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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也不了解实情,看来今天下乡下对了,这些东西都是孤坐在王府无法了解到的。”
郭丰听着代王与张苍的对话,心里顿时有一股热潮涌动,都说当官不顾百姓的死活,可代王就是一位知冷知热好国王,丞相就是一位关心国计民生的好丞相,如果自己没有亲身经历,怎么可能知道这一切?他呆呆地立在刘恒的眼前,不知道说什么好,良久,才兴奋地说:“代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郭丰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流露出喜悦之色。
“什么好消息?”刘恒心想郭老汉能有什么好事。
“我儿子快回来了。”
“是吗?”刘恒心中一喜,问:“怎么知道的?难道北方战事快结束了?”
“我儿子上个月捎信来,说周将军把陈豨团团包围在当城。”郭丰认真地说:“周将军曾给部下许诺,说打下当城后,一定让他们回家探亲。”
“那好哇。”刘恒抖动一下肩膀,如释重负地说:“北方战事一结束,我们代国百姓能过上太平日子,战争能不打还是不打,毕竟战争弄得天下百姓不得安宁。”
“听说南方英布也要造反了。”薄昭站在旁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
张苍瞪一眼薄昭,心说薄昭你说话要注意场合,当着百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要弄清楚,老百姓最害怕最担心的莫过于战争,旷日持久、残酷无情的战争把百姓害苦了,不能再往老百姓那颗饱受摧残的心上撒盐了。
薄昭自知失言,不好意思扭过头,讪讪地遥望南方的天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郭丰不无担忧地说:“我儿子看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老爹,你不用担心。”刘恒安慰说:“淮南战事估计用不着我们代国,你想淮南离我们那么远,北方战事正酣,怎么会抽调我国之兵?”
“邸报通报,皇上领着灌婴、樊哙、曹参三路大军正向南方开拔,调集的有齐、梁两国兵士,根本用不着我们代国。”张苍不关心南方战事,他最关心眼下村民们的秋耕,虽然他改变不了南方北方的战争,也改变不了沉重的赋税,但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像借给乡民们麦种,帮他们种进地里,这就是他当前急着要办的一件事。想到这里,他关心地问:“不知老人家你的麦种是否备齐?”
“还没有着落。”一提麦种,郭丰有些儿着急。
“也许就这么三五天,官府派差役们送麦种下乡,帮助乡亲们解决燃眉之急。”张苍胸有成竹,安排布置及时周密。
“那太感谢代王,你们不愧百姓的父母官。”郭丰这句话发自内心。
“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刘恒连珠似地问。
“等秋粮收到家,寒露前后播下麦种,然后下场透雨,年前再下一场大雪,老百姓就算烧了高香。”郭丰种了一辈子庄稼,对村民心里想什么,那是再清楚不过。
宋昌、张武两人又说又笑,干得热火朝天,张武揩一把汗说:“在王府当差,不用干农活,现在干起来,不像从前那样顺手喽。”
“看来农家活儿不能丢。”宋昌想了想,深有同感地说:“随后给代王说说,让王府当差的一个人包几顷地,闲暇之余耕种,既能出力长力,锻炼自己,又能增加王府收入,减少开支。”
郭丰捧着瓦罐,走到他们跟前,笑呵呵地说:“年轻人,你们辛苦了,我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的,来,喝口水吧,稍歇息一下。”
“我们不累。”宋昌放下手中的镰刀,接过瓦罐,扬起脖子,“咕咚,咕咚”喝起来,边喝边说:“这水真甜呀。”
刘恒跟着过来,望着一堆堆沉实的谷穗,笑吟吟地夸奖道:“两个人都是顶呱呱的棒劳力,只用一会儿功夫,干了这么多,都够一车啦。”
听到代王夸奖,宋昌、张武心里美滋滋、乐融融。
刘恒接着说:“郭老爹,让他们把谷穗装上孤的车,给你运回家去。”
“千万不能这样做,会把车弄脏的。”听了刘恒的话,郭丰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他颤抖着嘴角说:“千岁爷能有这句话,就行了,足以让小民感动一辈子。”
“民为本,君为轻,孤要为天下官员做一个表率。”刘恒当真挽起衣袖,双手抓起谷穗,装满笸篮,倒进车厢,其他几个人见刘恒都亲自下手干,一个个纷纷效仿,干劲冲天。
当满载而归的车运回郭家庄时,郭家庄再一次沸腾。
第46章 一死一逃马蹄急()
就在刘邦调集军队南下之际,英布率领叛军,渡过淮河东,攻打荆国,果然不出留侯张良所料。
英布起兵前,估计刘邦不会御驾亲征,朝廷里原来与自己能够匹敌的将领韩信、彭越已被刘邦诛戮,现任将领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信心十足地对部将说:“皇帝老了,带不了兵,打不了仗,像韩信、彭越那样的优秀将领,又被皇帝残忍地杀害了,朝中派不出像样的将领,诸位尽管冲锋陷阵,肯定百战百胜,等我们打下天下,诸位不失为开国功臣。”
在英布的蛊惑下,叛将们疯狂地攻城掠地,其势犹如利剑破竹,锐不可挡。
淮东之战英布打得相当顺手,荆王刘贾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双方刚刚交战,荆兵被淮南兵的凌厉攻势所压倒,军无斗志,纷纷溃退,刘贾也在逃过淮北后,死于乱军之中。
英布打败荆王,马不停蹄越过淮西,兵锋直指楚国。刘交是刘邦同父异母兄弟,靠着这层关系当上楚王,从来没有打仗的经历。当英布兵临都城,他慌了手脚,让部队分成三队,开到城外,抵御英布。
一个部将认为楚兵本来就少,如今兵分三路,兵力显得更加单薄。他向刘交献计:“大王,兵法云:共敌不如分敌。如今敌人人多势强,我军人少势弱,与其分兵出城御敌,不如集中兵力,守城待援。”
部将出的计策本是一条妙计,刘交不以为然,固执地说:“淮南贼寇虽然兵强马壮,但经过淮东作战,已疲惫不堪,此时来到淮西,犹如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透鲁缟,楚兵正好以逸待劳,痛歼来犯之敌。”
部将望着刘交一副愚戆的面孔,心想英布勇谋兼备,天下皆闻,连久经戎阵的皇帝都惧怕三分,更何况靠着血缘关系没有一点儿军功的刘交,不用交锋,胜败显见分晓。他知道劝说无用,默默地退进正在行进的行伍中,暗自提醒自己,临阵要多留一个心眼,见势不妙,拔腿就跑,绝不能把自己的一条命白白地搭进去。
英布的野战实力让人防不胜防,两军相对,刘交的部队没有列好阵势,英布亲自策马,飞也似地冲进敌群,左冲右砍,十荡十决,第一路部队犹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慌慌张张,一哄而散。
英布不给楚军喘息的机会,乘胜进逼刘交的大队人马,刘交亲眼目睹剽悍绝伦的英布,心里不由直发毛,没有交战,自己便拨转马头,狂奔乱逃,国王尚且如此,将士们谁还肯卖命,一个个变成飞毛腿,四处狂奔。
英布的军队一路凯歌,连克二十余座城池,南方大震。
刘交后悔没有听从部将的妙计,丢盔卸甲惨败,值得庆幸的是,尽管他与刘贾同样打了败仗,但下场不同,刘贾死于乱军,他捡了一条命。他垂头丧气,向北逸去,一路上魂不附体,仓皇回顾,直到确定英布没有派兵尾追,方才松了一口长气,放慢逃跑的步子。他凄凉地看着身边,只剩下几十个人跟着他,不由悲从中来,仰天大恸:“悔不听部将妙策,贸然出战,落到这步田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个马弁劝他:“只要千岁爷安然无恙,咱们什么也不怕。”
“你们净捡宽心的话给孤听。”
“为今之计,千岁爷只有到朝廷,搬取救兵,荡平英布,仅靠我们目前的力量,留在这里还不够英布祭刀。”马弁们纷纷给刘交出谋划策。
“皇上脾气大,回京只怕挨骂。”刘交半遮半掩,说出自己的担心。
“皇上再骂你,你也是他的哥哥,何况英布神勇,皇上都畏他三分,我们输给英布不丢人。”马弁们竭力夸大英布神勇,来衬托他们并非无能之辈,以达到推卸战败的责任。
刘交想想也是,自己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农夫,哪能敌得过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有了这种思想,他领着残兵败将,向北逃逸。
在蕲北,刘交迎头碰见日夜想念的刘邦。说实话,他也怕见皇帝哥哥,心里战战兢兢,七上八下,没办法,硬着头皮走进大帐,只见刘邦背着手,绷着脸,正瞪着他,他的眼泪禁不住簌簌滚落,跪到刘邦的脚下,喊道:“哥,你打我吧,我把楚国丢了。”
刘邦不让他起,也不搭腔,无声地训斥着这个不成器的兄弟。
刘邦越不吵他,刘交心中越发毛。他太了解哥哥的脾气秉性,万钧雷霆滚滚过后,代之以满天彩虹,什么事也没有,可刘邦不开金口,不发脾气,让他琢磨不透。
站在旁边的谋士陈平看不过眼儿,搀起刘交说:“千岁爷请起。”
刘交心存感激,心想到底有些人缘,危难时刻有贵人相助,但当着刘邦的面,顾忌还是有的,想到这里,他说道:“我丢了楚国,自知罪责重大。”
“千岁爷不必自谴,胜败乃兵家常事,想那英布骁勇绝伦,非千岁爷所能平定。”陈平的话犹如一股春风,吹入刘交的心田,暖洋洋的,比刚进帐时好受多了。陈平给他使眼色,轻声说:“千岁爷不妨先去别处歇息一下,等皇上心静时,再来禀告战况。”
刘交早想离开大帐,有陈平发话,不由喜出望外,拔腿刚想溜,只听刘邦一声大喝:“站住!”吓得他双腿一哆嗦,陪着笑脸说:“哥,有何吩咐?”
“打了败仗,丢了封国,不痛不痒,太便宜你了。”刘邦不发作则已,一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