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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槿安眼前闪过黑白无常的形象。
傲慢无礼,掌管着生杀大权,可以对任何人理所应当的趾高气扬。
这个方少爷可真是像极了。
方明哲薄唇微启,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晕,如剑如漆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黑色眼眸,一头黑色的长发高绾在脑后,光滑顺垂犹如上好的丝缎,轻飘四溢,他俊伟的身躯直直的站着,仿佛这天地间只有他一人,眸子里充满了厌烦,有些愤怒的说道:
“岂止是走错了地方那么简单,要知道,在方家做事那都是有时辰的,取衣是取衣的点儿,洗衣是洗衣的点儿,马虎不得,这个时辰你应该出现在大太太老爷的住处,可是你却出现在了少爷的房外,误了大太太的衣服,也就误了二太太三太太的,今天这件事你就算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了,这就像是爹说过的西方的多米诺骨牌,一旦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整个环节也就不对劲了,你身为丫鬟,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吗?”
又是这一套。
这个方少爷除了教训人就不会别的了么。
“请少爷绕了奴婢这一次,奴婢……奴婢刚来方府,很多路都不是很熟……”
槿安越说声音越低,她知道这个不能作为出错的借口,无论怎样,自己身为丫鬟,不合格就是不合格,可她实在不想失去这份工作,也只好跟少爷求情了。
《十九》伺候我
“我先不急着怪你,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小少爷盯着槿安红透了的小脸说。
不知为何,他就是喜欢看她这幅慌慌张张的样子。
“这……恕奴婢不能听从!既然是奴婢自己犯下的错,那就应该自己承担,我现在就赶回大太太的住处,祈求她的原谅,还请少爷帮奴婢一个忙,劳烦少爷指点一下,哪条路是通往大太太住处的?”槿安依旧低着头,说。
方少爷脸上的光立刻消逝了,没有人敢拒绝他的好意,从来都没有。
眉头毫不掩饰的紧蹙,眼神恨不得化成一把利剑,射到对方的心脏上,问上一句“谁给你如此大的胆子”。
他哼哼鼻子,抬高了声音说,“我告诉你初槿安!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丫鬟!我堂堂少爷,不追究你误闯贵地也就罢了,给你讲故事那是抬举你!你别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时候,泥鳅出来了,赶忙过来拿下方少爷手中的书,偷瞄了槿安一眼,然后好言好语的对少爷说,“我说我的大少爷,大早上的这是又发的哪门子火?就因为一个讲故事听故事的小事,至于和她一般见识嘛!”
安顿好了少爷,又过来拉槿安,小声了说,“你也是我的姑奶奶,我也就真纳了闷了,你别的本事没有,怎么就天生一身惹我家少爷生气的本事!还不快赔礼去!”
槿安被泥鳅拉着,走到方少爷跟前,不情愿的说了声,“对不起,方少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方少爷高高居上,浓黑的眉头紧蹙,幽深的眸子瞧都不瞧一眼,袖子一甩,根本不领情。
槿安努了努嘴,继续说,“我本就是个粗笨的丫鬟,身份卑微,人薄言轻,说了什么少爷别放在心上,要是没有别的事,奴婢就下去了。”
“你别左一个奴婢右一个奴婢的,听得我心烦!”方少爷不耐烦的说道,一脸厌恶。
槿安抿着嘴,不再言语。
明明是他刚刚大骂“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丫鬟,”,现在又说“听得心烦”,真是难伺候,与其里外都是错,还不如当个哑巴,什么也不说,最稳妥。
“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没事了,我告诉你,不说话更是最大的失职,作为伺候主子的,主子问话却一声不吭,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没有!”
方明哲真是越说越气。
槿安本来就紧张,这一弄,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好又回到老问题,“那……少爷说说刚才打算讲的那个故事吧……讲完了故事消了气,奴婢……哦不……槿安也好下去干活。”
“你!”方明哲指着槿安,无名气就生了上来,“早就没什么心思讲故事了!我就直接告诉你,误了收衣服的时辰,你回去根本就没好果子吃!”
“好果子歹果子,既然是自己闯下的祸,就要自己去承担。”说着,槿安起身就要往回走。
“咳咳——”忽然,方明哲转过身,说,“我倒是可以帮你一帮——”
槿安站住,心想:这个人怎么总是这么奇怪,先给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我是丫鬟,可不是木偶,随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先前骂人给脸色,现在又帮忙,你才没有那么好心呢,像这么金贵的少爷,还是少惹为妙。
如此一想,槿安便说,“还是不必了。”
方明哲又是一惊,虽然心里有气,却也没辙,只得向泥鳅使眼色。
泥鳅忙跑出来拦住槿安,“不是我说你,既然少爷说可以帮你,你何不领情呢,我可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大太太那脾气……啧啧……你自己心里掂量着点。”
听泥鳅这么一说,槿安倒动摇了。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了这份工作的。
“好吧,帮我一把你需要什么条件?”槿安问方明哲。
“不愧是初槿安,我到底没看错人,小小年纪,就洞察了我的心思,不瞒你说,我确实有条件!”
“少爷请讲。”
方明哲长袖一挥,悠闲的靠在红木椅上。
天青色的袍子随意的散落石阶,淡绿色宫绦垂下来,系着一个如意堆绣荷包,脚上穿着深蓝色金丝线锦绣攒珠鞋,整个人高雅贵气。
他微唇轻启,轻描淡写的吐出三个字:
“伺候我。”
“嗯?”槿安显然愣住了。
“额咳咳……”泥鳅看了少爷一眼,少爷脸上那种得意是他从未见过的,再看槿安,一头雾水的模样,这种时候,也只有他出马了。
“那个啊……槿安,少爷的意思是……要想救你,也只能有这一个办法了,你想啊,府里大太太最听谁的话,还不是我们家明哲少爷的,若是他说,是他让你先来取他的衣物,那大太太肯定没气了。”
“哦。”槿安想想也是这么个理。
“不是。”
坐于高椅上的那人开口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跟母亲要了你,让你来我这里,伺候我。专门伺候我。”
声音低沉如夜魅,果然是凉薄之唇,吐出的字也是如此的霸道,自我。
我跟母亲要了你。
让你来我这里。
伺候我。
专门伺候我。
明明才初春,天气还是这么凉,为什么会觉得双颊发热呢?
她不语。
泥鳅瞪大眼睛。
“你认为,你还能想出比这更好的办法吗?”明哲少爷拿起石桌上的一把折扇,上面的翠绿色吊坠一闪一闪的。
“这……”
槿安犹豫间,泥鳅凑过来说,“还考虑啥呢,伺候谁不是伺候,先度过眼前这道坎再说吧。”
泥鳅说的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方明哲嘴角浮起一抹邪魅的笑,仿佛这个结果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他摇晃着折扇,说,“我这就带你去见母亲。”
他在前走着,槿安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她看不穿,这个小少爷脑子里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还有,他已经有泥鳅伺候了,为什么还要一个她?不过现在寄人篱下替人做事,也只有由着主子了。
心里装着事,时间就变得快了,感觉才过了几分钟,就到了大太太的住处。
“怎样?怡养阁,我娘的住处,这下,你可记住了?”
槿安抬头看了看那几个大字,把字的形体默念在心,不识字还真是不行,看来今天晚上回来就得翻堇平临走时给的那个小本子了。
“记住了。”
“那你可知我的住处叫什么?”方明哲突然回头问道。
槿安摇头,“奴婢不识字,不认得少爷的居所,让少爷见笑了。”
“静舒堂!取自宋代李洪的《再用韵》‘浮云出岫初无恋,静看卷舒何太忙?’其中的两个字,静舒静舒,我喜欢那种悠然自得的感觉,你觉得怎样?”
方明哲用一种发光的眼神看着槿安,仿佛他不是在跟一个丫鬟说话,而是在跟一个饱读诗书的贵族小姐交谈。
这让槿安羞愧难当。
------题外话------
题外话:
方明哲:初槿安,你还记得,当年方宅大院里索要你的小少爷吗?
你可知,“伺候我”也是一种情感独白,也是世间最炽热的渴望。
或许,它不够浪漫,不够温柔。
但却够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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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大太太【二更求收藏
“奴婢才疏学浅,领悟不了少爷所说的诗句,不过奴婢曾经也伺候过很多主子,其中就有一位老爷,每天清晨都要吟诵一遍‘静看云卷云舒’,想必,这静舒二字应该很好吧。”
“哈哈,还说不懂,这不是挺懂的嘛。”
方明哲那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般皎洁。
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的侧脸高高扬起。
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隐约透着点坏坏的味道,他说:
“跟在我身后,见到娘,我自会说话,你站在一旁,别出声就好。”
槿安微抬俏颜,灵动的眼波里透出灵慧乖巧的光泽,轻轻点头。
大太太究竟是大太太,住处就跟金殿一般富贵豪华,一跨过门槛便是正厅,厅中央挂着一幅字画,唐伯虎的《观梅图》,银装素裹,点点轻梅,意境非凡。
字画玩偶,对于富贵人家,想必是最寻常不过的物件了。
这些场面,槿安也见过很多,毕竟伺候过很多有地位的主子,所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