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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曹南没有料到是江帆的电话,他顿了一下,居然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江帆多次嘱咐他,要他克制,忍耐,但今天他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如果不是副市长孟客及时赶到,兴许早就把张怀打的满地找牙了,那样的话也就犯了大错了。
他支吾着说道:“市长,是……是您啊,您这么晚还没睡?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马上就睡,你也早点休息吧。挂了。”
江帆挂了电话,曹南拿着听筒,半天才把话筒放下。尽管市长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理解市长,理解今晚这个电话的用意。
市长也难,尽管他幸运得到了市长这个职位,但他却是亢州甚至是锦安地区有史以来时间最长的县级代市长。尽管代市长和市长仅一字之差,但要想越过这道关坎去掉这个“代”字也不是容易的事。前有周林,后有张怀的觊觎,而且来亢州的时间又不长,可以说他的去“代”道路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其实,江帆也在忍,忍是最能考量一个领导干部气度的。所以,面对张怀的多次刁难,曹南也只有忍,甚至都很少跟江帆说起,本来吗,市长都在忍,自己又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今天张怀实在是太过分了,还骂自己是江帆的狗,他当时就想说给江帆当狗也比给狗当狗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许他不仁,不许自己不义。江帆这个电话,尽管什么都没说,但是却给了曹南无穷的慰藉,有的时候无声胜有声。想到这里,他也就释怀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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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26章 秘书倒戈 暗度陈仓()
白天,曹南一拳震掉了那个小镜子,张怀就跟丢了魂一样难受,头下班时,他给苏乾打了一个电话,跟苏乾说道:“苏主任啊你好,好长时间不见了,有空该聚聚了。 ”
苏乾说道:“张市长,您有什么指示?”语气中明显有了生分。
“呵呵,苏主任啊,让你在那儿守着一帮老头子受苦了?”
“没有啊,我很好。”
“唉,别灰心,等机会吧。你跟那个海大师联系一下,看看他在家吗,我今晚想去找他。”
苏乾愣了一下说道:“海大师的电话任小亮那儿有,我上次也是跟他要的。”
张怀想了想说道:“行,我给小亮打吧。”挂了电话,张怀就拨了任小亮的电话,任小亮接通电话后说道:“是张市长啊,我这正想您您就来电话了。”
听任小亮这么说,张怀的心里才多少舒服了一些,他说:“哦,你有事吗?”
“呵呵,没什么大事,还是您先说吧。”
“哦,苏主任说你有海大师的电话,你联系一下,我晚上过去一趟。”
任小亮说道:“行,晚上用我陪您去吗?”
张怀想了想,怎么也得找个出钱的人,就说道:“你要是没事想看看热闹也行。”
“我跟您去吧,最起码还有个拿包端茶水的人。”
张怀听了任小亮这话很是受用,就说道:“你有什么事,说吧。”
“晚上见面再说吧。”
张怀想了想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几天后,在亢州一个非常僻静不出名的小餐馆,林岩匆匆走进了进来,他今天是赴约来的,这个人约了他好几次了,今天实在没有推辞的理由就来了。
走进了一个小雅间,他进门第一句话就是:“你干什么呀,非要这么客气,有事可以在单位说吗?我好不容易才溜出来。”
“没事就不能找你这个林大秘呆会儿了,咱哥俩可是好长时间没在一起了。”说这话的是张怀的秘李立。
“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好像咱俩再干什么不正当的勾当。”林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皱着眉说道。
林岩和李立原本关系不错,他们俩人的妻子又是高中同学,后来李立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比林岩早两年脱颖而出,当了张怀的秘,而林岩还在原地踏步,在办公室打杂,后来周林亲自挑选秘,才挑中了林岩,周林落选后调回锦安,江帆继续留用林岩,他们各为其主,关系自然就远了不少。
自从张怀跟曹南吵架动手后,李立隐约感到了张怀的气数到了,这个人太有恃无恐了,早晚跟着他要倒霉的。
他记得有一个故事,讲的是一名朝廷大臣,因为看到皇帝荒淫无度、排挤忠良,就哀叹这个皇帝气数已尽,于是就提前料理自己的后事。首先让两个儿子辞官做小买卖,并悄悄变卖了京城的不动产,又命儿子们到远离京城的偏僻乡村,秘密置办房产和土地,并且雇佣专人打理。这还不算,他隔个一两天就秘密组织家人做一次“逃跑游戏”,命令家人在规定的时间,将金银细软和生活必需快速打包装箱,谁的速度快就会得到一笔不小的奖励。同时,挑选了几名身强力壮的马夫,到关外购进了若干匹快马,天天遛马赛马。
有一次夫人不解,问他为何天天这般折腾家人,是不是他得了什么怪病?他这才跟夫人说出内心的担忧。夫人觉得他说的有理,并且极有可能变为现实,于是就积极配合老爷带领家人玩这个“游戏。”
不到一年,这位大臣的担忧果然变为现实,当大臣在第一时间得到皇帝的儿子要领兵谋反后,赶紧溜回家,命令马夫迅速备车,家人赶紧打理贵重物。前后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一切准备就绪,十多匹快马拉着家眷和子嗣还有大量的贵重物奔出城外,等待反军的大队人马赶到他家准备抄家的时候,这位大臣的家里早就空空如也,只剩下几名年老体弱的仆人。当追兵追到城门时,守城士兵报告,说这个大臣带领家人出城打猎去了,已经走了一个快两个时辰了。
这个故事给了李立启发,看到张怀的所作所为,他也想早点暗度陈仓,别到时自己想哭都找不到坟头,他笑嘻嘻地跟林岩说道:“听说小红又流产了?”
“你怎么知道?”问完这话林岩才知道是多余的。
妻子小红在幼儿园当老师,林岩的妻子丽丽在妇幼保健院当护士,小红做清宫手术时,自己正跟市长在省城开会,都是丽丽在陪护小红,并且是李立找车送妻子回家的。
李立没有反感林岩的健忘,就说道:“找个大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总流产不是好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林岩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喝干了。
李立这时从身后拿出一个纸包,说道:“我拖林区的人搞到的,说这个专治女人滑胎的。”
“什么东西?”
“野山参。”
林岩打开纸包,果然看见三根野山参,皱皱巴巴须须杈杈的被包在纸包里。
“绝对正宗的野山参。”李立怕他不信,又补充了一句。
“这个能治滑胎?”
“据说能,泡水熬汤,反正是好东西。”
林岩包好后说道:“太金贵了,还是留着你们自己用吧。”
“我还有两棵,这是丽丽让我带给小红的。”李立又把纸包推到了林岩面前。
林岩不好再说什么,就说道:“谢谢你们两口子。”
“呵呵,到时生了胖儿子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就行了。”
“看你都说生分了。”林岩说道。
酒和菜上来了,林岩说:“咱俩都是伺候人的,不知哪儿会领导有事,白酒就不喝了,要喝咱俩一人一瓶啤酒。”
李立点点头,就跟服务员换了两瓶啤酒。
两杯啤酒下肚后,李立跟林岩说了自己想出去,随便到哪个单位都行。林岩一愣,说道:“为什么?跟着张市长不是挺好的吗?”
“唉,你知道,咱们做秘的不可能一辈子都跟领导啊,总有翅膀硬了的那一天。”
林岩笑了,说道:“呵呵,这么说你翅膀已经硬了?那你应该跟张市长说啊?他完全有能力给你安排一个称心的岗位。”
“我不是说现在就出去,我也不会辞了张市长,我的意思是……是以后万一有什么变化,还希望你及时跟江市长美言,给我安排的好一点就是了。”
林岩终于想明白了,就说道:“呵呵,你这是在提前做准备呀?忒早点了吧,张市长年龄还不到,即便他退了,也会到人大或者政协任职的,放心,他会提前安排好你的,用不着别人操心。”
李立的脸红了,尽管他希望林岩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当林岩真正明白他的意思之后,又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的感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说道:“老弟,跟你说实话,我比较担忧。”
“你担忧什么?张市长有洪副省长做靠山,最起码常务副市长这个位置还是动摇不了的。”
李立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比林岩早几年风光,如今却落得向他买好,就说道:“怎么说呢,洪副省长的事我不便说什么,有句老话,叫人在做天在看,我不能说什么不利于张市长的话,但是他的有些做法让人堪忧。”
林岩给李立倒了一杯酒,又打开门跟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他举起杯说道:“老弟敬你。”说完,首先干杯。
李立喝干了酒,说道:“我没有资格去评论领导,但是跟你说一件小事吧。你知道曹主任和张市长吵架的事吗?”
林岩点点头,“回来后听说了。”
“曹主任震碎了他墙上的一个小圆镜。”
林岩睁着眼睛看着他,点点头。
“其实这个小镜子不是一般的镜子,是有某种特定含义的。原来我也没注意过,有一天我走进他的办公室,上午阳光特别的好,推门进去就看到镜子反射出来的光射在对面墙上的照片,那个位置正好是江市长的脸上。”李立停顿了一下,给林岩反应的时间。
林岩开始不解,他低下头沉思了一会,脸色突然煞白,惊呼道:“魇镇?”说出这句话后,林岩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说的没错。但是仅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