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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唐国公李渊灭陈之战镀金归来,迁六品卫尉寺丞升任至五品少府寺少卿,与高哲并列。
李渊的母亲是独孤皇后的亲姐姐,独孤皇后就是李渊的姨娘、天子杨鋻就是李渊的姨丈,归根结底,四字儿“皇亲国戚”。
天子杨鋻被原先少府寺的那些皇亲国戚伤透了,为何狗改不了吃屎的还用皇亲国戚?高哲的猜测是,天子杨鋻为了掣肘他,平衡少府寺的权力。
要么说帝王皆乃天生的谎言之躯,嘴上没溜儿的大骗子,不管他表面儿如何相信你,背地总会变着法儿的算计你……高哲是懂了,他估计这事儿天子杨鋻琢磨绝非一天两天了,否则之前小俩月的漫长光景,另外一个五品少府寺少卿的位置为啥一直空着,早安排其他人上岗啦!
高哲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仍命令少府寺官员欢迎李渊。
李渊来了,顶着他那颗倒置鸡蛋形状的脑袋来了。一身宽松的少府寺官袍楞挤得紧绷,人家出征打仗都会变瘦,他倒好,反过来又富态不少。高低眉下的双眸光芒涣散,隐约流露慵懒的情绪。
“唐国公。”,高哲简单的欠首致礼,论辈分他不差李渊,论官职、爵位他同样无逊色李渊,论能力、名声、势头等堪称完爆李渊,没必要姿态过低,维持下面子即可。
李渊打起精神,还了一礼:“秦国公。”
双方江南建康城初次见面,展开并不愉快,这也是李渊不咋愿意到属于高哲地盘的少府寺的原因,怕高哲整治他。
高哲当然不想整治李渊,他只是想杀了李渊而已……可惜!李渊为七宗五姓之陇西李氏子,背后的力量、身边的防御,雄厚无比,轻易得不了手。
待一干子其他少府寺官员一一与李渊见礼完毕,高哲伸手做请,道:“天寒地冻,进去再说。”
李渊道:“秦国公先请。”
高哲推辞:“唐国公先请。”
李渊惶恐的言道:“秦国公少年英雄,实乃国之柱石、天下栋梁,我李叔德一介平庸之辈,怎敢僭越居前?”
高哲客气的不行:“唐国公何必这般贬低自己?您是名门贵胄,素有仁德之名,我不过是黄口孺子,幸赖陛下恩宠才有今日,哪能与您相比?您先请!您先请!”
高哲越是这样,李渊越觉得高哲欲收拾他,脑袋缩缩着,撒谎道:“我来前,陛下吩咐,少府寺是秦国公代行少府寺卿的职责,令我一切听从。”
高哲笑了,他要的便是这句话……李渊当众承认少府寺他说的算,代表李渊矮他半头、一定时间内失去话语权,少府寺还是他当家做主。
“请了!”,高哲不再客气,率先走入少府寺衙门。
李渊大约醒悟高哲的用意,可晚了,唯有紧随跟着。
“年底的工作目前两样,一样是全国赋税统计抽成,大隋相继收回蜀州、扬州、交州三地,比较混乱复杂。剩下一样是六宫的采办,陛下、皇后、太子、各路宫人……他们的吃穿用度,虽然琐碎一些,胜在简单明了。”,高哲停滞脚步,道:“唐国公你是接手前者、后者?”
李渊眼珠子转转,道:“最好两种都不接手。”
高哲摇头,笑道:“我也想晒着太阳不挪窝儿,陛下让吗?有那种美事儿,我自己早上啦!”
李渊沉吟一番,道:“后者,后者吧!前者我才疏学浅干不好,容易出岔子。”
高哲一口答应:“好!”
赋税统计有户部负责,到了少府寺这边抽成的时候,无非核对、弥补一下疏漏错误,一言以蔽之“算术”,高哲恰恰极度擅长。六宫采办不同,繁杂是一,牵扯人心问题是二,这个妃子多了、那个才人少了……嗬!那些因为独孤皇后霸占天子杨鋻备受冷落的女人,怨气足着呐!一根针的差池,敢记恨你一辈子!
“不用着急,眼下距离上元节,尚有四十来日。”,高哲摊手,道:“唐国公可以舒服的多休息休息!”
李渊大笑:“我喜欢!”
高哲两眼精光一闪,不动声色的道:“为人父母之喜,莫过于子女有出息,我听说唐国公这方面大大的厉害哟!”
李渊笑面不改,道:“秦国公谬赞了!谬赞了!”
见李渊敷衍不细说几个儿女,高哲挑挑眉,不进一步追问,抱着茶碗喝水,反正他有机会好好的彻查李建成、李世民……
李渊觉得气氛尴尬,起了个话头,道:“冬至节快到了,其他的衙门全准备朝见太子,咱们少府寺呢?”
高哲一愣,暗道杨广动作够快,看样子没少下功夫。
“随波逐流呗!”,高哲叹息一声,道:“我得忙着赋税统计抽成,闲暇的东西顾不得,你待着也是待着,不如兼顾一下。”
李渊没明白高哲这是丢锅儿行径,拍着胸脯道:“交给我!保证一切妥当!”
高哲表情灿烂的道:“那是!信不着别人,我信不着你嘛!”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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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府。
晋王杨广正襟危坐,英俊的五官布满严肃神情,一双眼睛流露锐利与审视。奇怪的是他这副臭脸面对的人,是他的王妃萧氏……那目光很陌生,不似相濡以沫的夫妻之间有的。
萧妃距离杨广五尺远,跪坐软垫,柔弱的腰身弯曲,螓首垂得老低,神色惴惴不安。
“有人告诉我一句话,‘古往今来,争储之战,从不是胜利者为王,而是剩下者为王。少做、少错,不做、不错。’,我深以为然,并奉为箴言。”,杨广开腔儿,语气不急不缓、不紧不慢:“你是我的王妃、妻子,我们二人一体同命,你的一言一行,皆代表着我……”
萧妃脊背压得更向下,额头几乎触地,道:“殿下,妾身知道错了,不应该装神弄鬼坏了大事儿。”
“听我说完。”,杨广止住萧妃的话,道:“你这次的行径,生于好心我理解,但确实愚蠢,惹的也祸不小,白白浪费了我六年的打拼,以及,你自己六年的辛苦。你不是小门小户的出身眼界短浅,理当明白争夺太子位置有多么的凶险……稍有差池,万劫不复。一旦我死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会死、我们的孩子同样会死。”
萧妃清丽的容颜,颜色煞白一片,冷汗涔涔打湿脖颈领口。
“父皇老了,时日恐怕不多,可储君依旧是杨勇。我没有再多的机会挥霍,否则待父皇大限一至,杨勇名正言顺继承大隋,万事休矣!”,杨广认真的叮嘱道:“你必须牢牢铭记这一点,凡事三思后行。”
“妾身明白!”,萧妃答得干脆,忽的愕然抬头道:“那……”
杨广晓得萧妃问啥,道:“亏得有几个心向我的人鼎力支持维护,我没完全失去父皇、母后的青睐。”,稍一停顿,他不无感叹:“继续外放一段日子,还是不能够避免的!”
萧妃惭愧的道:“妾身该死。”
“夫妻十几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杨广微微探身,凝视萧妃:“你说你自作主张‘假借天命’,真的?嗯?”
萧妃一个哆嗦,道:“真的!真的是妾身自作主张!”
“你呀你!就是心太善!”,杨广直起身,边往外走边道:“既然做了,那便做到底!咬定自己是‘神灵附体’。”
萧妃恭谨的道:“喏。”
杨广走了许久。
萧妃长长的吁气,很快她又惊慌不已,因为……
“殿下饶命啊!”
“王妃!”
“不!不要!”
哀鸣声、求饶声、哭泣声,声声入耳。
杨广复返归来,洁白的鱼龙袍一角,点缀鲜艳的一抹红,恰似雪地盛开的腊梅花儿,他对萧妃笑着,道:“你不说,我只能当她们全是!”
萧妃瞪大美眸的看着杨广,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的扑到门口,入眼……远处的墙角,十数个侍女的尸体叠成一摞,杀气未散的侍卫正忙着擦拭刀锋,抱取柴禾准备焚烧。
萧妃机械的转头,流泪道:“她们何辜?”
杨广无有表情,道:“她们何辜?不!她们有罪!”,备受称赞的仁德‘贤王’,换上了他不为人知的狰狞残暴的一面:“是谁影响你的?我不想问第三遍。”
萧妃嘴唇儿嗫嚅,哽咽的道:“母后身边的一个侍女,她受母后指使来王府……我为求拉拢她,经常和她一块儿吃、睡,闲聊的时候她提及掖庭宫大火,有神异之事……父皇、母后彻查无果,命钦天监的人祭祀,安抚掖庭宫居住的宫人等……”
杨广狠狠的一咋舌:“然后你觉得有机可趁?”
萧妃点头承认。
杨广仰天,喃喃道:“疑神疑鬼要不得。”,他忽的笑了:“如此倒也不错,起码证明……生而知之者……不是什么都正确……”
杨广的的嘟囔越来越轻,细弱蚊声。
拉着萧妃站直,杨广替她扑打身上的尘土,整理凌乱的衣衫,挂着温柔的笑,道:“美人,昭儿、暕儿的学业怎么样了?”
美人是萧妃的闺名,昭儿、暕儿则是杨广的长子、次子。
萧妃不太适应杨广无缝隙的态度转变,手足无措的欲躲闪,却不得,唯有硬着头皮道:“昭儿敦实厚道、颇通礼法,深得父皇喜爱。前岁父皇患腰痛,走路有时累了,将手搭在母后肩膀歇气儿,昭儿几次看见、几次回避,父皇夸奖他天生有长者的心性。暕儿……暕儿顽劣。”
“顽劣?”,杨广道:“怎么一顽劣法?”
萧妃委婉地道:“与一般纨绔无异。”
杨广拉着萧妃到火盆旁坐定,寻思着道:“我想给他们找一位好先生教导,你有中意的人选吗?”
萧妃慎重的考量着,没等说话……
“秦国公高长生怎么样?”,杨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