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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辛苦。”欢送的人群爆发出地崩山摧的声音。
韩王信投靠匈奴的时候,与自己的太子同行,等到了颓当城,生了个儿子,因而取名颓当。韩太子也生下一个儿子,取名为婴。到孝文帝十四年(公元前166年),韩颓当和韩婴率领部下投归汉朝。汉朝封韩颓当为弓高侯,韩婴为襄城侯。
将士们都是一样的装束,很难辨出谁是谁来,到底是秋菊眼尖,在众多的士兵中看到了东东、乐乐和融融,赶紧朝他们挥着手,高声喊道:“东东,乐乐,融融。”
韩颓当看到有的亲属来送行,当即命令:凡是发现有亲属来送行的将士,可留下来与亲属说说话,而大队人马则继续前进。
东东、乐乐和融融等人得到这道命令,欢雀般跑到路边,向送行的爷爷、爹娘、伯伯大娘、叔叔婶子话别。
家里人给他们送各种好吃的东西,彼此间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依旧千叮咛,万嘱咐,依旧是父送子、妻送郎的感人场面,正是这种朴实的情感,构成人世间最美丽、最精彩、最辉煌的一幕。
过了那么多的人马,百姓们送行的热情不减,可他们没见太尉周亚夫的人影,他们纷纷想:周将军在哪里?
第262章 雄师出武关 雒阳访剧孟()
作为全军最高长官,周亚夫坐着一辆六匹骏马拉着的战车,从容不迫走在后头,一群幕僚簇拥在前后左右。
当周亚夫的战车途径欢送的人群时,人群中再次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将军威武。”
周亚夫站起身来,扶着横轼,吩咐驭手停下车来。他看着一群群憨厚、淳朴、善良的百姓,顿时觉得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不由扯开喉咙,从胸腔里发出一种强而有力的声音:“乡亲们,以吴王刘濞为谋首,吴国、赵国、楚国、胶西国、胶东国、菑川国、济南国七个诸侯国发动联合叛乱,他们打着‘清君侧,诛晁错’的旗号,企图合兵一处,打到长安。朝廷为息事宁人,错杀晁错大夫,劝吴王刘濞退兵,而吴王刘濞断然拒绝,并狂妄宣称自己是东帝,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上命令本太尉,率领大军,迅速到关外平叛。”
“周将军,听说叛军来势汹汹,烧杀奸淫,无恶不作。”满脸皱纹的贾大庆激愤地说。
周亚夫紧握拳头,在半空挥舞,声音铿锵有力:“是啊,叛军一路烧杀奸淫,无恶不作,中原大地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不过大家不要害怕,不要担心,因为我们有一个圣明的皇帝,有一支无坚不摧的军队,我们会战胜任何敌人。”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周围响起一浪接一浪的呼声,让周亚夫心中热乎乎的,他眼圈一红,大手一挥,大喝一声:“出发。”
军旗猎猎,马蹄哒哒,周亚夫的战车缓缓启动,没走多远,一个头戴方巾的士人站在道路的中央,拦住周亚夫的去路,朗声说:“将军入关平叛,战胜叛军,宗庙安稳如山;如若不胜,天下危殆,关系重大,能不能容我进献一计?”
周亚夫打量一下此人,只见他上中等个头,脸色微黑,眼窝深陷,便吩咐驭手停下车,走下车来,双手作揖,怀着一颗谦虚讨教的心,诚恳地说:“愿闻高论。”
士人果然非同凡响,语出惊人:“吴王富甲天下,平时蓄养死士,此次听说将军出征,必然埋伏死士于崤、渑之间,预备邀击将军,将军不可不防。”
听了士人的高论,周亚夫心中暗暗佩服,说:“以先生之见,又该如何处之?”
士人好像了然于胸,不慌不忙说:“孙子曰:‘兵贵神速,出奇制胜。’将军何不绕道右行,走蓝田,出武关,进抵雒阳,直入武库,掩敌不备,出敌不意,叛乱诸侯必然闻风震动,共疑将军从天而降,不战生畏。”
这是让周亚夫改变原来行军路线,周亚夫紧锁眉头,略微思索,权衡利弊,新行军路线虽然比原来行军路线多出许多路程,但顺畅无阻,计出万全,觉得士人所献之计深合用兵之道,便欣然采纳,做出决断,毕竟他是一个饱读兵书的将军,晓畅兵机,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妙计,妙计。”然后,他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士人,更加觉得对方不平凡,恭敬地问:“先生给本太尉出了这么好一条妙计,竟忘了问先生尊姓大名?怠慢,怠慢。”
“在下赵涉。”
“通过这件事,本太尉认识先生,先生多谋善断,流落民间太可惜,是否乐意随本太尉进入军营,参赞军机?”周亚夫爱惜人才,遇到赵涉能未卜先知的高明谋士,当然不肯错失,诚心诚意邀请他参赞军机。
“将军邀请,在下岂有不乐意的道理,愿跟随将军,共建奇功,以慰平生之志。”赵涉被周亚夫的真诚所感动,想也没想,也许他早想好了,欣然答应。
周亚夫把兄弟周坚叫来,笑着说:“赵先生非等闲之辈,让他暂时先跟着你,你对他要多多照顾。”然后命令大队人马,改变原来走崤、渑的行军路线,而改走蓝田,出武关,进抵雒阳。
汉军绕了一个大圈子,星夜前进,安安稳稳抵达雒阳。周亚夫高兴地说:“七国谋反,本将乘传车至雒阳,岂非大幸?只要本将进据荥阳,荥阳以东不足忧矣!”
刚到雒阳,周亚夫便命令兄弟周坚备一份厚礼,带着二十名亲兵,拜访大侠剧孟。在地方官的导引下,他们在热闹的东集市,找到剧孟的博彩馆。
听说权势显赫的太尉周亚夫亲自登门来拜访,剧孟稍整衣冠,赶紧走出来,双手抱拳,在胸前拱几拱,笑呵呵地说:“像周将军这样的贵客能光临寒舍,顿令寒舍蓬荜生辉。”
周亚夫拉住剧孟的手,上下打量他,只见他高耸的浓眉下镶嵌着一双幽深莫测的眼睛,黝黑发亮的胡须潇洒地飘在胸前,颀长的身材像燕子一样轻盈,相貌堂堂,仪表不俗,便笑着说:“老朋友,长安一别,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依旧神采飞扬,风度翩翩。”
“经周将军这么一说,在下倒有些飘飘然,弄不清东南西北。”剧孟与周亚夫两双手紧握,上下抖动,然后分开,走进博彩馆。
亲兵们跳下马,把马系在木桩上,这些马不时仰起头,打着响鼻,刨着蹄子,拴在脖颈下的小铜铃发出一串串清脆的叮当声。两名亲兵抬着礼物,跟随周亚夫入内,进入博彩馆,只听得笑语喧哗,呼卢喝雉,剧孟便吩咐小伙计:“告诉所有博彩者,小点声。”
“不碍事。”周亚夫马上接嘴。
亲兵抬着礼物走进里屋,放下来,准备留下来保护周亚夫。周亚夫粲然一笑,对他们说:“剧大侠的博彩馆很安全,不用你们保护。”
有了这句话,两个亲兵便走出去,与留在馆外的亲兵们共同等候将军。
剧孟把周亚夫、周坚领进会客室,会客室布置得典雅精致,三个人落座,小伙计提着一壶泡好的茶水,给他们倒满杯子,然后退了出来。
“周将军,你还好吗?”
周亚夫摆摆手,谦和地说:“兄弟,到你这儿,无需称职务,还是兄弟相称,随和一些。”
“兄长计划在雒阳住多久?”
“刘濞在东线已经开打,梁王的压力很大,军情紧急,皇上多次督催为兄进军。”
“时间这么紧,兄长还来看望兄弟,兄弟深受感动,倘若兄长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直言,兄弟一定不遗余力,愿意效犬马之劳。”
剧孟的一番话说到周亚夫的心坎,周亚夫深深知道他在社会上结交广泛,能量巨大,如果为敌方所用,等于增加一个诸侯国的力量,这是非常可怕的。为了扩大自己的力量,削弱敌人的力量,周亚夫在行军的路上便考虑如何争取剧孟,让他加入抗击叛军的队伍中来,周亚夫一直担心叛军来争取他,心里边悬着十五只吊桶——忐忑不安,现在听了他的话,放心了。周亚夫激动地说:“以兄弟的能力,只要登高一呼,关外英雄豪杰无不响应,官军将如虎添翼。”
“兄长率领大军来平叛,兄弟岂能不鞍前马后效力,如果换了别人,兄弟也许会袖手旁观,隔岸观火。”剧孟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动情地说。
“看来亚夫没有白结拜你这个兄弟,亚夫为有你这样的兄弟感到骄傲,亚夫幸甚。”周亚夫动了真感情,心里热乎乎,暖洋洋。
周坚在一旁一言不发,心里暗暗想;这个剧孟是个性情豪爽的大侠,二哥与他没谈几句话,便把事情搞定。
俄顷,小伙计端来几个水果盘,放到茶几上,剧孟拿起水果,递给周亚夫一个,递给周坚一个,笑着对小伙计说:“弄几个好菜,端一瓮好酒,我要与兄长痛饮几爵。”
周亚夫婉言谢绝:“为兄军务缠身,难于奉命,等将来有空闲,咱们与窦大将军、袁太常、栾布将军一起,另叫无盐氏,到醉香居酒楼,一醉方休。今天见了兄弟的面,话也说了,水果也尝了,到此为止。”说罢,站起身来,表现出要离开的意思。
周坚看周亚夫无意留下,便也立起来。剧孟看他们弟兄去意已决,只好把他们送出门外,笑着对周亚夫说:“既然兄长戎马倥偬,时间紧迫,兄弟不便强留,改日再补。”
周亚夫、周坚走出来,亲兵牵着他们的马匹,把缰绳递给他们二人,他们二人翻身上马,其他的亲兵纷纷翻身上马,喊声保重,离开博彩馆。
路上,周亚夫兴奋地对周坚说:“此行收获太大了。”
周坚看着哥哥,怀疑地说:“剧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吗?”
“那当然。”周亚夫庆幸地说:“剧孟能量巨大,得之,好比得了一个诸侯国的力量;失之,好比失了一个诸侯国的力量。吴楚叛乱,他们不求剧孟加入阵营,我知道他们无所作为。”说罢,扬起马鞭,朝马臀狠狠抽一鞭,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