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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不乖,姑姑要生气了。”
小丫头的这句话说的稍稍大声了一点,让孙玉民听在了耳中。
“她怎么了?”
孙玉民觉得有些奇怪,他搞不懂这一大一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或许是小丫头的话“威慑”到了小家伙,初九居然哭出了声,用她童稚的声音说道:“姑姑不可以不要初九,初九会乖乖听话的。”
“既然你说你乖,为什么不让爸爸抱你?”
听到小丫头这句话,小家伙扭转了脑袋,怯怯地朝着孙玉民伸出了她的那双肉嘟嘟的小手,两只大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却是没有流出来。
小家伙的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孙玉民的心一下子就软的不行,赶紧接过了她,像捧宝贝一样把她抱在怀中。
“爸爸,你不可以不要姑姑,你不要姑姑了,那姑姑就不要我了,我和姑姑就都没人要了。”小家伙并没有像在小丫头怀中那样,把头埋到孙玉民的肩膀上,而是昂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地说了一通让孙玉民摸不着头脑的话。
“爸爸怎么会不要姑姑呢?姑姑也不会不要你的,小傻瓜!”孙玉民脸上洋溢着人父的笑和慈爱,话语中全是怜惜。
“可是,姑姑说她犯了错,让爸爸知道了,爸爸就不会再要她了。”小家伙的话说得很利索,完全不像是个两三岁的孩童,倒像是个小大人一般。
孙玉民听到小家伙的这句话不由得怔了一下,望向了小丫头,只见她也是泪眼婆娑,同样的楚楚可怜,正当他想询问原因时,又听到了初九的声音。
“爸爸,初九犯过好多好多错,可是姑姑都没有不要初九,那现在姑姑犯错了,爸爸你可以不赶姑姑走吗?”
“爸爸不赶姑姑走,初九放心啊,姑姑和你都是爸爸最重要的人,你们谁都不许离开爸爸。”孙玉民虽然是在哄着她,可是说的却是心里的话。
小家伙听到这句话后,开始破涕为笑,竟然主动凑上了她的小嘴,香香地在孙玉民的脸上亲了一口。
“你倒底犯了什么错误?又对初九说了些什么?”孙玉民在哄睡了女儿之后,逮着小丫头问道。
“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小丫头眼眶又开始发红,显然是很惧怕说出事情之后,会得到她抗拒和承受不起的后果。
“你是我妹妹,虽然咱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你不认为,实际上我们已经比亲兄妹都还要亲了吗?有什么事情不能对自己的亲大哥讲的?”
“哥,就因为知道这一点,我才害怕失去你和初九。”小丫头的情绪明显开始激动起来。
孙玉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身边的人哭泣,特别是和自己有亲密关系的女人,以前陈芸和陆曼只要一滴眼泪,他的心就会瞬间溶化,现在的陈莱和小丫头加上小初九,亦是同样能让他无解投降。这可能就是孙玉民的最大缺点吧,又或许这个缺点在亲近的人身边,又是一个能让她们觉得是安心的优点吧。见到小丫头这样的神情,孙玉民走到了她身边,将她搂在了怀中,动情地说道:“玉英妹妹,你不要有任何的担心,什么事情都隔不断咱们的兄妹之情,就算是天塌下来,都还有哥哥顶着呢,你害怕什么?说吧,倒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和上次我所看到的那个陌生军官有关?”
听到孙玉民说起那个曹姓军官,小丫头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似乎那个人像是她的恶梦一般。
她的这个微细的变化,孙玉民是全都看在了眼中,他大致是明白了一些什么,见她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回答什么话,便又重新问道:“那个人是你意中人?怕我不同意?”
他这是故意这样问的,其实他很清楚,小丫头是决不可能看上那个人的,身边环绕着如此多的青年才俊,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一个长着倒三角眼的猥琐男。
“不是!”小丫头果然急忙分辩,看到孙玉民关切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便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道:“哥,那个人其实是军统的人。”
“军统特务?他怎么会和你扯上了关系?”孙玉民疑问道。
“我……”小丫头又结巴了,这次孙玉民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看着她,眼神里是满满的鼓励。
沉默了好一会儿,小丫头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说道:“哥,那天你看到的那个人是军统的军官,是戴笠派下来威胁和控制我的人。”
“戴笠?你怎么会和他和军统扯上关系?”
“事情还得从那次去重庆说起。”小丫头的思绪回到了一年多之前的那次远行。
“哥,你还记得在去重庆的那艘小火轮上发生的事吗?”
看到孙玉民点头,她又继续说道:“那次你并不是晕船,而是中了毒,而那个下毒的人是我。”
“中毒?你下毒?”孙玉民满脸意外,完全不相信她说的这句话,当即斥责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哥,我没有胡说八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你是中毒了,而且下毒的那个人就是我!”
孙玉民没再说话,因为他从小丫头的表情和话语上看出来了,她说的不是瞎话,她所说的应当是真的。
“我们在上小火轮之前就已经被军统特务给盯上了,他们精心设下了一个局,把我和小山子都抓了去。”
在小丫头的叙述中,孙玉民也记起了,当年在小火轮上这两个家伙确实消失了好一会儿,而自己只是以为他们俩去甲板上玩去了,并没有出舱房找他们。
“军统的统务都不是人,他们是魔鬼,是泯灭人性的畜牲。”
小丫头“恶毒”地骂着,似乎当年在小火轮上发生的事,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深地阴影。
“他们把我抓起来后,先是利诱我加入他们,被我拒绝以后,他们竟然剥光了我的衣服,用刀在我身上割了好些道小口子,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好多恶心的小虫子,要放这些小虫子到我伤口上。”
小丫头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时,仍是心有余悸,全身都在抖个不停,显然这件事情超出了她心里所能承受的底线,连从说话的声音中都能听出来她有多么的恐惧:“哥,你没见到过那些蠕动着的小虫,像蛆又不是蛆,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我可以忍受住刑罚,甚至是让我死在那都行,可是我忍受不了那即将钻进我身体里的小虫子,所以我妥协了。”
“妥协什么了?给我下毒?”
“不,不,不是!”小丫头连忙分辩,她说道:“他们那时并没有想对你怎么样?否则在小火轮上,我们三个人都不可能逃脱掉。”
“那他们想让你做什么?监视我?向他们报告我的一举一动对吗?”孙玉民说这话像是生气了,可眼神里的怜爱分明是在心疼小丫头。
“是的,哥,你猜对了。”小丫头回答,她接着说道:“那个姓赵的军统领头的,发着誓对我讲,他们这样做只是在保护你,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他们的话也能信吗?若真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怎么会让你对我下毒。对了,你是在什么里面下的毒?饭菜吗?”
“不是的,毒是下在茶里。”小丫头说道:“他们说我若想取得他们的信任,就必须做个证明。这个证明就是在你喝的茶里面下毒。”
“这话你也信?就不怕把你大哥我给毒死了?”孙玉民说这话时,没有一丝责怪她的意思,在明知道自己没事的情况下,他自然不会傻到去对亲妹子发怒。
“不会的,因为我在给你下毒前,亲身试过这毒,而且还是和那个姓赵的军统头头一起试的。当身上有了中毒的反应时,吃下他们给的解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所以我敢肯定不会伤害到你,才敢在你的茶水里投下同一种毒药。”小丫头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是肯定,就像她话里面提到的一样,没有亲身试毒,绝计是不可能会往自己大哥水中投毒。
“就这事吗?”孙玉民大有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在等着小丫头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如果只是因为被迫在自己的水中下毒,那么她绝不至于会像现在这样。
“哥,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取得你的原谅,因为有两个人的死和我有关,他们是被我害死的。”小丫头硬着头皮终于把想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你害死了谁?哪两个人的死和你有关?”孙玉民的心绷了起来,他把近一年多时间里,和自己关系密切的,逝去的人都过了一遍,却没有想到倒底哪两个人的死,会和小丫头有关。
“高司令和杨团长!”小丫头的声音中再次有些颤抖,不仅是声音,连嘴唇都有些轻微的抖动。
“怎么可能?!”小丫头的这句话犹同是在一汪静水中投下一枚巨石,击起的浪花足以让孙玉民无法喘息。
“哥,是真的!”小丫头说道:“新四军四支队七团杨团长,是因为在杨树铺喝醉了酒,一时失态搂住了我,被那个曹玉福看见,然后威胁他,才跟着他跑到金寨那边去的,后来我就听说他在那边被枪矿毙了。”
怎么会这样?孙玉民压根就不可能想到,杨克志会是因为痴迷小丫头,起了非份之想,并有了不轨的行为,才被曹玉福抓到了把柄,以致于弄了个投敌叛逃,身败名裂。历史上的他倒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这样,孙玉民不得而知,可他坚信,绝不可能是因为小丫头,才会走到这一步去。
“高司令呢?高司令的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孙玉民追问道。连杨克志的事都能千拐八拐地和她扯上关系,而且是直接关系,那对于自己心中永久的遗憾,四支队高司令的死,会和她产生什么干系呢?
“他的死,更是我的过错。”一提到高敬亭,小丫头的泪水就流了下来,她哽咽着说道:“那时,我一直呆在你身边,你们之间的谈话什么的,我全都告诉了军统,包括后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