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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死了?”审食其吃惊地问:“那为何不发丧呢?”
“本宫秘不发丧,另有所图啊。”在昏暗的光线下,吕后注视着审食其那张白白胖胖的脸蛋,埋在心中的情愫不由被他勾引起来。
“另有所图?”审食其不解地问。
吕后站起来,走到审食其的旁边,拍拍他的肩膀,恶狠狠地说:“食其呀,那些跟着皇帝征战的老家伙们,一个个都是刺儿头,谁肯心甘情愿听从本宫的话呢?我只有把他们全部烩完,才能够在朝廷里说一不二。”
门外张释顿时吓出一头汗,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位皇后可真是一位铁娘子,从杀韩信到彭越,几百条生命顷刻间头颅翻滚,然而这位皇后仍旧谈笑风生,若刈草芥,连眨眼都不眨一下。他想到这里,忍不住产生继续偷听的渴望。
“这行吗?”审食其的声音充满恐惧。
吕后鼻子轻蔑地“哼”一声说:“料也无妨。”
椒房殿里一片静寂,审食其想了想,感到吕后说得有理,那些跟着刘邦打天下的老臣,一个个比自己功劳大,见到自己昂首挺胸,爱理不理,他们蟠居在朝廷,就像一座座大山,挡住自己掌权的大路,皇后现在收拾他们,等于搬掉自己前进道路上的障碍物,对自己十分有利,应该支持才是。审食其经过反复权衡,皱着眉头说:“这件事仅凭你我,未免势孤,是否与释之商量?”
吕后皱皱眉头说:“本宫想,没那么复杂,在群臣哭灵时,埋伏甲兵一齐出来,杀一群赤手空拳的人,如同杀小鸡一般容易,既然你谨慎,那就与释之商量吧,但要机密,千万不可泄漏。”
“皇后,那我找释之去了。”审食其起身要走。
张释偷听至此,赶紧轻手轻脚,向别的地方快步走去,怕审食其出门撞着,告到吕后那里,那自己就犯了窃听之罪,无异飞蛾投火,自取灭亡。
谁知吕后没让审食其走,“慌什么?好久没与本宫叙旧,你忍心走?”吕后嗔怪不已,拽住审食其,一向素以刚强著称的吕后眼睛里含着深情。
“天还没有黑。”审食其难为情地说。
“来吧,怕什么?”吕后欲火中烧,搂着审食其的粗腰,肆无忌惮地说:“以前干这种事儿还偷偷摸摸,担惊受怕,从今往后,天下成了老娘的天下。皇帝三宫六院还不嫌多,老娘混一个相好,聊慰岑寂,也是天经地义。”
审食其瞟一眼门,吕后会意地插上门闩,两个人像粘糖一样,拥抱在床上
月亮爬上树梢,月光穿过窗纱,静静地泻在床上,也泻在吕后与审食其一对偷情男女赤祼祼的身上,显得那样柔和,那样婉丽。
从椒房殿出来,审食其拖着疲乏的身躯,驱车赶往吕释之的住处,把皇后的计划原原本本说与他。
吕释之惊讶之余,想了很久,觉得皇后这样做虽然有风险,但于吕氏家族利大于弊,欣然同意。天下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审食其与吕释之谈话的内容被儿子吕禄听得一清二楚。
吕禄与将军郦商的儿子郦寄关系好得像一个人,两个人在一块儿无话不谈。皇帝殡天以及皇后想诛杀大臣的消息很快由吕禄传给郦寄。
郦寄怕父亲哭灵时被杀头,回家把得到的消息告诉郦商,郦商大吃一惊,觉得有必要制止这场即将发生的灾难。
郦商骑着马,直奔辟阳侯审食其的府邸,见到审食其,也不绕弯子,吓唬道:“君快要大祸临头。”
审食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奇地问:“将军何出此言?”
“我问你,皇帝是不是驾崩?”
“这”审食其支支吾吾地推辞:“我哪儿知道呢?”
“甭装蒜了。”郦商目光灼灼,直逼审食其:“本将军不仅知道皇帝驾崩,而且知道皇后准备大开杀戒,诛戮在京的功臣。”
“你?”审食其大惊失色,心说这么机密的事,怎么这么快就泄露出去了。
郦商把嘴伏在他的耳畔,轻声说:“我还知道主谋不是别人,正是君。”
“哪有这回事?”审食其跳了起来,矢口否认。
郦商看审食其不说实话,就貌似关心、设身处地给审食其分析道:“此计虽狠,但却不能实行,假若实行,天下大乱不说,还要祸害宫掖。”紧接着,他进一步阐述诛杀功臣的危害性:“皇后想诛尽天下功臣,请问天下功臣能诛尽吗?灌婴统领十万大军屯据雒阳,周勃代樊哙为将,统兵二十万于边塞,此二位一旦闻知朝内诸将被杀的消息,必然联手,兴兵犯阙,到那时候,君侯何以应对,岂不是大祸临头吗?”
审食其听了郦商一番鞭辟入髓的分析,颓坐在木椅上,掩饰道:“绝无此事,请将军不要以讹传讹。”
“无风不起浪。”郦商看审食其动摇,不无敲打地说:“我怕君侯祸从天降,尚且不知觉醒,特来提醒。”
“承蒙将军美意,不管有没有这件事,我即刻入宫,禀报皇后,防微杜渐。”到了此时,审食其觉得皇后的计策存在很大的风险,郦商的话不无道理,因而欣然采纳他的建议。
郦商看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从审食其的府邸告别出来,神情怡然地回家,静等佳音,知道审食其必然进宫劝阻皇后,心里暗暗琢磨:“他们两个人合穿一条裤子,谁给谁呀。”
果不出郦商所料,审食其心急火燎地赶到长乐宫,找到吕后,把郦商的话学给她听。
吕后静静地听着,暗暗埋怨兄弟吕释之做事不秘:“既然机密泄露,原来计划断难实行,郦商说得对,灌婴、周勃统兵在外,获知宫变,必然兴兵作乱,郦商用心也够良苦,没有欺骗哀家。”
“那我们?”审食其不甘心原来的计谋胎死腹中,可也想不出更好的弥补办法。
“取消原来的计谋。”吕后果断地说:“正式向外颁布皇帝殡天的讣告。”
一场闹剧到此结束,吕后不甘心,但也没办法。皇帝死后不发丧,中间经历整整四天时间,这在大臣看来,不可思议,甚至大逆不道。
同时,吕后颁了一道谕旨,让分封四方的诸侯各自镇守自己的封地,不准来京奔丧,在她的心里,各路诸侯会不会乘丧作乱,心里没有底数啊,只有防患于未然,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而最让吕后担忧的,莫过于陈平、周勃去燕国诛杀樊哙,他们走了有些时日,迟迟没有音讯。“唉,樊哙一死,不仅妹子守寡,而且哀家失去一条重要臂膀。”吕后提起此事,对刘邦临终前的荒谬决定余恨不消。
“我们吕家算折了股纮,不知是哪个该死的促侠鬼,在皇帝耳边构谗,害得樊将军罹此大难。”她悬挂着樊哙,盼望得到有关他的消息,哪怕他的人头正被陈平捎回,也算得到确切消息。然而,杳无音讯,她的心悬在嗓子眼,暗暗嘀咕:“唉,命运之神弄人呀。”
第52章 藩国是个小天地()
薄姬接到朝廷的讣告,哭成一个泪人。想起刘邦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把她当回事,甚至连妃子都没当成,只不过是一个姬妾,按常理讲,刘邦的死与活对她影响不大。不过话又说回来:“一日夫妻百日恩。”刘邦与她的一夜情非同寻常,他们的欢爱给大汉王朝带来一位仁贤的诸侯王,这让她在百无聊赖的宫廷生活中多少添了一份乐趣。
刘恒哭得更伤心,他知道父皇一去,他所倚靠的那棵参天大树倒了,他将来在充满血腥的朝廷中再也没了保护伞。令他愤懑的是,朝旨严申各路诸侯王,不准到京城赴丧。他拿着朝廷圣旨,气愤地对丞相张苍说:“这道朝旨荒诞至极,不让诸侯奔丧,居心何在?”
张苍急忙摆手,制止刘恒说:“千岁不可妄议朝政,小心隔墙有耳。”
薄姬收住眼泪,看一眼侍女说:“你们下去吧。”
几个侍女低着头,走出春和宫。薄姬十分佩服张苍的政治老道,平静地说:“这里没有外人,丞相不妨明说。”
张苍好像钻进吕后肠子里的蛔虫,把她看得一清二楚,不慌不忙地分析:“皇上驾崩后,朝廷大权自然落在皇后手里,臣不讲,太后与大王也清楚,储位之争一波三折,表面上只有如意与刘盈,可其他诸侯王有无此意,不得而知。皇后不是一位平凡的女主人,看问题比一般人深远,不能不防范诸侯王乘丧作乱,这就是她不让各路诸侯入京的内心想法。”
“太不近人情。”刘恒承认丞相说得有道理,但一想到皇后不让进京奔丧,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恒儿,丞相分析得有道理。”薄姬脑子很好使,一提到宫廷斗争,身上就起鸡皮疙瘩。
刘恒愤然说道:“那我们也不能不表达我们的哀悼之情吧?”
“这个当然。”张苍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说:“按照朝廷规矩,在治丧期间,全国不准饮酒,不准食荤,不准鼓乐,不准喜庆,不准狩猎,不准披红挂绿,否则按大不敬论处。”说完后,用眼瞧着刘恒,等待这位国王表态。
刘恒陷入深深的思索,他感到一个帝王死后,要求皇亲贵族这样做无可厚非,可要在全国实行这样的禁令,实在有些儿滥用权力,扰民害民,假若自己有一天也能当皇帝,百年之后绝不模仿父皇,不过这个想法是荒唐的,自己没有资格,也不可能当皇帝。想到这里,他凄然一笑说:“既然朝廷有章法,丞相着手张罗吧。我们要在王府设置灵堂,大小官员要披麻带孝,用我们的哀悼来遥祭父皇的在天之灵。”
王府里很快张罗起来,薄昭、宋昌、张武几个人在春和宫设立亡灵之牌,一张普通的供桌上象征性地摆上几样新鲜的水果和猪、牛、羊等肉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