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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敛青自觉自己失态忙收起了心神,目光追随着那道往河畔走去的娇小身影,他还是不能将刚才所见的那张面容套在沧澜雪的身上……
沧澜雪迎风伫立于河畔,眺目远望去,红霞已经与地平线相交,很快夜幕即将到来。
尤敛青静静地站在远处,也不上前也未曾离去,只是瞧着那道立于河畔的身影,失神良久。
也不知站在河畔多久,沧澜雪刚要转身之际,眼角地余光竟是接收到河对岸隐现的一道身影上,那一身亮白在那成灰色的天地间何其的凸显。
遥遥地望去,只见那道身影快速地隐了去,沧澜雪身影一僵,耳边竟是闻得了一声“夜”。
当下脚步不由迈开,沿着河道而追……
尤敛青望着那道在前飞奔起来的身影有些疑惑,刚想要追去时,身后传来了善央的声音:“敛青,你是不是想要累死我?这伤都还没有完全的好,就出来吹风,要是恶化了别找我。”
尤敛青脚步一顿,望了善央一眼,再次转过身来朝河畔望去,哪里还有沧澜雪的身影,心里头一紧,冲着善央喊道:“座主回来你告诉他一声,我去追王妃了。”话语间,也不顾善央那惊诧的神色,便提气向着沧澜雪适才飞奔而去的地方快速的飞掠而去。
善央只见尤敛青从自己的视线内快速的消失,竟是没来得及问一句。
“去追王妃?这是什么意思?”两道英气的剑眉一揪,忙转身疾步奔向屋内,莫非王妃也出去了?……
河对岸的身影时隐时现,明显是在引诱着沧澜雪去追随。
沧澜雪见距离非但没有拉近,反而因为那条搁在中央的河道而愈发的拉远了,而在过去便是上游,河面更为的宽广。
瞧了眼地上,拾起几块石子,朝着河面上打漂过去,在石子尚在空中时,双脚一踏地面,凌空而起,借着石块落入河面的那短暂瞬间为力过河。
只见沧澜雪在河面上几个起伏,便已稳稳地站在对面,而那道身影在她来至河堤时,一闪而走。
沧澜雪疾步追上去,面色沉凝,目光紧紧地望着那道离越来越近的身影。显然前头之人只是想要将她引开,并没有打算逃离。
只觉得道路愈发宽敞了,隐约望去竟是能看到高耸的城墙,沧澜雪眉间一紧,不愿再做这样的追逐,凌空跃起,接着树木几个落点,便已经越过了那人,稳稳地站立于前方。
白衣轻扬,风影树摇,月下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站立着,借着那羸弱的月色彼此打量着彼此,背光处,看得并不真切。
两道白莹在这月下更显唐突,沧澜雪脚步上前,却只闻得在前传来:“别过来。”
沧澜雪脚步一滞,莫非是适才听错了,此人的声音陌生,似浑厚有力,却因那份嗓音间的沙哑带上了几许的颓然,只见那人的脚步向着暗处退去了几步。
沧澜雪目光清亮透冷,瞧着在前的身影,“你的目的不就是引我来此,为何我追了上来,反倒不让我靠近了?”
“曾经何时我亦是这般的追逐你的身影,可惜你视若无睹,如今看来果然不是我所想。”那人的声音从阴暗处传来,自嘲毫不掩饰的伴在其间。
沧澜雪眉头拧紧,这话中的意思不言而谕,此人……
不由脚步更为的上前,试图一探究竟。
“雪儿,为何不等我回来!”质问声声打前头传来。
沧澜雪脚步猛地停住,此时此刻她已无需去询问,此人不会是别人定是沧澜家的四公子沧澜雨。
“雪儿,为什么不回答我?”那人显然被沧澜雪的沉默所恼,大跨一步从暗处出来,疾步上前,来至沧澜雪的身前,双手紧握住沧澜雪的臂膀,“为什么不回答我?雪儿!!”
沧澜雪被摇晃着,她仰起头来,终是瞧见了他的面容,神情间倒是与那沧澜风有五六层的相似,本该是俊逸的面容上,却因那份憔悴而失了风采,双眼赤红泛着点点涟漪。
沧澜雨,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男人,第一次的相见竟是这般的邋遢不着边幅,似乎她有些高看了他呢。总觉得这个沧澜雨必定会与那沧澜风般的风流倜傥,洒然不羁。
“你所认识的沧澜雪已死,我不过是借了她皮囊重生之人,你若是问我为什么,我便回了你,我不记得你。”沧澜雪拂开沧澜雨的手臂,“如今我已非是沧澜家的人……”
“雪儿……”沧澜雨泛红的双眼更为的赤红一片,他再次上前抓住了沧澜雪的手臂,不顾她那投射过来的冷冽目光,“雪儿,你若是恨便恨,何必说这些无情的话,我沧澜雨虽为沧澜家的人,可对你如何,你自是心里头明白,从小到大我那一次不护着你,你要什么我又有那一次不是给你想尽办法的办到,我对你的心,难道你当真不明白!?”
沧澜雨双眼泛红,再次上前抓住了沧澜雪的手臂,不顾她投射过来的冷冽目光,字字催泪,句句含血,他的心痛凄楚尽显脸上……………………
第129章 让你做一回座主()
沧澜雷打小就是在军营中长大,过了及笄之年便领军出征了,在天下第一庄的日子屈指可数,对兄弟姊妹的感情自然薄弱了些,倒是也没有别的姊妹那份芥蒂,看到沧澜雪自是扬起了笑,说道:“七妹妹听京中传来消息,你已成为四王爷的王妃了,如今可是四王妃了。”
“是。”沧澜雪应着,目光扫向沧澜雷,问道:“昨日五芒山山崩可是你所为?”
沧澜雷与沧澜雨听沧澜雪如此不知轻重的询问,齐齐一惊,沧澜雷再次细细地打量着这个不甚关心的七妹妹,家中传来的消息他早已收到,对沧澜雪成为魁主之事自然也清楚。
而沧澜雪将张永山打死,把沧澜菱打废,他也收到消息,虽然对沧澜菱平日的所作所为他也有耳闻,可怎么说也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初闻时还是对沧澜雪多了一份抱怨。
如今听沧澜雪如此话语,心一沉,脸色一变,走回案几前,说道:“这些事,雪儿就不必多问了。”
“沧澜雷,我是以四王妃的身份,问你,你必须回答。”沧澜雪毫不退让,直逼沧澜雷。
沧澜雷虎目一瞪,目光再次投向沧澜雪,冷哼:“不过成为四王妃几日,这便在本将的面前端起了王妃的架子,未免也太过了些,本将终年征战各地,莫说是你一个王妃,就算是皇上驾临,也是如此。”
“好一个将在外不受皇命。”沧澜雪沉冷一笑,目光迥然的对上沧澜雷。
“本将军务在身,就不便招呼了,王妃还请自便。”沧澜雷逐客令下达。
沧澜雨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这雪儿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见到雷哥就这样不知道进退,这倒是与他印象当中的沧澜雪相差甚远。
“雪儿,不可无礼,在雷哥面前你怎可如此说话。”沧澜雨睨了眼沧澜雪,看向沧澜雷,安抚道:“雷哥何必跟雪儿生气,她也不过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哈哈……”沧澜雷大笑,沧澜雨的话倒是起了几分的作用,只见沧澜雷面色渐缓下来,说道:“好了雨弟,我也没生她的气,你就带她下去休息吧。”
“雷哥既然在忙,那弟弟我就先告退了。”沧澜雨应着,走至沧澜雪的跟前,好声好气道:“走吧,今日你也该是累了,已经到了,就好好的歇歇,有什么话要问,等雷哥忙完公事,你再问。”
沧澜雪看向案几前的沧澜雷,目光扫过那搁在案几上的地图上,说道:“思不凡恐怕是难以镇压那一班暴民,沧州城沦陷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你若是现在派人前去炸了护城堤坝,兴许还能拖上一段时间。”语落,收回目光,转身,不等沧澜雷出声,沧澜雪举步走出了营帐。
沧澜雪的一席话,令在案几前的沧澜雷心头砰然一惊,没想到沧澜雪会说出这番与他不谋而合的话语。
沧澜雷举目望向那正走向帐门口的沧澜雪,竟是失神起来……
沧澜雨暗暗蹙眉,却不敢多做停留,紧随着沧澜雪走出了营帐。
沧澜雪走出营帐时,布寅天恰巧带着几人朝着营帐而来,见沧澜雨与沧澜雪,忙迎了上来,问候道:“雨公子,四王妃,这么快就出来了?”
“大将军军事繁忙,我们也不好多打搅,布副将赶紧进去吧。”沧澜雨说道。
“好,那末将先派人给两位准备休息地方。”布寅天说着,唤来了随从,命他带着沧澜雨与沧澜雪去营帐休息。
沧澜雨与布寅天虚寒了几句,便在随从的带引下,与沧澜雪朝着别处的营帐走去。
一路上沧澜雪始终沉默不语,一直都是沧澜雨在自圆其说。
待得随从将两人带到了一处营帐后,沧澜雨将随从打发掉,望着站在营帐中的沧澜雪静默了良久,终是耐不住这份过于窒息的安静,出声道:“雪儿,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累了,我想要休息,你出去。”沧澜雪清冷地下着逐客令。
“夜!!”沧澜雨一个箭步上前。
沧澜雪目色犀利地投向沧澜雨,沉声道:“沧澜雨若是你在如此,休怪我翻脸无情,出去!”
沧澜雨上前的脚步硬生生地停滞在半途,望着沧澜雪那双无情的双眼,胸口宛如被刀割,疼得他半天无法换出一口气……
“好吧,那你就好好的休息,我先出去了。”沧澜雨垂下头,低喃了一句,缓步走出了营帐,望着那不知几时爬上天际的冷月,暗自出神。
一声长叹缓缓地从沧澜雨的口中吁出,良久他始终站在沧澜雪的营帐外不愿离去,满溢在胸口的是悔之不及的懊恼。
他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追回他的雪儿,到底应该要如何做!?……
沧澜雪吹灭了油灯,躺上了床榻,手不觉中摸上了那挂在脖颈处的火灵珠,这还是轩辕墨澈为她出的主意,说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