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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赵雨村如果还想着借助宁荣二府重新获得权力,重新获得施展满腹才能的机会,那么,他断然是不能把这句话说给林如海听的,不仅不会,恐怕,还会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己策划筹谋。
当然,如果赵雨村决然不愿意,那么,恐怕自己的这次冒险举动,就会前功尽弃,林如海那里,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铁铉以及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到了扬州,而铁铉交给自己的秘密任务,也将功亏一篑。
赵荣猜不出赵雨村会怎样选择,他也不再去想,只留赵雨村一人在后面发愣,而他则快步上前,站到林黛玉身侧,一边嗅着她身上飘散出来的女儿香,一边拣起一只簪子,插到她的秀发中间,细细的盯了一会儿,才温声说道,“小姑姑真美!”
“呀!”
林黛玉顿时羞得恨不能钻进地缝儿,脸蛋儿也都布满了羞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男孩子这样“轻薄”自己。
如果是外人,林黛玉定要说他一句登徒子,可是,这个称赞自己的人,又是自己的“侄子”,而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全无杂念,全然一片纯净,如此这般,林黛玉都不有地阵住,甚至在想,这簪子插在自己头上真的很美吗?
赵荣虽然不懂女孩儿心思,但是却是个观察细腻的人,林黛玉眼神一动,他便递过一面镜子,一边与她,一边说道,“小姑姑若是不信,可看看”
林黛玉羞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镜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正当她尴尬的时候,身边的丫鬟雪雁连忙夺过铜镜,把镜子摆到林黛玉面前,一个劲儿的附和道,“小公爷说的对呢,小姐,这只簪子,真的特别的跟你搭配呢,这簪子在小姐发间,应是,应是”
小丫鬟想了半天,却都想不出来一个夸赞的词句,赵荣见着,觉得好笑,接过话头说道,“应是此女只应天上有!”
林黛玉被他这话说的噗嗤一笑,嗔怪道,“怎这古人的诗词,怎能这样胡乱编排?”
赵荣哑然,却又想起那句话,便直接脱口而出道,“这古往今来,除过诗三百,又有那部书不是人编排的?”
林黛玉只觉得这话背经离道,正要说他,忽然又觉得这话似乎很有道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
正这时候,赵雨村也走了上来,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刚才的话,神情很严肃,林黛玉更不好顶撞,但她心思聪慧,见到老师这般,就知道老是心里面藏着事情,便识趣的带着雪雁往前面走。
赵荣见她走开,便自掏腰包,替林黛玉买下簪子,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先生何必一副愁容满面,这秋光甚好,何不到大运河边走走转转,我可是还没有见过这条凿通南北的惊世工程呢。”
赵雨村只能往前带路。
往大运河去的路上,赵雨村依旧不言语,赵荣也不与他说,只是陪着林黛玉,只是一路上,没什么登徒子当街调戏大美女的事情发生,这让已经准备好英雄救美的赵荣暗自懊恼不已。
大运河就在扬州城边,码头从城中一直连着,到了运河码头,就见到无数船舶停靠,天气渐冷,可是这里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那些码头上的苦力,也不怕天冷,也不怕水寒,光着膀子取货卸货,这番景象,看的赵荣感慨不已,他心想,要不是这些劳苦群众支撑着,怕是再强大的帝国也运转不走!
第65章释疑()
举目远眺,便是担负着帝国南北沟通的命运。
看着码头上这些挑夫还有苦力,赵荣心间自是非常的感慨。
金陵城的达官贵族们,能在一年四季,变着法儿的吃着从北地运来的吃物,还不都仰赖着这条南北大动脉?
再到北疆的战事,如果没有这条大河,将南方的粮草及时运送过去,那么怕是帝国北疆也不会那样固若金汤!
所以,赵荣这个时候大概是能够体会同光皇帝的愤怒的,也些许明白了为什么同光皇帝会将铁铉派到扬州彻查漕运之事。
毕竟漕运牵系重大,容不得丝毫的马虎,更经不起任何的贪污舞弊,这条河上,稍有动荡,怕是就会影响整个帝国!
赵雨村看着赵荣迎着有些沁骨的寒风,望着波光粼粼的大运河,心中也在斗争着。
赵荣已经把话说得那么通透,他怎能还不明白?
想着前些天林如海写那封密奏的时候,他就曾劝阻,本以为林如海能够听进去劝,却没有想到,林如海还是将那封牵扯甚广的密折送到了金陵城。
如此这些,不禁让赵雨村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他不是林如海,做不到视死如无物,他担心,他有些惶恐,他的命途再也禁不起任何的坎坷
“荣公子,不如换个地方说话?”终于,赵雨村还是决定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好!”赵荣点了点头,依旧笑意盈盈,对着正在指点着从朝鲜来的帆船的林黛玉招呼道,“小姑姑,我们去那边坐坐?”
林黛玉鲜少出来,难得的放松,才不愿意坐在茶摊上打发时间呢,她对这些朝鲜来的商船甚是感兴趣,正与雪雁指点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赵荣见到如此,又想着她两人就在眼前,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便与赵雨村说道,“先生,我们到那边茶摊且坐下来说。”
赵雨村也不想让林黛玉听到接下来的对话,点了点头,亲自给赵荣带路,两人坐下,不待赵荣发问,赵雨村就说道,“荣公子,敢问,此次从京城来的,只有你一个人吗?”
既然已经摊牌,那么赵荣觉得也没有必要遮掩,欲要取信于人,必先信于人,这般想着的同时,赵荣就对赵雨村说道,“自然不会是我一人,先生你也知道,漕运牵系重大,圣上颇为重视,此番离京,其实乃是铁铉大人亲自带队”
“铁大人竟也来了?”
“就在扬州城中!”
赵雨村举目四望,好像铁铉就在附近不远一样,看的赵荣心中暗笑,只好出言安慰道,“先生勿要惊慌,铁大人另有机要之事。”
赵雨村松了口气,欲言又止,但又想着,如果让漕运衙门那帮人知道,只怕这帮子人会销毁证据进而变着法儿的打击秉公直言的林如海,这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为了挚友的安危,赵雨村只能说道,“荣公子,此事,林公做的没有半分差错。”
赵荣微微点头,也不打断,示意赵雨村继续往下说。
赵雨村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缓缓说道,“五年之前,林公从兰台寺大夫转任巡盐御史,初到任,便觉得盐政涣散,他找盐政司主官理论,却被申饬。”
“林公心中郁闷,只觉得郁郁不得志,那盐政司的大小官吏,也都对他很不尊敬,林公在盐政司衙门待得可谓是举步艰难!”
赵荣听到这里,只觉得有些糊涂,既然林如海一直都是在盐政司待得不顺心,他怎么又会举报漕运司衙门?
想到这里,赵荣就将心中疑惑道了出来。
赵雨村听完,一边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边对赵荣解释道,“刚开始的时候,林公只是看不惯盐政司衙门人浮于事,只觉得这些人拿着俸禄,却不思报效圣上,可后来,随着在盐政司衙门待的时间越久,了解到的越多,林公才觉得,原来盐政已经荒败如斯。”
“大小官吏从中贪污不提,竟然还勾结海岛山匪,整船整船的抢夺盐船,等再往后追查,却才发现,真正给盐政司衙门这群人制造方便的不是盐政司衙门内部的人,竟然是漕运司衙门!”
“林公知晓漕运司衙门这般胆大妄为,心中自然是非常愤怒,但当他知道,漕运都督竟然连运往北地的军粮、从燕京运来的税银,都敢勾结河匪劫掠,便真觉得这漕运盐政已经败坏完毕,林公心中忧愤,这才冒死密折上奏,我曾劝他,望他不要莽撞,没想到,他还是将密折递了出去”
第66章该死!()
赵荣细细听着,赵雨村一点点的把漕运案的经过陈述。
随着赵雨村的话语,赵荣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整个人的心神也被提了起来。
林如海并无构陷同僚的事实,相反,林如海的密折里面说的件件属实,堂堂漕运司衙门竟然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勾结河匪、山匪,不仅劫掠朝廷的税粮、盐铁等等物资,还抢掠税银,这无疑是在作死!
“可恨!”
赵荣愤怒的拍了拍桌子,桌上的茶碗都被抖落的掉落在地,可他心中的愤懑还是没有得到发泄。
赵雨村说完,也都叹了口气,林如海一封密折,无异于揭开了掩盖在漕运司衙门头顶上的那块遮羞布!
“先生,你可否随我将此事经过悉数讲给铁大人?”赵荣眼神炙热的看着,希望赵雨村能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这”赵雨村面色为难,心中不知道想着什么。
“难道先生不想帮一帮林公?”赵容有些生气,赵雨村落难的时候,林如海能帮他,但现在林如海的事情,赵雨村却不愿意帮助,这便有些违背朋友间的道义。
赵雨村看着赵荣神情变化,就知道赵荣生气,不由地叹了口气,解释道,“荣公子,不是雨村贪生怕死,雨村也绝非无情无义之人,只是,只是”
赵荣追着发问,“只是什么?”
赵雨村知道要是今天不说,赵荣肯定会对自己失望,想着自己的前程,还有这件事情里面的利害,他只好和盘托出,“荣公子,你以为这件事情真的只是漕运司衙门勾结河匪,劫掠税银军粮那么简单?您想想,一个小小的漕运司衙门,一个漕运都督,他哪里来的胆子,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做?”
“难道?”
瞬间,赵荣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难道这漕运司衙门的背后,还有通天人物?可谁又敢这样大的胆子,敢这样做?他们,他们不怕陛下吗?”
赵荣实难想象,在这帝国之内,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