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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昌正想着这些,突听张献忠哈哈大笑过后,说到了自己,只听张献忠说道:
“韩愈昌、韩承恩,你们两兄弟这一次,可是为老子立下大功了!老子拿下西宁城,这功劳有你们一份!
“老子杀官军,杀团练,也杀回回!不过,你们撒拉尔这回有功,在老子眼里不算回回!”
“往后,你们的队伍,还是你们的队伍!过去你们是骑兵,今后你们还是骑兵!只是从今往后,你们两兄弟的骑兵,都要归属老子中军直管!
“到了老子的中军,且亏待不了你们呢!老子要是吃干饭,就不会让你们喝稀粥!老子要是嚼大腿,就不会让你们啃屁股!怎样?!”
张献忠声音嘶哑如同鸱鸮,此时说完了这番话,一拍大腿,手指韩愈昌,等他答话。
张献忠蜡黄的脸上,本就生来一个凶神恶煞的模样,此时说完话,通红的眼睛往外鼓着,一幅浓密的长胡子遮挡了下巴和脖子,直愣愣盯着韩愈昌看,直看得韩愈昌心里发毛。
韩愈昌听了张献忠的话,看了族弟韩承恩一眼,也不敢多做思考,很快就站起来躬身作揖回答道:
“韩某带着撒拉尔已经投了元帅,从今往后自然惟元帅之命是从,惟元帅马首是瞻!”
“什么元帅?!不要再提什么元帅了!从今往后老子跟他高某人毫无干系!既不是他高某人麾下的闯将,也不是他高某人麾下副元帅!
“从今往后,西宁这片,天上地下,就是老子做主了!你们都是大西营的人马,老子就是这大西营之主!
“也不要叫什么西营八大王了!这片地界就是老子一个大王,从今往后,就叫大西王!”
张献忠说完这话,虎视眈眈地环视了大堂上一周。
在座的大西营诸将比如张化龙、冯双礼、张可望、马元利等人,见张献忠这么说,立刻站了起来,抱拳称诺。
而自号争世王的蔺养成及其麾下,听了张献忠这么说,又看见原本大西营的将领们这么一幅做派,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以蔺养成为首,一干人立刻也跟着站了起来,躬身抱拳答应。
至于韩愈昌、韩承恩兄弟,本就是新来的队伍,人马也不多,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也就千余人,哪里敢有什么异议。
尤其韩愈昌,被张献忠这么拿话训斥了一顿,也没敢怎么样,只是连忙又躬身拜了一拜,答道:
“原该如此!正该如此!韩某兄弟及循化所有撒拉尔,从今往后惟大西王马首是瞻!”
见了蔺养成的表现,再听了韩愈昌的答话,新鲜出炉的大西王张献忠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在这一次的会议之上,大西王张献忠重新定了大西营的军制,按照他自己当年在延绥镇定边营里学到的东西,将如今麾下的人马统一整编为了前后左右中五军。
争世王蔺养成的人马较多为左军,同时大西营左军的事务,也仍然有争世王蔺养成及其麾下自行处置。
张献忠还是给当年一起北面而事高迎祥的同僚留了一些面子,没有往蔺养成的左军里安插自己的人马。
同时,争世王的名号也没有任何的变化,蔺养成已然保留了这个称号,并被准许率领大西营左军自己的部属北上大通城,自行经略该地。
只是天无二日、山无二虎,蔺养成这个争世王,与大西王张献忠从此之后自是不能相提并论了。
在西宁城及其周边的河湟之地上,大西王张献忠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说一不二的第一人。
除了蔺养成不情不愿地被编成了大西营的左军以外,那些跟着张献忠的中军,一路从临洮城中逃出来的部将和义子们,也纷纷开始担当大任独当一面了。
张献忠的亲信部将之一老兄弟张化龙,被任命为了前将军,率领新编的前军前往驻守碾伯所(后世青海海东乐都碾伯镇一带)。
张献忠的亲信部将之一老兄弟马元利,被任命为了右将军,率领新编右军前往取代蔺养成所部驻守积石关。
张献忠的另外一位亲信部将老兄弟冯双礼,则被任命为了后将军,率领新编的后军前往驻守西宁以西的镇海堡(即后世青海西宁湟源县)。
至于张献忠大西营的中军,则是保留了原来大西营的骨干精锐人马,到了这次改编的时候,补充了韩愈昌、韩承恩兄弟的骑兵,实力更加壮大,自然由其亲领。
当然了,张献忠也任命了自己的一帮义子之中年龄最大的张可望,担任了这个中军副将。
张献忠此时年方二十五岁,却不知何故,他虽然妻妾成群,但却没有子女,更没有成年的子女。
如今,他的一堆妻妾,更是丢在了临洮城里,眼下到了西宁,倒是对自己的这一帮义子们,更加重视起来了。
而他的众多义子之中的长子张可望,说起来甚是可笑,此时的年纪倒比自己的义父张献忠还要大三岁。
张献忠自小兄弟姐们很多,不过明末的陕北连年饥荒,他的兄弟姐妹虽多,最终长大成人的却只他一个。
所以,自从起事以来,并没什么兄弟子侄跟在军中帮衬效力。
当年脱离附回军之后跟着他一起造反的老兄弟们,也在之前的历次战事之中,特别是临洮城断后的战事之中损失惨重。
现在张献忠提拔自己认下的义子,就有这个迫不得已的因素在里面。
当然了,对张献忠和他的义子们来说,这样的局面对他们都有好处。
一来,张献忠通过收养义子,并将自己的义子们逐步安插提拔到重要的位置上去,可以充分利用自己义子们更高的忠诚度,来掌控大西营各部人马,将大西营完完全全变成自己的家天下。
二来,大西营里那些想要有所作为的年轻人们,也能通过认张献忠为父,进入张献忠的视野,并迅速获得提拔重用。
此时已经二十八岁的孙可旺,就是这样成为张献忠义子的。
其他的几个后世大名鼎鼎的人物,如今也已经通过这样的办法在大西营里崭露头角了。
比如年方二十四岁的张能奇,还有年方二十岁刚出头的张文秀,都借着这样的捷径,成为了大西营前后右各军的佐贰副将。
至于此时年方十二的张定国,也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李定国,还在张献忠的中军行营里边,给自己的义父张献忠端茶倒水、铺床叠被、牵马坠蹬,尽着自己作为义子对义父的义务。
第一零零八章 绝无可能()
崇祯四年三月西宁城的陷落,在大明朝的京师里并没有引起多少人关注。
京师城内朝野上下的绝大多数人,所关注和议论的事情,全都是近在眼前的崇祯四年春闱。
来自大明朝南北各省以及属国朝鲜等地的举人士子、国子监生们,在崇祯四年的春天,从五湖四海、四面八方之地云集到了京师城中。
城内的各大寺庙、道馆、客栈以及那些可以出租的民居,在这个天气渐暖的三月里,全都人满为患。
各个茶肆、酒楼、饭馆以及烟花柳巷之中,到处都是那些一边推杯换盏一边议论着春闱话题的人们。
而身在紫禁城内的崇祯皇帝,在接到李邦华等人的奏报之后没过几天,就接到了西安守备太监高时明和锦衣卫西镇抚司镇抚使胡一魁的密折。
之前李邦华在奏报之中所不敢确定的消息,比如韩愈昌、韩承恩兄弟变节投贼,守将李弘嗣、李振声等人死难,以及张献忠大西营入城之后大肆屠城等情形,都被锦衣卫西镇抚司稍后的密折给一一证实了。
崇祯四年三月二十一日夜里,崇祯皇帝在乾清宫西暖阁自己的下榻之所内,认真地翻看着锦衣卫西镇抚司的密折。
对于第二天就要开始入场的崇祯四年的春闱,崇祯皇帝并不怎么太关心。
有了礼部尚书兼文华殿大学士徐光启在主持,还有其他几个副主考以及朝廷上下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也并不担心会出现过去常常出现的科举舞弊案。
原本他还想着在开考前的头一天里,亲自到京师城内的贡院去走一遭,显示一下当今皇帝对于科举取士的重视。
不过来自锦衣卫西镇抚司的密折,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提不起那个兴致来了。
崇祯皇帝的心里十分清楚,西宁城的陷落,有很大的责任在朝廷这边,说白了就是在他自己。
“唉……!”
坐在一张乾清宫西暖阁窗下一张明式圈椅上的崇祯皇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合上手中的密折,对着侍立在阁中的乾清宫兼内务府总管太监王承恩说道:
“王承恩啊!朕对不住西宁城中,那些坚守城池长达十六个月的军民百姓啊!对不住誓死守城全家被杀的西宁李氏啊!
“朕之前倒是没有想到过,僻居西宁之李氏对我大明朝会是如此的忠诚!以往历代之所谓忠孝节烈者,大抵也不过如此而已矣!
“朕往日常因那些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犯下的恶行,而去揣测天下儒林士子之心,去揣测那些将门世家之志,如今看来,倒是颇多偏差了!
“类似西宁李氏这等忠孝节烈之百年世家,看来还是大有人在啊!是朕想差了!”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也即这个大明朝之后,如今这位崇祯皇帝就对所有那些自己在后世未曾听闻过其事迹的人物充满了怀疑,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所有的人心。
这些事情,他虽然未曾诉诸于口,不曾说出来过,不过在现实中,他却是实实在在照着心中所想去做的。
所以,他在很多时候所做出的决定,总是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皇帝生性多疑兼且刻薄而寡恩。
这与原本历史上的崇祯皇帝相比,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少不同的地方,更准确地说,叫作形似而实不同。
这一世,王承恩作为崇祯皇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