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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年是被苏荷哭的脑仁疼,她今天才知道这丫头肺活量这么好,哭这么长时间都不带喘气的。
她原以为结果揭晓后,气氛会是严肃凝重的,毕竟她抢了人家的孩子,要想人家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然而……事实是,预料中的苦大仇深完全没有出现,现在纯粹是在搞笑了好么?
再这样让苏荷哭下去,估计他们这逸亲王府都要塌了。
扶了扶额,顾安年长叹一声道:“即便小洛和小莲留在逸亲王府,也是能天天跟你见面的,你又何必执着于住在一起?”
“额……”苏荷的哭声戛然而止,吸了吸鼻子:“好、好像有点道理……”
“不是有点道理,是很有道理,方才不是说了么,你跟子瑞成亲后,是要在京城待几年的,而我们也会留在京城。同在京城,想见面还不容易么?”顾安年难得苦口婆心。
苏荷一想,确实是这样,顿时破涕为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能时常见面就好。”拍了拍心口,呼出一口气,“我白担心了。”完全把和某人约定管理酒厂的事抛在了脑后。
众人忍俊不禁。
笑过之后,李振又低落起来,忍不住叹道:“如今看来,只有我无法时常见到小洛了。”
“李兄此言差矣。”宋祁悠然笑道,“若是李兄搬到京城来住,要见小洛也不过是一两句话的问题。”
李振诧异,迟疑道:“这……怕是不妥。”心下却是松动了。
“有何不妥?”宋祁笑着反问。“李兄不是也有到京城发展的意思么,何不大胆尝试一番?本王相信即便没有季兄的帮忙,你也能在京城闯出一番成就来。至于你江南的生意,本王听闻李兄的几个孩子年少有为,长子更是早已成家能独当一面。你完全可以把生意交给长子打理,如此,既能扩展生意,又能时常与亲人相见,岂不是两全其美?”
李振被说得心动,然他并没有一口应下来,他望了一眼楚氏。只道:“王爷好意,这事儿草民还需再考虑考虑。”
宋祁一笑,不再多言。
随后,众人又商议了收义子,办酒宴的事儿。
李振夫妇的意思是不用大肆宣扬,只三家人一起吃个饭。小洛给义父义母敬杯茶就行。
而顾安年和宋祁的意思是要大操大办,请京中的世族勋贵,以及有名望的大儒都来观礼,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逸亲王收义子。
李振夫妇知晓这是逸亲王在为苏洛的未来铺路,心中虽感激。却也有担心。荣华总是与危机相伴,苏洛做了逸亲王的义子,得到的不仅仅是世族勋贵的注目和大好的前程,还有潜在的算计和谋害——逸亲王朝中的敌人不少,加上,尽管如今皇帝与逸亲王的关系有所缓和,但谁都不敢保证以后会怎么样。是以,尽管同意苏洛认逸亲王为义父,但除非必要,李振并不希望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李振说明了自己的担忧,宋祁的回答是直接把宋澈推到了他的面前。
小魔王一样的逸亲王小世子是最好的证明——逸亲王能将身边的人护地妥妥贴贴,只有他的人欺负别人的,没有别人敢欺负他身边的人的。
于是李振欣然同意了。
随后又敲定了拜亲宴的时间,因着季子瑞即将凯旋归来,是以众人一致决定把拜亲宴推迟到大军回来后,季子瑞与苏荷订婚前举行。
弟弟成为了逸亲王义子,苏荷这个湘萝县主的地位想必也会水涨船高,这其实相当于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的依仗。
一场三房会面,可谓皆大欢喜。
傍晚时分,季成辉夫妇与李振夫妇告辞,临走前,再三叮嘱苏荷三姐弟要规规矩矩,不要给逸亲王夫妻惹麻烦,三姐弟自然满口应下了。
拜亲宴是推迟了,但消息还是会提前散播出去的,逸亲王收义子自然不是一件小事,很快便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就连永安帝都亲自向宋祁探听过消息,只是不管所有人如何打听,都打听不到逸亲王将来的义子是何身份。
对于逸亲王收义子这件事,很多人在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毕竟逸亲王向来随性不羁,行事乖僻,令人揣摩不透。
不管外界闹的多热闹,一群知情人还是照样过日子。
自那日后,李振夫妇便时常到逸亲王府来探望三个外甥,而于婉怡也时常过来走动,三家人关系愈发亲密起来。
转眼过了半月,李振夫妇终是下定决心,要到京城来发展生意,有了这个决定,李振托季成辉替他先在京中置办一处宅子,随后夫妻二人启程赶回柳州,为搬迁的事做准备。
李振夫妇回去柳州后,西南的战事也终于结束,西南传来的邸报上说,十日后剿匪士兵就会开拔回京。
想着再过十日就能见到季子瑞,苏荷变得有些小荡漾,在空间里酿酒的时候经常出神傻笑,让午盛简直看不下去。不过想到小别胜新婚,午盛也就没有介意她的不认真。
也多亏了苏荷的注意力都在即将回京的季子瑞身上,不然午盛还真是要费一番功夫来遮掩自己的异常。
抬眼望了望高大的灵溪山,午盛眼中忽明忽暗。
ps:
中秋节快乐,么么哒~~~
☆、第193章、回京
西南大军班师回朝,永安帝论功行赏。
作为左先锋,季子瑞在此次剿匪之战中立下不少功劳,赏赐自然不低,永安帝封了他一个五品武将官职,并不少金银珠宝,可谓是恩宠备至。
自打踏入京城开始,季子瑞便止不住地欢欣雀跃,他对永安帝给的赏赐倒不是特别在意,在军中待了半年,他如今只想赶紧见到家人,以及挂在心尖上的娇娇,只是面圣后还有庆功宴,他不得不留在宫里出席。
楚倾与他一同。
作为此次随军的参谋,楚倾也得了不少赏赐,只是他志不在朝堂,是以只要了些赏赐,官位则推诿了。
庆功宴上,作为此次剿匪之战的大功臣,又有一个是镇南王世子,季子瑞和楚倾受到了极大的关注,被一群朝中大臣围着敬酒道贺。因着是朝中的新人,又是晚辈,两人不好推拒回绝,被只能认命地一杯接一杯地灌,好在季成辉也出席了庆功宴,出面替两人挡了不少敬酒的人。
饶是如此,季子瑞和楚倾也不是那些在朝堂上混迹多年的老狐狸的对手,最后还是难逃一醉。
原本还打算装醉提前离席,这会不用装了,季子瑞和楚倾被左灌一杯右灌一杯,很快就连路都分不清了,被季成辉一起打包带回了镇南王府。
想要见心上人是不可能了,烂醉如泥的季子瑞被灌了一碗醒酒汤,直接丢进了房间里,抱着被子打了一夜呼噜。
翌日睡到日上三竿,季子瑞和楚倾才终于爬起来,尽管昨晚喝了醒酒汤,宿醉的两人还是免不了头疼欲裂,勉强撑着洗漱过后,又喝了一碗醒酒汤,头疼才总算舒缓了一些。
用过早膳。季子瑞和楚倾就急着去见苏荷了。
不过季子瑞是为了倾诉相思,楚倾则是为了生意上的事。
然而拉了府上的丫鬟一问,两人才知苏荷并不在镇南王府,于是赶紧找到了于婉怡。
“娘。娇娇呢?!”季子瑞冲到于婉怡面前,开口就是询问苏荷的下落,语气又急又躁,一副要跳脚的架势。
将近半年没有见到儿子,这会儿子回来了,于婉怡本来还挺激动高兴,可这一见面,儿子开口就是问心上人,口气还这么冲,她心里顿时窝火了。这就是所谓的有了媳妇忘了娘?她真是白疼这小白眼狼了!
没好气哼道:“我不知道!”
季子瑞愣了愣,立即意识到自己态度出了问题,赶紧缓和语气,挽住于婉怡的手臂撒娇道:“娘,你快告诉我娇娇在哪。楚倾找她有事儿呢。”
一旁的楚倾翻了个大白眼,他是找苏荷有事,不过他可不信季子瑞这么着急是为了他。
于婉怡显然也不相信,甩开季子瑞的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哼哼两声,脸不红气不喘道:“娇娇跟她舅舅回柳州去了。”
“不可能!”季子瑞下意识地反驳。
于婉怡挑起一边眉毛。故作不解道:“怎么不可能?难道你和娇娇约好了,要在京城相聚?”
“……”季子瑞噎了噎,心想我倒是想跟娇娇约定,只可惜临走前连娇娇面都没有见到,在西南又没有空闲,连家书都没时间写。更遑论和娇娇书信往来联络感情了。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着母亲大人的面说。
脑子里转了几圈,想到某种可能,他笑嘻嘻道:“娘亲,你别骗我了,我知道娇娇没有跟李伯伯去柳州。我还知道她在哪儿。”
“呵呵。”于婉怡只是冷笑,这让季子瑞有点拿不准主意了。
一咬牙,季子瑞道:“您不说我就自己去找。”说完就蹬蹬蹬跑走了。
楚倾望着他跑远的背影直摇头,叹道:“这急性子的毛病原来还是间歇性发作的,看来是治不好了。”
“瞎说什么呢!”于婉怡瞪眼,维护的架势十足。
楚倾干笑两声,道:“姨,娇娇是在逸亲王府吧?”
“不知道。”于婉怡不动声色地喝茶。
楚倾耸耸肩,露出哥俩儿好的笑,表忠心道:“姨,您就别瞒着我了,我还能去告诉子瑞不成?我帮着你们蒙他还来不及呢。”
于婉怡忍不住抽抽嘴角,为自家儿子有这样一个无节操的小伙伴感到忧伤。顿了顿,她道:“我知道湘萝县主在哪儿。”
“湘萝县主?”楚倾不解,在脑海中搜索湘萝县主这号人物,却发现竟然完全没有听说过。
因着军中消息闭塞,季子瑞和楚倾又没有和外界联系,是以根本不知道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他们刚回到京城,又没时间出去打探,一时还真是不知道湘萝县主是哪号人物。
眼珠一转,楚倾旁敲侧击,想再打听些消息,可惜于婉怡三缄其口,不得已,他只好去寻季子瑞商量。
楚倾找到季子瑞时,季子瑞正火急火燎地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