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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的贩子。
他走到正在坐在摇椅上往外看的盯梢边上,问道:“怎么样?有情况吗?”
椅子上的这个盯梢的人摇摇头,说道:“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香烟贩子听出了他的不满和怨气,说道:“你我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上头很重视这件事情,如果能抓到姓桂的把柄,上头定会重赏你我,升官发财垂手可得。”
在窗口盯梢那人艳羡的目光中,他的脸一下忽地变得阴沉,喃喃自语:“姓桂的仗着自己天子门生,不把戴老板放在眼里,真当我们二处是后娘养的。还有这个姓孙的,居然敢用枪顶着我,落到我手上,定要他生不如死。”他的脸和这武汉的冬夜一样冰冷。
突然,坐在椅子上的那个盯梢站了起来,探着个脑袋从窗口伸了出去,侧着耳朵往一边听去。
香烟贩子也听到了隐约的汽车发动机的轰鸣,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深夜二人听得是清清楚楚。
汽车的声音越来越大,很显然就是往这边而来。
香烟贩子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他对窗口的同伴说道:“这次你我兄弟想不发达都难了。”
三辆卡车往军营门口开来,速度不快,车都很破旧,行驶在街道上,车身像要散架似的,到处都响,经过二人窗口的时候,那种刺激听觉的吱吱呀呀的钢铁部件相互磨损的噪音,让二人不由得捂住了耳朵。
孙玉民自己穿着军装,带着的全部是便装的一个排战士,分别上了停在营门口的三辆卡车。
李铁胆端着一挺捷克式往孙玉民坐着的副驾驶位挤,一身汗臭弥漫了整个驾驶室,连那个着便装的驾驶员都让熏得受不了,把车窗玻璃给放了下来。
孙玉民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味道,看着准备用纸塞住鼻孔的卡车司机,他拍了一下李铁胆的脑袋,说道:“洗个澡有那么难吗?把你睡觉的时间挪一丁点出来,就够你痛痛快快洗个舒服澡了。”
李铁胆任他拍,任他说,反正就不还嘴,一上车就抱着捷克式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孙玉民对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家伙无可奈何,只得任他己行己素。他对旁边的卡车司机说道:“去军需仓库。”
三辆车带着噪杂的异响,载着孙玉民带着的这一批人缓慢的朝军政部军需仓库而去。
香烟贩子让同伴赶紧打电话往上面报告,自己则迅速的脱下了外套上罩着的棉衣,从窗口跳下,快速地朝卡车驶去的方向飞奔而去。他们两个人都没注意到,香烟贩子的一举一动,都落到了卷在一个黑暗角落里的乞丐眼里。乞丐看着从窗口跳下的人奔跑着跟着卡车而去,他也站了起来,往屋后走去。夜幕中,四个黑衣人从乞丐走进去的路上冒了出来,直逼香烟贩子跳下来的那幢屋子。一个黑衣人用匕首慢慢地挪开了大门门栓,在轻微的推门声中,四个人飞速地钻了进去。很快,那扇曾经跳下过香烟贩子的窗口里,伸出了一条手臂,一条红色丝巾在路灯的昏黄灯下,不断地摇动着。
乞丐所进去的小路上又出现了更多的黑衣人,手上全都拿着武器,在那乞丐的带领下蜂拥着往卡车行进的方向奔去。
孙玉民坐在司机和李铁胆的中间,还是被从车窗刮进来的寒风吹得直打哆嗦。李铁胆这货却像感觉不到一丝寒意一样,正在呼呼大睡。一路上,卡车司机都未说过一句话,像个哑巴似的只专心开着车,孙玉民问了几句话,都没得到回应,只得也闭上了嘴,看着车灯射出来的光照射在笔直的街道上。很快就到达了军需仓库,门口执勤的哨兵在查验了孙玉民的身份证件和提货文件后,搬开了布满铁丝网的栅栏,放这三台破烂不堪的卡车进了仓库院子。
远远地一个路口边上,香烟贩子喘着大气,叉着腰停留在那里,几公里的奔跑,让他累得不轻,那三辆卡车虽然走得不快,但好歹也是辆车,总比人的脚步要快。
香烟贩子不敢靠得太近,仓库院子门口卫兵架在环型沙袋工事里的马克沁可不是吃素的,这些当兵的才不会管你是这个处那个处的,惹到他们就基本上没好果子吃。
他在等待着自己的援兵,一个人跟着他们太累,也不安全。想到就要逮到桂永清的小辫子,香烟贩子就很兴奋,他的眼睛里仿佛已经看到金条银圆朝他滚滚而来,陷入无限幻想中的他,压根就没发觉自己的身后同样隐藏着人,数目还不少。
孙玉民把桂永清单子上所列的武器弹药都如数的装上了三辆卡车。看到随车而来的警卫连的战士们都拿着短枪,他有点不安心,就让他们从仓库的武器弹药里,拿出两挺涂满黄油的捷克式,一番擦拭后,加上李铁胆手上的一挺捷克式,三挺机枪分别上了三辆车的后车厢。
香烟贩子没等到自己的援兵过来,就发现了才进去不到半小时的三辆卡车又开了出来。
卡车走得很吃力,车尾烟管排出的浓烟带着一股强烈的柴油味,让人闻之作呕。
香烟贩子急得直跺脚,心里在骂那帮只知道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的混蛋行动队的饭桶们。
他骂归骂,脚步却未停下,等三辆满载的车从面前经过,走到稍远一点的距离后,便迈开了步子,跟了上去。
乞丐领着的这一群黑衣人,伏在黑暗深处,一点也没让香烟贩子发觉到他们的存在。这分明是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在乞丐装扮的那人指挥下,远远地跟在香烟贩子身后。
孙玉民坐在驾驶室里,将手中桂永清交给他的那张清单翻来覆去。他很不情愿把这批武器弹药就这样送出去,现在非常的渴望下午的那几帮子人前来查办他,这样或许能替46师挽留下车上的武器。
可是深夜的街道上,除了自己的这三辆车,半个鬼影都没见到,谈何让人家来抓呢。
孙玉民不再去想这些让人头疼和灰心的事情,将手中的清单整齐的叠好,放进了衬衣的口袋里。
眼看就要到汉口,往前再开一条街,然后右转,就到了汉口,离他们接货的码头仓库也不远了。
刚转过弯,便远远地看到了用沙袋围起来的两个环形工事和用简易栅栏临时布置起来的一个检查站。孙玉民立刻发现了不对劲,迅速拿起了他的二十响驳壳枪,枪把在车后的车皮上用力敲了几下,将正在犯困的李铁胆、邓东平等押运官全部官兵们惊醒过来。
卡车司机也是个老江湖,也发现了不对劲,把车停了下来。
紧张的气氛开始漫延,三辆车里的人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捷克式已经拉响枪栓,孙玉民手中驳壳枪的击锤也已经让他扳了起来。
距离太远,完全看不清那个临时检查站里的人在做什么。没有生火,又是临江的风口,不知道那里的人是怎么熬着的。
孙玉民感觉到了有点不可思议,自己的这点芝麻大的小事,在都城这里居然能引起这么大的重视,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现在怎么办?这三车军火如果真让人抓个现形,那么别指望桂永清这个王八蛋会帮自己推脱,到那时自己肯定会成为这个不靠谱的上司背黑锅的首选。
就在孙玉民的犹豫猜测中,身后突然响起激烈的枪声。这一阵枪声就如惊雷般在他头上炸响,孙玉民知道他不能再犹豫,他伸出头朝后喊道:“准备战斗。”
听到喊声的李铁胆跟着往后喊,第二辆车里的董文彬和林原平和第三辆车里的邓东平都对自己车厢里的战士下达了命令。
孙玉民一坐定,开车的司机便启动了车辆,加足了马力往临时检查站开去。
这个检查站很奇怪,外面一个哨兵都没有,坐在车上只能看到露在沙袋上的众多枪口。
身后的枪声越来越急烈,孙玉民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已经顾不得前面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指挥着卡车司机不要命的往前冲。
临时检查站里突然亮起一盏强光探照灯,刺目的灯光照得孙玉民和卡车司机双眼几乎失明,整个人都感觉到眩晕和恶心。
随着灯光的打开,环型工事上的机枪开始搂火,子弹打在引擎盖上和车身上,溅起朵朵火光。
很显然这是专门等着自己来落网的,孙玉民心里骂道:“CTMD,这是谁想要老子的命?”他已经无法去思考这些问题,手中的驳壳枪开始还击,一枪就将那亮如白昼的探照灯打灭。刚才那一刹那,孙玉民都有点绝望了,好在开车的司机却没有慌神,卡车在密集的子弹里仍开向前方的检查站。
车厢里的捷克式也开始还火,作为在南京城苦战过的老兵,李铁胆的射术不是那些躲在工事里的那些人所能匹敌的。他手中的机枪扫射出来的子弹形成一条火线,精准的泼向一个正在搂火的沙袋工事,那架机枪的机枪手和弹药手立马就被击毙,连带着旁边的几个正举步枪射击的人一起魂归西天。
“好枪法!”卡车司机看着一条火线砸过去,对面一个工事立刻哑火,他不由得出声夸奖。一梭子子弹才三十发,能打出如此般的效果,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临时检查站的两个沙袋环型工事哑火了一个,另一个也在第二辆第三辆车上的机枪压制得抬不起头来,这让孙玉民这辆车的司机大为开心,一路上未曾讲话的他,现在一直没停口地夸奖,孙玉民没有理会这人的言语,他在想后方的枪声是怎么一回事。
卡车冲过了临时检查站,车厢里的李铁胆还觉得不解气,经过那仍能开火的环型工事时,往里扔了两枚手榴弹,这个家伙完全没有顾忌自己车后还跟有两台自己这边的车。
随着身后传来的两声巨烈的爆炸,检查站再也没有响起一声枪响。先前后方传来的激烈枪声,现在也慢慢的变得稀疏,最后完全停止下来。
孙玉民让司机尽最快的速度往汉口码头仓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