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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部估计也只有拿着干瞪眼的份儿。
为了这次进军平壤,耽罗政权可谓是倾尽全力,其他商贸线路上的船只压缩到了最低限度,总算凑出了一支77艘船的庞大船队,护航则由四支舰队两两轮换承担——就是这么一个空前的规模,要把所有人员和物资全部运达都要跑三趟,风向顺得话也得两个多月。
这是楚凡比较担心的事,因为海6协同、敌前登6即便是在五百年以后都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系统工程,稍有不慎便会全盘崩溃;但他却必须全力支持,原因仍然是不经过艰苦卓绝的磨砺,就不会成就一支伟大的军队——6师如是,水师亦如是!
而且只要这次行动完成了,哪怕只是勉强完成了,就意味着复辽军水师已经成为了越这个时代的存在——不论是如日中天的荷兰海军还是正在崛起的大英帝国海军,目前都没有能力组织几千人远征登6!
“公子,童子营已经集合好了,就等您接见了。”
楚凡正想得入神呢,都没注意不知什么时候来的豆豆,直到后者轻声向他禀告才惊觉过来,应了一声后翻身上马,朝瀛洲城疾驰而来。
豆豆口中的童子营是楚凡前段时间下令选拔的,都是年纪在12到15岁的汉家儿郎,总共有42人;其中大多数都是辽东的孤儿,只有少数几个是牛岛工匠们的子弟和特别聪慧的宋人后裔;他们都是孙和斗推荐上来的各个学堂的学生,虽然进入学堂时间有长有短,可都表现出了各种过人之处——有的读书识字极有天赋,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按照孙和斗的说法就是天生的读书种子,要是放在大明都是有希望考秀才中举的;有的则是对于实学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要么算学极佳,要么对物理化学一点就通,这些人都是孙和斗眼中的宝贝疙瘩;还有几个则一心想要从军,想方设法从老兵们那里学各种战斗技巧。
这些孩子之所以会被集中到童子营,是因为楚凡现在太缺人了!尤其是会写会算,能迅领会他意图、跟上他思路的人!
现在楚凡的手下里,能达到这个水平的,也就是宋献策、刘仲文、陈尚仁、李国助等寥寥数人,不仅都是方面大员,更都是偏重于军务,也就是说政务方面的人才极度缺乏——这不耽罗政权虽然几个重要的部门都搭起了架子开始运转了,可耽罗王廷方面却因为宋献策忙着参谋部的事儿暂时停滞了下来。
要缓解政务人才奇缺的窘境,楚凡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是挖大明的墙角,要么就只能自己培养。
挖大明墙角目前实在不现实,所以楚凡决定自己培养——这就是童子营的来由。
从禾北川码头到瀛洲城不过短短五十多里的路程,楚凡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便出现在了楚宅的大门外;就在他闪身而入的时刻,他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街角,有两双眼睛带着深深的怨毒牢牢钉在他的背影上!(。)
第四百五十七章 董浩然()
董浩然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格局独特的院子,黑亮的眸子深不可测,一点儿不像十四岁少年应有的眼神。
院子坐东向西,中间是个大大的天井,里面高低错落安放着单杠、双杠、杠铃等等打熬筋骨的器物这些他已经在学堂里见过玩过了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小靶场,二十五米长的箭道尽头安放着五个箭垛,怎么看都像他读书那个小学堂的操场。
董浩然之所以觉得这院子格局独特,还不仅因为这个天井像操场,更让他疑惑的是南北两厢与普通院子不一样,两排厢房被隔成了小间小间的,他瞟了一眼便数清楚了每边都有十间小屋子。
从门口探头一望,董浩然只见里面门两侧各放着两张式样古怪的床之所以说它古怪,是因为这床乃是高高架在空中的床的下面则是一张书案,书案前放着一把靠背椅,旁边则立着个柜子,似乎是用来装衣物的。
除了这四张床和椅子外,屋里空空荡荡再无别物,董浩然稍一思索便明白了这应该是他们童子营平日住的地方,他不禁心中一动这屋子看似简陋,却让他充满了遐想和向往。
顺着南厢前的门廊,董浩然逛到了西边,宽阔的倒厦房被分成了三个部分,右手边的屋子腾腾冒着热气,董浩然驻足门口朝里张望,却发现是个厨房,一位胖胖的大婶正在锅台前忙活着,看到他后报以慈祥一笑董浩然忙缩头回身,快步走向中央,中央这间很大,里面摆满了木条桌和条凳,和学堂里的食堂并无二致左手边的屋子里两边靠墙安放着剖开的巨大竹根,竹根首尾相连形成了两溜儿长长的槽距离槽尺许高的地方则是酒杯粗细的陶管,陶管上每隔一米的地方便有个木制的带着手柄的管子状的物件。
看到这么新奇的物件,董浩然好奇心大盛,不由得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那木头手柄,一碰之下他发现这手柄竟是可以转动的稍稍用力一拧,就听“嗞”的一声,一股细小的水流喷射而出,吓得董浩然蹭地一下跳开了。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居然还会喷水?!
探头探脑看了好一会儿,那水流竟没半点枯竭的迹象,让董浩然更加好奇,走上前朝反方向拧动手柄后,水流戛然而止,他左右仔细观察一番后立即恍然大悟这木管子和手柄就是个机关,可以控制水流的开关!
但这水又是从何处来的呢?董浩然顺着陶管一看,只见陶管拐了个弯,从屋顶的一个小孔穿了出去。
“滴”他正待好好研究一番呢,就听天井里传来了尖利的竹哨声,随即有人高声喊着,“孩子们,集合啦!”
董浩然赶紧放弃探秘寻幽的念头,三步两步赶到了天井中,只见那位领自己进门的穿着军服的汉子正挥舞着手臂指挥着,“排好队!都排好队!……念到名字的就出来,领了被褥去认自己的宿舍。”
叽叽喳喳的孩子们推搡着排起了队,董浩然也默不作声站到了队列中,眼睛却一个劲儿朝那汉子身后的几个女孩瞟去女孩们都是丫鬟打扮,衣裳虽然素淡,举手投足间却是优雅自若,怎么都掩不住身上那股淡淡的贵气。
这是谁家的丫鬟呢?怎么看怎么像大户人家的小姐!董浩然有些疑惑不解了。
他可不像身边这些孩子们没见过世面,看不出这些丫鬟的不寻常董家在辽阳陷落之前可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大户,当初也是钟鸣鼎食、珠围翠绕的豪绅世家!
虽然辽阳陷落时董浩然尚在总角之年,可家中那等富贵气息早已深深印入了他小小的心灵之中。
当然这一切随着鞑子的铁靴踏入董家大门而烟消云散,从那以后董浩然就和绝大多数沦为奴隶的辽人一样,过起了三餐不继、衣不遮体的牛马般的生活。
他家过得清苦,却不等于董家都是如此他祖父和大伯虽然也从高高的云端跌落,却仍还能维持着一定的体面,甚至还豢养了好些包衣阿哈!
为什么同是董家人,命运却如此迥异呢?
幼小的董浩然一直不明白,直到那天他在他爹怀中听到那句咬牙切齿的话后才稍稍明白了一些他在街头无意冲撞了几个小鞑子,却被随后赶来的大伯抡圆马鞭朝死里打,要不是他爹死命相护,他早成了阎王殿里的冤死鬼了。
“狗!鞑子的狗!浩然你记住了,鞑子不是最可恨的,给鞑子当狗的人才是真正的畜生!”
他爹吐着血在他耳边说出的这句话,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般深深烙在了他的心上。
他明白了,从那天起,他再没有了爷爷,也没有什么大伯!
“董浩然!”
一声清脆的呼唤将他从痛苦的回忆中拉了回来,他条件反射般应了一声后,迈步走到了女孩们的面前。
“这是褥子,这是被子,喏,抱好喽,”女孩的话中带着浓浓的闽音,让董浩然很不习惯,但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却让他一下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还有这个,盥洗用的木盆、毛巾、牙刷还有精盐盒子,都给你放在被子上面,小心别撒了……你的宿舍是北厢辛字号,赶紧去吧!”
董浩然没明白这毛巾、牙刷是什么物件,却不耽误他抱着厚厚的被褥朝自己的宿舍而去。
“嘿!你好呀!”刚一进辛字号的门,董浩然便听到了一声中气十足的招呼,抬眼一看,右手边里面那张床上,一个黑壮的少年正晃荡着腿,一脸的笑容灿烂的像六月间的太阳。
董浩然有些茫然长年的苦难生活似乎已经让他忘记如何与自己的同龄人相处了。
“俺姓叶,叫俺铁蛋就成,”没等董浩然反应过来,黑壮少年早已腾的一下跳了下来,不由分说帮他抱过被褥放到了对面的床上,嘴里却一刻都没停,“你叫啥名儿?也是俺们辽东的?”
“唔”面对他的热情,董浩然有些手足无措,支吾了一会才回答道,“……董浩然。”
叶铁蛋眉毛一扬,刚想说点什么,却听门口脚步声起,一高一矮两个少年抱着被褥进来了叶铁蛋这下顾不上董浩然了,乐呵呵地帮新来的伙伴归置。
冷眼旁观中,董浩然很快便对屋里这三位新伙伴以及他们的来历有了个初步了解:热情爽朗地叶铁蛋今年十五,乃是因为体育特别拔尖才被学堂的先生送到了这里后来的那位高个少年叫李多寿,和董浩然同岁,却是个话痨,倒与叶铁蛋很是相得,自打李多寿进门后两人嘴里就没停过,从李多寿的话中,董浩然经常听到他对自己文章学问颇为自诩,看来笔杆子挺顺溜矮个少年最今年才十三岁,复姓端木单名一个雄字,可他的样子却一点也不雄,话未出口脸先红,倒像极了腼腆害羞的女孩子他来这里是因为算学好,这是在叶、李的轮番追问下他才不得不说出来的。
听着他们嬉戏笑闹,董浩然心中却是一片茫然了他在学堂一向不显山不露水,不管什么课程都是平平而已,怎么就能和这些尖子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