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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淇传-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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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在平时,盛连镛如此大呼小叫,盛夫人一句话也不会辩驳,登时就是一巴掌,可是今天听到了,却扑到盛连镛怀里:“人家高兴嘛!自从嫁给你这个穷酸鬼,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所以有些昏了头。你骂得好,我确实太张扬了。可是,哈哈哈……我们有钱了。”盛夫人忍不住大笑起来,举起手在盛连镛眼前使劲晃悠着。

    “你不是疯了吧?”盛连镛看到自己的妻子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又哈哈大笑,实在有点担心。

    “放你娘的屁!老娘好不容易才有钱有了好生活,享受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疯了。要是疯了,还不知道便宜了你和哪一个小骚狐狸精呢!”盛夫人忽然站起身来,冲着盛连镛破口大骂,唾沫星子乱飞。

    看着妻子泼妇一样,盛连镛用手抹了一下脸,笑了,因为他知道妻子没有疯,只不过太高兴了。

    盛连镛自己感觉太累了,就派了一个下人到乡下把自己打听来的事告诉了盛归田。

    张茂初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烧起码已经退了,但他知道云淇被困在郡守府时,觉得事情可能复杂了,想要起身,却浑身无力,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让盛葭把盛归田叫来聊天。

    “前辈,您可知道郡守叫什么?”张茂初有气无力地问。

    “好像叫常筹,其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常筹?”张茂初心里一惊:吴令尹讲述的经历中,魏相公叔痤的管家就叫这个名字,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当年就是他出的馊主意,逼走了吴令尹。他与吴令尹势如水火,如果知道云淇与令尹的关系,一定会刁难的,那云淇就凶多吉少了。

    “前辈,这次云淇可能凶多吉少了。”张茂初叹息道:“不知道前辈和墨家的弟兄如今还有联系没有?”

    “有,怎么了?”盛归田听到张茂初提起墨家,觉得事情可能真得严重了不少。

    “我家少爷,如今九死一生。想要救他,只有一条路了。”张茂初努力握住盛归田的手,把全部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了。“兵贵神速。务必要在两天之内找到此人。”张茂初拉拉盛归田,盛归田低下了头,张茂初附到他耳朵边说了自己的计划。

    “好!”盛归田留下盛葭好好照顾张茂初,就赶紧去找本村中另一个墨家弟子盛连锡,因为盛连锡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传递信息要比一个老年人利索。

    (本章完)

第41章 归宣家事() 
常筹把云淇关了一天。云淇待在屋子里,虽然握着笔,却一直在冥思脱身之计,可是看着窗外的围墙,想想门口站岗的士兵,真是左右没有人帮忙。如果硬往外闯,也不知道这院落究竟有多大,就算轻功再好,自己跑了,盛归田一家呢?万一把常筹这个老贼惹急了,事情可能会更糟。云淇想了一天,想的脑子都疼了,也是一筹莫展。

    常筹又把云淇叫了过去。

    “怎么样?云少爷,想出来多少啊?”常筹手里依然拿着那把剑,眼睛紧紧盯着明亮的宝剑,故意在云淇面前晃悠着。

    云淇把布帛递了过去,常筹忙小心翼翼地把剑放到一边,仿佛漫不经心地拿起来布帛看了看,抑扬顿挫地念道:“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怎么写的都是半句半句,而且这些话似曾相识啊?你小子该不会有几条命吧。”常筹猛一看,黑乎乎的一片,还以为写完了呢,心中禁不住暗喜。谁知道仔细一看,都是些半句话,而且还是没有什么实际含义的句子。有些似乎平时还听过。

    云淇一听,忙跪下道,“大人说哪里话!大人给的时间紧,再说了,我学过已经很长时间了,又没有及时巩固,所以有些记不准了。希望大人不要着急,我尽量在规定的时间内都写出来。到时候大人可要说话算话,把我放了啊?”

    常筹看看跪着的云淇,将布帛扔在一边,又拿起宝剑,得意地说道:“只要你按时写完,本大人绝不食言,但是你也别竹筛子做锅盖——心眼多。想当初吴起谋略多么多,名气多么大,功劳多么高,得罪了相爷和我,还不是乖乖夹着尾巴离开了魏国。”

    “大人太高看草民了。您就是借我一千个胆,我也不敢跟大人做对啊?”云淇依然跪着,语气更谦卑了。

    “哼!”常筹鼻子里哼出一声笑,“你知道最好。不然的话,你比吴起的下场更悲惨。”

    云淇又被关起来了。

    夜幕又渐渐降临,昏黄的灯火映得屋里也朦朦胧胧的。云淇侧身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到了外面的天空。一颗一颗的星星闪闪地亮在眼中。思绪也随着那宝石般的晶莹延伸开来。它们仿佛永远是那么的机灵,永远那么安静。也许,他们的世界没有尔虞我诈,而且也用不着这些。看来,天空才是一方净土。怪不得世人总想着天上有无忧无虑的神仙,有喝不尽的琼浆玉液,有美轮美奂的琼楼玉宇,有长生不老的仙丹,有无所不能的宝物,有一切世人希望得到的东西。仿佛那里真是一个逍遥无边的世界。可是,谁又真正地见过呢?传说总是不绝于耳,可是谁亲眼见过成仙的呢?如果神仙真的无所不能,为什么还要人家的香火膜拜?其实,若是真心帮助人,任何的感激也只在于心里。任何物质的东西也都是次要的。可见,这天上的神仙,原来都是世人创造出来的。世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自欺欺人地信仰着。如果真的有神仙,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么多的磨难,要让我遇到这么多的小人。盛归宣老大爷那么好,却为什么让他失去儿子,让他腿瘸呢?所以,天上还是没有神仙。天空是洁净的,洁净的没有任何杂念。即便是世人强加的传说,那也仅仅流传于人间,这丝毫不能破坏日月星辰的东升西落。真好,人没有翅膀。如果人有翅膀的话,那天空早已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不知道月亮还会不会圆起来,也不知道星星还会不会这么多。所以,天上还是没有神仙的好。天空依旧是洁净的,从古到今都是这样洁净的。洁净的可以给地上喜欢她的人一片心灵的净土,在心情诅丧的时候可以仰望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可惜,如果不是被关在这里,而是在自己家里仰望星空,那该有多好啊!可是,我在叔父家和师傅家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起仰望星空呢?我那时都干什么了呢……想着想着,云淇便睡着了。

    却说张茂初一觉醒来后,发现天还是黑的。盛葭头一点一点的瞌睡的要命。张茂初轻轻拍拍盛葭,“盛葭,盛葭?”他轻轻叫了两声。

    “啊?怎么了?”盛葭忽然醒了过来,看到张茂初看着她,以为有什么事。

    “你回去睡吧。我没事。”张茂初看着盛葭的确挺疲倦的。

    “没事,天才刚黑。”盛葭挑了挑灯芯。

    灯光正照着盛葭的脸,张茂初微微一仰头,正好看见盛葭。发飘唯倩,水瀑顺流惹人羡,瓜子比脸,风韵如烟青丝绾,黛眉轻展,遥看山悠云归远,卧蚕托眼,春风万里桃花浅,樱桃口懒,竹海听涛琴声散。看着看着,张茂初禁不住入迷了,恍恍惚惚中仿佛见一个仙子坐在跟前。

    盛葭余光中觉得张茂初在看,于是慢慢转过脸,只见张茂初两只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自己。盛葭的心跳忽然加快了,“扑通扑通”地像水开了蒸汽冲着锅盖,锅盖呼啦呼啦地一跳一跳,这热气还直从心间冲到脸上,登时把脸也熏热了,熏红了,像擦了胭脂似得娇艳欲滴,比方才越发迷人了。

    “张大哥……”盛葭直感觉自己的脸很烫,脑子有些混乱。

    “啊……”张茂初听到叫声,这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猛然从凝望中回过神来,也感觉自己唐突了些,忙把视线转移到一边,说道:“啊……麻烦你去把前院大伯找来吧,我想问他些事。”

    “好。那我去了。”听到张茂初的话,盛葭满心欢喜,巴不得忽然就从屋里消失。她急忙站起身来,朝屋外走去,也不看张茂初,低着头就出去了,左手还摸着自己的脸,心里不住地小声道:“丢死人了,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张茂初偷偷看着盛葭慢慢远去的背影,再回头看着豆大点的灯光,想想刚才盛葭站在那里的情景,宛然觉得是梦境,怎么和梦境那么像呢?

    张茂初正在遐想的时候,盛归田进来了。

    “盛前辈,消息送走了吗?”张茂初关切地问。

    “送走了,连锡办事一向稳妥,我们等着他的消息吧。凡事尽力而为,剩下的就看天意了。”盛归田平静地说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现在好多了。”张茂初禁不住感叹道:“造化真是弄人。平时我身体好的很,偏偏来到您这里,忽然就生病了,而且还病这么长时间,不仅不能照顾我们家少爷,也没有帮你们做点事,反而让你们两家都来照顾我。晚辈真是羞愧极了。”说着,张茂初有些焦躁了。

    “上山打柴,过河脱鞋——到哪里说哪里话。”盛归田微笑着说:“所以,你也不用见外。人在江湖上行走,哪能不遇到点儿难处,况且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而且,我们照顾不周,让你得了病,我们心里还过意不去呢!”

    “哈哈。”张茂初轻声笑道:“我们似乎都太见外了。”

    两个人秉烛夜谈,倒是看不出来彼此的年龄了,只听见一会儿有叹息声,一会儿又传出笑声。

    云淇被软禁的第三天下午,常筹正要问云淇的兵书默写的怎么样时,忽然魏武侯传来了命令,武侯让他带着云淇到都城邯郸去一趟,说是想见见云淇。

    “这事就奇怪了。”常筹百思不得其解,“云淇一个外地人,名不见经传,君上怎么会知道他呢?而且知道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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