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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四轮马车从他身边开过,车上两个身影颇为熟悉,陈贞慧一激灵,大声叫:“卧子兄!密之兄!”
马车猛然刹住,两个脏兮兮的家伙从车上跳了下来,打量着陈贞慧。陈贞慧兴冲冲的冲过来,一看这两位这副尊容,顿时傻眼了,愣在那里傻傻的看着这两位,跟不认识他们了似的。
方以智笑:“怎么,定生,不认识我们了?”
陈子龙爽朗的大笑:“我们现在这副尊容,只怕连父母都不敢认了,何况是定生兄?”
这两位现在身上满是星星点点的泥水,裤腿裹满泥浆,活脱脱两个刚从田里回来的农民,哪里还有半点复社公子的风采?亏他们还神采飞扬,笑容爽朗,换了陈贞慧,整成这么狼狈的模样早就不敢出门了!陈贞慧愣了好久才挤出一句:“你们怎么整成这样了?”
陈子龙说:“刚从方城县那边回来那边下了好大一场雨,一些地方又没有修水泥路,路基都给泡软了,马车一过,泥水飞溅,我们就成这样了!”
马车上探出一张脏兮兮的娃娃脸:“哎,这是哪位呀?”
方以智头也不回:“回侯爷的话,这位是我们的好朋友,陈定生,大名贞慧,复社有名的大才子!”
娃娃脸似乎对复社什么的无爱,只是冲陈贞慧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了,然后说:“好朋友来了,你们要好好招呼哟,可以找我报销,不用省钱!”
陈子龙和方以智欢呼起来,架起陈贞慧就跑,生怕那位后悔似的,弄得陈贞慧一头雾水。直到那辆马车不见了,这两位才停了下来,陈贞慧喘息着问:“卧子兄,那位兄弟到底是谁啊?”
陈子龙笑:“还能是谁?湖广的总督,大明的冠军侯!”
陈贞慧下巴险些脱臼:“他他就是冠军侯!?”
方以智也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年轻吧?事实上,在第一次见到他之前,我们也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个人小气得很,想从他手里多拿一文钱都难过登天,难得他肯主动报销,我等万万不可放过这等良机,走,找家酒楼好好喝几杯!”
陈贞慧还在蒙圈威名赫赫的大明冠军侯居然是个看上去还带着几分孩童的调皮的娃娃脸,而他贵为侯爵之尊居然跟两个没有功名的书生同坐一车,一起弄得跟个泥猴子似的,最要命的是这两位书生不仅没有半点感激涕零的意思,还大咧咧的抱怨他的小气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蒙逼归蒙逼,好不容易碰上了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的人,陈贞慧还是很开心的,等这两位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后,三个人一起兴冲冲的来到南阳数一数二的酒楼,点了一大桌的好酒好菜,大家开怀畅饮,好不痛快。
酒过三巡,陈贞慧终于逮着机会问出了心中的问题:“卧子,密之,你们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我差不多把整个南阳城给翻过来了,也没能找到你们的踪影!”
方以智笑着说:“我上天了!”
陈子龙说:“我也上了一回。”
陈贞慧不高兴的说:“卧子,密子,如果你们还当我陈某人是朋友,就请你们说实话,别拿这些鬼话来搪塞我!”
方以智认真的说:“可是我真的上天了,而且上了好几回定生兄,你知道从天上俯瞰人间是什么感觉吗?好家伙,那房子看上去跟个火柴盒一样大,人呢,比蚂蚁大不了多少,真的是太震撼了!”
陈子龙说:“最厉害的是还能看到层云在脚下翻滚,电光在身边飞舞,置身其中,真有一种自己就是世间的主宰的感觉!”
陈贞慧呆呆的看着这两位,揉着太阳穴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方以智哈哈大笑,说:“对了,定生兄你没有尝试过坐着汽球直上云霄,自然体会不到其中的滋味,这不怪你,有机会小弟带你去试试。”
陈贞慧脸都黑了,带我上天?亏你们想得出!他决定不再绕圈子了,再继续绕下去,他非被这两位绕晕不可。他压低声音问:“冠军侯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两位想必不会不知道吧?”
这两位很诚实的点头。前些时间整个南阳都变成沸腾的火山口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陈贞慧说:“那两位想必也应该知道他所提出的歪理是何等的荒谬绝伦喽?”
陈子龙欲言又止,方以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发出一声冷笑:“荒谬?还不知道谁荒谬!”
陈贞慧一怔:“密之,你什么意思?”
方以智摇摇头,说:“没什么,你继续说。”
陈贞慧说:“冠军侯所提出的理论可谓荒谬绝伦,用心也颇为险恶,若让他得逞,我汉人传承数千年的道统、信仰,将会破坏无遗,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整个复社都已经震怒了,天如公亲自出马,来到南阳,打算跟冠军侯斗上一斗,拆穿他的歪理邪说!两位,此事关系到子孙后代,万万不可等闲视之,你们都在南阳呆了好几年,熟知这里的一切,更清楚冠军侯的性格、学问,天如公对你们是寄予厚望啊,希望你们能够助他一臂之力,挽狂澜于既倒!”
陈子龙和方以智都是一惊,齐声问:“天如公亲自来了?”
陈贞慧说:“来到南阳已有数日了。”
陈子龙问:“他要跟冠军侯当面对质?”
陈贞慧说:“是的!唯有如此对能拆穿冠军侯的歪理邪说,警醒世人!为了维护华夏道统,天道伦常,天如公真的是豁出去了,哪怕是被冠军侯当场斩杀也在所不惜!卧子,密之,你们可要助我们一臂之力啊!”
陈子龙和方以智对视一眼,默然不语,嘴角露出苦笑来。
十二 和天斗7()
陈贞慧等了好久,见那两位仍然保持沉默,不禁有些恼了,沉声说:“卧子,密之,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被富贵迷住了心窃,忘记我等东林党人的宗旨了吧?”他激动地挥舞手臂,大声说:“冠军侯一向桀骜不驯,为官施政屡有有违圣人之道之处,但是看在他战功显赫,而且屯田垦荒颇有些成就的份上,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他竟然要推翻传承数千年的道统与信仰,试图逆天,把整个大明推向悬崖边绷,如果我等再纵容他,后果不堪设想!天如公率领我等六人前来,都将生死置诸度外了,哪怕是死,也要维护华夏之道统!你们倒是说句话,帮,还是不帮?”
方以智几次举起酒杯想喝,但最终还是放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陈贞慧,一字字说:“定生兄,小弟拜托你一件事。”
陈贞慧说:“请讲!”
方以智认真的说:“请你马上回去转告天如公,不要在这件事上跟侯爷较量,千万不要!”
陈贞慧勃然大怒:“方密之,你什么意思?我复社君子,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陈子龙同样认真的说:“定生误会了,密之他不是这个意思!”
陈贞慧怒哼一声:“那他是什么意思?哼,想那贼子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无非就是伏下刀斧手,被驳得理屈词穷之后酒杯一摔,刀斧手蜂拥而上将我等斩成肉酱而已!我等启程前来南阳之前都写下了遗书,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了,他如果这样做,反而是成全了我等!”
方以智苦笑:“定生兄你放心好了,冠军侯虽然喜欢不按常理出牌,屡有出人意料之,但还从来没有试过用刀斧手对付自己人,他不屑玩这套。小弟在这里可以保证,不管你们还有天如公在他面前如何顶撞他,都不会少一根汗毛。”
陈贞慧又哼了一声:“谅那贼子也不敢!天如公乃是天下苍生之望,他要是敢动天如公,天下士子都不会放过他的!”
陈子龙叹了一口气:“他虽然不会动你们一根汗毛,但是唉,我的看法跟密之的一样,请你回去奉劝天如公,不要在这件事上跟冠军侯较量,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赢的希望,半点也没有!”
陈贞慧冷笑:“卧子,我看你已经让那贼子给洗了脑了!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理全在我们这一边,没有赢的希望的,是他!”
方以智无奈苦笑:“如果在五天之前,我也会这样想,但是现在理全在他这边!他有办法证明他所提出的水循环理论是对的,而你们,包括全天下的人,都没有办法证明我们传承数千年的天道是对的,这场交战还没有开始,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除了他,没有人听得清。他的状态有点儿不对劲,兴奋中带着一丝迷茫,一丝颓然,而陈子龙也是一样,估计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知道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陈贞慧的游说毫无效果,方以智和陈子龙都跟被猪油蒙了心肝似的,拒绝为张溥出力,反倒一个劲的劝说陈贞慧回去劝张溥不要跟杨梦龙较量,把陈贞慧气得不轻,最终拂袖而去。方以智和陈子龙苦劝不住,只得怏怏而回,相对无言,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闷酒。
一口气喝了大半壶,两个都有几分醉意了,方以智大着舌头问陈子龙:“明天侯爷就要上公开课了,届时到场的东林君子肯定不在少数,天如公更不会放过这等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可他们连半点赢的机会都没有我们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吧?”
陈子龙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不眼睁睁看着,我们又能做点什么?昧着良心帮他们去反驳侯爷,继续强迫老百姓去相信那虚无缥缈的‘天道’,让这套错误的歪理继续荼毒苍生吗?这些年因为干旱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们不知道有解决的方法还好,现在已经知道了,还要用一套原本就是错的东西来压制它,让百姓继续在天灾中挣扎哀号,这得造多大的孽?”摇了摇头,声音觉闷,“我没有这么黑的心肠!”
方以智回想起中