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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成转身出去,故了一会引了一个精瘦的汉子走了进来,那汉子虽然穿得华丽,但是看上去却不像是一个富贵的人,一身上下,抠抠嗖嗖透着就那么的小气,最匪气的是鬓边有一把黄毛,透着就那样的发贼。
那汉子走到了刘法的面前,躬身一礼,道:“小人段景柱,见过刘相公。”
刘法摆手道:“不必多礼。阁下说是扈司马的部下,不知道有什么凭据?这个时候来见刘某又有什么道理?”
段景柱先取出一封文鉴呈了上去,刘法拿过来看看,这个就是古代的介绍信,上面写明段景柱是扈成帐下的马务官,那上面不但有扈成的印鉴,还有赵楷的印鉴,刘法不敢态慢,就让刘正彦还了回去。
段景柱把文鉴收好,这才道:“大人,小人是奉了我家司马之命,押送三千匹战马,八百柄镔铁刀,五千幅辽国铁甲,十万只箭矢,还有一万两白银与相公的。”
刘法差点跳起来,刘正彦则是大声叫道:“你……你说什么?”
段景柱所说的这些东西都是军资,那马还罢了,熙河接近西陲,这里的军中,还是不缺马的,不管是像吐蕃人、回纥人、羌人出钱,都还是能买到马的,可是镔铁刀就太珍贵了,这里所说的镔铁,就是后世的百炼花纹钢,是大马士革钢的一种,最适合做武器,但是大宋这个时候还不产这个东西,要到元朝平西域之后,才把这个技术带回到中原来,此时的镔铁都是西域诸部献给辽国的,由于产量不高,辽国手里也不是很多,大宋能弄到的就更少了,扈成一次就送来八百柄,这真的是太珍贵了,同样;那些辽式铁甲里,也是有镔铁的,防御程度要好过宋式铁甲,要知道这个时代宋朝的兵用制式铁甲还是很差的人,因为铁不足,甚至内陆地区,还有用纸甲的。
凭心而论,纸甲并不是就不能一用,从保暖、轻便来说,纸甲远远超过铁甲,在防御上,韧性的纸甲在箭上,也不比铁甲差,但是纸甲不耐磨、不防水,宋军一领纸甲发下来就是三年,甚至上面要克扣军资,穿个七、八年都没准,等到打仗的时候,那东西就和乞丐背得袋子一样,前不遮肩,后不挡背,不知道的还以为八袋长老来了呢。
另上箭矢这样的消耗品能运来也是好的,必竟这东西谁也不嫌多。
刘法态度好了许多,道:“段公人,这些东西都是郓王赏得吗?”虽然这些东西好,但是来历必须搞清楚,不然朝中那些大佬能把他活活弄死。
段景柱笑道:“正是,我家扈司马是京东皇庄的总管,京东皇庄得官家圣旨,专一向诸位王爷、公主供奉,这些东西就是郓王和诸家王爷、公主奉与熙河将士的,这是诸位王爷、公主的手书。”这个时候公主还没有改为帝姬呢。
刘法颤微微的接过段景住手里的书信,看了之后,哭道:“我大宋诸王果然不愧为太祖的子孙啊!”
段景住笑笑,其实这些东西都是扈成集结起来,然后郓王批条拿出来的,至于那诸王手书,就是郓王一个人写得,上面的签名也是他自己的签得。
段景柱等刘法激动了一会,道:“相公,请把那东西还给小人吧,这个是若是外官知道了,难免会说内王结交外臣……。”
刘法赶紧还了回去,还连声道:“段尊使说得是。”这么一会刘法给段景柱换了好几个称呼了。
段景柱把书信收好,然后道:“还请大人把那些东西收好,小人立刻就要离开,我家司马还等着我的消息呢。”
刘法急忙让刘正彦去接收,他这个儿子就是军需官,爷俩一个开票,一个收钱,方便把公家的东西向着自家划拉,这是宋朝武将的通病,却是渡禁不绝的。
交割完必,刘法还想要留段景柱,段景柱只是要走,没有办法,刘法就取了四百两银子给了段景柱倒也不推辞,拿了钱离开,刘法、刘正彦父子一路送出了熙州,才算做罢。
段景柱带着自己的马队二十人,还有扈成拨给他的军兵三千多人——就是郓城的人马,领军的就是元仲良——急向回赶,他们骑得都是北地大马,擅走有力,不过数天,就到了华州,此时的华州被扈成改成了屯兵之地,不但把少华山、回雁峰两路的人马调来,还把丘岳、周昂、王焕、王文德的人马也调来了,每日里操练不说,还挂榜招兵,由于他招得是副兵,也就是马夫、伙夫、杂役之流,就是招多少,也不犯忌,可是扈成把华州武库给打开了,把这些副兵都给武装起来,正常操练,一样关响,一时之间队伍急速壮大起来。
段景柱到了华州府衙,这里现在由朱武代领知州理事,扈成抓住蛤蟆也要握出团粉的狠人,这段时间朱武都要累惨了,一面代理华州府事,一面还要参赞军务,一个身子恨不能劈成两半来用,活多了脾气大,现在见谁都敢吼,以史进那以前老大的地位,鲁智深性如烈火一般的脾气,都要躲着他走。
扈成自己倒是挺清闲,看到段景柱笑道:“你回来了,那刘法怎么说?”
段景柱就把刘法看到东西的欢喜说了,扈成轻轻一叹道:“若不是他们弄不得火器,我又何必只能那些东西啊。”说完之后,又向着时迁道:“二哥,你和老段同行,他回北边,你去家里,把孙二哥、阿里奇、张开、朱仝、鲍旭五路人马都给我调过来,郓城家里,留夫人掌理,夫人的女兵不要动,萧让处置外事,独龙岗的人马不动。”
时迁点头:“让他们直接到华州吗?”
扈成想了想道:“再带上凌振、汤隆,不要直接到华州,去东京,随郓王同行,记得全军都听孙二哥的。”说到这里,扈成一笑道:“二师兄,马灵伤了,现在杨林跟着郓王,我这里只能劳动你了。”
时迁一笑道:“这个不是什么大事。”他犹豫一会,又道:“鲁大师提出来,想在梁山调一些人马,你看……?”
扈成想了想道:“我给晁、宋二位头领去一封信,你问问他们的意见好了。”
安排下来之后,时迁就和段景柱两个一齐离开,元仲良则是留在了华州。
时迁、段景柱两个一路向东,直到了滑州才分开,时迁去郓城见答里孛传信,段景柱一路向北。
这一日段景柱行到了凌州境内,段景柱一行二十来人,走得腹中饥渴,远远的看到对面有一处村坊,最外挡着一个酒旗,就直直的过去了。
酒旗下面是一个村酒肆,段景柱进来之后,叫道:“酒保,快去吃食过……。”他说话一半突然停住了,因为这村洒肆的墙上贴着一行书,上写着:“摇动铁镮铃,神鬼尽皆惊。铁车并铁锁,上下有尖钉。扫荡梁山清水泊,剿除晁盖上东京!生擒及时雨,活捉智多星!曾家生五虎!天下尽闻名!”
段景柱心道:“早听说这凌州境内有一个‘曾头市’一直号称要和梁山做个对头,没想到就是这里。”
酒保这个时候过来了,满脸堆笑的道:“客官要吃些什么?”
段景柱收拾了心情,道:“有什么大馒首,牛羊肉只管切了来,我们吃了就走。”
酒保一面答应,一面招呼他们到里面坐了,跟着就上了酒肉,几个人坐在那里吃了起来,段景柱心里有事,就叫道:“酒保,你给我说说,这家上的是什么意思?”
那酒保笑道:“客人看样子就是江湖老客,如何不知道我们这曾头市啊。”
段景笑道:“我们只在北面边上做买卖,倒不曾向着这里来,因此不知道这里的人物。”
酒保道:“原来如此,那您却听我说说,我们这里叫做曾头市,市上共有三千余家。内有一家唤做曾家府,那长官原是大金国人,武勇过人,名为曾弄五年前到了这里,做得是贩马的生意,生生把这里给带得如此的繁华,那曾长官还捐了一个五品的武职衔,应下本州的团练,就在这里兴办,我们本市的人,都叫他一声‘曾长官’。”
“这曾长官生下五个孩儿,号为‘曾家五虎’大的儿子唤做曾涂,外号‘金头虎’,第二个唤做曾密,外号‘木飞虎’,第三个唤做曾索,外号‘水里虎’,第四个唤做曾魁,外号‘火焰虎’,第五个唤做曾升,外号‘土行虎’又有一个教师史文恭,人称‘神枪’一个副教师苏定,外号‘双剑太岁’端得是好势力,因我们这里的五虎,和那阳谷县祝家庄的三郎祝彪是好朋友,听说曾长官还要招那祝家三郎为婿,可是祝家庄被梁山的贼人给破了,祝家三郎还有他的家小都审害死了,所以们这里才要和梁山做个对头。”
段景柱心里冷笑,嘴上却道:“我听说那梁山有好些人马,多少大州大府都被打破了,你们这里一个小市镇如何就是他的对手啊?”
那酒保道:“客人却不可长他人的志气,灭我们的威风,我们这曾头市上有五七千人马,扎下寨栅,造下五十余辆陷车,发愿要与我们势不两立,定要捉尽贼人中的头领,才肯罢休。”
段景柱不屑的撇了撇嘴,也不再说,只是吃酒,他们正吃得欢快,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响,跟着大队人马从市中冲了出来,向着市外冲去,段景柱等人都有些慌乱,各自抓了兵器,段景柱就用目光制止了手下的动作,随后小声说道:“一但有事,大家分头走!”这是他们的习惯,大家都是快马,分头走,对方完全不能抓住他们。
这个时候酒保正在按着桌子安慰客人,跟着有一个曾头市的团练兵丁骑着走骡,敲着锣叫道:“团练府有令,外面有梁山贼寇的马队,市中团练正在剿除,任何人不得出去行走,违者伤了死了,全凭自理!”
段景心突的一跳,他知道韩伯龙最近为梁山在北边走马,而且是第一次,很有可能就这样误行过来了,不由得心下焦躁,大声叫道:“弟兄们,我们走!”
马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