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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罗长官!”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孙玉民给罗卓英敬了个礼,并且感谢道。
“我和启予升到中将可是用了十几年,而玉民你只用了不到三年,真是后生可畏呀。”罗卓英边感叹边把命令递给副官,然后副官又绕了半圈,把命令恭敬地交给了孙玉民。
看着这还透着油墨香的崭新的晋衔命令,孙玉民的脸上笑容虽然还在,但是心里却有点微妙的感觉,眼睛不由自主地扫向了商震旁边的周SC。
这一幕又让他身后的陈莱看在眼里,小妮子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命令!”罗卓英的声音再度响起:“原霍山独立支队司令孙玉民,自即日起擢升国民革命军第十二军军长。十二军第二十师、第八十师仍属十二军编制不变;二十二师划出,暂留郑州;调拨国民革命军第二十集团军第三十二军一三九师至十二军编制;十二军暂由九战区司令部直属,接受九战区司令长官陈诚管辖。中华民**事委员会,国民政府军政部何应钦。”
罗卓英的话刚落音,屋子里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没人带头,全是自发的,特别是傻熊他们这帮子嫡系,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孙玉民要升任军长,但是当这一刻到来时,还是全都激动和兴奋了。
孙玉民也有些激动,他先前已经知道二十师、八一师和一三九师是划归了十二军,也知道自己即将出任十二军军长,可是完全没料到老蒋会把霍山独立支队扩编,虽然新编三十四师的名字不大好听,但只要是给了这个编制,就会有相应的武器装备、弹药粮响和兵源补充。新三十四师再加上一三九师,和原来的二十师和八十一师,十二军立刻变成了一支坐拥四个师的加强军了,不论是战功卓著的七十四军还是土木系的十八军,哪怕是浴血昆仑关的第五军,老蒋手上的王牌主力都是只有三个师的编制,这份殊荣真是头一份。
“玉民,委员长让我转告你,他手下有王耀武的七十四军、黄维的十八军,还有杜聿明的第五军,这都是赫赫有名的铁军,现在他希望你能带出一支更让倭寇闻风丧胆的钢军。”
孙玉民只是点了点头,他不会像别的战将那反迫不及待地表忠心,让他打鬼子他会眉头都不皱,毫不犹豫地带着部队冲杀在最前线,但若谈对老蒋的忠心,对腐蚀的民国政府忠心,对已经烂到骨子里的国民党忠心,他做不到,只能是付诸一笑。
罗卓英也没太在意孙玉民有没有当即表忠心,见他点了点头,以为这就是他的性格。有的人就是这样,不会满堂大论,但做出的事情,打出的功劳却远远胜过那些只做表面功夫的人,在罗卓英的意识里,他自己是这种人,孙玉民也是这种人。
“玉民老弟,老哥哥我是真羡慕你呀,配属四个师的军,莫说我和尤青了,连陈司令长官都未曾有过此等荣耀。”商震接着罗卓英的话说道,他来之前就已经知晓了这件事,虽然谈不上羡慕,却从这件事情上看出了老蒋对这个年轻军官是非常的器重。
孙玉民还是没出声,仍旧只点了点头。
商震同样没有在意孙玉民的这个状况,以为是自己和罗卓英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没有查觉出孙玉民的异状,除了周SC,还有陈莱。
这个小妮子已经不止一次地看到孙玉民有意无意地扫过周SC,同样也看到了,周SC一直在观察孙玉民。
他们以前认识?不对呀,姐夫和商震之间有过节,别说他的手下了,就连他本人姐夫都不鸟他,怎么可能会有交集。
“玉民,”罗卓英接着商震的话说道:“启予兄说得很对,你我皆是军人,深受党国信任,深受委员长器重,自然要回报给他们。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委员长亲自拔下了一笔钱,用于给兰封战场上阵亡的二十师官兵抚恤。”
听到罗卓英的这句话后,孙玉民的眼里忽然闪过了些许光彩,和刚刚的沉默不同,他问了出来:“罗长官,你说的可是真的?”
“罗某从不说假话,你可以问问军中袍泽。”罗卓英没有因孙玉民的无礼而生气,他微笑着回答道。
“当年兰封血战一直是玉民心中的一个死结,”孙玉民缓缓说道:“罗长官,你也是千军万马,血溅疆场过来的,应当能理解我的痛楚。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二十师重挫了土肥原师团,可是几乎没人看到,那一战把足足两万人的二十师直接打残了,可以说已经是失去了战斗力。”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罗卓英叹道:“玉民,我也曾经历过你的一切,也曾灰心丧气过,可是在国家大义面前,你不觉得逝去的将士们,还有现在仍跟随你我身边的弟兄们,除去拼尽自身的这一腔热血外,没有更多的选择吗?”
这一席话如同一记重捶捶在孙玉民的心口,让他原本埋藏在心中许久的积怨,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本来还想替二十师那些已经阵亡的将士说几句话,可被罗卓英的这几句话给堵住了。或许自己是有些战功,可在罗卓英面前,这些真的不算什么。
他孙玉民在鬼子那边是挂上了号,可罗卓英是除去老蒋外,日寇最想除去的中**队的将领,自淞沪战役开始,几乎每次大战,罗卓英和他的部队都是顶在最前面,给日寇造成的伤亡,远超其他的**将领。
如果换作别的人来对孙玉民说这话,他肯定会反驳,也有资格去反驳,可是在罗卓英面前,他只能是个学生,只能是个晚辈。
“玉民,可能你会觉得,委座为什么不在兰封血战的当年,给予二十师阵亡将士抚恤,而是现在才拿出这笔钱。”
罗卓英似乎是看透了孙玉民的心思,说出了他最大的疑惑。
“玉民,你以为抗击日寇只是简简单单的派你我之流的战将,去前线和鬼子厮杀就行了吗?”罗卓英说道:“当然不是,这一点相信你比我知道的更多,陈主任成天忙得可是顾不上家。”
孙玉民当然知道,可以说,在这间屋子里,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消耗在抗日战场的人力、物力、财力。
“我虽然是个粗人,只懂得带兵打仗,但是也能看得到,国民政府的所有收入,甚至是从西方借的贷款,全都投进了这场战争中,但是还是远远填不了这个窟窿,填不满这个无底洞。”罗卓英说着说着摘下了自己的帽子,继续说道:“我记得有一次,委座召见陈司令长官和我时,谈到这些时,他都落下了眼泪。很多**部队甚至连中正式步枪都发不起,严寒之下还只能穿单衣作战。活人尚且如此,何况那些已经阵亡的将士呢!”
说到这里,罗卓英显然也是很痛心,他放下了手中还没念的几张纸,端起了桌上的一杯酒,直接一饮而尽。
“罗长官,我有句话想说。”虽然罗卓英的话说得很是感人,给出的理由也像是那么回事,可在孙玉民眼中,这只是他没看透事物本身的结果而已,所以他当即就想提出自己的意见来。
“你不准说。”喝了一杯酒的罗卓英态度突然变得很坚决,一直保持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那战区副司令长官的威严。
孙玉民怔了一下,他没想到罗卓英的态度会变得这么快,可向来他就是吃软不吃硬的角色,正想反问为什么不能说,耳中又听到了罗卓英的话:“玉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把这些话说出来,我是这样做的,同样希望你也能这样做。”
孙玉民讶异了,他原本以为罗卓英是想维护自己想说出的那些人和事,可从他的这句话里面却听出来,这个素昧平生的副司令长官居然是在维护自己,是在替自己着想。
“想想你四个师的武器装备,想想你两万余人部队的补给和兵源补充,还有阵亡将士的抚恤”罗卓英顿了顿,他看向孙玉民的眼神中泛着不一样的东西,接着说道:“玉民,委座已经是竭力在为你着想了,咱们做下属的,该满足了。”
“罗长官,我知道了,也明白了,谢谢!”孙玉民回应了一句,他是真的知道了,也是真的明白了。罗卓英的这句话被他故意分成了两段,前半段算是在警醒他,后半句才是在圆前半句话。
可能是相近的履历,让孙玉民感觉到罗卓英比任何人都懂他,这让他有些吃惊,他从没想到过会有人这么了解他,开导他,甚至说是保护他,而且这个人还是初次相见的。
罗卓英先前那句“国民政府的所有收入,甚至是从西方借的贷款,全都投进了这场战争中,但是还是远远填不了这个窟窿,填不满这个无底洞。”的话,孙玉民的本来打算反驳说是“填不满蒋宋孔陈四大家那个无底洞,”可还没张口就被罗卓英生生堵了回去,还让他去想想十二军的生存大计,这**裸的暗示,如果他还听不懂,那他就不配成为这支部队的长官了。
刚刚只要自己说出一丁点儿有关于四大家的不好言论,那么几乎可以肯定,不出几天,这些话全都会落到这些掌管着民国命脉的“大佬”手中,就算他再受老蒋器重,宋子文、孔祥熙和陈果夫、陈立夫兄弟也有的是办法来针对他。
这就叫做祸从口出,孙玉民是明白这一点的,可是他每每提到那些阵亡的将士时,就会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哪怕是在霍山沉淀了近两年,仍是如此。或许这就是年太轻的缺陷,人生阅历不够。
“这几份文件是军政部下发给九战区司令部的,分配给你部的武器装备和物资都由九战区代为发放,给新三十四师的初充兵源,同样由九战区补给,此刻已经在路上了,我就不在这念了,你自己好好看看。”罗卓英见孙玉民像只被驯服的老虎,温顺地听着自己的话,心中也暗暗称赞这个年轻的军官,换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