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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呢?孙玉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在某一刻他突然想到如果陆曼在自己身边,或许可能会把陈布雷带来,这样的话就有阻止的可能。
他的想法很幼稚,花园口决堤是老蒋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不是光靠某一个人的说辞就能劝服的。
…………
陆曼回到武汉已经整整三十五天,她记得很清楚。
那次风波过后,她从河南回到了武汉,就没怎么出门,每天宅在家里看书做饭。陈布雷虽有疑问,却不好开口问他,叫来她大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这个小妮子只一口咬死是孙玉民担心她在前线,会让他分心,才派兵送她回武汉。这个解释倒合情合理,陈布雷和陈迟二人便没有再去怀疑。
这几天陆曼觉得很奇怪,先前每天都送报纸来的邮差,居然连着几天没有来了。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几乎很少时间在家的陈布雷,每天下班后都准时回家,甚至是中午都赶回来吃中饭,然后捧着一本书,在书房院她看书,还时不时地抬头看会她。
陆曼先前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出嫁,让老人家牵挂了,现在回来了,自然想多陪陪形同手中宝的自己,后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有几次自己想出门,他都要陪着去,还让司机备车,这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却又不好说什么。
陆曼是个聪明的女人,虽然知道不太对劲,但是她还是没有明着来反抗。
中午时分,陈布雷回家吃过午饭后正打算驱车回办公室,却看见陆曼提着个小手袋跟着出来了,他赶紧问道:“怜儿,你要去哪?”
“父亲,我去您办公室玩,天天呆家里我都快起霉了。”陆曼撒娇道。
陈布雷笑嘻嘻地说道:“人怎么会长霉,傻丫头。”
待陆曼坐上自己车后,陈布雷猛然醒悟,这丫头哪是去自己办公室玩啊,肯定是察觉到给什么,才会想去自己那边查询什么。
想到这里,陈布雷有点紧张。自己去过军医院,孙玉民的伤势很严重,一直在昏迷中,虽然一堆医生围着他在抢救,但是从德国专家的神态里,他看出了情况不容乐观。
现在陆曼要去自己办公室,行营那么多张嘴,还有那么多的报纸和信息渠道,想让她不知道,简直太难了。
陈布雷还在苦思冥想对策,怎么能够让这丫头打消去自己办公室的念头。陆曼却在偷偷观察,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行至半途中,陈布雷突然提议道:“丫头,好久没有去看你二姐了,要不我们现在去吧?”
他这个提议还没得到陆曼的回应,坐在副驾位上的秘书插嘴道:“主任,您下午还要陪委员长参加军事会议,去不了二小姐那边。”
陈布雷气得咬牙,这个家伙提醒的真是时候。
陆曼没有去笑话父亲的窘样,她已经隐约猜到他对自己隐瞒了什么。自己有什么事情需要父亲如此苦心的去刻意隐瞒?除了他还能有什么!难道他在战场上……?陆曼不敢想下去,只凝望着车窗外面。
车刚在台阶前停下,陆曼就抢在秘书来帮忙开门前跑下了车,飞快地朝陈布雷办公室跑去,一路上甚至撞倒了几个拿文件的女军官。
冲进办公室她首先就跑到报架上去翻看报纸,那边打大仗,不可能报纸上不刊登的。
只一下,她就发现了陈布雷想要对自己隐瞒的信息:兰封战败,名部均开始撤退。
光这个消息父亲不会费那么大的苦心,肯定还有其他的什么。
陆曼耐着性子往下看去,这篇各种战败解释,各种推托的报道,换作平时她肯定看不下去,可是现在,她急于知道实情,只得一行一行地仔细看着。终于她看到了最后那句话:第三集团军第十二军第二十师师长孙玉民将军在兰封前线英勇奋战,身负重伤!状况不佳,生死未仆!
看到这一行字后,陆曼立时就觉得天旋地转,无尽的悲伤和痛心涌了上来,口中只喊出了一句:“玉民!”人就摔倒在地上。
陈布雷毕竟是年事已高,哪里还跑得动,在秘书的搀扶下紧赶慢赶地往办公室走。还在走廊上就听到自己办公室里传出了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瞬间他的心就凉了:怜儿知道了。
一个女军官恰好在陈布雷办公室门口,看到陆曼倒下,赶紧尖叫着:“来人啦。”
“别喊了!”陈布雷气喘吁吁地走进了办公室,和女军官一起把陆曼扶着坐了起来,在她人中使劲掐了一下,看着她悠悠的醒了过来。
“爸爸,玉民不行了。”陆曼靠在陈布雷怀中,凄惨的大哭。
“怜儿,生死有命,不是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陈布雷看到女儿这番模样,突然就想起了当初她母亲杨品仙产褥热去世的场景,那时的自己何尝不是像她一样悲伤欲终。
“不,爸爸,玉民不能死!他还有很多壮志未酬,还有很多鬼子等着他去杀!玉民不能死,爸爸,他不能死,您救救他吧!”陆曼痛哭流涕,从她嘴里说出的这些话让人心疼不已。
陈布雷不知如何安慰自己这个可怜的女儿,只得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防着她流泪。
“陈小姐您说的玉民是不是二十师师长孙玉民将军?”蹲在边上照料的女军官忽然问道。
陆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嘴里不停地呼唤着:“玉民。”,听到女军官的问题,她更加伤心,点着头说道:“是的,他是我丈夫。”
“您不用伤心了,先前医院来电话,孙将军已经醒了!主任家里没人接电话,我才在门口等着的。”女军官的话如同灵丹妙药,陆曼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抓着女军官的肩膀,把她拉起,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花园口惨案()
陆曼奔进病房时,小丫头正在细喂孙玉民喝米糊,一勺一勺地很是认真。小丫头好不容易从担心中恢复,玩心又起,看到他张着嘴,有时故意不喂进去,勺子停在嘴前,待病床上的孙玉民有点生气了,又像哄小孩般的哄他吃。
本来满怀歉意和爱意的陆曼见到这一幕,也不仅笑出声来。
孙玉民恼怒小丫头调戏他,抿着嘴不肯吃,小丫头则在哄,听到了笑声,两人才发现有人来了。
“陆姐姐。”小丫头放下了手中的碗和勺子,扑向了一身便装的陆曼。
“丫头,你长大了。辛苦你了。”陆曼抚摸着她的头说道。
“嗯,小丫头好像是长高了。”病房外面传来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陈伯伯。”每次在陈布雷面前,小丫头都表现出来很乖巧的样子。
陈布雷跟在陆曼身后进来的,看到两女抱在一起,知道二人关系好,也顺嘴夸了夸小玉英。
“玉民,你好些了吗?”陆曼趁小丫头和自己父亲说话的时候,走到了病床前,握住他的手问道。
“嗯。”孙玉民的声音虽然比刚醒来时好很多,可还是显得略为微弱。
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还好,一听到曾经铿锵有力,威武洪亮的声音变成了如此这般的沙哑我虚弱,陆曼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随陈布雷来的秘书带人提了一篮鲜花和一篮水果走了进来,白色的世界里终于有了一点鲜艳的颜色。
孙玉民拉了拉陆曼的手,示意她别哭,自己没事。
“怜儿知道你受伤后,都吓晕了。”陈布雷看着病床前的小两口,颇有点心痛。
听到了这句话,孙玉民望向陆曼,此刻她的泪水还在流着,他冲她摇了摇头,轻轻说道:“让你担心了。”
“我没事,只要你能平安就好。”陆曼拭去脸上的泪水,露出了个笑脸给孙玉民看。
秘书和他带来的人出去后,小丫头又带着两个小护士搬了几张圆凳子进来,请陈布雷和陆曼坐下。
孙玉民很想坐起身来和陈布雷好好聊聊,可是他的身体完全不能支撑他长时间的说话,更加不允许他有激动或者是其它的动作。可是花园口黄河大堤就像是一块巨石一样压在他的胸口,如果不说出来,自己就算是立刻能痊愈,也是不会心安的。
“岳父。”这是孙玉民自婚礼后第一次如此称呼他。“您能劝说委员长别炸黄河大堤吗?”
陈布雷完全没有想到孙玉民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自己可以肯定绝对没有听错。
炸黄河大堤是个完全封闭的消息,不是上面的那几个人和执行任务的当事人,绝对不可能会得知这个消息的。所以陈布雷一听到这句话就立刻被惊呆了,他不知道孙玉民是从哪得知这个消息的,也顾不得问他从哪知道的,现在得立刻让他封口,不闭上嘴巴,后果会很严重。
“怜儿,你和丫头去门口看着,我有话要对玉民说。”
待二女依言到门口,赶开了门前的警卫后,陈布雷才开口说道:“决黄河堤是绝密,我不知道你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现在你既然是知道了,我就得告诉你,千万得管着自己的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作为两万多人的长官,相信你不用我来教。”
陈布雷看见他好像有点着急,便把语气放缓了一点,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委员长已经拍板,命令已经下发到商震部去了。你我就算再去拦,也已经来不急拦了。”
“新八师,蒋在珍。”孙玉民情绪有点波动,形色上也有点着急。
“问他做什么?”陈布雷不知道,命令下达到商震部后,他先后派出两个团去掘黄河堤,都未能成功,特别是赵口堤,已经掘开后来都被河水携带的巨量黄沙给堵上。老蒋催得急,鬼子又跟得紧,商震无奈之下,请出了炸塌黄河铁路桥的新八师蒋在珍,才终于决定在花园口决堤。
孙玉民肯定不能告诉陈布雷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一事件的,他现在一门心思的只是想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