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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第14师团及第16师团的西进严重地威胁了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所在地郑州及平汉路的安全。当时第一战区虽然拥有近30个师的数十万军队,而且大多为中央嫡系的所谓主力部队,却抵抗不了日军2个多师团的西进。老蒋综合了各方意见后,决定决黄河堤,制造水障,以阻止日军西进。他的这一主张并非临时产生。早在1937年7月间,他的德国首席顾问法肯豪森就曾建议他“将黄河决堤”以阻止日军。1938年4月13日,正当台儿庄战场上中国军队追击部队攻击败退峄县附近的日军时,陈果夫曾致函老蒋,准备在河南武陟县的沁河口附近决黄河北堤。但他是为了“恐敌以决堤制我”而建议采取的反措施。他说:“沁河附近之黄河北岸,地势低下,故在下游岸任何地点决堤,只须将沁河附近北堤决开,全部黄水即可北趋漳卫,则我大厄可解,而敌反居危地。”老蒋批示:“电告程长官核办。”徐州失守后,姚琮等主张在河南铜瓦箱决堤,恢复清咸丰5年(1855年)以前故道,使黄河水经徐州、淮阴以北入海。陈诚及其部属则建议在黄河南堤黑岗口等处决口。当日军于6月1日占领睢县,迫近兰封、杞县时,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程潜即决定决堤,并通过侍从室主任陈布雷向老蒋请示,得到蒋的口头同意。但程潜等深知此举的后果严重,又以正式电文请示,经蒋以电文批准后才开始实施。第一战区召集黄河水利委员会及有关河防的军政人员开会,研究决堤位置,最后选择中牟县赵口。遂令第20集团军商震负责,限6月4日夜12时掘堤放水,同时将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迁往洛阳。商震令万福麟第53军1个团施工。至6月5日上午,因地形关系仍未完工。老蒋在电话中令商震“严厉督促实行”。商震带参谋处处长魏汝霖去监工,加派刘和鼎第39军1个团协助,并令工兵用炸药炸开堤内斜石基。下午8时放水,因缺口倾颓,水道阻塞,又未成功。6月6日又重挖缺口,仍告失败。统帅部及第一战区对此“异常焦灼,日必三四次询问决口情形”。商震又令刚爆破黄河大铁桥的新8师增派1个团。该师师长蒋在珍观察后建议改在花园口决堤。蒋介石及程潜予以批准。
6月6日,晕迷了四天四夜的孙玉民嘴里突然开始说胡话:“不能炸黄河大堤呀,不能呀!”藏在他脑海深处的记忆,让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一直守着的小丫头在睡梦中听到了这么多天来他的第一句话,瞬间就泪流满面,她尖叫着跑出病房:“医生快来呀,我哥他说话了。”
兰封战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国,对于国军的屡战屡败国人都习以为常,可就在这个消息下面附着的一小段话引发了无数的牵挂:第三集团军第十二军第二十师师长孙玉民将军在兰封前线英勇奋战,身负重伤!已急送武汉军医院救治,目前处境不佳。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吓到陆曼了()
孙玉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洁白的墙壁,洁白的被子,洁白的床单,甚至是连窗帘都是白的。这单一的颜色,他很不习惯,扭头去寻找小丫头,却不见她的人影。
或许是躺久了,孙玉民感到浑身酸疼,连脖子都觉得很僵硬。他很想活动一下身体,可稍一动弹,胸口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想用手去摸疼痛的地方,才发现右手上还插着针管打着点滴。
现在的孙玉民即想小便,又想喝水,矛盾的自己都不敢相信。烦闷的心情,让他产生了对小丫头的嫉恨。这个小妮子枉费自己平时那么疼爱她了,现在那么难受,她居然不在身边。
正在胡思乱想间,门外传来了急跑过来的脚步声。
听到了这熟悉的脚步声,孙玉民先前怪罪的心思收了回来,这种急促的轻轻的完全没有规律的脚步声,是那个被号称二十师小祖宗的死丫头的特有标志。
小玉英急匆匆赶回病房,看到病床上的孙玉民居然睁着眼睛,她高兴的流出泪来,激动的说道:“大哥,你终于醒了。”
孙玉民现在是尿憋的难受,很想告诉小丫头自己要干什么,可从喉咙里发出的微弱声音被她完全无视,这下可把孙玉民急的不行。
小丫头来到床边,贴心地问东问西,就是没问到上厕所这上面,直到一群人走进了病房,孙玉民就更加着急了,医生问东问西的什么都没听清楚,脑子里有的只是怎么解决问题。
折腾了好一会儿,让孙玉民开始有点不耐烦,好在有个年纪较大经验比较丰富的护士发觉了他的窘样,从床底下拿了个小便壶递给了小丫头,然后又请屋子里的耳他医护人出去,才终于解决了这个问题。过程虽然很尴尬,但已经没法再忍受的孙玉民只能自我安慰:小丫头是自己的亲妹妹,做这些事情能有什么的!
反而是小玉英,完全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一直把床上这个人当作至亲在待候,连一点男女之间的羞涩都没有。
“丫头,我睡了多久了?”孙玉民问正在帮他揉揉捏捏的小丫头,声音虽然还是虚弱,但是比刚醒时好很多了。先前医生有交待专门负责照顾他的两个护士要多帮着按摩,一个人如果长时间卧床,身体机能都会下降,肌肉也会轻度萎缩。这句话被小玉英牢牢地记在脑子里,此后只要一闭下来,她就给孙玉民揉揉捏捏。
“五天四夜了。”小丫头说完这句话,突然间又带上了哭腔。也确实,这几天她所有的担心,所有的疲累,都是因为病床上躺着的这个人。
“五天四夜了?这么久啊。”孙玉民叹了口气,又问道:“我伤到哪里了?对我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医生说,如果子弹再偏两公分,就会击中心脏,如果那样的话神仙都救不了你。现在虽然没有击中心脏,但还是被子弹打穿了肺叶,可能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恢复。”
“哦。”听到说休养很久,他的心情睁间低落,眼睛呆呆地朝自己脚的方向看着,许久都未挪开视线。
小丫头见他心情不好,也没有再去说什么,只是乖巧地替他按摩。
本来像孙玉民这种级别的军官,而且还是老蒋亲自下令动用一切资源救治的,肯定会安排专门的护士来照顾,小丫头却对她们不放心,两个全职护士的工作被她干了大半。这还不算,中饭的时候,她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张小床,让周善军和小山子两个人给搬进了病房,按照她的说法,孙玉民在医院肯定要住不短时间,自己也懒得走来走去,干脆也住进了病房。
小丫头喂孙玉民喝完像米汤似的流质营养餐后,自己正在病房里吃饭,看着她咬着肥的流油的红烧腣膀,把孙玉民馋得直流口水,可怜巴巴地对她说道:“丫头,你咬一小口腣膀给我吃行吗?”
小玉英先是一呆,随即娇笑起来,看到孙玉民嘴角的口水,她更加乐不可支,笑的是花枝乱颤:“哥,你馋得都发洪水了,可尽管这样我也不能……”
“洪水!”没个词一从小丫头嘴里蹦出来,孙玉民立刻就激动起来,醒来的这段时间里,自己一直觉得有什么事还没做,现在记得了,今天会发生一件悲惨万分的事。自己到二十师,或者说辛辛苦苦爬到师长这个位置上,就是想能够有能力去阻止这场悲剧的上演。受伤前,自己已经安排邓东平派出了刘家华的120团去郑州附近待命,等待自己去阻止这场浩劫。可没有想到,一个鬼子中佐居然打乱了自己所有的部属。
看到孙玉民眉头紧锁,小丫头以为他生气了,小心地从腣膀上撕了一小块肉,递到了他嘴边,说道:“只能吃这么一点点,而且还不能让医生知道。”
孙玉民没有去吃正在嘴边放着的,筷子,摇了摇头表示让她拿开。
“今天是几号了?”
小丫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然后又摸了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没发烧呀?怎么会又说胡话了?”
“我说了什么胡话?”孙玉民问道。
“你先前才问过我几号,现在又问我,这不是胡话是什么?”
“除了这,还有吗?”
“有啊!你醒之前一直在喊:不能炸啊。不能炸黄河大堤啊。”小丫头回答,紧跟着又问道:“哥,谁要炸黄河大堤?”
孙玉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手朝头上指了指,又问道:“丫头,除了你,还有谁在医院?”
“小山子和周善军都在,还有一些士兵,在医院附近,这都是刘大哥安排的。”
“哦。那我们现在是在哪?”
“武汉军医院。”
“武汉?”孙玉民没有想到昏迷前自己身在豫东,醒来时却已在武汉。他哪会知道,老蒋为了救他,专门派出飞机从郑州把他接到了武汉。“小山子不是和董文彬、半鬼子他们在一起吗?难道他们俩也来了?”
孙玉民其实是想他们俩能在身边,很多事情需要有人去跑路,虽然说小丫头也能做,但是他压根就没打算把这些难题抛给她。
“董文彬和半鬼子都去洛阳了,从郑州撤下来的部队大部分都去洛阳休整了。不过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小丫头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那个害你的孙桐萱被老蒋留在了那边打游击。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像田国桢队长和杨队长那样的游击队,但是让他每天在鬼子后头提醒吊胆,也算是报了一点仇吧。”
小玉英是笑着讲出来的,要是孙玉民却笑不出来,谁在后面指挥都是一样的,拼命的总是底下的弟兄们,终归是死不到他,如果走投无路还能投降,这是很多国军将领的实际做法。而且现在孙玉民压根就没空去想报复别人,他一心想着怎么去阻止这场影响深远的浩劫。
怎么办呢?孙玉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在某一刻他突然想到如果陆曼在自己身边,或许可能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