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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看一眼宋昌,大声喊道:“卫将军宋昌。”
宋昌迈着大步,趋至检阅台前,跪倒地上,朗声答道:“末将在。”
“朕命你打开封签的御酒,犒赏将士。”
“末将遵命。”
顷刻间,御酒的封签被启开,浓浓的酒香随着微风的吹动,钻入将士们灵敏的鼻孔。
在张相如、宋昌的陪同下,刘恒端着酒碗,为前排的将士们亲自斟酒,将士们一个个含着热泪,一饮而尽。酒香的味道醇厚,皇帝与将士们之间的情义更加醇厚。其他将士虽然不能一一与皇帝碰酒,但看到此情此景,无不热泪盈眶。
检阅人马结束,刘恒领着群臣返回未央宫,来到政事堂,向群臣宣布:“为激励将士们奋勇杀敌,朕决定御驾亲征。”他的话犹如一声春雷,把群臣震惊了。头发、眉毛、胡子全白的丞相张苍跪在地上,苦苦谏劝:“陛下万万不可,战场乃凶险之地,祸不可测,一旦陛下有个差错,大汉朝将依靠谁!”
大将军张相如跟着跪下来,谏阻刘恒:“陛下如果到了战场,将士们为了保护陛下的安全,作战必然有所顾虑,难以放开手脚。”
申屠嘉、宋昌等大臣纷纷跪在地上,齐声劝道:“兵者,危道也,陛下万万不可感情用事。”
看这么多大臣劝阻,刘恒愀然不乐,一口回绝:“朕决心已定,卿等不要再劝。”
看皇帝主意已定,群臣摇着头,走出殿门。丞相张苍坐上车,直奔长乐宫,拜见薄太后。
“老丞相,你怎么来了?”薄太后笑容可掬。
“太后有所不知,皇上要御驾亲征,臣等苦苦劝阻,怎奈皇上不听,不得不求助于太后。”张苍满脸愁容,担忧地说:“战场凶险,非常人所能预料,更何况匈奴兵骁勇善战,剽悍绝伦,万一皇上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听了张丞相的一番话,薄太后敛起笑容,深以为然:“非常感谢丞相把这个消息告诉哀家,哀家这就让人去叫皇上。”
张苍起身告辞,薄太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叹道:“张丞相真是谋国重臣。”叹罢,让一个宦官去叫刘恒。
即使忙着处理朝廷政事,一听说母亲叫自己,刘恒放下手头的政务,兴冲冲来到长乐宫,见到母亲请安:“母后找皇儿。”
“都布置好了吗?”薄太后用关心的口气问儿子。
“都安排好了,母后不用担心。”刘恒怕母亲担忧,便宽慰她。
薄太后替刘恒整理一下衣裳,心疼地说:“儿呀,你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最关心你的莫过于哀家,哀家希望你一直平平安安,希望大汉朝固若金汤。”
刘恒把胸脯拍得咚咚响,笑着回答:“皇儿这不是好好的吗?母后今天为何说这样的话?”
“哀家这一辈子,作为一个女人是不幸的,但作为一个母亲,有你这样一个孝顺的儿子在身边,哀家是幸福的,哀家非常珍惜当前来之不易的幸福。”薄太后说到这里,眼窝噙满两汪泪水。
“母后为了皇儿吃了不少苦,皇儿永远忘不了母后的养育之恩。”刘恒深情地说。
薄太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淌下,发自内心地说:“听说你要御驾亲征,哀家立刻感觉心惊肉跳,寝食难安。战场乃杀戮之地,祸福难测,假若将士奋勇,战胜敌人,一切都好说,可万一儿子你在战场被匈奴人俘虏或杀死,朝廷这一大摊子如何办?叫哀家依靠谁?”
刘恒心中感到蹊跷,好奇地问道:“母后,你说的话怎么与大臣说的话一样呢?是不是谁来你跟前说了什么?”
“皇帝别管谁来哀家的跟前说什么,哀家觉得他们说的是至理名言。”薄太后抹一把眼泪,生气地说。
“母后,皇儿如果不御驾亲征,将士们谁肯向前呢?”刘恒掏出湿巾,替母亲揩净眼角的泪花。
“朝廷如今有张相如、栾布等一大批经验丰富的武将,如果论军事本领,你自然不如他们。再说,战场形势瞬息万变,需要随机应变,将士们可以及时因敌制胜,假若你在战场,将士们既得保护你,又得向你请示,中间平白无故多了许多环节,岂不贻误战机!”
刘恒想了想说:“母后说得有道理。”
“那?”
“母后放心,皇儿这就给大臣说,不再御驾亲征。”
“这就对了。”听了儿子的话,薄太后破涕为笑,终于释怀。
第168章 千里追击无所获()
在薄太后强有力的干预下,刘恒罢了御驾亲征的念头。他命令东阳侯张相如为大将军,率领建成侯董赤和内史栾布,领着大队人马,迎击匈奴。
匈奴侵入塞内,骚扰月余,上郡、北地以及陇西的兵马与匈奴兵进行艰苦卓绝的战斗,迟滞他们向内地继续推进的脚步。
当匈奴听说大队汉兵来增援边境,谙熟军事的老上单于挛鞮稽粥立即意识到:此次军事行动该结束了。他看着如影随形的中行说,笑着说:“听说汉朝大军正向边境源源不断开来,寡人真想集中兵力,与他们大干一场。”
中行说长期跟在他的左右,对他的心思揣摩得很清楚,冷静地分析道:“大单于雄才大略,英勇无敌,此次军事行动已经达到骚扰汉朝边境的战略目标,把汉朝君臣搅得顾此失彼,疲于奔命,焦头烂额。臣也想与汉朝大军正面大干一场,但汉朝军队实力并不弱,汉朝的将领又都能征善战,与它决战会造成我军重大伤亡,不符合匈奴的根本利益。”
“看来匈奴还不能从根本上打败汉朝,汉朝也不能从根本上打败我匈奴,双方处于僵持状态,谁也吃不了谁,而且寡人估计,这种状况在相当长的时期存在下去,一时半时难以改变。”
“我们必须利用马背民族行动较快的优势,采取飘忽不定、来去自如的骚扰战术,让汉朝防不胜防,等他们把军队集中到边境,我们早已远走高飞,弄得它晕头转向,疲于应付,从而达到拖累它、拖垮它的战略目的。”中行说的确有些能耐,思路清晰,头脑清醒,能够正确认识和判断当前形势。
听了中行说的良策妙计,老上单于挛鞮稽粥果断下令:“撤。”
有了老上单于这道命令,匈奴兵纷纷收起毡篷,把掠夺来的人畜、财物装上车,非常有序地运回匈奴。来无踪,去无影,这正是马背民族机动性强的一大优势和特点。
当张相如的大队人马赶到边境,匈奴兵早已不知去向。没想到汉朝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调集兵马,从遥远的内地千辛万苦赶到边境,不知耗了多少钱粮,竟然连一个匈奴兵人影都没见到。
前将军董赤的双脚踏在汉匈两国交界处,环顾四周,只见除了匈奴兵抛弃的一堆堆带不走的财物、一些羸弱的牲畜以及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被杀害的汉人尸体,什么也没有,心中茫然,不知所措。看到这一切,将士们火了,骂什么脏话的都有:“娘的个*,匈奴人真是生性残忍,又狠又毒,禽兽不如,看把我们的边境糟蹋成什么样了?”
“匈奴人又刁又滑,咱们不来,他们不走,咱们一来,他们拔腿就走,真是他娘的混蛋。”
“狗娘养的,有种一决雌雄,别跑。”
大将军张相如接到匈奴兵逃跑的消息,两道白色的眉毛紧紧地皱起来,暗暗思忖:“大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赶到边境,竟然连一个匈奴兵的影子都没看到,这要是回去之后,如何向皇上交代?”
想到这里,他果断下令:“命令前将军董赤,向前挺进。”
传令兵很快把命令传达给董赤,董赤领着前队,深入匈奴五六十里,一路上天苍苍,野茫茫,看不见袅袅升起的炊烟,看不见成群结队的牛羊,看不见澄澈透明的小河,估计匈奴骑兵已经走远,便命令部队停下来,埋锅造饭。
在这寒冷的冬季,在这寥廓的塞外,将士们即使想寻找些干柴取暖,也很难找到,更不要说给坐骑寻找充饥的草料。
由于朝廷的指导思想本来就是把匈奴兵赶跑为止,而没有让部队深入匈奴腹地的构想,加上粮草接济困难,所以董赤也不想往前追了。
抱着这种想法,董赤赶到大将军张相如的大营,正好内史栾布也在。栾布原来是彭越的手下,长相魁梧,为人义气,与河东郡守季布齐名。
“大将军,不能再往前追了。”董赤看着张相如,直言不讳地说。
“董将军说得有理,不能再往前追了,再往前追,我们的粮草就接济不上了。”栾布掐着腰,完全赞成董赤的建议。
大将军张相如背着双手,低着头,在大帐里来回踱步,沉吟片刻说:“天寒地冻,供给困难,加上匈奴人逃跑时实行坚壁清野,我军行动起来相当麻烦。鉴于匈奴人已经跑远,对我边境已构不成威胁,因而本帅同意两位将军的意见,引军南还。如果皇上追究责任,本帅一人承担。”
“大帅说的这是什么话,如果皇上追究责任,我们二人愿意共同承担。”栾布和董赤齐声说。
“二位好样的。”张相如点下头,用赞许的口气评价两位将军,随后说道:“趁着天明,命令军队原路返回。”
大军一无所获,向南逐队撤退。将士们本来充满一腔热忱,此时犹如兜头扑了一场瓢泼大雨,心里很难受,神情很沮丧,路上一句话不说,默默地向南走着,走着
尽管大军白白的靡费许多粮糈,毫无斩获,但刘恒仍然在未央宫为他们接风洗尘。这就是刘恒的高明之处,他不愿意冷了将军们的心,不愿意冷了广大士兵的心。
“各位将军顶风冒寒,共赴戎机,让挛鞮稽粥胆战心惊,仓皇遁逃,朕心甚慰,要为各位将军亲自把盏,共同庆贺胜利。”刘恒举着酒爵,用高亢的声音说道。
“陛下大度,臣等出塞,没有遇见和斩杀一个匈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