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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刚浮出脑海,彭长宜就赶快压了下去。半点得意都将断送他以后的政治生命。
彭长宜几眼就看完了,调查结果跟刚才白主任口头传达的一样。举报信有失实之处,比如二十年不能相认的说法。还有就是当时在那样一种情况下,为了维护当事人的隐私,采取这样一种处理办法非常合乎民俗民情,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但对彭长宜将当事人围困在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的做法提出批评,希望彭长宜以后面对类似的问题时,要汲取教训,注意工作方式方法,不可激化矛盾,更不能助长武力解决问题的风气,等等。
彭长宜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对举报人是怎么处理。”
白主任说:“不做处理,人家是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正当反映问题,尽管有失实和夸大事实的做法,但他不在组织管理的范围,我们予以驳回并且对他进行了严肃的批评和教育,当然,他在某些方面也是值得人同情的。”
“同情不能代表法律。”
白主任明白彭长宜的意思,说道:“这个,你心胸也要放宽一些,刘成以后就是你的子民了,尽管我这话有封建色彩,但就是这个道理,你一个市委记难道非要对他进行法律制裁吗?而且真要制裁的话也有些牵强。过去就过去了,大度一些。”
彭长宜看着他,无奈地点点头说:“好吧,我听你的,不追究了。”
白主任看着彭长宜说“彭记,那天……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有失礼之处,还请彭记海涵。”
彭长宜说:“我懂,你们是为了工作吗?咱们个人又没有任何成见。”
“是是是,彭记大人大量。”
彭长宜又跟他客气了几句,就告辞出来了。
在回家的半路上,他给窦老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窦小玉接的。
彭长宜说:“你跟艾总都结婚了,无论是理论还是事实,你都是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怎么还往娘家跑?”
窦小玉半年前已经跟艾清在美国正式举行了婚礼,他们没有等到窦厅长说要对艾清考察一年,据说是窦老做主,批准孙女跟艾清结婚。老爷子拍板,儿子的考察决定就作废了。
窦小玉一听彭长宜这样说,就大声说道:“嗨——彭长宜,我说你管得够宽的,我窦小玉可不是你的臣民,你还管到我头上了?”
彭长宜笑了,说:“管不着,我的确管不着,相反,我支持你回娘家照顾窦老。如果艾清有意见我负责给你摆平他。”
窦小玉说:“他可是没有意见,恨不得我天天住在娘家,省得有人盯着他。”
彭长宜说:“你不用操心他,他有不了邪的,在阆诸,由我给你盯着他,一旦有风吹草动,我马上给你通风报信。”
“哈哈——”窦小玉大笑,说道:“他可就在我旁边呐,你敢把他刚才的话说给他听吗?”
彭长宜说:“那有什么不敢的,不过现在先不说呢,老人家在吗?我有事找他。”
“在,我给你叫。”
很快,话筒里传来窦老苍老而缓慢的声音:“是小彭吗——”
彭长宜立刻收起刚才戏谑的语气,变得恭恭敬敬起来,他说道:“是我,窦老,您还好吧。”
窦老说:“我差不多好吧,你有事吗?对了,你是不是高升了?”
彭长宜说:“我就是要跟您汇报这事,窦老,我刚从省里开完会,正在回家的路上,万分感谢您的提携,您的大恩大德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报答……”
窦老打断他的话,说道:“谁要你报答?我只不过是在小伍子面前夸了你两句,他说已经注意到你了,别人也跟他提过你,对你的评价都很高。如果说报答,我看你还是以工作实绩报答你们的记吧,是他慧眼识才。今天早上我头上班前我接到他的电话,得知昨天晚上的常委会已经任命你为阆诸市委记,刚才我还跟艾清和小玉议论这事来着,没想到你的报喜电话这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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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抱憾终生()
彭长宜在电话里说:“我必须先跟您汇报。 窦老,我这几天恐怕抽不出空儿来,新旧交替,怎么也得忙乎个三四天,等我忙过这三四天,我专程去北京看您。”
窦老说道:“你呀,就别跟我来这一套了,跟我认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脾气秉性吗?你有时间的话,就来跟我老头子坐会,跟我唠唠嗑,没有时间的话就忙你的,千万不要专程来感谢我,有那时间你还是多考虑考虑工作吧。再有小彭,我老头子还有一事相托。”
“您尽管吩咐,长宜定将竭尽全力去办。”彭长宜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托付给你的是,你要好好带带小强,不是我夸他,小强这孩子是个好苗子,你一定要给我培养出来,不但要培养,还要监督,不许他胡干乱干。”
彭长宜笑了,说道:“窦老,我……”
还没等彭长宜的话说完,窦老就打断了他,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还是收起你那谦虚的话吧,这个徒弟,你要无条件地收下,并带好。”
彭长宜笑了,这么大年纪的人,还是这么睿智,他一张嘴窦老就知道他要谦虚,彭长宜不在接着往下说了,痛快地对着电话说:“好,我保证做到”
窦老笑了,说道:“这就对了。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很好,以前合作得也很好,是你到省厅把他要去的,他从政时间不长,经验不足,好多事光有干劲不成,还要会干,干好,这样才行,你要把你的那些宝贵的经验传给他。”
“好,您放心,我们经常在一起探讨工作上的事,有时一聊就是半夜。其实,我刚才不是要跟您谦虚,在我跟小强的合作中,许多事情都是他帮助我成就的,所以您说让我带他,的确是有点抬举我。”
“他成就了你,你也成就了他,我说让你带他你就得给我带他,这没什么好说的,说话办事挺痛快的一个人,怎么这么磨叽?。”
窦老的口气有些不耐烦了。
彭长宜连忙说道:“好好好,我不磨叽了,我保证,我向您保证,按您的要求去做。”
窦老长吁了一口气,他缓了缓说道:“小彭啊,我见马克思可能不会有多长时间了,如果说是帮你们,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希望你们能恪守己任,完成上级交代的各项工作任务,无论是你还是小强,都给我记住一点,那就是在利益面前,不要伸手、不许伸手,不能伸手伸手就被捉,伸手就给别人留下把柄,不是什么人都能到你们今天这一步的,像你们这样的干部,要走好每一步,走稳每一步,哪怕就是被领导埋没,都不能怨天尤人,更不能干给我抹黑的事情”
“我记住了,您放心,我会照您的要求去做的。革命人永远是年轻的,您永远都不会去见马克思。”
窦老语气缓慢地说道:“你这话呀,尽管我爱听,但是经不住推敲啊——哪有不去见马克思的人?我早说过了,战争结束后的年头里,我活的都是赚头……”
“爷爷,您又说在胡说什么?”
听筒里传来窦小玉埋怨的声音。
“呵呵,小彭啊,不说了,我也有些累了,尽管很喜欢跟你聊天,但我现在是个不自由的人,处处有人管。”
彭长宜没有意识到窦老说得“不自由”是什么意思,他听出老人家说话有些吃力,就说:“好,您注意身体,过几天我跟小强去看您。”
彭长宜说要去看窦老,他整整忙了一个星期,各种的会议,各种的工作安排,自己角色的转换,包括褚小强也是这样,一忙就是七八天过去了,等他们头天刚说好准备第二天进京去看窦老的时候,却意外接到了窦老逝世的消息。
原来老人早就身体不好,但是住院检查没有明显的症状,就是身体有些虚弱,彭长宜最后一次跟老人通话的时候,老人刚刚从医院出来,那是他执意不在医院呆了,就是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家人都没有觉察出来,他走的很安详,没有受到病痛的折磨……
对此,彭长宜抱憾终生……
……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夏天。
周五。凌晨三点。天还是黑蒙蒙的。
两辆挂着军牌的汽车从阆诸军分区大院,驶出阆诸,沿着北京城东环路,途径密云,向着塞外,向着祖国北部的大草原驶去。
两辆车穿行在蓝天白云下绿草之间。行驶在前面的车是一辆蓝色旅行商务舱轿车,紧跟其后的是一辆军绿色的巡洋舰越野车,一前一后地行驶在草原长长的路上……
他们将近行驶了有四五个小时,这时,前面的车便逐渐减速,驶离公路,停在一处平整硬实的草地上。后面的车也随之减速,驶离公路,停在前面车的后面。
江帆从前面商务舱的驾驶室出来,他今天穿着一件军绿色圆领t恤上衣,下身是一条半截的七分裤,脚上是一双半高帮的军用训练鞋,一副户外休闲装扮。
他冲上伸了伸胳膊,活动了一下腰肢,这才拉开后面的车门,里面是他的妻子和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儿女。
后面是彭长宜一家三口。彭长宜开的巡洋舰越野车是借部队的军车,一家三口在里面绰绰有余,江帆开的商务舱则是省军区特意给省领导准备的预备车之一,非常宽敞,除去两个小家伙的安全座椅,还有空间供他们在车上活动。
今天,它们是应江帆支边时的秘如今已是旗委记的巴根的邀请,来出席明天旗里举办的那达慕大会。
因为出来的早,孩子们还在睡梦中就被大人抱进了汽车,所以他们一路几乎都在睡。中途醒来的时候,尽管第一次见到祖国的塞外风光,但惊喜很快就过去了,蓝天白云在孩子们的眼里没有什么惊喜和诗意,反而觉得无聊,倒是偶尔看到的牛马羊群能引起他们一点兴趣外,再也没有让他们感到新鲜和刺激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