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咱们有必要刻意在乎他的参加吗?等将来打下地盘,分给他一部分土地即可。”
尽管刘卬扯起呼啦啦的叛乱大旗,但太傅李解以及刘卬的母亲仍然不赞成他的举动。
当刘卬来到后宫,告辞母亲的时候,太后的泪水像蜿蜒的小溪一样,在脸上无声地流淌,一道道泪痕弯弯曲曲,遍布鼻翼的两侧。看到母亲如此悲伤,即使人高马大、心硬如石的刘卬,心里边忒不好受,他拿着一块干净的手帕,细心细意替母亲揩拭泪痕,然后好言劝慰母亲:“母后,儿子要出征了,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嘛。”
“卬儿,哀家还是那句老话,不要反叛朝廷,你怎么不听呢?哀家看你利令智昏,糊涂至极。”母亲连连摇头,一副锥心痛骨、生不如死的样子。
母亲的话在刘卬的心中激起一片苍凉的浪花,让他不禁动摇,产生打退堂鼓的念头,但朝廷削掉他六个县,与他结下不解之仇,这让他十分痛恨朝廷,十分痛恨那个坐在金銮殿上的皇上和天天对诸侯国吹毛求疵的晁错。现在,吴王刘濞、楚王刘戊、赵王刘遂与他一样,因为被削藩而奋起抗争,可以说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就他本人来讲,平素喜欢舞枪弄棒,爱冲动,不甘寂寞,不甘恬淡,遇事不肯落人之后,别说这次削藩涉及到他,即使不涉及他,他也不会消停。他扬起两道恶眉,对母亲说:“晁错自任御史大夫以来,侵削诸侯,刮糠及米,天下都怨恨他。”
“哀家吃的盐比你吃的小米都要多,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要多,什么世面没见过,以下犯上,有几个是好下场的?”不管刘卬怎么解释,母亲自始至终听不进去他的话。
刘卬叹一声说:“再怎么说,也晚了,儿子已把朝廷下派的两千石以下的官员全杀掉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母亲闻言,掩面痛泣:“卬儿,你好糊涂呀。悼惠王啊,哀家怎么生了这么个孽子呢?他会把全家带进灭亡的境地。”
看到母亲生气,刘卬手足无措,只好双手垂立,站在一旁。正在她进退两难之时,中尉橐橐橐走进后宫,双手抱拳请示他:“大王,军队已全部集合,正等待你下命令。”
刘卬心肠一硬,咚的一声,跪倒地上,朝母亲连磕三个响头,流着眼泪说:“母后,恕卬儿不孝,不能在左右侍奉你了,卬儿走了。”说罢,站起高大的身子,缓缓走出后宫。在他的身后,传来母亲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卬儿,哀家的卬儿呀,哀家从此没了卬儿啦。”
第252章 临阵变卦情何堪()
胶西国、胶东国、菑川国、济南国四国军队按照时间,在预定地方聚集,见面之后,四个诸侯王一个个眉飞色舞,非常兴奋。
兴奋之余,他们扎下营寨,静静等候齐国、济北国的到来,好推选盟主,结果他们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两个诸侯也没有露面,是他们违约没来,还是国内出了什么差错不能来?四个诸侯王开始着急了。
刘卬皱着眉头,焦躁地说:“齐王和济北王两个都是哥,还不如咱们四个兄弟,按照预约,咱们四个兄弟到齐了,他们反而不见踪影,也不派使者来通个信,这怎么能行呢?”
“就是嘛。”菑川王刘贤(不是吴太子刘贤)长得颧骨突出,两眼深陷,射出两道幽怨的目光:“让咱们在这荒郊野外扎营露宿,他们于心何忍?”
胶东王刘雄渠大鼻子哼一声,跺着脚,满腹怨气:“这说好的事,怎么能这样?”
“不如派斥候,到远处去看一看他们来了没有?或者派使者连夜到齐国和济北国,看他们能不能来?有何难言之隐?”济南王刘辟光排行最小,个子矮,觉得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便主动献计。
三个诸侯王冷静下来想一想,觉得只好这样。他们派出斥候和使者,一边到远处打听情况,一边到两个诸侯国,去问清情况。
在暖和的大帐,他们摆上丰盛的菜肴,端上窖藏多年的美酒,边吃边聊军情,尽管他们不是一个母亲,但是一个父亲,血液里流淌着悼惠王刘肥的基因。菑川王刘贤端着酒爵,来至刘卬的眼前,肉麻地吹捧他:“在咱六个弟兄间,你是最勇武的一个,来,哥敬你一爵。”说罢,“当”的一声,两个酒爵一碰,刘贤与刘卬把酒送进嘴里,仰起脖子,咕咚一声,喝进肚里,然后两个人对视着,抹着嘴角,嘿嘿一笑。
弟兄们觥筹交错,低斟浅饮,相交甚欢,直至喝得酩酊大醉,夜阑人散,摇摇晃晃回到各自的大帐,倒头便睡,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
到了第二天,太阳升至三竿,四个诸侯王聚到刘卬的大帐,而此时派出的使者回来了,禀报了两个如同晴天霹雳的消息:齐王将闾中间变卦,不再参加联军,不再与朝廷为敌;济北王刘志本来受了胶西王的鼓动,有意相从,恰值城墙毁坏,无暇起兵,再加上郎中令与几个将军严格监视和管束他,连一兵一卒都发不出来。
刘雄渠首先光火,大鼻子气得歪向一边,一蹦三尺高,大声叫道:“自从刘襄死后,将闾成了咱们的大哥,可他今天的表现,哪像一个大哥?说得好好的,怎么能像一条变色龙,出尔反尔,说变就变呢?太不仗义,太没有大哥的风范。”
刘卬一张肥嘟嘟的脸,此时鼓鼓囊囊,变得异常难看,一双牛犊子似的眼睛瞪得吓人,“呛啷”一声,拔出明晃晃的宝剑,愤然插在地上,骂道:“弟兄们之间出了这样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还叫他哥呢?他配这个哥的称呼吗?他现在是一个彻头彻尾地地道道的势利小人,是咱们弟兄四个的共同敌人。”
“将闾变卦,我们进攻的战略彻底被打乱,如果将闾婴城自守,保持中立,那么咱们的压力还要小些;如果他倒向朝廷,从后边夹击我们,我们可被动多了。”刘贤闭上眼睛,思考片刻,倏忽身上一个哆嗦,随后睁开两只深陷的眼睛,说出自己内心的担忧。
“孤深有同感。”刘辟光看着刘卬,鼓动说:“常言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对将闾这样背信弃义之人,孤认为必须快刀斩乱麻,先把他收拾了,然后再向西进兵,以确保我们后路的安全,三位诸侯哥哥以为如何?”
“妙哉!妙哉!!”刘贤、刘雄渠、刘卬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点着头,一致同意把进攻的矛头指向齐国的国都——临淄,先把齐王刘将闾解决了,然后再谈西进的话题。
他们说干就干,立即调兵遣将,掉转进军方向,杀气腾腾,奔向临淄。在进军过程中,五颜六色的旌旗呼啦啦迎风招展,厚厚的黄尘漫卷各条道路,人声鼎沸,像挡不住的滚滚铁流,气势如虹,涌向前方。
齐王刘将闾本来同意参加由刘卬组织的联军,共同反叛朝廷,清君侧,诛晁错,可一到临阵的时候,怎么变卦呢?
将闾之所以临阵出现变卦,这是由他的性格决定的。将闾的性格首鼠两端,瞻前顾后,多疑善变。胶西王刘卬派遣使者来串联他,他像其他诸侯一样,正对朝廷推行削藩大计一肚子怨气,不假思索,答应参加“清君侧,诛晁错”的联合行动:“请胶西王放心,孤对朝廷侵削诸侯这件事早有看法,吴王刘濞带头与之抗衡,正合孤意,孤决计起兵,顺应时势,以安刘氏。”
使者看一眼将闾,只见将闾眼珠骨碌碌灵活转动,两道稀疏的眉毛不停地跳动,便鼓动一张利舌说:“大王深明大义,英姿勃勃,正好与其他诸侯奋袂联手,平定天下,自然不失首功。”
“首功不首功无所谓,只要能把皇上身边的奸臣铲除,拨乱反正,正本清源,孤的心愿就达到了。”将闾尽管有当皇帝的野心,有出人头地的非分之想,但以他目前在诸侯间的实力而言,尚且不具备称雄的条件,因而说话比较低调,格外谦虚。
“大王的情怀像山谷一样谦虚,胸襟像东海一样博大,在下真为大王迷人的风度所倾倒,所拜服。”使者不遗余力吹捧将闾,把他吹得心花怒放。
将闾连声许诺:“卿回去后,请转告胶西王,自刘襄死后,孤按序成了长兄,一定给其他五个弟兄们做一个表率,如约起事,决不食言。”
听了齐王刘将闾一番铿锵有力的表态,使者没有理由不相信,当即告辞将闾,满心高兴返回胶西国。
使者前脚走后,将闾召集齐国大臣们来到他的王宫,共同商量此事,只听他用低沉的声音说:“自去年晁错任御史大夫以来,擅自改变祖制,多达三十六章,荧惑皇上,推行削藩,激怒天下诸侯。如今吴王登高奋臂一呼,联合诸侯,并力西向,以安刘氏,诸位以为如何?”
将闾的话刚刚落音,马上遭到强烈反对。路中大夫抹着长髯,愤然说:“大王此番话差矣。尽管御史大夫晁错竭力推行削藩大计,但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削弱诸侯,集权中央,固本强基,让刘氏的江山社稷固若金汤,世代相传,有何不好?”
路中大夫的话像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群臣中激起一朵朵浪花,他们纷纷接住他的话茬,热烈议论:“吴王刘濞这是以下犯上,兴风作浪,大逆不道。”
“即使天下诸侯全部联合起来,力量才与朝廷势均力敌,更何况在二十二个诸侯国中,皇上的胞弟刘武和六个儿子刘德、刘阏于、刘余、刘非、刘彭祖、刘发,分别被封为梁王、河间王、临江王、淮阳王、汝南王、广川王和长沙王,都是一方诸侯,他们岂能与刘濞联合?这样一比较,诸侯的实力仍然不如朝廷。”
“当初在铲除诸吕叛乱中,刘襄、刘章、刘兴居弟兄仨出力最大,但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他们反而成了群臣排挤的对象,而代王刘恒在远方不吭不哈,隔岸观火,袖手旁观,坐山观虎斗,却成了摘桃派,登上皇帝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