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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一旦那林飞川和脾气火爆的陈君华不肯让人将粮食白白弄走,因此而反脸动起手来,那就是一场滔天的大祸了。如果真的派兵去抢粮,引得他们失去理智发飙的话,弄不好连自己兄弟的两条命,也将断送在护法军的手中,这是万万使不得的下而又下,必败无疑之策。
更何况,自己兄弟还商量着要与林飞川缓和一下关系,以便将来能从其人手中得到火药兵器,进一步还想得其人为助,那就更不可出此下策恶化关系了。为今之计,只有厚着脸皮去和林飞川好好商量,让他能看在同守一座孤城,同乘一条船的情份上,把粮食拿出来接济大军,以保大家平安。
赵范虽是和林飞川、陈君华表面上的关系不错,但堂堂制帅,从三品的一方大员,实在是放不下面子去求人施舍。
十六这天,趁着祈安还没完成,赵氏兄弟俩把亲信们聚在一起商量,他们要在林飞川的法事完结离开扬州之前,想办法解决这个粮食的问题。
把事情摊开在桌面上,大家沉默了一会,全子才说:“为今之计,两位大人实是不便出面去和林大人求告,不如由下官去向林飞川求售,先将大军的粮草问题解决掉,我们才有时间等待援兵,也能有机会出城夺得补给。”
全子才的“求售”两个字一说,赵范、赵葵的眼睛都是一亮。这是个好主意呀,正好能击中商贾贪财牟利的要害,有钱去向他们买,不愁粮食不到手。其他人想来想去,都觉得要从林飞川手中开出粮食来,就是只此一法,别无他途。
赵范当即就差全子才去大明寺,要求他务必找到林强云,不论开出的价钱多少,都先把粮食买到,送往各军中解决现在的燃眉之急再说。
亲信们散去后,赵葵和赵范又商量接下来应该如何应战。
赵葵对赵范说:“城西经过几次大战,只有十二那天才得了惨胜,不如我们另辟战场,出东门去怎样?”
赵范考虑了一下:“西城屡战不利,贼兵一定认为那里作战对他们胜出容易。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们就必须让贼兵多胜几次以骄其心,然后再想办法图谋取胜之道。只要再说动林飞川、陈君华肯尽出护法军来帮我们,出其不意的给李蜂头狠狠一击,相信会有必胜的把握。依我看,不如这几天还是出西门作战吧。”
“那天的大战,护法军也有损伤,陈君华不是将其代为训练的竹枪兵全都交还了么,兄长还能说得动他们出兵相助?”赵葵对赵范前半部的话没什么意见,而对说动林强云再次出手相助,则大表怀疑:“陈君华还则罢了,相信不必多费大哥多少唇舌。林飞川么,把手下那些人的命,看得其重无比,死一个人便会大发雷霆且又不改其商贾本性,什么事都要盘算老半天,斤斤计较孰得孰失,能赚取利钱多少。想他再次出手,小弟看难,难,难啊!”
赵范被乃弟一说,心里也生出犹豫,口气不怎么肯定的说:“不管难易与否,明日且去试上一试。说得动当然是最好,就是其不愿再出城与李蜂头战,也没什么大关系。葵弟可曾知晓,那林飞川与李蜂头有大仇,而且还是不共戴天的血海之仇。”
“林飞川与李蜂头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赵葵瞪大眼睛注视赵范,一副好奇且急切地追问:“咦,大哥是如何知道的?这是怎么回事,快说出来听听。”
赵范把这些天与林强云、陈君华交往的事仔细对赵葵说了,并将自己的人和护法军交谈中,得到凤儿及其母死于李蜂头细作手里的消息讲了出来,沉静地说:“据说,死去的那位凤儿姑娘是林飞川未过门的妻室,极得其怜爱;之前还认了此女之父为叔,事奉那妇人如亲生母亲般至亲至孝。我们且先静待全子才的回音,若是他能从林飞川处购得粮草,那就说明为兄可以一试。若是不成,只好另谋他策了。”
赵葵:“唔,这倒是大可利用来说动林飞川的一件事,就看大哥的嘴上功夫到不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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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卷八 二十一章()
这天傍晚,去找林飞川情商购买粮草的全子才,派人传回给赵氏兄弟一个好消息,并向他们请示:通议大夫,提举龙虎山、阁皂山、茅山三山符箓,兼御前诸宫观教门事,兼淮东招捕副使林大人一听制司总所要出钱购买军粮,二话没说便同意了。不过,林大人提出,应以前朝旧例,按“入中”的方式(入中,是北宋时期一种特定的政府向商人采购军需用物资的方法,由商人把军需物资运送到沿边的纺军所在地,取得军方的条据后,再至指定地点向政府领取应得的缗钱、盐引,或者茶叶绸绢等相同价值的货物。入中的开始实行起于元丰四年,止于熙宁八年),由其旗下的双木商行出面,将手里的三十万石粮,十二万束柴草按城中的市价和籴给制司总所。
得到消息的赵家兄弟两个大喜,立即派传话的人回去告诉全子才,同意按林飞川的条件,把这件事情办妥,并要求他当夜就动员所有的力量,将粮草全部运到总所仓库内和军营中,以防有变。
粮草的定心丸吃下,赵范、赵葵对战胜李蜂头叛军的信心大增,接下来的事就看能不能说动林强云让护法军参战了。
赵葵心里很苦闷,也觉得很悲哀呀,从兄弟俩率军进入扬州城后的连番战斗,都是败多胜少,只有那天护法军参战才胜了一场。照此看来,现在城内的不足七万官兵,能否战胜李蜂头的数十万贼兵实在是难说得很,他和赵范一样完全没有一点把握。
说来也怪,虽然林飞川与自己有仇,他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其人所属的二千护法军却具有不可估量的战斗力。那天一战,他已经亲眼看到过战力强大无比的黑甲军,和极具杀伤力的道门阵式、法器——现在和兄长都明白这仅是骗人的谎言,但却是个于己方有百利而无一害,万万不能拆穿的谎言——等,都寄以极大的期望。也许就是因为有护法军参战的战斗,能让自己充满胜出的信心,让自己想借这个准对头——林飞川——之力,来成就自己的战功。有了战功后,不但可以压过与林飞川一党的史嵩之一头,为本派之人在朝庭中占得很大的上风,并使林飞川吃上个哑巴亏,还能以此作为自己谋得日后高官厚禄,享用不尽荣华富贵的几级台阶。
“不去想如何将此人拢络到自己一方,只想到怎样去利用其人其物,我这是怎么了?”赵葵摇摇头,一贯以来都以正直不阿自傲的赵葵生出一种很荒诞的感觉:“唉,目前还是将剿灭李蜂头的这件大事完成后再谈其他吧,只要这林飞川还在我大宋境内,就不怕他会飞上天去。哼,大哥说得对,为将来我们的前程着想,说不得只好学林飞川的样子做一回奸诈小人了。‘多管齐下’,只要有一计能成,就不怕此人不肯乖乖就范,今后还有的是时间和他斗呢。”
兄弟俩再仔细商量此后应该对林飞川下的说辞,和此后对李蜂头作战的各项事宜。
次日是正月十七,祈安法事在半夜亥时末、子时初便大功告成。
昨夜被飞鹤子拉到这里主持最后行法仪式,又是念咒画符,又是舞蹈般踏步挥剑,更要装腔作势拜天谢神诸般做作,折腾了半夜的才完事睡在祭坛一侧的林强云,天还没亮就醒了。
漱洗后和沈南松、顾大郎、盘国柱及几个亲卫走出篷帐时,天才有点蒙蒙的光线,只够他们勉强可见景物。
对面里许的平山堂上,还是灯火通明,虽是比这几天的观音山上稍差些许,也映照得那一带火光冲天。
转过来看扬州夹城,只有代表驻兵军营的几长串灯笼亮着。大城那数十里方圆内,也仅可看到有星星点点的灯火显现,比前几夜的火烛辉煌一片通明差得太多了。
“不知死活的李蜂头,闹了一夜还在作乐呐。”西北风送来隐约可闻的呼喝叫好声,林强云叽里咕噜骂了一句,信步朝西面半山的城墙上走。
平山堂,李蜂头确实还在与宋宣差一起饮酒取乐,一直被强迫留在彩帐内侍奉,连续一天两夜轻歌慢舞的三十多个妓女,此刻已经累得东倒西歪的躺在帐内各处角落。
十五那晚,一时羞恼之下将于道士杀掉后,李蜂头的心情就一直很不好,对于这个卦算大都灵验,素有神仙之名的道士所说地话,他可并不敢不放在心上。所以,一天两夜都没踏出彩帐一步,拉撒的排泄物也由妓女代他负责处理。李蜂头还一直拉住宋宣差不放,相伴在这彩帐内喝醉了睡,酒醒坐起后又吃喝。部下的那些贼将、谋士可没他们的大帅那么精神,勉强陪到十六日的半夜,实在是受不了了,便各自悄悄溜出彩帐,径回他们的住处歇息。
天色大亮,李蜂头酒又半酣。突然间,他觉得左臂的麻木感已经完全消失。大喜之下一时兴起,也不再理会于道士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抓起身边的铁枪,顺手将醉眼朦胧的宋宣差拉到帐外,喝叫道:“宣差来看本帅活动筋骨,让你见识、见识本帅可以力敌万人的绝世武功。”
早起的贼兵一听大帅演武,也都围近观看,不时对李蜂头耍出的招式哄然叫好。
这时候,林强云也走到了城墙上,让亲卫取出那具特大的千里眼往对面看去。
大倍数的望远镜就是不同,李蜂头在人群中练武的招式能看到,其国字脸的面目也依稀可辨,对着好像满面红光的李蜂头,林强云是越看越有气,咒骂道:“李蜂头,好贼子,我们的弹药已经补充回来了,马上就是你的死期,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
不远处有位个子瘦小的厢军年轻士卒,看到林强云这伙人觉得新奇,挨近盘国柱他们几个人身边涎着脸赔笑说:“将军大哥,那位大人手里的是甚么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