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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我!”孙玉民的吼声再次响起。
让邓东平真的对自己的军长施以鞭刑,他真的下不去手,被瞪得没法子后,他第一鞭抽向了最边上的林原平,可怜的半鬼子,平白无故地挨了邓东平这一鞭。
这也算是邓东平的灵机一动吧,让他打,并没有指定让他打谁,虽然明知道孙玉民叫打的是他,但是邓东平还是钻了这个小小的空子。
“打我!”孙玉民再次吼向了呆怔了的邓东平,他没有去追究其阳奉阴违,只是再吼了一句。
“啊……”
“啪!”
前一声是邓东平无奈的喊叫,后一声则是皮带抽在孙玉民身上。
还好是条腰带,虽然是喷过水的腰带,可是受力面积比马鞭大的多,抽过的伤痕比马鞭要大,却没那么深,人身上的感觉也没那么痛。
看到皮带在孙玉民的身上留下一条泛着血渍的紫印,门口的两个女人不干了,哭叫着跑了进来,一人一边抱住了孙玉民,这一鞭虽然是抽在了他的身上,可她们的心里比孙玉民还疼,俩人一个叫着“姐夫”,一个叫着“哥”,用自己柔弱的身体将他包夹在中间,似乎是要替他挡受所有的鞭刑。
“你们两个出去,不要逼我拿出军法来。”孙玉民粗鲁地推开了陈莱和小丫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吼着的话更是让二女不知所措。
“出去!”孙玉民的眼睛都红了,显然是处于极怒的状态,这不由得让陈莱和小丫头都害怕起来,俩人犹豫了一下,可看到他那双通红的眼睛后,都掩着面跑了出去,她们阻止不了这个男人,也忍受不了亲眼目睹他受刑,只得跑开,算是眼不见为净。
“继续!”
二女出去后,孙玉民又对邓东平吼了一句。
无可奈何之下,邓东平只得咬着牙,闭着眼,抽出了第三鞭、第四鞭、第五鞭……
戴存祥此时此刻的心里是悔之又悔,他可以自己受罚,可以甚至是可以接受任何惩戒,但他绝对接受不了孙玉民的自我惩罚,那一鞭鞭抽在军长身上,比一刀一刀剌他心尖上的肉还要疼,还要难受。
他没有去怪傻熊当时的这个操蛋主意,因为他那时也是很想上到战场上亲手杀几个鬼子他没有去怪邓东平不懂手下留情,被他抽的可是众兄弟的领路人啊他唯一怪的就是自己,怨恨自己为何会鬼迷心窍,跑去战场上,连累到展副军长战死沙场。而现在,军长的自我惩罚给自己带来的疼痛,比起身上缚着的荆刺扎在肉里的疼痛,比起皮带抽在身上的疼痛,要厉害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万倍。
他心里猛地腾起一个念头,在邓东平的皮鞭再次朝孙玉民落下时,他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挡住了这一鞭,即使是这一鞭抽在背后的荆刺上,把原本就扎进肉里的荆刺抽得更深,他也没感觉到有多疼。
戴存祥一带头,傻熊、李天喜、林原平都冲了上来,用自己的身体把孙玉民给护在了中间。
邓东平仍是没有停手,他本不愿再继续,因为承受鞭刑的是孙玉民,可不打又怕惹恼了在气头上的他,现在见到四个兄弟护了上来,而孙玉民明显气未消,他只得继续硬着头皮抽下去。
“啪!”
“啪!”
“啪……”
这平日听起来平常普通的鞭声,此时却是像是从地狱传来一般,每一响都让指挥部外面躲在一旁的参谋干事,心跟着抖动一下。
“你们几个不是很能奈吗?”孙玉民发觉到了四人护住了他,心中涌起了一阵暖意,倒底是自己的生死弟兄,本来就已经受了刑,不仅没有半句怨言,反而还来护着自己,有一群这样的弟兄,他还能再说什么呢?
可是,尽管他们已经知错,孙玉民仍是不能心软,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一次不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育这帮子人,日后指不定会出什么大问题。特别是,他们还需要走进八路军、新四军的队伍中,如果不军纪严明,作风优良,那即使是他们再能打仗,也肯定是无法立足的。
就是因为有着诸多的考虑,所以孙玉民不能心软,他出声骂道:“你们不是很能耐吗?不都是以一敌十,以一当百吗?不都是喜欢冲锋在前的英雄好汉吗?不都是被抽得皮开肉绽都不叫一声的硬汉吗?我打不疼你们,那只好打我自己,可是现在挡着我算怎么回事?”
这一大段话孙玉民怎么可能全吼出来,前面两句反问声音是蛮大,后几句反问声音就小了很多了,虽然从语气中还能听出来他火气仍未消,可是大家都能听出来,此时正是认错的绝佳时机。
“军长,这事是我犯下的,你让参谋长打我吧,反正我皮糙肉厚。”
戴存祥刚想出声认错,却听到了傻熊的声音,而且话里没有半分认错的意思,这不由得让戴存祥暗叫完蛋,老大本已经要熄灭的火气,肯定又要重新着起来了。
果不其然,孙玉民一听到这话以后,登时火冒三丈,一把扒开林原平,从邓东平手中夺过皮带,扬起手朝着傻熊就是几鞭子,边打还边骂着:“皮糙肉厚是吧!我让你皮糙肉厚!我让你不长记性。”
如果说先前还有点手下留情,此刻孙玉民是真的火上加火了,这几鞭子也真够傻熊受的,可这货虽然是疼得呲牙咧嘴,可仍是没有吭出一声来,这就更让孙玉民下不来台了。
“住手!”
正当孙玉民再次扬起鞭子时,门外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孙玉民愣了一下,徇声望去,只见一个陌生的**上将在一个陌生的**中将和张小虎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有董文彬、王恒、史中华等人。
虽然不认识来人,但是上将军衔已经很好的告知了他的身份,在九战区境内的**上将只有区区二人,罗卓英现在身在江西,能在这个时间里出现在这里的,除去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还能有谁。
既然人家九战区总司令长官都已经开口了,孙玉民自然不能驳了这个面子,他恨恨地将皮带丢在地上,走上前去,想去敬个礼,发现自己也是赤着上身,而且还带着鞭疲,只得又倒回来,想要穿上扔在桌子上的军衬衣。
薛岳知道他想干什么,忙出声制止道:“玉民,你身上全是伤,不上药怎么能穿衣服。”
他边说话边往里面走,边走还边在责备着:“一个中将军长,一个师长,两个副师长,还有一个警卫团长,都给打成这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第三百六十六章 忧()
重庆。
曾家岩官邸。
戴笠毕恭毕敬地站在老蒋面前,唯唯诺诺地回着话。
“你说孙玉民不仅亲自鞭刑手下的师长团长,还让参谋长对他自己也施以鞭刑?”老蒋的话里透着讶异,他也是带过兵的人,能坐稳这个位置,靠的就是光年他手下的那一拔黄埔学生兵。
“是的,委座。”戴笠回答道:“据说把他手下的几个心腹打得皮开肉绽,他自己也同样伤势不轻。”
“就因为他们几个私上战场冲锋?”老蒋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几个师长团长连累得副军长兼八十一师师长展书堂殉国了。”
“我知道这个人,他是韩复榘的嫡系吧?不过我好像听说过他不怎么受孙桐萱待见呀。他是玉民执掌十二军后,才调过去的吧?”老蒋的记性尚好。
“是的,委座。据说这个展书堂和孙玉民的关系颇好,前番他购买武器装备时,展书堂还将多年的积蓄全都拿了出来。”
“哦,原来如此。”听到了这句话得,老蒋总算是能理解孙玉民的这种做法了。
“委座,据说当年兰封一战,孙桐萱和商震联手将孙玉民和他的二十师给卖了时,只有展书堂偷偷地派人给他送了信。两人间的关系可以追溯到孙玉民打济宁和兖州的时侯,二十师曾经帮过八十一师的大忙。”
戴笠能说出这番话,足见这个人的可怕。试想一下,他连陈年烂谷子烂芝麻的事都能翻出来,而且知道的这么详细,那还有什么是他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呢。
“展书堂这个人,如果不是追随韩复榘多年,还能用用。”老蒋没有半分惋惜,就像逝去的不是**将领一般。“雨农,让何应钦给十二军和玉民致封唁电吧,追赠展书堂为中将军衔吧。”
按照常理,唁电是致给家属的,孙玉民怎么样都算不上家属,可见老蒋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去哀悼展书堂,而是为了抚慰孙玉民,而做的一个样子。
“好的,总座。”戴笠回应道。
“雨农,你安插在玉民身边的几个人,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啊?”
老蒋这个人,生性多疑,这次长沙会战,整个正面的**全然顶不住,可是十二军以一己之力,独抗日军两大主力师团,虽然伤亡颇重,可这份实力和魄力,既让老蒋高兴,却又让他颇为岂惮。
其实,这并不能说明他对孙玉民不信任,只是老蒋这个人就是这样,谁让孙玉民不是黄浦系出来的军官呢,虽然现在算得上是嫡系,也算得上是土木系的一份子,可相对于俞济时和胡宗南等人,倒底没那么亲密,老蒋孙玉民还是有着几分猜疑。
“孙玉民这边倒是没什么动静,他一直在忙着打仗。”戴笠回答道:“不过,我昨日收到了从孙玉民老巢,霍山那边传来的一个消息。”
对于孙玉民为何会把“老巢”建在大别山区的这件事情,老蒋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在廖磊过世后,嫡系李品仙执掌安徽后,他几次叮嘱让他多注意一下霍山。
在老蒋的主观意识上,孙玉民当年弃职归隐杨树铺,肯定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一定有着其他见不得人的一面。以前尚还不用担心,可现在孙玉民手握重兵不说,名气又大过**诸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