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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下。
“这就是传说中的长安城,果然是不同凡响,钟繇,多谢你花了这么多时间,帮楚王打造了这么一座风水宝城……”
吕布望城兴叹,脑海中,那些关于长安的记忆一桩桩的翻起。
长安城有多重要,吕布是再清楚不过,而现在,这座传奇般的城市,离吕布就只有咫尺之遥。
当天,吕布会合甘宁的兵马,从南北西三个方向,对长安完成了包围。
而在徐庶的建议下,吕布特地留下了东门不围。
长安城军民人心惶惶,多半都在想着东逃,而吕布一旦把四面围死,反而会促使敌人决死守城。
吕布自知兵少,如果敌人死守的话,想要强攻下长安这座天下坚城实在不是件易事,即使攻下,己军也必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是吕布不想看到的。
留下一门不围,也就等于给长安人留了一条生路,让他们多了一个弃城而逃的选择。
围城已毕,吕布并未急于发动进攻,而是先打起了心理战。
先前的那一场大战,吕布还留有几千颗司隶降卒的人头,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吕布下令,将这些人头用霹雳车统统投进长安城中,他要用这些血淋淋的人头,来震慑城中那些顽抗之徒的心。
果然,当那漫天而下的人头落下里,长安城本就惶惶的人心,立时因敌人这恐怖之举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此外,吕布还向城中射入上千封劝降书,劝城中的士民开城投降,否则一旦破城,男女老幼将一命不留,以作为他们“助纣为虐”,协助钟繇的惩罚。
多重心理战之下,据城中细作发来的情报,此时的长安城可谓是风雨飘摇,满城人心思乱,眼看着一副不攻自破的态势。
吕布便暂不攻城,只等坐看钟繇落荒而逃,然后自己就可以兵不血刃的入城。
然而,令吕布感到意外的时,随着时间的推移,预想中的内乱并没有出现,长安城依旧固若磐石。
几天之后,细作们送出的最新密报,方才令吕布恍然大悟。
关键时刻,长安的大族们开始发力了。
司隶地区的大族们纷纷慷慨解囊,把自家僮客部曲拉出来,协助钟繇守城。
光是这些世族大家就有拼凑出来数万兵马。
尽管这些私兵的战斗力不及正规军,但加上原有的万余残兵,四五兵马的数量,也让钟繇一下子多了不少底气。
钟繇依靠着这些大族豪强支持,将四门要害牢牢的控制在手中,又请各族有名望人物到处在城中的民心,劝说他们不要为吕布蛊惑,要坚定的支持司隶校尉钟繇。
这些豪强大族们在民间的影响力,甚至比钟繇这个司隶校尉还要大,有他们一出面,长安城恐慌的情绪很快就稳定下来。
新的传言很快就取代旧有,长安城四处在流传,说是各路援军队已经在东进的路上,待到大军赶到之时,吕布就嚣张不了几天,很快就会被剿灭……啪!
吕布将那一道情报拍在了案上,眉宇中掠过一丝恨意。
“长安这些世族好生可恨,他们就不怕本将破城之日,将他们统统灭族不成!”
吕布怒意一生,左右诸将无不肃然。
徐庶却是淡淡一笑,“长安的那些土豪们都是墙头草,他们保长安无非是想保住自己的产业、钱财、女人而已。”
旁边甘宁却说道:“元直先生说得倒好,那也得先破了长安才行。”
言罢,甘宁拱手道:“将军,既是长安人不知好歹,自寻死路,那咱也别跟他们仁慈,将军就下令攻城吧,我甘宁豁出这条命去,也一定把长安城给将军拿下来。”
甘宁一请战,其余诸将也皆热血沸腾,纷纷叫嚣着要出击攻城。
“强攻自然是攻得下,不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我才不会这样干。”
吕布手一摆,镇住了众将的激动。
攻陷长安自是吕布的既定目标,但他的目光却不只眼前这点小利,除非,逼不得已。
徐庶暗暗点了点头,心道:“吕将军能有这份冷静,当真是不易,果然不负当年纵横中原的实力和将才。”
心中赞服时,徐庶便道:“世族大家之中也不是顽石一块,我想我们倒是可以从他们内部瓦解这一座固若金汤的帝都。”
话音方落,吕英忽然入帐,对吕布附耳低语了几句,并将一封书信递上。
吕布精神渐振,急将那帛书展开,观看几眼,忽然间放声大笑起来,“原来是他,天助我也,当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第二百三十三章 攻伐开始()
长安城中胡烈府
虽然,钟繇在大殿之上绕过了胡烈,但是钟繇还是一下子给胡烈降了三级,直接从副将降成了四门巡查校尉。
胡烈巡视完城头,回往府中时,已是夜深。
疲惫的胡烈,径直回往了内室。
屋灯火尚自通明,想来成亲未久的妻子,正自守着空房,苦等着他回来。
推门而入时,却见那容貌秀美的少妇,正在灯下翻读着书帛。
这少妇,正是胡烈过门未久的妻子欧阳玲。
少妇抬头一看,见是丈夫归来,脸上马上浮现盈盈笑意,忙是起身相迎。
她一面熟练的为丈夫卸下衣甲,一面询问着今日巡城之事。
“吕布那厮兵力不足,看样子只打算攻西北二门,南门还算太平,不过也不能小觑。今晚巡城一切都好,就是一个小小守城校尉郭淮,自以为是,不按我的军令行事,若不是非常时期还用得着他,我早就将他军法处置。”
胡烈满腹不爽的向妻子报怨了一番。
欧阳铃劝道:“那些个乡里出身的武夫,粗鲁没有教养,夫君何必跟他们生那闲气,失了身份体面。”
妻子的一番讨巧之词,说得胡烈心里舒服了许多。
换下便服,胡烈随手拿起了案上的书帛来看。
欧阳铃想起什么,忙道:“这是弟弟托人送来的书信,他说这长安城很难守住,劝我和夫君早作打算,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跟钟繇大人请命到边境上进行招兵买马,我们还是早作打算吧!”
胡烈将书信扫了一遍,随手扔在了案上,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
“不是我这个做姐夫的说他,你弟弟这个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偏又好胡乱指点江山,他也不想想,长安城池坚固,粮草足支数年,如今又世族大家协力助州钟大人守城,就吕布那点兵力,能攻破城池才怪。”
“可是弟弟他……”
欧阳铃听得丈夫批评自家弟弟,秀眉暗蹙,欲待说几句好言。
胡烈却拂袖道:“你弟弟好高骛远,你这个做姐姐的以后好好说说他。行了,我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胡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着便翻身往床上躺去,才片刻间的功夫,便是鼾声大作。
看着镜中的自己,身上新裁的这件衣裳,丈夫全然没有注意到一眼。
欧阳铃的俏脸上,掠过几分失望,看着埋头大睡的丈夫,只能是幽幽一声叹息。
长安城下。
一万楚军将士,对长安的西北二门,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吕布乃骑将出身,他麾下的军队最擅长的就是野战,凭心而论,这等攻城之战,确非他们的长处。
不过,为了配合通过城中密探的拉拢秘密加入楚军郭淮的里应外合,吕布不得不下点本钱,把钟繇的注意力吸引在西北二门。
一连三天的强攻,损兵千余,长安城巍然不动。
挫败了吕布军的猛攻后,钟繇和长安城的士民们又重拾了信心,紧张的情绪渐渐平伏下去。
他们似乎发现,那个可怕的吕布也并非是战无不胜,那个魔鬼般的人物,也有难以克服的软肋,而这个软肋,就是他们引以为傲的长安城墙。
随着挫败吕布的进攻,又有好消息不断的传来。
各州郡再次集合书万兵马,马上增援长安,部队已经上路了,不日就可以达到长安城下。
一切的迹象都在表面,吕布似乎已陷入了攻坚不下的泥潭,最终胜利的天平,正在渐渐的向着钟繇这边倾斜。
种种好消息的鼓舞下,长安城的士民们正在恢复着他们乐观的情绪,幻想起吕布打来之前,那种世外桃源般的和平生活。
战争的阴云正在远去,很快,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大部分的长安人,都在这样想。
就在长安人还是幻想着美好未来时,却没有人知道,一支五千人的骑兵部队,正沐浴着斜阳之光,一路如风的绕往长安的南门。
残阳西沉之前,那魁梧的身躯,出现在了长安南门。
吕布跃马上得丘坡,举目远望,巍巍的长安城就在眼前,昏黄的斜阳将城墙镀上了一层金边。
损失了这么多弟兄,也是时候开始结束的时候了。
回望身后,五千骑士肃然林列,每一张年轻的脸上,浓烈的杀气都在涌动。
这时约定的时刻。
几次的书信往来,郭淮已定下归顺之期,就在今的黄昏,他将斩断吊桥,大开城门,放自己的大军杀入城中。
只要自己的铁骑杀进城中,纵使钟繇把全城的军民都动员起来,也休想挽回败势。
看了看日头,吕布高声道:“时辰已到,点起号火。”
号令传下,三堆烽火点起,浓浓的黑烟冲天而起。
城头方面的曹军守军,很快就注意到了城外冲天而起的三道黑烟,同时,他们也惊恐的发现,那黑压压如乌云遮日般的楚军铁骑,竟已逼至城外。
“是敌军杀到了,是楚国的西凉骑兵”
城头处,最先发现的哨兵尖声大叫,很快,发现了敌情的城头守军,都无不震动起来。
“各军不得惊慌,准备迎敌,速去报知胡校尉和钟——”
负责值守的那名都尉,话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