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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耳雷和黄火药还剩一些,能撑就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办法总归是有。”西凉王:“传朕的命令,调东大营的兵来。”
“是!”
兵不在手,尹晟麟和刘得淏留在南境也没有什么作用,干脆打道回了长陵。
“任凭他们怎么闹去吧。”刘得淏说。
尹晟麟问:“王富贵靠谱吗?咱现在兵力是真的不足,八万有点太多了,万一叫这小子赔了,那可就坏菜了。”
“让他折腾去吧,我这从莒国回来,北面跑南面的,快累死了。”刘得淏说:“正好回去歇歇,童文也该问斩了,一拖再拖终究不是个事。我知道你心里对童姑娘有些愧疚,可事实就是事实,我们不可能改变。”
三天后,
芜念和童岸苏在长陵城外等候着两人归来。
“岸苏,你和太子现在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啊?”
童岸苏说:“我是罪臣之女,这辈子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何谈怎样。我就给他当个侍女,每天伺候着太子,守在他身边就好。”
“别这么想,太子殿下自己都不这么想,你何必呢?”
“我知道他不会在乎,可晟麟是要当天子的人,娶一个罪人的女儿当作妃子,岂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
“我可不想娶你为妃。”尹晟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二人身后,刘得淏也牵着马走了过了。
芜念不解地四处看了看:“不对啊,你们不是该从南面回来吗?怎么在我们身后出现了?”
“我们顺道去贸城办了点事。”刘得淏说:“回来时就从东门进来的,回家一看你们不在,不问就知道是在南门等我们。”
芜念问尹晟麟:“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芜念为童岸苏打抱不平:“你什么时候也成了这样的人,岸苏虽然是罪人的女儿,但她不是罪人。就算你不想纳她为妃,也不能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说吧?”
童岸苏拉住芜念:“是我配不上太子,他这么说也对。你不要怪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嫂子啊。”尹晟麟说:“我是说,我当然不会让岸苏当我的妃子,还有后半句呢,我要娶她为正室,如果我登基,那她就是皇后啊。”
芜念笑的很开心:“那真是太好了,你小子没让我和你三哥失望。”
童岸苏说:“万万不可!小女有罪,若让我成为窦国的皇后,会玷污了皇室的名声,朝中上下都会对你议论纷纷,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的。”
尹晟麟把童岸苏壁咚在墙上,托着她的下巴:“小姑娘,你给本太子听好了。你没有做错过任何一件事情,你没有罪。如果这窦国上下谁敢对你表示质疑,那就是和我尹晟麟作对。我尹晟麟这辈子娶定你了,我若为天子,你就是我的王后,我若成亲王,你就是我的王妃,我若浪迹天涯,你就是我的夫人。”
“太太子殿下。”
“你没得选择,要么嫁给我,要么我娶你。”尹晟麟盯着童岸苏说。
芜念拉着刘得淏一角,“你看看人家,我也好想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唉。”
“难道你不觉得听到这种话有一些反胃吗?”刘得淏小声问道。
“情怀,知不知道?你这辈子是别想什么情怀了。”芜念说。
尹晟麟喊道:“喂喂喂你们两个还不回家亲热去,不要在这儿打扰我和岸苏。”
“是,太子殿下。”刘得淏笑着说。
芜念拉着刘得淏:“快走吧,墨儿现在都会背诗了,我带你回去看他。他这些天老是念叨着你,可想你了。”
“背诗?爱读书,比我强,你教的?”
“肯定是你老爹教的啊。”
“行啊,这刘教头什么时候文武双全了?不对啊,我不记路了,是走这边马?”刘得淏和芜念回到了家中。算起来,自己确实好久不在长陵了,对这儿竟有些不熟悉了。
此时,黑国和西凉的火药大战还在继续,轰天裂地,如雷贯耳。西凉的新型战车组优势逐渐下降,黑国的火药也不多了,双方仍然在僵持。
西凉王和手下们已经被熏成了非洲人,拿起湿布擦擦脸,继续指挥着战斗。
王富贵带兵在西凉和窦国交界处拦住了邵虑,双方也打的火热。
第89章 如雷贯耳(三)()
“御者和戎右损失了大半,现在是有车没人啊!”凌骏飞说:“大王,战车队已经无法发挥最大作用了,还是撤回来吧。”
中国古代用于战斗的马车。一般为独辀、两轮、方形车舆(车箱),驾四匹马或两匹马。车上有甲士三人,中间一人负责驾车称为“御者”,左边一人负责远距离射击称为“射”或“多射”,右边一人负责近距离的短兵格斗称为“戎右”。
“运输黑火药的流马呢?”流马是三国时期诸葛亮发明的运输车,用于搬运物资,节省人力,如今西凉对于此的改进也大大提升了运输效率。
黑王靳呈山看到西凉火力减弱,便知道他们的火药消耗已经到达上限,正是进攻的好时机。
“朕今天就先拿西凉开刀。云梯车准备。”云梯车不是云梯,也不是一般电影上那样一个简单的梯子,它带有防盾,绞车,抓钩等多种专用攀城工具。
“黑国的东西倒是挺先进的,准备防御。”西凉王正说着,一簇飞箭落在了他的身边,再看外面,飞石飞箭已经在头顶飞来飞去,黑国文驷带领大部队来支援靳呈山。
“以逸待劳,我们不能中计啊。”凌骏飞说:“文驷的兵只收拾了几个土匪,精力充沛而我们的人已经在这儿打了三天三夜,这样打肯定不行啊。”
“看来得拿出杀手锏了!”西凉王说。
凌骏飞点点头:“我这就去。”
宋尕问道:“陛下,难道说,我们西凉还有终极武器?不会是最新型,杀伤力最大的战车吧?”
“你猜对了一半,是最新型没错,不过并不是杀伤力最大的,但是速度最快。”西凉王微笑了一下,便令大家都离开城楼,准备乘坐战车。
“原来杀手锏就是这逃跑型战车啊!”宋尕说。
“怎么样?在这上面是不是一点都感觉不到颠簸?幸亏朕留了一手,大部分人都已经坐这车回凉城了。东大营的人离得太远,我们根本撑不住,只能先撤回凉城。”西凉王说:“正好也可以帮助王富贵将军打一下莒国。”
黑王靳呈山正坐在军营里大笑:“我还以为西凉有什么大本事呢,逃跑的本事的确是无人能比,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文驷说:“世子已经带到。”
靳奕天跪在地下:“陛下,臣没有办好您交给我的事情,现向陛下请罪。”
“不怪你,都是奸人所害。这个王富贵,我定饶不了他。”靳呈山说:“你回来就好,可把我和你父王急死了。”
“陛下,西凉国实属可恨,竟然和窦国联合陷害我们。”
“我现在并没有打西凉的意思。”靳呈山说:“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为道。莒国虽然没有和我们达成协议,但突袭西凉,缓解了前线压力,算是帮了我们忙。”
文驷心想:还好意思说帮了我们忙,我带着那么多人在怀山山口埋伏都没埋伏到尹晟麟,还不都是因为莒国。
靳呈山说:“好了,我们撤吧。现在西凉已经知道我们黑国的厉害之处,自然不敢动北陈,北陈国主这下也终于可以安心了。”
“国主!我们突破不了他们的防线啊!王富贵居高临下,易守难攻。”
邵虑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报!”
“怎么了?”邵虑问。
“黑国在南面和西凉打了个两败俱伤,西凉王逃回了凉城。”
邵虑拍案叫好:“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南北都受到压力,西凉根本无法应付,我就不信王富贵能撑多久。”
“可是”
“可是什么?”
“黑国国主靳呈山打跑了西凉王后,便直接撤兵了。属下认为,黑国根本就没有打西凉的意思,他们无非就是为了救靳奕天罢了。”
“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我这儿正打的火热呢,他说撤就撤了。”邵虑说:“那我们还打什么?要是窦国和西凉都打起我们来了,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啊!鸣金,收兵,回莒国。”
长陵。
“罪臣童文,勾结异邦,谋权篡位,残害先太子殿下尹晟龙,谋杀仁人志士,制造动乱。为了一己私欲,使国家社稷陷于危难之中,罪不可赦。经监国寺断案,判处童文游街斩首,以示皇威,即刻执行。”
童文被押在囚车里,众多烂白菜叶和臭鸡蛋朝他砸来,想想自己当年也是手里有几十万兵力的人,哪个见到不得恭恭敬敬?如今沦为阶下囚,就连这些平民百姓都看不起他。
童岸苏在家里坐着,能听见大街上嘈杂的叫喊。她想再送父亲最后一程,可尹晟麟不同意,这样的惨状,还不如不看。好在这时候还有尹晟麟亲自陪着她,至少还没有那么悲痛。
“虽然不是亲生,可他毕竟是养育你二十多年,虽然平时他限制你的自由,但他还是疼爱你的。这便是父亲吧。”尹晟麟说。
“太子殿下,谢谢你今天能来。”
“我知道,童文避免不了臭名昭著的下场,但我不想让你活在他的阴影里。我们不能一味的退让,既然没有什么退路,那就不如不退。封你为后,就没人敢再以你父亲的罪行来欺负你。谁敢动当朝皇后呢?”
童岸苏知道这是尹晟麟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可是这样对尹晟麟来说,却有些不公平。
刘得淏和芜念亲自来到了街上,刘得淏说:“大理寺审完监国寺审,监狱里审过,朝堂上审过,也没问出关于永寂凉城的一点消息。”
芜念摇摇头:“永寂凉城和童文一样,不会活太长时间了。”
“但愿吧。”
上了刑场,童文丝毫不露畏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