被一股强烈的悲怆感笼罩着,就如听风谷那一夜,面对死亡的心悸。
“轻扬,传本宫旨意,重建寒月宫。太后生前所居遗址,均种植白色曼珠沙华。”
舞轻扬先是一怔,随即领命。
凌月夕叹息一声。凤依兰生前最爱曼珠沙华。听说,在摄政王府的后院,种植着整片整片的白色曼珠沙华。
尽管是白色的天堂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