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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听到杨温问话,扈三娘自觉是个侠客了,把自己的真名实姓报了,倒让杨温有些愕然。
扈三娘雷厉风行,道:“我们不要在这里说话了,若是去得晚了,被那些贼子伤了孩子,那就不好了。”
杨温担心儿子,也顾不得问太多,安顿了妻子,就和扈三娘一齐向那小溪处而行,扈三娘的江湖经验都是扈成给他讲出来的,只是这姑娘用心,一样样的用起来,比扈成用得还好,她看一眼杨温,劝道:“你这刀是上阵杀敌用得,江湖撕杀,你这刀就太长了一些,只怕没有那么好用。”
杨温听了猛然醒悟,他本来也走过江湖,只是这几年做官,把性子给养成了,一时习惯难改,此时急忙把大刀放下,取了一口朴刀在手。
几个快步又到刚才杨温路过的那处小溪边上,看到对面果然有一座旧庙,杨温一咬牙,招呼亲兵跟着她,就淌水过去,只是扈三娘却不淌水,她四下看看,突然发现一颗树上绑着一根绳子,由于被染成了树的绿色,一时之间让人不好分辩,扈三娘走过去把绳子扯出来,用力抖了抖,看看结实可用,抓着绳子飞身一跃,就到了河对岸了。
杨温看了暗叫惭愧,心道:“我也是走老了江湖的,怎么如今不如一个女娃娃了。”想到这里,不敢再大意,小心的盯着周围。
扈三娘眼看杨温的那些亲兵,脚步沉重,走起路来咚咚直响,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你们先别动,我独自过去看看,省得打草惊蛇。”
杨温拱手道:“多谢姑娘了!”
扈三娘右手向后,抓着刀柄,脚下按着扈成教得,蛇行向前,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一会的工夫就移到了旧庙的边上,这破庙的四面院墙倒了两面,另两面也有些摇晃,中间只得一座大殿,其他的禅房也都倒得倒,塌得塌了,扈三娘伸手在一面断墙上一撑,飞身跃到了院子里头。
扈三娘进了院了,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冒失了,要是被人发现就露馅了,不由得吐了一下舌头,然后又向里走,一会的工夫就到了那大殿的边上,侧耳听去,里面有小孩子的哭声传来。
扈三娘眼中杀意一动,心道:“就是这里了!”她提了刀就要往里撞,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拍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扈三娘吓得亡魂皆冒,反身而回,右手已经把拔刀而出,向着身后劈了过去。
在扈三娘身后的正是那个戴着黑面纱的女子,她万没有想到扈三娘出手竟然这么快,急向后缩身,好在她素来以轻功见长,身子回去,那刀几乎就贴着她的脸过去,一刀把她脸上的面纱给划了开来,只差一分就把她的脸给劈给了,饶是如此,红绣鞋锋利的刀气,还是把她脸上激出一道红痕。
那女子身若蝴蝶一般的向后飞去,人在半空,两片黑色的蒙面纱飘空散去,而那女子也是手快随手抓出一块面纱重新又把自己的脸给蒙上了。
扈三娘得理不让人,飞身而进,红绣鞋宝刀当头劈去,那蝴蝶一般的女子,手掌向后一捞,用黑布包着的兵器被她抓在手中,跟着用力一振,兵器上的黑布向着扈三娘的头上罩了下来,而那兵器,跟着向扈三娘的身上刺到。
扈三娘左手翻起,抓着那黑布用力一团,黑布被她抓成一小团,就被她握在手里,同时单刀横刺,就刺在了一旁原佛殿的墙上,随后身子借力,就在空中打了个番,那女子的兵器一下刺空,扈三娘这才看清,那竟然是一柄点钢锽,这是上古的兵器,一般人不要说用法,就是如何应付都不知道,扈三娘却是无声的冷笑一声,这东西虽然历害,但是扈成却给他演示过,当然扈成要是在这里,一定会告诉他,哥演示的是三棱军刺,不是点钢锽。
扈三娘和那女子分开,两个人都恶狠狠的瞪着对方,那女子心道:“老娘好心提醒你那里面危险,你特么她的怎么上来就动手啊?”扈三娘却是暗道:“女狗贼,还真是你绑了孩子。
两个人瞪了一会,越发心狠,同时出手,一个刀向前送,一个锽向前刺,眼看两件兵器就要碰到了一起,两个人心里同时暗道:“坏了,要是把里面的人给惊动了,只怕就要伤到那些孩子了!”想到这里两个竟然同时手上一凝,刀、锽换位,竟是一点也没有碰到一处。
两个人都有些惊异的看着对方,就在这个时候,大殿里有人沉声叫道:“马上收拾东西快走,这个小兔崽子的爹看样子是个军官,不要找上门来,那就坏了咱们的好事了!”
里面有收拾东西声音,那个黑面纱的女人恶狠狠的向扈三娘低声说道:“一会再找你算账!”说完飞身闪到了大殿门上匾额后面躲着。
(本章完)
第54章 江若兰初斗扈三娘:下()
扈三娘还想动手,但是她想了想,怎么都觉得这女人不像是劫了孩子的,思忖片刻,一闪身到了断墙处,果然杨温不放心,已经带着人凑了过来。
扈三娘向着大殿里指了指,杨温情知儿子在里面了,二话不说飞身进来,扈三娘在他的耳边道:“你去门前要人,我在暗处救你儿子。”
杨温带着五个伴当,就冲到了大殿的门前,他们的脚步沉重,大殿里已经有所查觉,立刻了动静。
扈三娘这会潜到了窗口,就见大殿里有五个男子,都是一身彪悍的样子,大殿佛祖早就被掀去了,那供台上缚着五六个小孩儿,五个男人听到脚步声,同时提了朴刀,就在门前防备。
咚的一声,一只破旧的香炉子顺着大殿门飞了进来,打在地上,香灰飞舞,那五个大汉里面一个脸上有疤的大汉最是机警,大声叫道:“都别进来,不然老子杀人了!”说着回身一脚,踹在供桌上,那供台摇晃,几个小孩儿一齐哭了出来。
杨温在外面大声叫道:“鼠辈,把我的孩儿放出来,不然的话,我让你们都死!”
疤脸大汉一伸手把杨真抓在手里,叫道:“老二、老三、老四跟我出去,老五把几个小崽子都给我宰了!”
四个大汉一齐窜了出去,第五个大汉提刀向着那几个小孩扑了过去,躲在窗口的扈三娘就从怀里取出一枚铁弹丸来,丫字形弹弓架起,这样的弹弓缺点是射程短,优点是不用像那种弓式弹弓,要给弹丸留出弹道,不然容易伤手,扈三娘只跟着扈成学了不到一个月,就已经超过扈成了,这会瞄也不瞄,飞弹射去,那弹子激电一般的射去,正打在大汉的太阳穴上,扈成烧得弹子,是用了模子的,每颗弹子,都不是光溜溜的,而带着蒺藜刺的,到了那大汉的太阳穴上,破肉入骨,大汉闷哼一声,倒地就死。
冲出去的那些大汉提着朴刀站在一排,当先就是那个疤脸,向着杨温冷声道:“给我让路,不然我把你儿子给宰了!”一边说一边把刀抵在了杨真的脖子上。
杨温吓得一哆嗦,那敢向前,冷声道:“你把孩子放了,我也放你走就是了!”
疤脸大汉冷笑道:“哪有那么便宜,我们都是给梁师成隐相办事的,你惹了我们,只怕以后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杨温眉头一皱,心道:“不对,这些人要是真的梁师成的手下,岂敢这样大肆张扬,而且说到梁师成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尊重,只怕他们是冒充的!”
想到这里杨温冷声道:“你们不是说你们花蝴蝶的部下吗?”
那疤脸大汉嘿嘿一笑,道:“不错,我们老大就是花蝴蝶,那是了不得女魔王,你要是不想死,最好让路,不然我大姐从梁师成大人那里回来,你就死定了!”
大汉只顾说话,刀离开了杨真的脖子,就在这个时候,匾额后面一个声音炸起:“你个王八蛋,老娘几时有了你们这样的手下!”随着叫声,那黑面纱女子,飞扑而下,点钢锽就势刺去,一下刺进了那个大汉的脑袋里,随着她锽向下,生生把那个大汉给剖开了。
黑面纱女子一伸手从大汉的手里,把小杨真给抢了过来,这些变故都在眨眼之间,旁边的老二、老三、老四这会才反应过来,那老二咆哮一声,向着黑面纱女子扑了过来,另外两个却是站起来想跑,杨温怒吼一声:“给我拦住!”他的部下把老三、老四给拦住,杨温飞身一步过去,一刀下去,把那个老二的脑袋劈飞了。
老三、老四看样不好,硬冲开包围就跑,扈三娘躲在暗处又是一弹子,正好就射在老三的后心,这颗弹子上有一根长刺,这会破肉而进,带着弹飞进了老三的后心,老三闷哼一声躺在地上,也是不活了。
老四吓得魂都没了,跪在地上只叫饶命,那黑面纱女子,把杨真丢给了杨温,然后过去用点钢锽把那个家伙的脑袋给挑了起来,叫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打着我花蝴蝶的名头出来为恶!”
那老四苦着脸道:“我们是东西人,韩忠彦大人府上的一位主管找得我们,只让我们打着您的旗号做点坏事,做什么由我们自处,我们哥们里,老三就是拍花出身,这才选了这一道的。”
杨温这时在后面叫道:“那这里的官员来找你们?”
那老四又磕头道:“那是老大想出来的,他说现在明着的宰相是蔡太师,内里的宰相就是梁太监,我们用他的名头,没有人敢动我们,我们这才……。”他话音没落,那花蝴蝶尖啸一声:“给老娘去死吧!”一锽把那个家伙给穿了个透心凉。
杨温知道这些绿林中的人,最看重名号,被人盗用了名头,就是死仇,这个家伙死得可以说是没有纯属活该,不过知道了这女子的身份,杨温更不愿意和她在一起,于是叫道:“三娘,我们走!”他不欲暴露了扈三娘的名号,让花蝴蝶寻仇,这才叫了三娘二字。
杨温只道那个家伙是死在盗用了人家的名头上,但是扈三娘却注意到,这花蝴蝶杀人的时候,眼中闪过的痛苦之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