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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指望她能跪地谢恩,但怎么得也应该有所表示一下下一丢丢吧?最起码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应该带恶意了吧?
可是这个陈晟祥还真是奇怪的很,被一个毫无交情的陌生人雪中送炭捐了二百两银子,竟然无动于衷?
槿安有些气,小声嘟囔:“你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那可是押掉了四年的自由和酬劳换来的,槿安啊槿安,再让你多管闲事,这下管了个白眼狼,吃亏了吧。”
心里头正埋怨着,只见陈晟祥伸出手来,仿佛要索取什么。
槿安愣住,“干嘛?”
陈晟祥厌烦的歪头,一副不想看她嫌弃她猪脑子的表情,然后懒洋洋的抬起双手,比划了一个长方形,然后右手非常有力的在那个长方形上槌了一下。
槿安不知所云。
陈晟祥的表情更鄙夷了,纤长的眼睫毛都快瞅编成了一条麻花,他懒得再比划,抬起手就往槿安身上摸。
“哎你干嘛啊!你这人怎么……”槿安反射性的将陈晟祥的手扇掉,将衣领拉紧了些,没好气的说,“虽然大家都是女孩子,可也不能动手动脚啊。”
陈晟祥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
她再次耐心的重新比划了一下那个长方形。
这下槿安恍然大悟。
“收据吧?你说的是不是收据?”槿安有些小激动。
陈晟祥像看一头猪一样看了一眼槿安,不耐烦的点点头。
“啊,我猜对了,真的是收据。”槿安开心的笑,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搞清楚了。
她把手伸进自个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块手帕,展开,拿出里面的两张收据,说,“这是收据你收好,至于那二百多两银子,我现在没带在身上,今天来,一是想找到你,二是先告诉你一下,让你有个思想准备,跟主子提前说好,至于啥时候上京,我认为宜早不宜迟,你最好这个礼拜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下个礼拜我把钱给你送来,你就上京。”
陈晟祥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有几分意思,她斜眼看着槿安,有一种想戏弄她的感觉。
“啊?你在比划什么?我看不懂。”槿安看见陈晟祥又开始比划了。
猜了半天实在猜不出来,陈晟祥一把抓住槿安的小手,她的力气大的惊人,一点都不像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她在槿安的手掌心上拼起了字。
陈晟祥的手指纤细修长,轻轻划在槿安手心上,痒痒的,槿安难受想笑,可怎么也抽不回手,只好由着她去。
她拼了三个字:卖身契。
槿安明白了。
她疏忽了,原以为有了这二百两就可以了,竟忘了陈叔当时是把他闺女卖到高家去的,这样一来,就得赎出卖身契,只有赎出卖身契,陈晟祥才有机会脱身,才能名正言顺的上京,否则,迟早会被高家的人抓回去。
“哎呀,我真是笨,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槿安拍了拍自个脑袋瓜。完全没有察觉某人正在偷笑。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运了,摊上你这么个事,”槿安心里骂道,可骂归骂,谁让她答应了一个死人呢,谁让她答应人家的事非的逼着自己做到呢?
“赎身的银两你不用担心,这个包在我身上,你把捐官凭证收好就行了,下个礼拜我还来高家,到时候肯定把一切都解决了。”
陈晟祥听了这番话后,眼里有异样的光闪过,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竟然意志力如此坚定,而且,平白无故,就可以傻乎乎的帮助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实在是傻的可以。
“快点快点!时间到了!陈晟祥必须进府了!”矮胖守卫大喊道。
“好了,你进去吧,等我的好消息。”槿安说。
陈晟祥看了她一眼,就转过身去,走进了高宅。
槿安见她进去了,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小丫头,长的还挺壮,要不是额头上那一撮齐刘海的门帘髻,还真辨别不出来呢。
槿安走出了巷口,她不知道,在她的背后,有一双深邃莫测的眸子正盯着。
陈晟祥双手撑在砖墙上,一个漂亮的飞身骑上墙头,一直目送着槿安走远。
“好端端的姑娘,怎么就成了哑巴了?”槿安一路琢磨着,为她惋惜。
已经是黄昏了,有些凉,槿安裹紧了衣服,本想走路回去,可转念一想,万一回去太迟,爹娘会担心,所以决定再雇一辆黄包车。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全黑了,陈氏也没有多询问什么,她对槿安太放心了,知道她最乖巧,肯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没有堇平的家很奇怪,陈氏和初耀华之间的话也少了许多,晚上,陈氏搂着槿安入睡的,一晚上,她都紧紧的抱着,生怕槿安也会离她而去,不知为何,陈氏的怀抱特别暖,槿安也喜欢往里面钻。
娘两就这么搂着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收拾好东西,又要去方家了。
刚到静舒堂,槿安就感觉不对劲,就算平时方明哲过怡养阁吃饭,可现在这个点也应该回来了啊,偌大的静舒堂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平时最活跃的泥鳅也不见人影,更别提那些丫鬟了。
槿安找遍了书房的所有角落,还是没有,眼看快九点了,教书的先生就快来了,这个方明哲真是不给人省心。
刚迈出静舒堂的大门,就和一个丫鬟撞了个满怀。
“慌慌张张,怎么了?”槿安问道,对方是在厨房帮佣的一个小丫鬟。
只见她小脸发红,喘着大气说,“发生大事了!咳咳——”
“不急,你慢慢说。”槿安拍着她的背,好让她理顺气。
“今早上家宴,不知是老爷跟少爷说了什么话,小少爷惹了脾气,把一桌子饭菜翻了个底朝天,我进方家这么久了,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事,听说老爷的脸都气绿了,当时就甩了少爷一大巴掌,要不是太太求情,恐怕就动用家法了。”
“有这么严重?”槿安急了,这个方明哲,天生就是折腾分子,一天不折腾就皮痒痒。
“现在他人呢?”
“好像被关进暗房了。”那丫鬟一双丹凤眼竟发红了,像个粉嫩桃子似的,很快就要滴下泪来,“少爷那么尊贵的身体,怎么能承受得了暗房的阴黑潮湿?老爷也太心狠了吧?”
“行了,你先别哭了。”槿安也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位小丫鬟,没想到,方明哲这个家伙,竟也有人心疼。
“人家是看少爷可怜嘛、”依旧梨花带雨。
“恩恩,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少爷翻了桌子,老爷太太肯定还等着你上菜呢,还不快回去膳房准备。”槿安说。
“哎呀,光顾着跟你说了,膳房里还有活儿呢。”那丫鬟甩着大辫子走了。
槿安决定去暗房。
暗房是方家惩罚下人的地方,只有犯了重大错误才会被赶到暗房面壁思过,堂堂少爷竟也被赶了去,看来这次方明哲犯下的错不小。
暗房位于花园南边,是一间陈旧却坚固的小房子,里面一天都照不见阳光,窗户被木条订的死死的,锁也是上两把。
“少爷……少爷……”槿安趴在门边上小声的喊。
里面传来干柴攒动的声音,接着便是方明哲的说话声,“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凶巴巴的干什么?有人来看你还不好啊?”槿安撬开一处窗户,漏了一个小缝,对着里面的人讲。
“来看我自然好,可那也得分是什么时候,现在爹正在气头上,万一你被他发现了,吃不了兜着走!”他语气有些急促,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哎呦喂,我的大少爷,你也知道老爷正在气头上啊,翻桌子的时候你怎么不想到这个后果呢,只图一时痛快,现在好了,被关了吧,我看啊,就你这臭脾气,关一关也好,省的以后惹出大祸端。”
槿安来暗房之前从静舒堂带了点方明哲爱吃的小点心,她正从窗户上的小孔往里面递。
“咦,凤梨糕的味道?”那家伙仰起头,鼻子拼命的嗅来嗅去,看到窗户里槿安的小手,两眼瞬间眯成了一条缝,睫毛忽闪忽闪作感激状,“好槿安,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关键时候还是你记着我,看看那个泥鳅,这大中午的不知道又跑到哪里撒野去了,完全不管少爷我的死活了,早上掀翻了桌子一口饭也没吃,现在又快正午了,我的小肚子都咕咕叫了。”
方明哲迫不及待的接过凤梨糕,一口就吞了下去,像头饿疯了的小狮子。
“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哎,我有正事要问你,你为什么早上发那么大火?”槿安一直放心不下这个,方明哲虽有些少爷脾气,不过也不至于对着爹娘翻桌子的地步,他虽不爱讲究礼数,不过在爹娘面前还是很孝顺的。
方明哲愣了一下,大大的咽下一口凤梨糕,脸色立马变了,“这事不用你管!”
槿安气的说不出话来,“方明哲!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啊!是大太太!大太太交代了,让我规劝你,可是……我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不知道,怎么规劝,等会根本就没法交代嘛,你看看,因为你,又害我被大太太责骂。”槿安故意说的凄惨一些。
方明哲果然上当了,他最怕的就是牵连了槿安。
“我娘也真是的,让谁来不好,偏偏要让你来规劝。”方明哲小声嘟囔。
“快说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槿安真等不及了。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笑。”方明哲突然还有些难为情了。
“平白无故的笑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笑?哪里笑得出来?不哭就很好了。”
话虽这么说,不过槿安心里打了个问号,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事嘛,怎么还和笑扯上关系了?
只听方明哲吞吞吐吐的说,“爹和娘,他们……他们……要给我介绍……介绍一门亲事……”
什么!
槿安瞬时有了精神,像是天上突然掉下个冰雹砸到了脑袋,她瞪着双眼,不敢置信,“亲事?!”
怪不得呢。
槿安抬头看方明哲的表情,他低着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两张唇瓣嘟着,满脸的不开心。
看见他这副模样槿安就想笑。
“哈哈哈……”终于忍不住了。
“你……初槿安!你笑什么!不许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