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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在闹着,她秀丽的容貌非常显眼。
聂泽风走了过去。
宫中的乐官乔生迎了上来。
乔生冲宫女小声喊道:“妹子,别闹了,没看到大王来了,快退下!”
宫女哧的一吐舌头,快活地扭身跑了。
姑娘们赶紧收拾了请安退下。
聂泽风背手不语,看着姑娘们走远。
聂泽风转头对乔生问道:“那个小姑娘是你的妹妹?”
“是。”
“嗯……本王也很久没有听你的曲目了。”
“启禀大王,乔生自入乐府,整理编排了一些新的曲目,多数已经排练,大王不妨于百忙之中抽空御赏一次。”
“好啊!”
“时间应订在何时为好?”
聂泽风想聊想,然后答道:“就今晚吧,今晚上就可以,本王让各宫娘娘、夫人、命妇都来听听!”
乔生忙跪倒在地说道:“臣领旨!”
第三百五十一章 后宫生活()
入夜之后,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殿外走来一群打着灯笼前来听乐的娘娘、夫人、命妇。裙衩遍立、满目粉黛,杂有黄门宦者,一片珠光宝气,笑盈盈地拥到殿外。
此时,后宫椒房殿传来调音声。
宠大的皇家乐队,各种器乐在调音。
有宦者在装布景,置灯。
乔生亢奋地忙前忙后地巡查指导乐伎们。
两名嫔妃人丛中窃窃说话。
一名嫔妃小声说道:“听说边境局势紧张,匈奴人、鲜卑人不断寇边,邺城城内涌入了万余难民。”
另一名嫔妃也附和道:“我也听说了,也不知道大王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听这个。”
“大国之君,这点事还盛不下?一个朝廷的人眼睛都盯着呢,越是从容有度,越能安定人心。”
那边宫谒高声喊道:“楚王王妃娘娘驾到…”
聂泽风由曹节陪着,微笑走来……
皇家乐队在殿内堂皇排列
乔生身居领衔位置静候。
嫔妃命妇已按名份就位席坐。
尊位上的聂泽风回身问道:“都到了吧!”
侍曹长忙出班启奏道:“回大王,偏妃孙尚香尚未到达。”
聂泽风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孙王妃先到了,又觉着衣服不谐,回去更衣了!”
“就她事多!这么婆婆妈妈的,不等她了,开始!”
众仆人吹灭了宫灯。
器乐在寂静中似从遥远之处隐约而来,如同天赖。
音乐的衬映下,乔生打着火把朗声诵道:
“沌沌浑浑,状如奔马。混混浩浩,声如雷鼓。发怒飚击,遇者死,当者坏。第一曲,《曲江观涛》……”
乔生退下,音乐由弱见强,壮阔而来。
钟鸣鼎响,鼓声擂动,弦丝杂陈,一幅宏伟壮观的音乐画面,顷刻震撼着大殿,尤如身临奔腾的大江。
一脸震憾的聂泽风,为音乐所打动。所痴迷。
坐在最前的就是宫女,正在弹筝。
乐伎们在敲击编钟。
宫女灵巧的手指在琴弦上拔动。
吹奏乐伎鼓腮吹奏号角竹笙。
鼓手在真正军用的战鼓上擂动。
宫女专情地弹奏。
聂泽风动情地听着,听着……
夫人、嫔妃被震撼的捂上了耳朵。
聂泽风感动地淆然泪下。
曹节惊讶地望去,悄悄地掏出绢帕递过去。
聂泽风执拗地毫不理睬,任由眼泪当众落下。
音乐在乔生斩钉截铁的手势下嘎然而止。
大殿内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可听见。宫女向大王望去。
聂泽风听完之后,连续三拍手,叫道:“好,太好了,难得这筝声与本王的心思如此暗合……”
身后传来骚动。
聂泽风:“退下吧……”
乐人们在宫女带领下向聂泽风请安退下。
聂泽风眼睛望着远去的乐人。
这个时候,王妃孙尚香身着一身怪异的服装翩翩走来。
孙尚香高声地问道:“乔乐官,你们奏得是什么音乐?老远听上去,殿里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你就不怕把这殿顶给震塌了。”
孙尚香说着一屁股坐在聂泽风边上。
聂泽风问道:“下一支曲子是什么?”
乔生忙回答道:“回大王,是根据司马相如《上林赋》改编的曲目《皇家狩猎》。”
聂泽风忙拍手称好:“噢?想的很好!”
“臣以为,皇家音乐应能反映我大楚文明之辉煌,应能引起时人的赞叹和后世的向往,控引天地,错综古今。宫殿苑囿之美,车马舆服之盛,飞鹰走狗之多,游观射猎之乐,楚王千乘马骑的出猎……”
孙尚香则有点不耐烦的调侃道:“李乐宫来点轻松一点的行吗?例如‘桑中’情调,我们曹王妃可是一等一的好嗓音,什么‘问谁是你相思?是美丽的孟姜’……”听到这些之后,聂泽风本来有心发作,但是想到,现在要发兵徐州,对于江东要采用安抚政策,所以,聂泽风不说话了。
但是旁边的王妃曹节则开始也不自在。
木讷的乔生应承道:“哦,孙王妃所说‘桑中’一曲,乐队可以演奏。”
“你看,让臣妾说着了吧,曹王妃唱一个吧,各宫娘娘都未曾见识过曹王妃的嗓音呢!”
“曹王妃只管唱,这些乐伎什么样的音律都可跟上……”
曹节自然知道孙尚香之所以能这样飞扬跋扈,无非就是他的哥哥小霸王孙策手冢握有重兵,而且是称雄一方的霸主,她赶忙推辞道“免了吧,孙王妃,臣妾久未唱了,黄腔走板,让姐妹们见笑。”
“哟,看妹妹说的,都是自家姐妹,谁笑话谁呀,别光顾着生孩子,忘了本行,你这上是行家……”
实在听不下去的聂泽风,一挥袖子阻断道:“行了!”
“大王,臣妾这么一点小小要求也不能恩准……”
聂泽风慢慢地站起,然后撂下狠话:“本王准了!你让她唱好了……唱好了!”
聂泽风拂袖而去。
孙尚香起身追去,边追便拉住袖子喊道:“大王…”
聂泽风头也不回地走了。
曹节对呆呆的乔生说道:“接着奏乐,李乐官!”
回到后宫的曹节寝殿之中,聂泽风冲着曹节叫道:“……你为什么唯唯诺诺!你这个可怜虫!软骨头!你该当众替本王搧她的耳光!本王打不了她,你难道不能替本王打吗?你呀,你就是想做好人!可你知道不知道,她不是在说你,是讥讽嘲弄本王!”
曹节只顾抽泣地。
“你还哭,别人逼到你的家门口了,羞辱你,嘲弄你,你却只会哭!你就这么没出息!……”
被聂泽风骂急了的曹节,抹泪,言之凿凿地说道:“你只会说臣妾?大王!那臣妾问问你,匈奴人掠走了您多少子民?多少财产?邺城城里的难民充斥了大街小巷,他们腹不果实,衣不掩体,身为他们的君主?您又是怎么做的呢?人家打你的右脸,你不也是伸过左脸去?臣妾软弱,充其量一人受辱,可是大王软弱,一国受辱?”
砰地,聂泽风给了曹节一耳光。
这一巴掌把两个人都打怔住了。
尴尬之中,聂泽风一脚跺倒了身边的案几,奔出门去。
传来聂泽风气恼之声:“侍曹长,走,今晚,跟本王到街上睡去!”
在邺城的大街上面,有官员为难民发放粟米。
无数饭钵捧在难民的手上,拥挤地伸向大车。
车场内外排了长长的难民队伍,人们衣衫褴褛,饥饿难奈!
远远的,便装的聂泽风和侍曹长痛心地看来。
“真惨,太惨了!”
聂泽风默默不语。
一名手执皮鞭的官吏在维持秩序。
官吏抓住队中的一难民:“怎么,领过了一份又来了,想吃双份呀,滚!”
那难民申辩道:“俺娘病了,由我代她来领,可不就双份!”
“你娘病了?又编谎话!快滚!”
宫女和几个女孩子说说笑笑的走来。
宫女走过来道:“人家娘病了,过来多领一份有什么不可以?”
“你个小娘们家懂什么,还敢管老子……”
官吏举鞭刚要抽打,举起的手臂被人拧住,动弹不得。
捂着手臂的聂泽风问道:“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蛮狠的官吏问道:“你是谁家的公子,跑这里来发善心了……哎哟,哎哟……我警告你,我可是大王派来赈灾的……”
“我也警告你,我可是专给赈灾的人发饷的!”
宫女看了一眼,认了出来,聂泽风也认出了她,作眼色让她不要声张。
宫女会心地点头。
………………
火急火燎的曹节对赶来的曹彰说道:“弟弟,快去找大王!听说是出宫了,一个警曹也没带!这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了得,快!快去替姐姐把大王找回来!也是姐姐不好,激怒了大王……”
曹彰匆匆出殿,捂着手中的宝剑命令道:“通知羽林、期门,马上集合,立刻出宫,找大王!”
虽然曹彰现在才十六岁,但是现在的曹彰已经成为了楚王宫中的殿前指挥校尉。
而此时,上百名老少难民围坐在火堆边,目光灼灼地看着正在说话的聂泽风,前排的正是宫女和那几个女孩。
聂泽风似在解说朝廷政策,安抚难民。
“……你们的情况,朝廷知道,大王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