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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清楚的记得,桂永清说过有难事就去找待从二室的陈主任,想必就是眼前这个穿着中山装的人,既然别人来相救,自己总得表示一下尊重和谢意吧。
陈布雷问了一句:“你就是孙玉民?”
孙玉民本想回答他是,可是他看到陈布雷问完这句话后没等他回答,就朝后望去,嘴里说道:“是他吧?”
孙玉民循陈布雷看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个该死的大块头后面,躲着一个娇小玲珑的身躯,这个身躯的主人正是曾经结结实实扇了自已一个耳光,曾经写过一封断情信给自已,曾经好几次将自已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陆曼。
看到那个被自已狠狠伤过的可怜人儿,孙玉民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一句话来。
“说话呀,是不是这个人?”陈布雷见女儿只是盯着这个年轻军官,却不回答自已的问题,他有点生气,说话的声音有点大。
“是他。”陆曼低下了头,不敢看自已父亲的眼睛。
“就这样一个人可以让你不要家不要哥姐不要我?”陈布雷说道。
“没有,我没有不要你们!”陆曼急忙分辩,她望了一眼对面那个男人,虽然是身在这肮脏、血腥、阴森的牢房里,可依然抹杀不去他的英气和豪情,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说这个人一无是处,在她的眼里,这个男人却是那么的优秀和帅气。
两父女看问题的立场不同,得出的结果自然不同。陈布雷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这么一号人,他肯定有常人所不及的地方,只是让人抢走他最为珍贵的,才会让他也失去了平时的优雅和从容,或者说让他失去了某些理智。
陆曼现在的心里很乱,她非常想救这个男人,可又不想让自己的父亲伤心,这是很难做到的事情,当这二者只能选择其一时,她内心没有经过多少挣扎,便选择了伤过她的这个男人。
陈布雷听到女儿说没有时,他才稍有点满意,估且不论她是否真的没有不要自己,至少能看出这个丫头还是在意自己的,虽然前十多年自己并没有给过她多少的父爱。想到这里,他紧绷的脸上终于带了些许笑容,没有再去理会女儿以及那个年轻军人两个的对视,同身边的戴笠说道:“雨农贤弟,让你看笑话了,真的是女大不中留。”
戴笠正要开口,陈布雷手指着孙玉民说道:“贤弟,你看我那个不中用的准女婿,净办些不着边际的事,让你费心了。”
戴笠忙摆手,说道:“彦及兄太过于客气,是我这些手下不长眼,居然将兄长的乘龙快婿请进了城效监狱,是在下的过失,还请彦及万勿怪罪。”
“那我就带他走了?”陈布雷很有点理直气壮,没有丝毫亏欠人家人情的样子。这一句话说完,他就冲那个面红耳臊的年轻军官叱道:“走吧,想留在这里让戴处长养着你吗?”
陆曼被父亲那句准女婿羞得无地自容,也从这句话中知道了父亲并没有责怪自己和嫌弃孙玉民,不由得心中美滋滋的,随即又被小玉英那嫉妒的眼神惊醒,自己怎么能忘记他还有一个‘原配’呢。
孙玉民本想反驳自己不是陆曼的未婚夫,但看到她那祈求的眼神和陈布雷不怒自威的神态,竟会莫名的心虚,正欲迈步走出去,却突然看见钱进正站在自己身边,这才记起董文彬邓东平他们也被戴笠的人抓起来了,于是对陈布雷说道:“陈长官,我还有一些手下也被戴处长的人关起来了。都是误会,能否请戴处长把他们一起放了。”孙玉民一说完话,立即对二人鞠躬,口中连称:“谢谢,谢谢。”
戴笠没等陈布雷看向他,便开口对胖子狱警说道:“张狱长,刚才的话听到了吗?都是误会,把孙上校的人都放了吧。”
胖子狱警立正回答:“是!”忙走到后面不远处跟着的四名狱警身前,对他们说着什么。
陈布雷见戴笠没有任何为难的意思,便也不好故意去找他什么叉子,脸上又浮起久经官场才会有的那种虚伪的笑容,说道:“戴处长,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改天醉仙楼陈某做东,咱俩好好喝两盅。”
戴笠同样是满脸堆笑的应付。
孙玉民搀扶着钱进走出了牢门,胖子狱长想要阻拦,却突然看见戴笠那阴诲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忙伸手捂住了嘴巴,生生的把几乎要说出口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监狱外面,孙玉民和钱进贪婪的呼吸着寒冷的空气,监狱里那些另人作呕的味道,他们是再也不想去闻了。
陈布雷站在他的小车后门边上说道:“你们俩跟不跟我一起回公馆?”他没问陆曼,眼睛看着孙玉民,等着他的回答。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把这个刀疤脸叫回去,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怎么会肯回去。
孙玉民没有多想,他也压根没听明白陈布雷这句话的意思,见陈布雷在车门边等着他的回答,便忙说:“陈主任您先回去,我等看到我的那些手下后,我再把陆医生送回去。”
陈布雷闻言也没有多言语,弯腰坐进了车里,从车里甩出一句话来:“时间不早了,看到他们后就回来。”
陆曼答了一声:“嗯。”
戴笠的车在前,陈布雷的车在后,缓缓地驶出了监狱的铁门。胖子狱长带着城效监狱的一些管事的在门口列着一队,敬礼送走了两个他们只能远望的大官。
陆曼走到孙玉民身前,轻声问道:“戴叔叔没为难你吧?”
孙玉民看着面前这个双眼还微肿的女人,有心想把她搂入怀中,可是在小玉英的严密注视下,他一直不敢付诸行动。
“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动我分毫,大概我是为数不多的能够站着走出城郊监狱的人吧。”孙玉民回答,接着又说道:“这还要多亏了你,请动了你父亲,否则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陆曼脸上露出了笑容,轻声说道:“你这是第几次被我救下来了?”她真的在掐指算着:“战地医院一次,地道小院一次,江边上一次,加上这一次,你已经欠我四条命了,看你怎么还我!”她说这些话有些撒娇的味道,让孙玉民接不下嘴。正尴尬间,小玉英说话了:“如果不是我大哥,大家伙在江那边都已经遭到鬼子的毒手了,没让你还命给他都是好的了,你还想讹他。哼!”
陆曼何尝听不出小丫头这声哼的意思,她有点坦心和害怕这个小姑奶奶又出点什么幺娥子,赶紧拉住她的手说道:“妹妹说的对,你大哥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孙玉民赶紧绕过这个话题,对正在往回走着的胖子狱长说道:“张狱长,我的人什么时候放出来?”
胖子狱长先前被戴笠那一耳光扇得后怕了很久,还听到说这个被自己凶的人是陈主任的女婿,那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哪里还敢扣留这尊大神的人,忙回答说:“孙长官,你的人我已经叫人去放了,您稍等马上就会出来。”
李铁胆早在监狱里面时就已经和钱进凑在了一起,两个人相互询问着是如何从南京城跑出来的,看到钱进混身的伤,李铁胆恨得牙痒痒的,握紧的拳头就要往胖子狱长身上打去,幸亏得小玉英挡在了他的前面,才未让他得逞。
董文彬和邓东平两个人都是被战士们扶出来的,军装早让剥得只剩下一件衬衣和长裤,身上到处是伤,和钱进比起来,完全差不到哪去。只是钱进已经受过不只一天两天的折磨,而他俩全是今天受的刑。
孙玉民本身就有火,现在看到两个手下被人打成这样,他怒火一下窜起,手习惯性地往腰间摸去,想要掏枪解决掉面前的这摊肥肉。这个动作被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包括那个胖子狱长。他吓得直往后缩,忘记了人家的枪早就让二处那帮流氓下了。
小玉英看到这个胖子狱长如此的害怕,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心里突然间冒出一个想法,要好好敲敲这个肥水四流的监狱长的竹杠。她只要一想到什么事情,必然会付诸行动,拉着正在她身边的陆曼走到胖子狱长跟前说道:“你认识她吧?”
胖子狱长鸡啄米似的点头,这个女孩是陈主任的女儿,他在牢房里早就看清楚明白了。
“那这个孙上校是她老公,你也知道吧?”小玉英手指着孙玉民,一本正经的说道。
胖子狱长不知道她要干嘛,老老实实的回答:“知道。”他亲眼看到、亲耳听到陈主任叫这个人女婿,戴处长也称他为陈主任的乘龙快婿,哪里还会有半点怀疑。
孙玉民和陆曼听到这个还没长全的小丫头片子在打趣他俩,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发烧,羞愧的同时扭过头去。
“那你把陈主任的女婿,她老公关在那冰冷冷、异臭难挡的牢房里,还出言恐吓,又把她老公的手下打得半死不活,你不觉得该对她说点什么?补偿点什么吗?”小玉英说话的时候手一直指着陆曼,一口一声的她老公她老公,把陆曼说的是心花怒放,满带羞涩的她偷偷地看着孙玉民,发现他并没有反驳和抗拒什么,这才高兴起来。
胖子狱长何尝听不出来话里的意思,他掏出一块花花绿绿的手巾,不住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口中不断说着对不起的话语,又使了个眼色让小玉英到边上来说话。
孙玉民此时此刻的心情全在那几个受伤的骨干身上,没去理会小玉英在做什么。
等他安排好钱进董文彬和邓东平等伤员的疗伤住处后,胖子狱长和小玉英也在一边嘀嘀咕咕完了。
陆曼看着喜上眉梢的小玉英和满脸愁容的胖子狱长,心里想:这个死丫头又在耍鬼主意了。
第五十四章 夜谈()
孙玉民问邓东平:“看下人到齐了吗?”见他观察一番以后点头,就继续说道:“铁胆,你带着他们回去,看能不能找家诊所,多付点钱,让帮忙治下他们三个的伤。”
小玉英看到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