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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五皇弟只是太过气愤绍敏郡主刚才的做法,所以才会如此失言,母后明鉴。”萧暮寒思虑了片刻之后单膝跪下,向书天怡行礼。
他身穿黛蓝色阔袖暗纹锦袍,宽大的袖袍以及锦袍的下摆上,以白黄二色细线绣出洁白脱俗的百合。额前发丝微微垂落,落下了一层阴影,遮住了他泛着冷寒杀意的瞳眸。
“不过,绍敏郡主刚才的做法的确太过狠毒,请母后为月楼小姐主持公道!”
萧暮寒的声音刚落,萧华筵也跪了下来,向书天怡请命:“母后,自古杀人偿命,绍敏郡主虽然还未杀人,但她之举有违父皇以仁义治国的教导。儿臣斗胆恳请母后,重惩绍敏郡主。”
五位王爷之中,三王为书月楼请命。这让周围一直持观望态度的大臣们,动了心思。
如今,他们若是助三位王爷一臂之力,这对他们以后升官发财,必然会有所帮助。况且,在如此情况之下,他们若是一直观望,必然会被认为成拥护别的王爷。
“皇后明鉴,重惩绍敏郡主。”
来此观礼的大臣有半数都跪了下来,向书天怡请旨。未跪的之人有的是顾忌书天栏,有的是追随萧延嗣以及萧陌浅二人。
情势因为这些大臣,一瞬间便倾向萧景疏等人。毕竟,萧延嗣、萧临宇等人未表明态度,如今不利的是书云笺。
书靖幽自萧景疏跪下请旨时,便在思索今日之事。他总觉得,一切太过自然而然,也太过诡异。然而,考虑了一番,他终究未想到令他满意的答案。
而如今,情势危于书云笺,他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慢慢考虑。单膝跪地,书靖幽开口,语气平缓:“启禀姑姑,云儿刚才之举的确有些狠毒,但危难临头,人为求自保,如此行事,也属情理之中。秦王殿下的诛杀二字,于云儿来说,太重。”
说完,书靖幽看向一直坐在地上的书云笺,眼眸之中满是坚定,他绝对不会让云儿有事。
“皇后娘娘,靖世子此言不无道理。蝼蚁尚且偷生,面对刚才的危机形势,有多少人可以做到不求自保,只求不要不小心让别人挡在自己身前,以免犯错伤人。云儿所行,的确有错,但是秦王殿下的诛杀二字,她担不起。”书靖幽落音后的瞬间,容洛跪了下来,语气平然的开口。
许是因为他太多淡静,连他穿在云白色锦袍外面的淡蓝色薄纱氅衣,都似乎染了这抹淡静之气,显得格外沉幽远寂。
见书靖幽与容洛同时为书云笺求情,萧临宇也掀开锦袍跪了下来。
绍敏郡主还欠他一顿饭,今日这饭估计是吃不上了,不能让她不还!
“皇后娘娘,小王刚才只是想救绍敏郡主,因为郡主欠了小王一顿饭。既然小王有幸救了绍敏郡主和月楼小姐二人,那小王应该比秦王、靖世子等人更有资格说话。毕竟,秦王偏护月楼小姐,靖世子偏护绍敏郡主,这都是在座有目共睹的。”萧临宇看着书天怡,语气随意至极,并未在意这周围的任何人。
他依旧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袍上绣着紫白相交的桐花,绚烂而又雅致。加上他此刻跪在地上,锦袍曳地,其上绣着的桐花仿佛从树上飘落至袍上一般,美的令人惊心。
书天怡听到萧临宇之言,知道他偏向书云笺,点头应道:“宇小王爷之言不错,你是云儿和书月楼的救命恩人,你的确有资格说话。”
“既然皇后都这么说了,小王也应该说说自己的看法。”萧临宇勾唇一笑,秀如青玉的脸庞此刻看起来如云一般慵懒随意。“其实,未有人受伤丧命,便是最好的事情。秦王、暮王、平王三位王爷何必逮着绍敏郡主这个错误不放?你们的心头之人只不过受了惊吓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她夜里撞鬼被吓着,王爷你们还得向鬼讨回公道?若真到那时,请务必邀请小王在一旁观看,小王还未见过这鬼魂模样,心中一直好奇的很。”
第42章 卿都幽梦()
萧临宇说话一向是不着边际,随性至极。但是言语之中的深意,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能听出。他所言,不过是在讽刺萧景疏等人,想要借此事对付书云笺罢了。
“那宇小王爷的意思是,绍敏郡主做如此狠毒之事,我们不问其罪,直接作罢吗?”萧景疏对于萧临宇之言,心中虽怒,面容上却不露任何,只是很冷静的反驳于他。
“小王没有这么说,秦王可别胡言。”萧临宇耸了耸肩,语气散漫至极。
对于萧临宇这般模样,萧景疏心中愈加愤怒。薄唇微动,正欲说话之时,一阵极为响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九皇叔到!”
声音落下,众人的目光似乎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牵引了一般,同时朝向一个地方。
彼处,红色绸带随风翩扬,姿态妖娆,如一片红色燕尾蝶浮舞灵动,日光之下,顿生华丽妖媚之色。
那人自其中走来,宽大的衣袍,被凉风吹得猎猎飞舞,深暗的玄衣于红绸似蝶的滟华之景中飘散灵动,溢散迤逦风华之姿。隐隐间看到的一个飘忽身影,却仿若星河浩淼无极之中,海上明月共潮生时,皓月星辰姿容旖旎,独占夜色风流。
走近,那人的容颜显露,那般容华,似乎比此刻穹宇之上的日光还要炫目,刹那间好像让滟滟随波千万里平缓如镜,月照花林皆似霰光华淡去。
此时,一条绸带飘拂到他的面容之上,遮住了他的脸庞,仅留下一双漆暗深远的眼瞳。抬手,拂去那条绸条,少年的手滑过红艳的绸带,他的手是一种肤若白雪,肤光如玉的色彩。
望着不断走进的少年,在此之人不禁想起世人对他尊赞的美誉。
素手玄衣君如玉,运筹帷幄世无双。
少年身后跟着一个身穿暗蓝色长袍的男子,男子容颜俊秀,但在少年面前,却如同一星之光比拟星海浩淼。两人向前之时,周围无论是站着之人,还是跪地之人,皆向一边移去,为他们留出一条通道。走到通道尽头,少年面对着上方汉白玉底座上站着的书天怡行礼。
“臣弟北陵青,见过皇嫂!”少年声音清澈干净,如同泉水滴落玉石,带着极为空灵的音质,然而细听之下,却能听到一抹冷淡的疏离。
“九皇弟不必多礼,请起!”书天怡看着眼前的北陵青,目光温暖,声音柔和。
他的儿子,和他长得真是像!
北陵青站起之后,看台周围还站着的人立刻跪下行礼。
“参见九皇叔,九皇叔万福金安!”
对此,北陵青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环顾一周,最终落在了坐在地上望着自己的书云笺身上。慢慢走近,北陵青不着痕迹的看了她的足腕一眼。
“好久不见,敏敏。”北陵青停在书云笺面前,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她。他的眼角隐隐流转着细碎的笑意,如同银光摇曳,轻笑几许,含着几分得逞狐狸独有的狡黠,却偏偏如白云一般高雅不可攀附。“你长大了。”
不知为何,这四字仿佛落到了心中,击中了书云笺那里最柔软的地方。她看着北陵青,手不觉的握紧长裙,似乎是在压抑着。
他仍旧最初,而她却历经了这世间的爱恨情仇,沧海桑田。她已经,不是自己了。
书云笺想如自己一贯的那般,唤北陵青狐狸,可是此时却唤不出这个称谓。她的唇缓缓的动了动,唤出了一个她很久都不没有唤过的名字。
“奚远。”
这是北陵青的字,是他外公楚飞扬所起。奚远与惜缘二字谐音,楚飞扬希望景王妃楚浮以及景王北陵征二人能够珍惜彼此之间的缘分。
北陵青曾经告诉过他,奚远之奚字是因为他出生时初夏飞雪,与曾经楚家最杰出的当家楚奚相同。楚奚与他同月同日生辰,也是初夏飞雪,所以取楚奚之名作为他的字。
“嗯!”因为太久没有听人这么唤过自己,北陵青一时间有些恍惚。失神了片刻之后,才出声应道。随即,他蹲了下来,手指戳了戳书云笺被书月楼踩到的足腕。
顿时,一股尖锐的疼痛传遍全身。那本该麻痹的痛感,借由北陵青的动作全部还了回来。
“臭狐狸,你乱戳什么。”书云笺立刻瞪向北陵青,这臭狐狸是来雪上加霜的吧!
“看你的足衣上有鞋印,想必是被人踩了一脚,谁踩得?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本世子吩咐人替你踩回去,百倍利息够不够?”北陵青的声音温暖而又温润,如同这暖春三月的阳光一般舒心淡然。可是那言语,却像是初春中还未淡去的寒冬冷冽,无情冷疏。
听到这话,书云笺面露趣味之色。凝视着北陵青深暗无际的瞳眸,她笑了笑道:“那人背后有人护着,我惹不起。”
“呦,胆子最近瘦了,要不要我给你撑腰,再重新养肥?”北陵青唇角的笑意带着几分佻然之色,他的手附在书云笺骨折的足腕上。不打一声招呼,直接给书云笺接骨。
“啊……”书云笺紧咬牙齿,双拳握紧,看着北陵青的目光之中满是愤怒。
她自己又不是不会接骨,只不过这儿人多,她不能暴露自己会武功以及医术的事实。但这只臭狐狸,他是故意下这么重的手。
足腕处传来的疼痛让书云笺此时只想做一件事,那便是直接将北陵青给踹开。刚想抬脚,北陵青轻抬眼眸,两人目光相会。
他的眼眸如剔透的墨玉在阳光下闪熠着淡淡的白光,眸底流转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一滴水滴在平静湖面上泛起的圈圈涟漪,灵动而深远,让人难以看透那笑意之后的想法。
然而,书云笺看懂了。
北陵青是在告诉她,今日之事,他会帮自己解决。无论是脚伤,还是其他。
此时,这周围有上百人,除了书天怡,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不过,跪地之时,他们的目光全都专注的看着北陵青,只觉得他随意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