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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富拱了拱手,满脸堆着笑,慢条斯理地道:“咱们不出手,自然有人出手。当初这比武招亲是程风提出来的,可以让他们少华山的人上台打擂啊!
这样一来,无论谁败谁胜,少华山的人就将宋江得罪到底了。他们不就得死心塌地地投靠在晁天王旗下了吗?可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终最大的获利者还是咱们。
至于扈三娘嘛,一名女将,倘若程风等人将她赢过来,那对咱们是锦上添花,倘若将她输于宋江阵营,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众人听罢,沉思半晌,觉得朱富此计甚妙,纷纷点头称赞。阮小七虽心直口快,口无遮拦,但一旦觉得自己错了,认起错来也是爽快!
他站起身,走到朱富身边,双手端着酒碗,毕恭毕敬地道:“朱富哥哥,刚才小弟一时口快,冲撞了哥哥!小七饮下此碗酒,给您赔罪!”
“哈哈!都知道小七兄弟是个直肠子,嬉笑怒骂皆由心生,是个真性情的汉子!喜爱还来不及,何来怪罪?!”两人笑嘻嘻地将酒吃了,阮小七又拎着酒坛子去敬李云去了。
晁盖笑吟吟地看着眼前一幕,早已见怪不怪,他忽然想起来什么,向身旁的林冲问道:“听说你和程风是旧相识了,他身手如何?面对王英有几成胜算?”
第301章 梁山的黑()
林冲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还未见过他正面与人交锋,当初他在野猪林救我时,对付那两个官差是暗中偷袭得手。”
“当初在江州劫法场时,他也是骑在马上突袭,杀掉那两个刽子手,所以这一对一的厮打,还真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
晁盖摇摇头,紧接着道:“不过就像朱富所说的,无论谁输谁赢,扈三娘花落谁家,少华山诸雄必招宋江忌恨。”
“程风名气不显,那个少华山九纹龙史进倒是听江湖好汉提起过,有身好功夫,原是少华山的大头领。”
朱贵以开酒店为名,专门探听往来客商的消息,所以对江湖上各路好汉的情况多少了解一些。
“唔!估计到时候就是史进与花荣或秦明相争了。林教头,程风既然是你的故友,与他多亲近亲近,争取他靠近咱们。
现在咱们两边的力量对比越来越悬殊了,长此以往,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哩!
最近我老是做同一个梦,梦见王伦全身血淋淋的,伸着双手找我讨债,说什么让我把梁山头把交椅还他。。。。。。
唉!这是何苦来哉?!当初若不是他非要赶我们走,你也不至于对他痛下杀手。
他这人也真是个秀才,迂腐得很!当时我们一块上山了七人,论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梁山的老人,他之前还总想赶你走,开罪了你,他却执迷不悟,认不清攻守已经易势。
梁山这头把交椅啊!是铁打的!椅子的主人呢,却是风水轮流转,谁的拳头硬、势力大谁坐。
你说我现在是不是也像当初的王伦呢?那般迂腐、那般执迷不悟,别人早就客大欺主了,到该让贤的时候了,我却腆着脸恋栈不去。将来会不会也是自取其辱,甚至连自己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了?”
晁盖边啜饮着酒水,边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
林冲劈手将他的酒碗夺下,低声喝道:“天王,您喝多了!王伦那厮心量狭窄,容不得人,哪能跟与光明磊落、义薄云天的您相提并论呢?您别多想了,有我林冲在,定不会让那些阿猫阿狗伤您半根毫毛!”
晁盖听了林冲的安慰,想起在江州劫法场的一幕,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嘿嘿!光明磊落?!义薄云天?!都是在江湖上混的人,谁比谁干净?谁比谁高洁?!”
他早知道宋江是个野心极大、极其狡诈的危险人物,自己在性格、能力多处不如宋江,所以在江州劫法场时是存了私心的,没有安排人对付刽子手。
打算一声发喊,刽子手手起刀落除掉宋江,自己带着梁山诸雄比划比划就撤回山寨,谁知道半路又杀出个程风和李逵来,将其救走了。
这算是他这辈子干的最阴暗的一件事,却还没干成,反倒污了一个好名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人算不如天算啊!
晁盖的笑声越来越大,中间还被气流呛住,猛地咳了几声,到后来其声桀桀然,宛如鬼泣狼嗥,众人都吃惊地望着他,不知其所以然。
唯有林冲,听着晁盖的自嘲和笑声,忽然想起了自己刚上山的时候,寨主王伦逼着自己交纳投名状,必须在三天之内抢劫杀死一个路人。
他等了三天,对于无辜的人,始终下不了手,最后等来了杨志,两眼一闭,被逼无奈,就他吧!结果两人斗了四五十回合未分胜负,待被王伦叫停,这投名状也就没交成。
但林冲清楚地记得,当时残雪初晴,薄云方散,溪边一片寒冰,冰上卧了一个死人,那个死人就是曾经良知未泯的自己。当自己向杨志刺出第一枪时,自己就已经死了……
晁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大袖一挥,“后日之事已议定,兄弟们就散了吧。”
说完他踉踉跄跄地向后堂走去,那背影看起来竟有几分说不出来的萧索和疲惫。
渐渐的,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黑得透不出一点光来。
要是吴用也在场,肯定会想,他娘的,怎么梁山上只有一种颜色吗?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黑布隆冬的,山上也是黑的,泊里也是黑的,仿佛是血干涸的颜色。
一听派往蔡府送信的裴峪回来了,裴克庄心中热火腾腾地旺了起来,太师会不会大加称赞?真如此,我就要放手干上一场了!
去年河北东路遭遇雪灾,朝廷给拨了三百道空名度牒,卖了之后用以赈灾。提刑司管赈济、安抚司管灾伤、盗贼,这事应由转运、提刑、安抚司商议,按州郡大小、户口众寡及灾情轻重来分配给各州。
结果转运使叶焘揽权专行,自个儿将这块肥肉独吞了,事后都不知会我一声。
他根本就没把我这个提点刑狱公事放在眼里!这下好了!待我替蔡太师办完这件事,瞅个机会向太师参他一本,嘿嘿!够他喝上一壶的!让他知道裴字是怎么写的!
不行!太慢了!裴峪怎么还没进来?年纪大了腿脚不够麻利!以后还是得换个年轻点的管家了!不然太耽误事了!
他提起衣襟,三步并作两步就往大门口迎去,刚转过一道门,“砰!”他和裴峪两下都走得急,结果两人撞了一个满怀。
裴克庄摆了摆脑袋,甩掉了满眼的星星,顾不上扶正撞歪的幞头,一把扶住裴峪,颤声道:“九叔,有回信没?”
“有!有!有!哎呦!怎知相公要得如此急!撞死俺了!撞死俺了!俺这把老骨头要散架喽!”裴峪边抱怨着,边抖抖索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
裴克庄一把抢了过来,将包信封的油纸两下扯开,取出里面的信封,直接用手撕开火漆,把信纸抽了出来,在空中掸了掸,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大失所望。
裴峪见裴克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忙识趣地停下了嘴中的嘟囔,立在旁边半晌,方才怯怯地问道:“相公,发生什么事了?九叔没做错什么事吧?”
裴克庄一言不发,将信纸原样折好,塞回信封里,拢进袖子,铁青着脸道:“九叔,劳烦您再跑一趟,去叫张邦安来见我,我就在书房里等着。”
第302章 环环相扣()
张邦安接到裴峪通知后,赶紧备上之前准备好的重礼,让一个小厮挑了个担儿,跟着他一路小跑往裴府奔去。
裴峪引着他俩从角门进了府,随后径直带着张邦安到了书房。
裴克庄站在一张宽大书桌后已等待他多时,蔡京的那封回信正静静地躺在桌上。
张邦安正要上前行礼,裴克庄挥手将他制止住,声音有些低沉,“邦安,今天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之前和你们商议的事有了变化,兰家人我得放了。”
张邦安满脸堆笑,“裴相公,有事好商量嘛!我们梅家是非常有诚意的,您看,我奉梅员外之命,又给您备了一担子薄礼,已经挑进贵府了。”
他还以为裴克庄将兰家人抓了之后,按兵不动、沉了几天就是为了坐地要价了。
“这不是钱的事儿!先坐下来说话吧!”裴克庄朝桌前的一张玫瑰椅指了指,无力地坐回了他那张宽大厚重的乌木圈椅中。
张邦安瞧他的神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忐忑地往玫瑰椅上坐了半个屁股,前倾着身子期待着他进一步的解释。
裴克庄叹了口气,“得亏我给蔡太师送了一封信,原本想的,既是向他邀功,也是为了探探他什么态度。
谁知道太师宽宏大量,言语间不赞成再严惩陈邦光,所抓的疑犯如无确凿的证据,赶紧将人放了,别在单圭这件案子上多做文章了!”
张邦安听了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他身子晃了晃,面若死灰,心中哀叹,“机关算尽,大费周章,难道就要前功尽弃,止步于此?”
裴克庄睨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道:“也不知道兰家是不是找了门路,寻到了太师的庇护?抑或陈邦光有可能要起复重用?还是太师和太子走到了一起,对太子旧臣得另加照顾?总之,这个案子是不能再深挖下去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再说了,这几个人我都亲自审过了,事情的发生虽然有些离奇,但凭我多年的审案经验,看得出来他们是无辜的,屈打成招的风险太大了。这事,就此罢手吧!就这两天,我就得把他们给放了!”
张邦安的大脑高速运转着,事情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兰景祥的各路关系梅太常都细细排查过,他没这本事攀上蔡京这么大一座靠山,如果那样的话京城茶庄的排行早就是兰梅杨柳了,梅家也不会贸然对其下手。
事情已经走到如此地步了,怎么办?!不能就这样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