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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两条什么旗帜都没挂的广船跟了上来,接着其中一条掉头向南去了,这时候杨天生就知道坏了,多半是大员岛上的郑芝龙盯上他了。
果然,三天以后,一支船队出现在了视线中,二三十条各式福船和广船,乌泱泱好大一片。
虽然没挂旗帜,但杨天生用脚趾都能想到,这铁定是郑芝龙或是十八芝里的某一位的船队,看那架势是不把他杨天生送进龙宫不算完!
于是杨天生当机立断,指挥着船队顺着当时的西北风开始逃命。
穿过琉球王国,杨天生的船队朝着东南方向狂奔,却怎么也甩不开身后那支铁了心要干掉他的船队。
两支船队一追一逃在茫茫大海中跑了半个月后,风向终于变了,变成了南风为主,偶尔偏向东南的方向,这样一直顺风跑的两只船队又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朝着九州岛方向继续着追逐大戏。
八天以前,两支船队回到了琉球王国的恶石岛附近,因为水况不熟,杨天生船队里一艘苍山铁不幸触礁,为了营救苍山铁上的同伴,船队耽搁了两三个时辰,结果就被后面船队中跑得比较快的小船给追上了。
一场短促而激烈的恶战后,杨天生虽然干掉其中三艘小船脱了身,但他的三艘大船也多少带了点儿伤。
眼看李国助所在的椛岛已经不远,杨天生决定让杨地蛟驾着这条速度稍快的网梭船先走,一方面是指望他能赶到椛岛搬来救兵,另一方面也未尝没有自己万一被杀,好歹辛苦栽培这么多年的继承人还能保住小命的打算。
就这样,杨地蛟驾着网梭船日夜不停的赶路,终于在今天到达了目的地。
望着港湾里那如林的樯桅,再看看码头上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杨地蛟不禁有种落魄游子终于归家的感觉,既欣喜又惶恐。
自家叔父在群狼环伺中把生的希望留给了自己,自己无论如何得说服这些叔伯们驾船出海,将叔父救出生天——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驶近码头时,杨地蛟注意到已经停靠了的那艘沙船有些古怪——船舷两侧高高竖起了两根桅杆,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而船头船尾各有一个用牛皮遮盖着的突起,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沙船里正在不停地往外搬东西,大大小小的各种盒子箱子上都扎着红色绸带,似乎是礼品。
扫过一眼后,杨地蛟不再关注,随着网梭船轻轻一震,已经靠上了码头,他亲自动手抽出踏板搭好后,三两步跨上了码头。
刚上码头,他便朝着迎面而来的那群叔伯“噗通”跪下了,“各位叔伯,家叔父危在旦夕,伏乞各位援手!”
一边走一边观察的李国助都是打老了海战的,扫了一眼那艘伤痕累累的网梭船便把事情猜了八九不离十,抿着嘴弯腰把杨地蛟扶起来道,“化龙贤侄请起,不必慌张,天生大哥有难,我等兄弟绝不会袖手旁观,自当一力承担……事情到底如何,还请贤侄细细道来。”
杨地蛟于是把从福建出海这一路的遭遇说了一遍,他话音刚落,便见林三娃须发戟张的叫道,“狗日的郑一官欺人太甚,竟是咬住了就不松口!……走!咱们这就去救杨大哥!”
其他几人也是群情激昂,说起郑一官来咬牙切齿,恨不能合口水生吞了他,还是李国助沉得住气,拦住了众人,吩咐召集手下,准备船上各色武器、粮草乃至物资——这出海可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忙乱了一阵,诸事都安排下去后,李国助这才扶着杨地蛟的胳膊道,“化龙贤侄,且等孩儿们去准备……这里还有一位贵客,待为叔给你介绍介绍。”
杨地蛟早注意到旁边那位一声不吭、沉静如水的年轻书生了。
他原本还在奇怪,李叔这里何时多了个这么俊朗的小后生,等目光扫过书生身后的颜如雪后,他恍然大悟。
这位便是那登州秀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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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激将法?()
“亦仙兄,幸会,幸会!”
“化龙兄,幸会,幸会!”
李国助介绍之后,杨地蛟与楚凡相互拱手为礼。
客套之时,杨地蛟也在细细打量这位文质彬彬的小秀才,心中不禁百味杂陈。
他也是大员岛围着大姑转的诸人之一。
虽然杨地蛟十八岁便已成亲,但他的发妻在婚后第二年便难产而死,此后家中虽然姬妾成群,可正室一直虚悬。颜思齐死后,杨天生当然也打起了那张虎皮大椅的主意,正好杨地蛟内阃空虚,于是便要求他务必取得大姑的欢心,想办法娶回家续弦。
不过杨地蛟年岁既大,相貌又是寻常,在那一帮子后生中实在不出众,加上他性子沉闷,不喜多言,哪里讨得了生性活泼的颜如雪的欢心,慢慢地也就淡了这心思。
现在看到颜如雪心属楚凡,他羡慕嫉妒之心倒还罢了,幸灾乐祸之意反而更盛——让你们争让你们抢,现在好了吧,人家大姑找个外人嫁,这下大家总该消停了吧!
“亦仙贤侄,说起来你初次登门,我等该当尽心招待才是……只是这杨大哥之事你也听到了,我等兄弟急于赴援,还请贤侄在这椛岛盘桓数日……待救出杨大哥,咱们再把酒言欢。”就在杨地蛟打量楚凡的时候,李国助向后者致歉道。
只见楚凡眉毛微微一扬,刚准备说话,就听人群中陈衷纪阴测测地来了一句,“对对,这会儿正是春光大好的时候,楚公子不妨安坐岛上,多写几首诗词,让咱们大姑好好赏鉴赏鉴,哈哈!”
他这干笑声听得杨地蛟头皮发麻,他立刻就明白了陈衷纪看到夺位无望,这是在拈酸吃醋,拿话挤兑楚凡。
他却不知道,陈衷纪的嫡亲表弟死在楚凡手里,所以刚才他还没到时,陈衷纪就已经在指桑骂槐,而楚凡却似听不见似的,一点儿没动烟火气,让陈衷纪越发觉得他胆小怕事,更加猖狂了。
“不错!秀才公嘛,自然该当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哪能像咱们这些粗人,成天打打杀杀的?”陈衷纪笑声未落,刘洪便笑嘻嘻地附和道——他刚开始还没说什么,看到楚凡毫无反应,不觉也蠢蠢欲动起来。
杨地蛟深深看了一眼仍保持着微笑的楚凡,再扫了一眼身边众叔伯,只见李国助也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楚凡,而林三娃脸上却挂不住了,板着脸在陈刘二人脸上扫来扫去,其他几位则是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要么抬头看天,要么低头数蚂蚁。
杨地蛟心中对当前这形势立刻就明了了,显而易见除了林、陈、刘三人态度鲜明外,其他几位,包括李国助在内,都在等着看楚凡如何应对呢。
“阿洪说得对,咱们海上讨生活的,可不就是天天打打杀杀,这血腥味一重,别说家中女娃,就连那青楼里的婊*子都不待见咱们。”陈衷纪话是向刘洪说的,可眼睛却斜睨着楚凡。
“这女人呐,就是没眼色!”刘洪眼角瞟到颜如雪已经离开,越发放肆起来,“诚心实意待她的瞧不见,一遇到小白脸便走不动道儿,嘿!什么世道!”
他这话说的就相当露骨了,差不多是指着楚凡鼻子骂小白脸了,别说一直观察楚凡的李国助杨地蛟两人,就连那几位看天数蚂蚁的,都把目光收回来,齐刷刷聚焦在了楚凡脸上。
可后者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看陈衷纪,又看看刘洪,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教人好生看不透。
“阿洪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陈衷纪顿了顿脚,对口相声表演得更加卖力了,“尤其是那等腹中空空、不知在哪儿骗了个功名的小白脸,最是可恶……论文,写不了几首歪诗;论武,见着杀只鸡都能吓得发抖……却偏偏能讨女人喜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呀!”
“这种人也能叫男人?”刘洪啐了一口后,挑衅地瞟了一眼楚凡傲然道,“咱们海上的男人,讲究的是刀砍在身上眉头都不皱一下,拔出来当头给他砍回去!……指望几首歪诗笼住女人的心,然后躲在女人的裙下混日子,还不如自己找块豆腐撞死算啦!”
他这话就更加不堪,简直就是直指楚凡准备靠着颜如雪的地位吃软饭了。
可楚凡仍是不动声色,反而在微微点头,看得杨地蛟都暗暗摇头——再这么任由两人说下去楚凡还怎么做人呀。
“正是,正是!”陈衷纪脸上的得色浓的化都化不开,“这种男人,若是让他见识一下咱们如何跳帮杀人,以命相搏,只怕会吓得他尿裤子,躲回女人裙下发抖吧?”
刘洪听得哈哈一笑,刚准备说话,却意外地被楚凡打断了,“两位叔叔,方才李叔所说,小侄还尚未答话,便听了两位叔叔好一通长篇大论,论及如何做人、如何做事,让小侄受益匪浅……可否容小侄说一句?”
陈刘二人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他打断,一时没反应过来,相顾愕然。
楚凡冲他俩点点头,这才向李国助拱手道,“李叔厚爱,小侄铭感五内……只是杨大叔乃是如雪长辈,如今身陷险地,生死未卜……当此危急之时,小侄身为晚辈,何敢惜身?……只恨不能身插双翼,飞至杨大叔身边解困纡难!”
楚凡一直在琢磨陈衷纪到底想干嘛——前面说了那么多,都是在撩拨刘洪讥讽自己,直到后面才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原来是想用激将法,激自己一起去营救杨天生!
陈衷纪或许是想趁着混战时捅自己的黑刀,不过楚凡对此根本不担心——“曙光”号既有速度优势,又有火力优势,哪用得着打接舷战?
所以楚凡当机立断,你不就想激将吗?我主动请战,连机会都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