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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安逼近,“陆师傅自焚是造成畏罪自杀的假象,他是为了保全你,这一点,你我都心知肚明,齐子痕,你真的还要在我面前装下去吗?!”
槿安很生气,很不甘心,她不明白,温和舒雅的大师哥怎么会变成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大魔头!
齐子痕不说话了。
师傅的死他是很愧疚的。
“我不想这样,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可是我的爹娘,他们……”齐子痕有些崩溃,他双手紧紧抓住铁栏,使劲的晃,一想起爹娘离开时的画面,他就害怕极了。
槿安走上前,紧挨着铁栏,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齐大哥,都过去了。”
“你会去告发我吗?”齐子痕问道。
槿安摇头,“不会。”
“那你来是为了什么?”
槿安见他情绪好转了些,就敞开心说,“说服你,救方家。”
“槿安,你变了。”齐子痕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幽幽吐出这句话。
“人长大了,都会变。你不也变了吗?”
“我是拿回属于我们齐家的东西,我没有变,也没有错,而你,却学会了威胁,如果我不答应你帮助方家,如果我不告诉你那笔钱运到了哪里,你就会向警署告发我,对不对?”
槿安轻笑,摇头,“你错了,我不但不会告发你,我还会送你安全的离开百花镇,去一个没有仇恨的地方,度过你的余生。”
齐子痕怔住了,吃惊的看着槿安,半晌,吐出一句话,“我帮。”
槿安看着他,露出一个好看的大大笑容。
当年的方家并没有做错什么,国家要征地,谁也拦不住,就算不是方家出面,也会有高家李家王家收购那片茶园。
这些道理,齐子痕在陆师傅倒下去的那一刻,就想明白了,正如槿安所说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他懊悔,若是他早一点想明白这个道理,陆师傅也就不会死去了。
槿安真是个天才,她知道即使不动用那笔消失的一千五百两巨款,齐子痕也有办法。
因为他曾经说过一句话,真正的帐薄先生不是把账记在纸上,而是脑中。
方家所有的帐薄都在他的头脑里。
槿安答应为齐子痕保守秘密,他还是原来的大师哥林梓晨,世上再无齐子痕。
有了林梓晨的帮忙,方家总算少了一点损失,但这只是杯水车薪,方家不用背负巨债,可也肯定是运营不下去了,那么多帐薄毁于一旦,没人愿意再来方家钱庄了。
钱庄倒闭。
只剩下茶园,可是近几年茶园的利润本就不大,尽管林梓晨把赚取的那一千五百两悄无声息的通过诚和茶坊转了回去,但方家还是难逃一劫。
三天后,方家大喜。
方明哲与蒋千瑶订婚。
当槿安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女儿要出嫁一样,真的,就是这种感觉,终于有人可以照顾他了,她早就打听过,蒋千瑶是个闺中小姐,知书达理。
他行事那么像小孩子,跟她,挺配。
方明哲订婚之前来过初家一趟,他长大了,曾经的稚气一扫而空,俨然一个大人,有了少爷的气势,那种气势不是肢体上的,而是从内心中散发出来的。
他穿着藏青色的长布衫,梳着精干的头型,在阳光下,对着她笑。
“初槿安,我终究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他笑言。
槿安知道,他指的是蒋千瑶,他曾经因为拒婚被关进了暗房,不吃不喝还装病,在当时看来,那样的日子很糟糕,可如今想来,竟那么美妙。
“能肆无忌惮不考虑后果,抵抗父命,拒绝包办婚姻,真好,当时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勇敢最不怕的人,可现在经历了这一场,才知道,一切都只是时候未到。”
他跟槿安并排走着,说着心里的话。
可能,这些话,以后再也听不着了。
“少爷,”槿安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你长大了。”
方明哲苦笑,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都不要长大,永远停留在初见的时刻,停留在那个他可以大胆说槿安只是我一个人的丫鬟的时刻。
方明哲是为了方家,大太太和方老爷已经受到了重创,不能再承受儿子不听话的心酸。
何况,蒋家是为官,多少可以帮衬着些,这个时候的方家,若是再没有官家庇佑,真的有可能一蹶不振。
“我订婚的时候你会来吗?”方明哲猛地问出这么一句。
“啊?”槿安愣住,随即莞尔一笑,“当然会啊。”
她是聪慧女子,最能洞察人心,她知道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其实,那也是她尴尬的地方。
年少不经事的两个人。
一个吻代表不了什么,何况在那样一种懵懂的情景下。
“你能来,我就很开心。”方明哲笑着,黄昏的阳光照射着他的侧脸,翩若惊鸿。
还能祈求什么呢?她会有更好的人去照顾。第二卷:
七年后……
槿安十七岁。
陈氏的病奇迹般的完全好了,槿安的锦花饼店也开张了。
“卖报啦卖报!景阳省职位大调啦!快来看啊!”报童叫的很大声。
槿安从镇上批发白面,刚好碰上,就花一文钱买了一张来看。
原来的官位都改了,现在省级最大的官叫督军,再下是帮办……
等一下!
报纸上的这个人看上去怎么这么面熟呢,仿佛在哪里见过,槿安仔细回想。
他的样貌,他的神态,那么熟悉。
“草包!草包!”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声音。
是他!
陈晟祥!
眼睛迅速往下看,景阳省镇守使陈晟祥。
镇守使?位在督军、帮办之下,报纸照片上的他星眉剑目,英姿飒爽,笔挺的官服威武霸气。
“这个猪头还挺威风的嘛。”槿安心里想。
一晃都七年了,七年前,想想他拉着自己的手躲避高家的追捕,还有那张死不要脸的脸,那张刁蛮霸道的嘴。
她惊异,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快。
七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七年前,她一度以为他是个起着男孩儿名字的女孩儿,七年前,她竟为了一个陌生人预支了四年的工资,那笔债务她可是还了很久的。
如今七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屁孩竟摇身一变,成了镇守使。
那家伙胆子大,迟早会成气候的,陈叔,你在泉下应该有知了吧。
槿安把那份报纸叠好放在手提包里,现在的百花镇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了。
它变成了一个繁华之地,到处都是大洋楼房,歌舞厅,饭馆……
如今的穿着也不像以前那样了,槿安穿上了旗袍,七年的时间,她出落的更加水灵了,再加上馥若秋兰的天生气质,活脱脱一个倾城美人。
槿安宛然一笑,她知道,过去的就只能是过去了,就算她曾经帮过他,又如何?难不成人家一个堂堂镇守使还会来这样一个曾经山脚旮旯的地方来找她吗?
百花村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钱人家盖起了二层小洋楼,没钱的也是住的大瓦房,家家户户再不用为吃喝发愁了。
槿安的锦花饼店经营的很不错,虽然发不了大财,可是日常吃穿用度倒是够了,顾客多了,人手渐渐就不够了,刚好方家裁人,槿安就把曾在方家伺候大太太的凝月、明月招了进来。
又招了几个男工,负责上山种植、采摘凉花。
“小姐,来两份锦花饼。”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传来。
明月被他俊朗的声音所吸引,抬起头来,他戴着圆顶帽,身穿黑色披风,身材挺拔,英俊潇洒。
顿时,明月脸上泛起红晕,麻利的从烤箱里拿出两个热乎乎的锦花饼递到那人手中,娇嗔的说了声,“小心烫。”
面对明月的示好,那人视若无物,扔下一张银票,说,“去叫你们老板,让她到熙和边。”
嗯?明月愣了一下。
“还不快去!”那人厉声大喊,粗鲁霸道,吓得明月打了个寒颤,慌慌忙忙朝里屋去了。
男人嘴角浮起一抹邪笑,将两张饼放入胸口。
烫有啥可担心的,他担心的是,凉了怎么办?
这可是要给草包吃的。
槿安本在厨房里研究锦花饼的新花样,结果明月冒冒然闯进去,就说有个男人找,问了半天又说不上是谁。
槿安心里嘀咕,不会是无意间得罪了什么黑道上的人了吧。
“明月,那个人是什么打扮?”槿安提高警惕。
“槿安姐,他穿着一身黑披风,看上去挺帅,可就是脾气太暴躁了,凶巴巴的,刚才我都快被他吓死了。”明月捂着胸口说。
“啊!”槿安心里一紧,现在只有黑帮的人才会穿黑色披风吧,而且还凶巴巴,来者不善呐。
看来,她得好好准备一下了。
半小时后,熙和边。
槿安鬼鬼祟祟瞄了很久,也没看见个穿黑披风的男银出现啊,难不成,这家伙想暗地里黑我一把,不好,敌人在暗我在明,不利啊。
槿安这么一想,抓紧了手中的防狼武器,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蹭。
“我就不信,大庭广众之下,你敢行凶?”槿安歪着脑袋,打量四周。
小妞何苦恩,不来不就行了嘛,这是好奇心惹的祸呢还是好奇心惹的祸……
槿安正像个探子一样来回张望,忽觉后颈被人很轻松的提起来,对方力气大得惊人,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她就如同一只小鸡被拖走了。
敌在后她在前,看不见长相啊,只能干巴巴望向身边倒退的人群,眼泪汪汪,“救我啊,谁来救救我啊……”
可是这些愚民一个比一个呆,表情木谔,惊错,但就是无动于衷,没看见这有个大活人被劫持了吗?不知道什么叫见义勇为吗啊啊啊……
废话,要是有人腰间插着两把枪,谁敢管这档子事啊?
“呼呼——终于清净了。”到了熙和中央的一个凉亭处,他才放开手,像转陀螺似的转过槿安的头,用一根指头指着她的额头说,“哎,草——”
“包”字还未说出口,就觉双眼辣烫,疼痛难忍,“啊!”
空气中传播着一股辣椒末的味道——
“草包!你干什么!”男人厉声骂道。这个女人就没有脑子吗!以前是,现在还是!
“额额额……”槿安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